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遲到風波

更新時間：2013-03-01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楚寒和以前一樣，騎著一輛破舊的山地車，從名為「碧翠居」富豪別墅區里緩緩行駛出來，迎著晨光帶著燦爛的笑容向大門口執勤站崗的保安打聲招呼。

「早上好！華叔！」

「呵呵，早上好！上學去啊，小寒。」一副憨厚中年人模樣的保安向他招招手，親切的回了一句，對於這麼平易近人的業主，李華當這麼多年保安還是第一次遇到，打心裡喜歡和楚寒打交道。

楚寒笑著點點頭，腳下一用力自行車快速駛離別墅區，朝著京華市最大的市立師範附屬高中疾行而去。

今天是楚寒高三畢業班開學的第一天，因為家離著學校距離比較遠，楚寒早早的就騎自行車從家裡出來了。當然身為京華市最高檔富豪區里的業主，楚寒家裡怎麼可能沒有汽車呢？可是楚寒自打上學的第一天起就沒有讓家裡的司機送過自己，這是他強烈自立意志的表現。

住在遠在郊區富豪區，距離位於市中心的學校足足有十五公里的路程，公交車可以說是比自行車更好更快的交通工具，楚寒雖然不像一般富家子弟不願意坐公交車，只是公交車那魚目混雜的環境，糟糕的空氣質量讓從小嬌生慣養的楚寒實在不敢恭維。

而且楚寒也不喜歡公交車上被拘束的感覺，擁擠吵鬧的人群讓楚寒僅僅坐過一次公交車就再也不想嘗試了。

看看手腕上的電子錶已經顯示七點二十分，楚寒不由得加快速度，更加賣力的蹬著自行車，作為尖子班中流砥柱的好學生，楚寒可不能遲到，前兩天接到學校的通知，好像今天趁著開學之際，市教育局領導要來學校參觀視察，看看學生在放完假期以後開學第一天的精神狀態，所以老師特彆強調一定不要遲到。

原本楚寒按照計劃早已經到學校了，哪知道這條從來沒有堵過車的偏僻公路今天卻被堵得嚴嚴實實，數輛集裝箱大卡車橫在路中央，互不相讓結果誰也過不去了。

一時間馬路上的鳴笛聲，怒罵聲此起彼伏，一些趕著上班或有急事的人們紛紛下車，眼中充滿焦急翹著腳張望前面什麼情況，有些不耐煩的人倒也痛快，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路邊抽起煙來。

楚寒皺了皺濃黑的眉毛，本來挺好的心情被眼前這一幕弄得糟糕透頂。

憑著這種素質，國人什麼時候能讓中華富強？往日里深受政治老師熏陶的楚寒此時此刻也開始憂國憂民起來，如果有人注意到處在汽車長龍末尾的青年，一定會拋開堵車的陰霾哈哈大笑起來。

楚寒胖嘟嘟的大臉加上圓圓的眼睛上面濃黑蹙眉，活生生的一個小老頭誕生了，那惟妙惟肖的唉聲嘆氣，讓楚寒本來就可愛的臉上更加喜感十足。

當時針已經指向七點半的時候，楚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看場面膠著的狀態恐怕交警來了以後一時半會也不能將長長的車龍疏散開。

沒有辦法，楚寒除了掉頭回去以外，就只剩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公路旁邊村子里的土道。

楚寒推著車在眾人小羨慕的眼神中準備離開，卻在這時他在人頭攢動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董怡然？她怎麼也在這裡？我這算不算得上是一個歷史大發現？」看著那楚楚動人的身影，楚寒心裡冒出一個疑問。

事實也難怪楚寒說得這麼誇張，要知道在正所學校裡面董怡然雖然不是最漂亮最有魅力也不是最受歡迎的，但她卻是大家公認最神秘的女生，在一個班上課大約有兩年時間，除了名字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家住哪裡，父母長什麼樣子，是幹什麼的，其中當然包括女生，因為董怡然從開學以來除了上課回答問題以外就沒有和人說過一句話，更不用說交到朋友了。

看樣子董怡然也是被堵在這裡了，嬌顏浮現出焦急的表情，不停在一輛賓士s600旁邊徘徊，身邊還有一位身穿筆挺西裝的男人似乎在安慰她。

在楚寒看過去的一瞬間，董怡然像是得到心靈感應一般，轉過頭朝楚寒這邊看來，當看到楚寒手裡的自行車時，董怡然眼前一亮，臉上的愁雲轉眼消褪不少。

「喂！楚寒同學你等一下！」董怡然不顧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徑直朝楚寒跑來，那露在空氣中光潔嫩白的小腿，讓四周司機大叔們狼意倍增，拚命的吞口水。

