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九十章正義的最終解釋權
今日一早,有人發現天若城的四座城門都關閉了。
不許進也不許出。
無頂的高樓,百君侯和自己下著棋。
嗒。
棋局陷入了僵局,一時無解,思緒也飄了起來。
與之同弈。
真有這樣的人嗎?
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句話無疑是有道理的,比如百氏準備了這麼多年,臨門一腳,誰能想到竟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故,而這一切,皆因『變數』二字。
未來佛,是跳過一切起因,一切變數,直接看到事情結果的絕世修行,傳說即便是在大羅天下,這種修行也已幾近絕跡。
可眼下,都到今天了,還一點跡象都沒有,難道佛門三世修行中,近乎絕跡,號稱最難最奇的『未來佛』也會出什麼差·····
在下結論前,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天,末那識為什麼失效了?真是我修行不精嗎?
「我覺得在左上角點一個,應該是步好棋。」
百君侯看了看,答道:「可以這麼下。」
「沒凳子?你和自己下?」
「是的。」
張三出現在了棋盤的對面,而一旁,百玲提溜著王小二趕上樓來。
只聽王小二一邊掙扎一邊大罵,不過罵的似乎是自己:「男人打不過,女人也打不過!我不活了!!」
百玲暗罵手中的這個小鬼,你以為我能當上主事,靠的只是我姓百嗎?口中則說道:「主上,他輕功太快,我攔不住。」
百君侯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百玲隨後帶著王小二下了樓。
「你也會下棋?」
沒有凳子,張三隻好站著,說道:「我以前常扮書生,琴棋書畫自然都要懂一點。」
順便一提,張三除了會畫技和書法以外,琴藝,棋力也都不差。
「有事?」
「現在知道了這麼多以後,百家主,我張三發誓,我現在想去北原想去的要死,恨不得明天就出發,所以·····」
「講重點。」
「我和新任的府令是好朋友。」
「·····」
「我們是半炷香打倒他全府護衛,然後逼迫他和他全家服下毒丸,承諾事後會給他五萬兩銀票,一樁政績以及解藥的和諧關係。」
顯然,今早城門關閉就是張三在背後搞的鬼。
百君侯淡淡的說道:「所以你要我出五萬兩。」
「我還要至少兩百多個能打的人,以及百氏在城內所有商產的兩日控制權,因為兩天後我們就要出發了嘛,這就算百家主你付給我的定金,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干白活的。」
百君侯沒有什麼回應。
張三繼續道:「城門關閉兩日,就是我的誠意,當然,如果你害怕我跑,你也可以盡情的用手段,我不在意,你還可以找個人盯我一天,我也不會反對,當然,明天就不行了,我需要一些空間。」
百君侯問:「看來那個孩子對你很重要。」
張三對最近碰到的人為什麼都這麼聰明這件事情,基本已經麻木了,所以乾脆承認的說了一句:
「見笑見笑。」
看著棋盤左上角的那個落子位置。
百君侯說:「可以。」
張三道:「我還以為你會問一句『為什麼我要幫你』之類的話。」
百君侯道:「此番遠行,禍福難料,讓你們無後顧之憂,是最基本的禮節,按時出發就好,我沒有其他要求。」
「家主大氣!我張三誓死效忠!」
·····
·····
不久后。
「再多召點人,多設幾個報名所,你們有什麼酒樓客棧之類的,全部騰出來。」
城中百氏錢莊的後院,百氏在城內大部分的勢力,在受到緊急召令后,所有能主事的,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來得最晚的是周管事。
剛一進門,他就看見後院幾十個賬房先生在抄抄寫寫。
還有更多不知從哪裡招來,身材魁梧的男人,在不稍遠些的地方,打開了一箱箱白銀,一錘一錘砸著每一錠,然後稱重。
更可怕的是,往日的同僚和上司,被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男子呵斥連連。
