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只能那樣了
【大國傳承從博物館開始】【】
「衙門重地,非等閑之輩可以閑逛,你們二位還是快快離去,不要給我們添麻煩!」收了錢,又問明了情況,衙衛開始趕人了。
一不擊鼓,二不鳴冤,這麼傻不愣登站在衙門口,看得衙衛很想扣他們一頂妨礙公務的罪名。
看上去,反正是挺礙事的。
陸言聽了,轉身便想走了。
事情的情況還不明朗,繼續留在這裡裝木頭,也是於事實無補,躺在客棧里睡大覺都比這有用許多。
只是,陸言沒有走成。
他一轉身,身邊的徐家小廝立即用力拉住陸言的衣袖,腿也不抖了,臉也不白了,只義正詞嚴道:「還沒打聽出來消息怎麼就能一走了之?哪怕公子此時在大牢里收監,劫獄也得給劫出來!不然——」
話音剛落,只聽「鋥」的一聲,一道泛著寒芒的刀刃忽然拔鞘而出,身邊的衙衛一臉冰冷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只是懷中已然出鞘的刀,已經說明了一切。
刀出鞘的聲音,比任何的聲音,都要提神醒腦。
小廝瞬間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縮了脖子對陸言道:「……咱們走吧。」
關於公子,關於劫獄,一字也不敢再提了。
陸言:「……」
你的英雄氣概呢?
剛才說得雄赳赳氣昂昂呢?
陸言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一揪,把嚇得腿軟的小廝,連拉帶拽著,離開了衙門口。
主要是,如果不帶上他,陸言並不知道自己落腳的地方在哪兒。
走了一路,從車馬零落的長道,道人聲沸鼎的街道,再到較為安靜偏僻貢院旁的客棧,陸言兩人就停止了步伐。
看來這裡,就是他們落腳的地方了。
這家距離貢院不過一條街距離的客棧,地處僻靜,但前可出入鬧市,后可入貢院,是各地來趕考的舉子最常住的地方。
房錢不便宜,客人不算少。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小廝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般,重重的噓了一口氣,「幸好有你,不然我……對了,以前怎麼沒發覺,你力氣竟如此之大?」
陸言的手臂,簡直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僅僅箍著他,小廝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實際上,在回來的路途半路,小廝就已經回神,也能自己走了。
然而陸言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小廝無法,只能順從了他,被連拉帶拽了一路。
如今,雙腳踏實落地,他感覺頭上汗津津的,一身冷汗,后怕的呀。
陸言面不改色道:「我和公子進京趕考,一路風霜雨雪,餐風露宿,走得多了,身子骨也就強壯了。」
徐家小廝也不再糾結此事,轉而愁眉苦臉起來,嘆氣道:「總之,今日之事,著實出人意料。依我看,你我還是儘快書寫一封信寄回家中稟告主人家為上。公子本是來趕考的,如今鋃鐺入獄,如今你我騎虎難下,進退不得,還是先請示請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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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徐家的小廝轉身便走,就要寫信去了。
陸言暗想,他倒是也想寫,可惜信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往哪兒寄。
何況,這件事情,真要等主人家來指示,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這個年代的車馬很慢很慢,
一來一回,不知道得耽誤多少功夫。
陸言立即緊挨著徐家小廝,進了他的屋,登了他的堂。
徐家小廝:「……」
這人怎麼像個鬼魂似的,走路一點沒聲音。
「你還跟著我做甚?」小廝問道,「還是趕緊寫信去吧!再耽誤下去,還不知道生出什麼變故來呢!」
本來小廝也是想著,不管如何,都要想辦法營救自家公子的。
他們是患難與共的主僕,公子落難,他當然不能獨善其身。
他甚至,想劫獄。
可是……
這個想法剛剛提出來,就被阻止了。
然後,徐家的小廝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沒多大能力的他,自然只能寄希望於主人家。
他主人家在江陰之地也算一方富戶,人丁興旺,能人眾多,許多人集結起來,能想的辦法,總比他這個小廝多得多。
他只是個小廝而已,他什麼都做不了!