而楚寒則被這聲喊嚇到了，董怡然和他在一個班起就沒有和人說過一句話，怎麼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喊住了他。

董怡然就像是一隻花蝴蝶一樣在車輛間穿插著跑來，靈巧的身影在跑動的時候雪紡群下擺輕輕飛揚，優雅得像一個舞者，讓楚寒情不自禁看呆了。

「楚寒……呼呼，同學！我、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呼呼~！」因為跑得太急，董怡然喘息不停，香汗已經將額頭邊上的髮絲粘在一起，卻絲毫不顯不破壞她的美感，反倒透出一種清純一種嫵媚。

「好漂亮……」

「什麼？」

「額……我是說，那個什麼你有事就儘管說吧！」楚寒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了，心裡暗自后怕幸好董怡然沒有聽清。

「那個，送我的車被堵在路中央了，恐怕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上課馬上就要遲到了，你……能不能」說到正事，董怡然反倒扭捏起來，吞吞吐吐半天沒有將事說清楚。

「讓我捎上你一段？」楚寒忍不住幫她說出來。

「嗯，嗯！」董怡然連連點頭，眼中充滿懇求的神色。從小到大她這還是第一次求外人幫自己，心裡有點小忐忑，害怕楚寒會拒絕自己。

平時在學校里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幾乎沒有和同學有過交流，而眼前這個在班裡任人欺負的男孩，董怡然就更沒有想到和他有什麼交集，只是看著現在的情形，恐怕能幫自己的人只有楚寒了，她不得不放下以往孤傲的架子。

「上來吧，你在拖拉時間，我們可能真的會遲到！對了，那邊你的保鏢還是司機，不用說一下嗎？」楚寒倒也痛快，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下來，先不說和董怡然關係怎樣，既然都在一個班裡，楚寒就不能看著同學遲到不管。

在他心裡幫助別人，心裡那種踏實快樂的感覺比中彩票還要高興，而且這次幫助的人還是學校數一數二的大美女，楚寒當然樂不得的了。

董怡然在和司機打過招呼以後，就大大方方的偏著腿坐在楚漢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奔著村裡土道騎過去。

騎出去好遠，楚寒心裡還感到一陣彆扭，剛才出發之前，被董怡然司機上下打量，像是在審核一個貨物一樣，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楚寒都會懷疑那個男人會不會將自己扒光里裡外外在檢查一遍。

在村子里的路程大概有五分鐘左右，雖然楚寒自認騎車的技術很好，但禁不住坑窪土道的考驗，一路上上下下顛簸不停，弄得董怡然也拋開矜持雙手死死抓住楚寒衣襟，冰冷的鐵架硌得她屁股生疼，可是在不熟悉男生面前她又不敢抱怨出聲，只好默默忍耐期待儘快趕到學校，自己就可以解脫了。

兩個人一路無話，楚寒一個勁兒埋頭蹬著車子，董怡然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害怕了，不得不說除了偶爾因為路況不好造成的顛簸以外，楚寒騎車子倒還是挺穩的。

很快村子的出口就拉近到眼前了，在用力蹬兩下就能駛出這條折磨人的土道。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個小衚衕裡面突然竄出一條小狗一下子擋住了楚寒的去路，楚寒心中一驚，連忙將車把扭向兩個方向，可是距離太近最後還是沒有完全躲過去，車輪壓在小狗一條前腿上。

「嗷！嗷！」被壓倒的小狗哀嚎一聲。

楚寒和董怡然頓時失去平衡，雙雙向後仰去。

緊急關頭，楚寒左腳用力一蹬地面，身體橫在董怡然下面，成了肉墊保護董怡然重重摔在楚寒的後背上，所幸沒有受傷。

「呀！你沒事吧！」董怡然驚魂未定，突然發覺自己身下還有一個人，尖叫一聲站起身來。

「呵呵，我沒事。倒是你沒有受傷吧？我還答應過你的司機好好照顧你的。」楚寒憨憨一笑，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說道。

「可是你的胳膊摔破了。吶，這個給你先包紮一下吧！別讓它在流血了，我、我害怕。」董怡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楚寒。

