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極品紈絝，何不食肉糜？

史記：

賴陛下神靈明聖，平定海內，放逐蠻夷，日月所照，莫不賓服。以諸侯為郡縣，人人自安樂，無戰爭之患，傳之萬世。自上古不及陛下威德。

此為當下，公元前213年，僕射周青臣對大秦始皇帝的進頌。

周青臣的核心意思就是日月能照亮的地方，都是率土之濱，結束了戰亂，人人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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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原趙國的雲中珺，出現大面積飢荒，

今日入學的新同窗，夏昊公子認為，如何賑災？」

周青臣能成為大秦博士宮僕射，並非完全溜須拍馬，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此刻錦衣儒服，氣度從容，中氣十足點名夏昊回答問題。

黑龍學堂並非完全意義的學堂，集萃了皇族的皇子以及帝國巨擘的二世祖，更兼有參謀、議政、智囊之職能。

學宮大殿內，幾十人席地而坐。

不是盤膝，而是跪坐，緣何？

穿的開襠褲啊！

盤坐，多醜啊！

跪坐后，長衣搭下，遮羞。

儘管，嬴政有二十多個皇子，有史記載的也只有四個皇子。

能走進嬴政心裡的，只有長公子扶蘇，十八子胡亥；除此，還有公子高、公子將閭能進入嬴政的視野。

「或許，只有離經叛道，才能對他堅硬的心，再一次發動衝擊！」

心思電轉中，嘴角浮起一絲戲虐，隨之期期艾艾、一臉天真道：

「民眾飢荒，何不食肉糜？」

戰國末期的人口數量不過兩千萬左右，不及二十一世紀的百之一二。

大自然原生態的資源何其豐富，山珍野味何其多？

又是冷兵器時代，破壞力相對極小，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夏昊也並非完全腦殘的說法。

……

「然也。何不食肉糜？彩……」

胡亥率先高呼。

長得倒是明眸皓齒，人畜無害，呼扇著漂亮的大眼睛，舉止卻有幾分威勢。

「彩……」

幾個胡亥的馬屁阿諛之流喝彩此起彼伏。

「噗……」

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扶蘇，臉色一黑，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哈哈哈哈。」

大殿內鬨堂大笑。

戰國末期，依然保持著坐而論道、高談闊論的學風。一旦說的好，便會招致「彩！」

當然，也會喝倒彩。

「不許笑！」

周青臣哭笑不得，隨後道，「夏昊公子自幼在山林長大，第一次出山，他說食肉糜，還真說的過去！

胡亥公子，你卻說說，雲中百姓的肉糜何來？」

「夏昊來自山林？騎射肯定是相當了得，可敢與我比試？」

胡亥轉動著桃花大眼，一臉興奮，顯然，關注點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自己擅長之處。