徐家小廝很快擺出筆墨紙硯來,按照自己的想法,就要寫信了。
只是筆還沒落下,就被陸言奪了去。
「……」徐家小廝抬頭,震驚的看向陸言,彷彿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舉動,但很快,小廝就定下神來,嘆氣道:「也罷,我知道了。」
「你家公子前些日子,夜宿花街柳巷,聽說把隨身的底褲都給人了,幸好這客棧的房錢提前付了一個月,讓你們主僕二人不至於被人趕出去,沒地方住。」
「你們不會就連吃飯的傢伙也給人當了吧?拿去拿去,你先來寫吧。」
陸言:「……」
風流,真風流。
「不知道讓主人家拿錢來贖人,能不能把人贖出來……」徐家小廝喃喃說道,「哪怕是黃金萬兩,只要我家公子能安然無恙出來,那也使得的!」
「……」陸言道:「你們徐家,真有錢。」
小廝說道:「這倒沒錯。」
「我們家夫人和老夫人,都極會打理生意,我家公子自小隻會研讀經書,只管埋頭苦讀。他於經商一事上,毫無天賦,幸而讀書還行,本想上京來考取個功名的,哪想……誒!」
「考不到功名就回家繼承家業是么?」陸言把筆一扔,終於開了口。
真是個俗得不行的劇本,真庸俗。
他進入這個世界一來,很少開口,只是沉默的觀望。
現在信息掌握得差不多了。
「我是覺得,事情還沒有糟糕到哪個地步,不用急著寫信。」陸言說。
「可是……可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甚至,就想見到公子一面,都不被允許!」小廝向來只是陪讀,沒見過刀,沒見過血,衙衛一把刀,就把他嚇得不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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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力挽狂瀾。
至於陸言嘛,也不過一介小廝罷了。
有些事情,托不得大,做不了主。
陸言皺眉,內心也嘆氣。
這心理素質也太弱了。
雖說考場舞弊,確實是一件挺大的事情,指不定要掉腦袋。
但是事情還沒真正的明朗就慌成這樣,事情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越是遇事就越是不能著急,越著急,就越無法找出重點來解決問題。
陸言耐心安撫他,解釋道:」衙門辦事,也是要按照章程來的。哪怕就是要問斬,也得等秋後呢。雖然我們公子二人都被收了監,但罪名沒有下來,衙門也沒有張榜公示,那麼事情就還沒有真正定下來,還有變數。」
「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要是沒有證據,也不能憑白污衊人。他們如果沒有證據就辦桉,蓋章定罪,那叫做栽贓嫁禍!所以衙門有證據嗎?這才是重點。」陸言看向小廝,目中有些許凌厲,「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你家公子,有沒有賄賂主考官作弊?」
這一眼,帶著一絲問責的壓迫感。
彷彿能洞察一切心裡,讓人忍不住想顫抖。
徐家小廝不知怎的,變得口乾舌燥起來。
他大聲道:「沒有!當然沒有!我家公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你仔細想想。」陸言繼續引導。
此時的小廝並沒有發覺,往日與他勾肩搭背的陸言,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掌握主導地位的引領者。
他只是本能的配合,本能的順從。
徐家小廝垂頭想了想,依舊非常堅定的說道:「當然沒有!我家公子不可能賄賂主考官!也絕對不可能作弊!自從進京以來,我們只去過一次主考官王大人的家裡,我家公子是送了一份見面禮,但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單獨和王大人見過面了,何來賄賂之說?」
接著,小廝話鋒一轉:「要說賄賂的話,倒是你家公子的嫌疑比較大?」
「……?」陸言反問:「我家公子,作弊了?賄賂了?」
「這個……倒也不好說。」小廝說道。
「就是,剛進京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過王大人的宴席。在宴席上,你家公子為了拍王大人馬屁,特意出了一枚金幣,說仰慕王大人已久,仰慕他的才華,仰慕他的人品,特來求詩一首。」
「不過當時很多舉子都在場,大家都看見了,當時還被傳為美談呢。如果這也算賄賂的話,那其他人也……」
小廝咬咬牙:「其實我覺得,公子都是冤枉的!他們不可能作弊!這件事情,一定有黑幕!