「不用了，弄髒了你的手帕不好。我自己隨便擦擦就好了。」楚寒低頭一看就知道董怡然的蝴蝶印花手帕價格不菲，雖然自己家裡很有錢，但楚寒從不胡亂糟蹋錢。

他這種性格用一句很裝叉的名人名言話可以形容：你一點做富二代的覺悟都沒有！

「你就拿著吧！要是感染了，我心裡就更過意不去了，還有剛才謝謝你！」董怡然將手帕硬塞進楚寒手裡，扭過頭小跑到前面觀察小狗的傷勢。

楚寒簡單清理傷口以後，緊跟著董怡然走到村口。

走進楚寒才發現自己剛才已經將小狗的腿撞傷了，看著董怡然輕輕捧著小狗受傷的地方小心清理著，楚寒覺得自己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小狗瑟瑟發抖不斷哀嚎的樣子很可憐，很有可能是和母親走散了，無依無靠的樣子，讓楚寒想起三年前的自己，想起那場突如其來的災禍，楚寒眼圈微微泛紅，好在董怡然全心全意照顧小狗倒也沒有發現楚寒的異樣。

兩個人四下觀察一會，來往路人沒有人走過來認領，確認小狗沒有主人以後董怡然埋在潛意識裡的母性完全爆發出來，不僅幫小狗包紮好傷口，還要給小狗搭建一個簡易的窩，用來遮風擋雨，最後的最後董怡然還將楚寒沒有來得及吃的麵包夾烤腸統統餵給了小狗，這讓楚寒叫苦不迭，沒有辦法他總不能在搶回來吃掉吧？

經過小小的插曲之後，楚寒和董怡然兩人再次踏上前往學校的路途。

行駛在平坦寬闊的市中心馬路上，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終於勉勉強強在校門關上的剎那趕到。

「呼呼！不負眾望總算趕上了，要是今天遲到的話還不知道要挨什麼處分呢！」楚寒一路上用盡全力蹬著自行車，雖說董怡然不算多重，但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人還是給楚寒增加了不小的負擔。

將自行車停到車庫以後，楚寒已經汗流浹背了，憨憨的朝董怡然笑道。

「那個今天謝謝你了，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的，這二百塊錢算是謝禮吧！」董怡然顯然誤會了楚寒，從粉紅色的錢夾里拿出兩張百元大鈔塞到楚寒手裡，頭也不回朝學生正在集合的操場上跑去。

在董怡然印象里，楚寒應該是屬於那種家裡平困努力學習的孩子，所以聽楚寒這麼一說反應當然會是這樣的。

「喂！你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唉……」看著跑遠的倩影，楚寒深深嘆了口氣。

現在的人們怎麼都這樣，錢錢錢！沒想到連董怡然這種冰冰冷冷，好似不是人間煙火的女孩也是這樣。

楚寒懊惱的搖搖頭，心裡一陣煩悶，將還帶有淡淡香味的兩張紅鈔塞進口袋裡。

等放學的時候再還給她吧。楚寒心裡想到。

繼董怡然離去之後，也輕步走向開學典禮舉辦的操場走去。

看見操場上隊伍基本上排列好了，楚寒腳步不由加快幾分，他可不想成為全校人關注的焦點。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楚寒快要走進自己班裡隊伍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驚得楚寒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楚寒！為什麼遲到！昨天不是通知你們今天會有領導檢查嗎？開學第一天你誠心給我難堪是不？」長相酷似天蓬元帥的老班，瞪著兩隻小圓眼，好像楚寒不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楚寒知道躲不過去了，迎著頭皮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迎著班主任殺人的目光低著頭說道。

「馬老師！那個，今天早上本來是提早出來的。只是沒想到半路遇到堵車了，所以……我真的是不故意遲到的。」

感覺無數道目光等著自己，楚寒覺得臉上開始發紅髮燙，站在班主任馬春德面前低聲解釋道。

「呵呵，笑話！楚寒同學平時我看你學習挺好的，做錯什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但是今天你竟然想用這種理由敷衍了事，我可就不能再從容你下去了！開學典禮以後，到我辦公室來決定你的處分！」

說完，馬春德不再理會還想要解釋的楚寒背著手，晃晃悠悠的走向隊伍最前面，看得出教訓完楚寒之後他的心情很不錯，略顯病態的瘦臉上泛著絲絲笑意。

看到楚寒受到批評，站在隊伍前面的一個矮個子男生眯縫著眼，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這個男生叫做李陽，父親是市稅務所副科長，官職在普通百姓眼裡已經算是高不可攀的了。

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李陽想考出一個好成績讓家裡放心，作為班裡乃至於全年級倒數的學生，想要在短短几天時間提高成績顯然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就找上學習在班裡排上前幾名的楚寒，想要讓他幫自己通過考試，事後會給楚寒一筆錢作為酬勞。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為人和善，處處謙讓他，膽小懦弱的楚寒居然萬言拒絕了，而且還告訴自己好好學習才是硬道理，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要是被抓到了那關係到的不僅僅是成績還有尊嚴和誠信！