「鐺鐺鐺……」

周青臣敲著戒尺，撮著牙花子，「胡亥公子，老夫的問題是民眾飢荒，如何救災？」

胡亥滿眼的混沌茫然，隨即一亮：「雲中百姓可打獵食肉糜啊？！野獸的味道，比家禽更甚。」

脆生生的聲音，憨乎乎的笑容，白凈凈的圓面龐，恍然一個俊俏書生一般。

經常昂昂然說幾句像模像樣的話，兩隻大眼卻是一片迷濛混沌。

正因為此種討巧賣乖，裝呆賣傻，卻讓偉大的始皇帝忍俊不禁，喜愛至極。

或許，物極必反。

嬴政身邊都是什麼人？堪稱集萃了這個世界的智慧權謀巔峰。

整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面對胡亥這種少有的赤子之心，自然極其放鬆。

只是，他並不知，胡亥早已得到趙高的真傳，很多時候，都是裝的。

「彩……」

胡亥的一群馬屁精，喝彩此起彼伏。

……

「幸好這個造糞機器沒說，皇宮有肉糜，吃不完都放臭了，何不分饑民？！」

夏昊手撫額頭，心中暗嘆。

「十八弟啊！百姓打獵絕非易事。」

扶蘇輕嘆一聲，以長公子的姿態諄諄教誨：「打獵，最起碼要會弓箭術，打獵技能，普通的百姓都不具備啊！

打獵器械，需要錢兩，而鹽鐵很貴。

還有個極大的矛盾。

天下歸一之後，民間的刀槍本已入庫，一旦獵器流入民間，又增加的民變的不安定因素。

好吧。

百姓有了獵具，也具備了打獵的技能，距離城池最近的森林要一兩百里地，需要馬匹，又是一項極大的開支。

即便有了馬匹，普通百姓又哪有御射的能力呢？」

「彩！」

學堂內，一陣山呼海嘯的喝彩。

扶蘇由淺入深，鞭辟入裡，的確極有見地。

也足見扶蘇在朝野聲望極高，擁泵如流。

「可以讓就近軍隊打獵啊？他們啥都具備哩！」

胡亥呼扇著大眼，不死心道。

「彩……」

阿臾之流從不缺乏。

扶蘇面色一黑，手撫額頭，不再解釋。

直接與士子開始認真的探討救災方案。

……

而扶蘇的一段話，卻如晨鐘暮鼓般，撞擊著夏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並不是憑几個點子或者見識，就能收穫大筆的信仰和龍運。

這繞了一圈，每件事都不是孤立的。

盤根交錯，甚至需要整個體系的支撐。

比如，要製造一把槍械，完全是白痴的想法。

這個時代，是惡鐵啊！

需要冶鍊技術，蒸汽技術，車床技術的支撐，這，哪裡是幾個點子能做到的？

這需要整個工業文明的支持啊！

難道，系統是要求我，憑一己之力，將整個世界推向一個更高的文明？

能做到這一步，我絕對是百姓心中的聖人，心中的神啊？！

九州的文明，已然遠遠超越於西方數百年。

如果我將文明的火種傳遍九州，傳遍孔雀王朝，傳遍古羅馬，我就是世界之神，世界之主啊！

……

枯燥的救災討論終於結束，大夥要分別散去。

夏昊看向充滿英武之氣胡亥，心中一動：「胡亥公子……

你這背著大弓，配長劍，也如我這般，附庸風雅裝名士？

你會射箭嗎？」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是戰國名士的標配。

「鵝鵝鵝鵝鵝鵝……」

眾人忍俊不禁！

「啥？我裝名士？」

胡亥目瞪口呆，隨即傲然道，「夏昊，你自幼在山林長大，騎射肯定很厲害了？敢不敢與我賭一把騎射？」

「十八弟，不可胡鬧。你的騎射，在咸陽都屬一流，連我這個大哥都自愧不如。」

扶蘇眉頭微蹙，嗔怪道，「夏昊公子初次出山，又沒有受過系統的御射訓練，怎能比的過你？！」

……

「這個腦殘，居然是武道高手？」

夏昊驚駭間，微閉雙眼，凝神向胡亥去。

一種意識漣漪般滲透了胡亥的服裝，「這個雜碎居然如此精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這是夏昊穿越后，或許兩具神魂融合產生了異變，居然有了神識透視功能，只是距離在一丈之內。

「嗯，等等，這個二世祖胸前的錦囊內，居然有顆珠子？籠罩的氤氳光澤，難道能聚靈？」

心思電轉，腦海浮現出「隨侯珠」三個字。

據傳，-隨侯在一次出遊途中看見一條受傷的大蛇在路旁痛苦萬分，隨侯心生惻隱，令人給蛇敷藥包紮，放歸草叢。

這條大蛇痊癒后銜一顆珠子來到隨侯住處，說：『我乃龍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來報德。』這就是被稱作『靈蛇之珠』的隨侯珠。

隨侯珠可是與和氏璧齊名之寶物，沒想到在這二世祖身上，可見嬴政對其喜愛的程度。

「雖然不知此物用途幾何，我一定要得到這顆隨侯珠！」

夏昊頓時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龍運系統任務發布：與胡亥比試獲勝，獎勵十年精純武道修為。】

「卧槽，卧槽……

老天不要對我太好啊！

除了隨侯珠，還有系統獎勵啊！

為何，完成此任務，便可獲得如此厚重獎勵呢？

這，是讓我踩著胡亥公子的肩膀，強行上位，聲名鵲起啊！

這，不僅僅是再次向嬴政衝鋒，更是進入朝堂視野的契機。

這，如此大的誘惑，不比也得比啊！

「其實，我也會射箭呢！要不，讓我見識一下呢？」

夏昊一臉靦腆，卻透著天真和無畏，「當然了，比武不能白比，得有彩頭！」

「你有啥彩頭？」胡亥精神一震。

「魚要上鉤了嗎？」

夏昊心中狂喜，表面不動聲色，「我用一普惠蒼生的天物，來和你賭。

諸位品鑒后，也都可評估，此物價值幾何？

然後，胡亥公子如能拿出相同價值之物作為彩頭，我便與胡亥公子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