」
陸言旁觀者清,倒是要冷靜許多,也不會被私人感情蒙蔽雙眼。
他冷澹反問:「你怎麼肯定他們不會作弊?考試的時候,你我都守在貢院外頭,可沒親眼看著他們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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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立即跳腳起來,說道:「這不廢話嗎?他們不作弊,是因為他們不需要啊!我家公子是解元!你家公子,也是解元!兩位解元一塊作弊,這怎麼可能?他們才華橫溢,不可能,也不需要!」
解元啊……
府試第一名的成績。
如果成績不是作假,那麼確實犯不著作弊。
這件事看來,是有內情的了。
陸言明確了撈人的任務。
他說道:「這樣,我們想辦法進監獄里和他們見上一面。」
小廝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想進入監獄,那就直奔監獄,找找牢頭,賄賂賄賂,給點錢,就能行個方便。
這種事情,應該是屢見不鮮的,牢頭也應該樂意賺個外快。
徐家有錢,這筆錢,當然就由徐家來出了。
徐家的小廝立即去到錢莊,兌換了些錢來用用,想去拯救他家公子於水火之中。
只是沒想到,錢有了,路子也找著了,牢頭人也見到了,這錢卻花不出去。
牢頭說:「你們還敢來?考場舞弊這麼大的事情,破壞了其他考生的公平,損害了聖上的威嚴,桉件還在審查之中,你們這些人不允許探監!」
徐家小廝懵了一下,還想說什麼,但又被陸言提熘走了。
小廝快哭了:「這牢頭太正直了!」
「……不是正直,是被打過招呼了。」這桉子搞得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陸言眼一眯,遠遠掃過去,看著衙門西側處的監獄,又回頭過來看一眼小廝,低聲道:「如今是特殊情況,只能便宜行事,不能以尋常的路徑來解決了。」
「那你說怎麼解決?」
「我其實已經想到辦法了。」陸言說。
「快說!」
陸言繼續拉著徐家小廝離開,走得遠遠的。
走到一個暗無人跡的小巷裡,陸言才說道:「我把你打一頓,然後你再去衙門狀告我,這樣我就會被收監看管,就有機會見到他們了。」
徐家小廝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好像還可以,雖然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但陸言為了救他家公子,都有了要成為犯人的覺悟,那他有什麼理由阻止呢?
陸言可以成為犯人,那麼他,也可以為了公子,挨一頓打。
小廝一臉正義凜然:「我可以挨打,但是你要是被收監了,還怎麼見到我們公子呢?」
「山人自有妙計。」陸言很無所謂。
大不了重新模擬一遍。
現在最重要的是信息。
要拿到最多的信息,所以勇敢上就完事兒。
陸言揮了揮拳,問小廝:「準備好了嗎?」
「準備……準備……」小廝咽了咽口水,還是沒忍住問道:「可見到了公子之後,你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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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越獄。」
「哈?」
「那個牢房根本困不住我。」
「……真、真的嗎?」
陸言看了他一眼,然後掄了掄拳,只聽「嘩啦」一聲,身後老舊的土矮牆應聲倒地!
土磚紛紛落下,砸在身上,很痛。
僅僅只是一拳!
徐家小廝:「!
!」
陸言一拳下去他會死嗎??
陸言再次問道:「準備好了嗎?你可能會受點輕傷。」
話音剛落,徐家小廝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他說:「……我還沒娶媳婦,不如我們想想別的辦法吧。」
陸言:「……」
一陣沉默過後,陸言放棄了這個辦法。
「你起來吧。」陸言說,「我不打你了。」
徐家小廝抬頭看他。
陸言嘆氣道:「看來,也只能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