在李陽眼裡，楚寒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告變了味道，變成了赤果果的威脅，隨即憤怒離去，當然結果可想而知，李陽期末考試考砸了，後果就是被他爸爸關了一個暑假的禁閉，督促學習。

從那天起，楚寒就被李陽徹底恨上了，短短一個暑假李陽在家裡想出了不只一個整楚寒的方法。

開學前幾天，李陽終於被放出來玩幾天，可他竟然僅僅去過班主任家裡一次，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這個現象讓李陽的父親看在眼裡高興了很長時間，以為自己的兒子改好了。

讓李陽的爸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陽並不是為學習的事情才拜訪班主任的，而是前去送禮，請班主任馬春德幫忙找找楚寒的麻煩。

一向以為人師表驕傲的馬春德，看到李陽放在茶几上整整齊齊的鈔票時，什麼狗屁職業道德，什麼狗屁良心都沒有了，連將李陽供起來當財神爺的心都有了，當即一口答應開學找機會好好修理楚寒。

楚寒萬分委屈的走回隊伍，靜靜站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女生隊伍裡面看過來的目光。

在馬春德批評楚寒的時候，董怡然就像站出來替楚寒解釋清楚，畢竟楚寒是因為幫助她才耽誤不少時間。可是面對這麼多雙眼睛，董怡然沒有鼓足勇氣站出來，內心裡苦苦掙扎著，當她回過神的時候，楚寒已經落寞的走回來了，這讓董怡然心裡很過意不去，認為是自己害了楚寒被罵。

開學典禮很快就結束了，市教育局來視察的領導在同學們熱烈的掌聲和學校領導的簇擁下離開的主席台，為首的市教育局副局長在離開之前不可察覺的向楚寒這邊看了一眼。

楚寒清楚看到領導人長相的時候，不禁一愣，轉而變成驚喜。

市教育局副局長沈承恩，要說楚寒不認識他那可就錯了。在三年前的那場事故中，楚寒成了孤兒，父母的喪事如果不是沈叔叔幫助的話，楚寒根本沒有能力操辦，沈承恩是楚寒父親的摯友，關係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可以說沈承恩是楚寒的乾爹都沒有問題。

開學典禮結束后，楚寒先是將書包放回教室的座位上，然後轉身朝班主任辦公室走去，雖然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楚寒此時心情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忐忑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楚寒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意思。

楚寒剛要敲辦公室門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楚寒同學，我進去幫你向馬老師解釋一下吧！這事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董怡然聲音很柔弱，但透露著堅定，目光在和楚寒交匯的時候，連忙低下頭慌忙的躲開了，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楚寒收回錯愕的目光，看著董怡然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禁笑笑。

原來冰山美女也有可愛的時候啊！

「那……我先謝謝你了，不過你不用替我解釋什麼的，今天早上是因為我騎車太慢才遲到，和你沒關係。」

「可是要不是我……」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平時在班裡表現的挺好，相信馬老師不會難為我的，況且讓一個女同學為我出頭擔責任，我那一丁點的自尊心可受不了。董怡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楚寒這番話說得是那麼誠懇，讓董怡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嗯，那我就先回去上課，要是你遇到什麼困難和我說一聲，我會儘力幫你的！」

說完董怡然邁動輕快的步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楚寒搖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都到現在了，還逞什麼英雄呢？

「篤篤篤！」

「進來！」

楚寒平伏一下緊張的心情，推開門走了進去。

「馬老師，我來了。」楚寒走到馬春德辦公桌前面停了下來，兩隻手放在身前不安的攪動著。

「嗯，你清楚早上自己遲到的行為對學校影響有多壞嗎？幸虧市教育局領導沒有仔細詢問，事情雖然過去了，但學校對你還是要略施懲戒的，回去寫份檢查，明天早自習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做自我檢討！」馬春德面色陰沉的看著楚寒，心裡的算盤飛快的盤算著怎樣讓楚寒吃癟，而且還不記恨自己的辦法。

雖說馬春德財迷心竅了，但平時對楚寒還是很不錯的，因為楚寒每次都能在全年級考個不錯的成績，學校將很大一部分功勞算在了班主任身上，年終獎金馬春德當然會得到一個大紅包，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年，馬春德也不像徹底得罪楚寒這個好學生。

所以剛才的那番話，馬春德是故意那麼說的，其實單單一個學生遲到，遠遠沒有像他說的那麼嚴重，馬春德只是想嚇嚇楚寒，然後給楚寒一個不輕不重的處分，讓他知道自己這個班主任其實還是替他「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