只見那男子一身黑衣,左邊站著一個同樣帶著面具的小孩,右邊站著一個渾身著白,帶著垂紗斗笠,看不出樣貌的神秘人。
看那囂張氣度,和自己上司唯唯諾諾的樣子,他一個管事哪敢怠慢,低頭走進了人群之中。
只聽那黑衣男子還在罵人,對象竟是他知道的一個人物,百氏錢莊里的大掌柜:
「管錢莊的是吧,你說你能想辦法湊那麼多銀票,但拿不出那麼多現銀?我不是已經教你了,去換啊,這裡是天若城,整個天若府的富人,錢莊總行都在這,雖然他們之前被炸死了一片,但應該還有幾片。」
「你百氏錢莊那麼大名氣,一百兩銀票換他們九十兩現銀,不換就再加,實在不行·····那個誰!過來。」
周管事見自己被指到,連忙陪著笑臉從人群末尾擠上前。
帶著面具的男子,似乎眼光格外毒辣,眼色欣賞的看著他:「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除了好事,什麼都敢做,是吧。」
周管事已經明白,眼前必定是個大人物,立即便逢迎起來,配合猥瑣一笑:「是啊,想不到隱藏了這麼多年,還是被您看出來了。」
「你只欠一個機會?」
「是啊!」周管事感到機會來了。
「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赴湯蹈火啊····呃,還不知大人貴姓。」
「免貴姓百,名···算了,叫聲大哥便好。」
白右使目光好似無意的看了過來,張三原本想說自己『免貴姓百,名君侯』的話,最終只說了一半。
百!
周管事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立刻便抓緊了機會:「赴湯蹈火啊百哥!」
「很好,這幫人實在了太笨了,利誘,威脅,綁全家,新時代黑道三板斧都不會,我要你把所有的高手全部聚齊待命,成立一個綁全家小組,如果有利誘和威脅搞不定的人,就輪到你們上了,必要時候我還可以親自出手。」
「對了,記得找幾個會用毒的,一個個綁架太麻煩了,一顆毒藥喂下去,解藥收起來,藏肉票的地點和時間都省了。」
說罷,張三一轉頭,對著百氏錢莊的掌柜,繼續一通狠罵,越罵越狠。
「這麼多銀票以後怎麼兌換?」
「大哥,你管錢莊又不是我管,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問題要靠自己解決。」
可你就是造成問題的人啊。
畜生啊!
眾人都這麼想著,那黑衣面具男子著實太囂張了。
可惜沒人敢跟他單挑。
只見張三騰的站起身,十分講道理的和眾人說道:
「請各位不要老是想著,這麼搞以後怎麼混?做人幹嘛要把眼光放那麼長遠?你們一定要明白,不這麼搞,你們現在就沒得混。」
「諸位也請一定不要有什麼道德方面的壓力,正所謂,凡我內力所及之處,輕功範圍之內,我的言論具是真理,一切行徑皆為正義!」
「你們幫我,就是執行正義,迫害反抗我的人,就是在打擊人間的罪惡,爾等具為正義之使者,道德之楷模。」
王小二和白右使在一旁聽著。
王小二一邊在腦海里記著小本本,畢竟將來一定用得上,一邊則想著師父不去當悍匪或者黑道大哥,簡直是太屈才了。
不過唯一有疑惑的地方在於,如果內力所及之處,輕功範圍之內,是百君侯或者秋藏刃怎麼辦?
屆時正義的最終解釋權該歸誰所有?
至於白右使則想著:為什麼這個人能把強權壓迫,武力壓制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既然這麼正義,為什麼改名字,帶面具,說話還要變聲,不是都已經在我們面前露過臉和真名了嗎?
話說回來。
就變聲小道的功底來看,此人嫻熟異常,再考慮到張三這個名字可謂極度潦草。
現在想想,張三真的是他的真名嗎?之前的聲音,真的是他的真聲嗎?
繼續聽著張三一道道命令,平時不打理這些事務,從小除了武功就只學過兵法,因此也不可能很懂,但白右使隱隱有種感覺。
百氏在天若城經營了這麼久的勢力,好像···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