第一章 2098年大背景

「我是李尨，今年二十七歲。肄業於白塔學院，有建構學七級認證，獨立數回八級……」

「李尨，別碎碎念了。定點火力打擊a11區，轟他一個b的。」

在模擬駕駛室中，李尨和幾位同事正在演習。他們這幾天接到一項任務，那就是配合天工科技，進行尖端機甲米諾斯組裝。它的外形靈感來自於田園細犬，目前定位為重騎兵級，將會搭載六級火力武器庫，是毫無疑問的戰爭機器。所以正在努力開拓戰鬥用機甲行業的醒藍，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立即提出幫助申請。

最終由方知晴和聞弦共同敲定，行動負責人為孟薪，遠點火力手兩名，分別是閑人一個的李尨，和後勤部的新人迦納。除去他們之外，還有近點護衛，以及中樞指揮官，這兩個職位比較重要，全部由主辦方天工提供。

而入駐在海上都市的天工分部，他們的主要負責人員，都是李尨之前的同事，或者說下屬。

「要不要我連你給一起轟掉？兩台自走哨兵，你要轟他一個b的，怎麼不幹脆讓我火力傾瀉算了？」李尨盯著監控雷達，上面顯示a11區能量反應很弱，甚至加在一起，都沒有到達騎士級。

而對方口中的一個「b」，是李尨還在天工的時候，所創造出來的獨特劃分方式。

拿平日吃的食物舉例子。牛排是d，油條是c，饅頭則是a，具體含義，其實就是女性們的私密防線，用來形容量級頗為合適。

名為張治的男人大大咧咧，駕駛騎士級機甲白黃，漫不經心的將兩台哨兵踢開，抓起通訊說道：「你開那台掌中魚真是可惜了。規定怎麼說來著？駕駛一類二型作戰用機甲，其駕駛員必須有七級實操水準。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似乎連機甲實操課程都沒通過吧？」

李尨調出醒藍獨創的掌中魚機甲設計圖。這台以擬刺尾鯛為原型，通體只能算是骨架，量級評定勉強算是輕騎兵，卻搭載有三噸火力，得以躋身騎士級的機甲，僅就外觀來說毫無疑問的優美。

在藍黃色塗裝之下，行動時暴露出的空隙，能看到銀白色骨架，會給人以一種冷冽感，讓張治一眼相中。

「我已經在考了。」李尨沒好氣的回復張治：「而且現在是模擬駕駛，壓根不需要有實操等級好不好？」

「誒，我說李尨，這台掌中魚，它的設計者是誰？」張治按照既定路線進行巡邏，以強悍技術一路掃平假想敵，同時分心調出掌中魚的畫面，笑的像痴漢一樣說道：「為了保障優秀的機動性，機甲本體偏向骨骼構造，重量只有七點八噸，但是在完成火力庫的裝配之後，立即就達到了騎士級的水準。」

「而且這個設計者，他把分寸拿捏的很好啊。火力水平雖然遠超商業用級，但是就整體量級嚴格來算，還是輕騎兵行列。關鍵它沒有搭載防禦程序，也就是所謂的裸甲，按照規定，是可以量產製造的啊。」張治一邊說一邊試圖解析掌中魚，很快就受到了李尨的反擊。

李尨介入模擬室的運算系統，在張治的圖像系統做手腳，播放了一段鬧鬼視頻，把這個陰魂不散的老同事給嚇得不輕。

坐鎮行動中心的指揮官，他的年紀在所有人里是最小的，據說是某位貴族的小兒子，也不知道信息的真實性是不是有保證。反正他的架子是不小，這會兒就在冷聲說道：「遠二近三，安保行動中，杜絕個人情緒。」

張治收起小動作，切換到公用頻道，嬉皮笑臉道：「好好好，大少爺，我們辦公。」

「不過，我有點好奇。」李尨同時負責區域監控，以及遠程火力集中調配，在模擬訓練中並沒有很大的工作量，也就有了更多的精力思考：「之前我沒有從事過相關的事情，所以並不了解。在一項實驗的落腳階段，會發生有人搶劫的幾率，很高嗎？」

僅就在李尨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一項實驗結果，被強行竊取的記錄。

現在是科技高度發展中的2098年，對於犯罪者的管控十分嚴格，而且嫌疑犯根本就沒有逃跑的餘地，所有人都處在大系統的監管之下。所謂大系統，其實就是所有人口的信息歸納，被眾多安保公司集中記錄，同時負責安全措施的管控。

並不是受某一政權控制的事物。當然，隨之而來的風險也很高。

「很高。」張治停留在能量補充站，進行著長達十分鐘的補給：「你聽說過眾人山吧？一家只專心從事一項項目，將其打造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卻很快就宣布破產的公司。」

關於眾人山李尨聽說過，不過那是他步入社會之前的事了。那會兒機甲行業，還正處於起步階段，核心粒子尚未被發覺。

「梅錄伯納公爵，眾人山首席科學家，核心粒子的發現者，也是核心製造的先驅。他在發現這一粒子，具備和金屬結合，使其獲得新生特性的現象時，第一時間就要準備發表。」張治調出那場事件的報道，發送到李尨那邊，在這之前，他提前調出運算面板敲敲打打，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在研究報告發表的一天前，梅錄伯納公爵遭遇大規模襲擊。經事後調查發現，襲擊者來自十七方不同勢力，因受未知因素影響，幸免於難的梅錄伯納公爵宣布，將不會追究襲擊者的責任。同時，這位科研屆的開天巨人，決定將核心粒子製備及利用技術，一併向全世界公開，以便全民共同參與到人類的跨欄式進步中。

在看完這篇報道之後，李尨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張治在通訊中察覺異樣，從袖筒里摸出一塊乾果，細嗅提神，輕聲說道：「第一台機甲始祖魚的發布，定都暴走事件。擺在水面上的，是學生有感而發，自行組織恐怖襲擊活動。在大系統抓捕三百七十名嫌犯后，調查出，他們分別受不同勢力誘導，總計七十方之多。」

「知道嗎，李尨。據說在六十年前，世界上有很多國家，而且沒有貴族制度，所有犯罪者都會受到法律制裁。」張治不死心調出掌中魚圖像，將其一步步放大試圖看清細節，沉聲說道：「我很好奇，所謂的法律到底是什麼。」

他們當下所身處的時代，是新公元2098年，所有秩序都被打破，重新歸攏在大系統中，個人主宰個人自身的個人社會時代。

所有人行動的準繩都只有一根，那就是全人類與自身利益的共同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