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蘇沉吃醋
……
阿渲說:「小姐,我沒有反對你們,我就是怕你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心累,你那麼與世無爭的一個人,現在卻要處處與他操心……」
柏溪微笑著說:「等我查清姐姐的事,就會和他遠離世俗,到時候就不一定誰讓誰操心了……」
「小姐,你確定不帶上我么?我不想嫁人!」阿渲一提起這個話題,眼圈便紅了。
「我改變主意了阿渲,我打算帶你走。」
阿渲欣喜滴望著柏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說的是真的!」
柏溪十分肯定說道:「是真的!我本來尋思讓你嫁人,給你找個好的歸宿,然後生兒育女,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可是你看姐姐,她貴為太子妃,在自家的府里都能遭遇意外……」說著說著,柏溪又留下了眼淚。
阿渲趕忙拿出手帕替柏溪擦眼淚,安慰道:「別哭了小姐,你這幾天總是哭眼睛都哭腫了,大小姐在天上看著,一定會心疼的!」
「姐姐出事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娘親,她焦急滴跟我說著什麼,可是我一句也聽不清。現在想來,娘親一定是在告訴我姐姐出事了,讓我回去救她!正月的池水很冰的,姐姐那麼怕冷,怎麼會選擇投水自盡?還有,姐姐明明已經恢復了,也走出了喪子之痛,我不相信姐姐是自盡身亡!」
「說實話,我也不相信!」阿渲說道。
「你說......我回來的那晚,太子殿下為什麼會派人監視我?」
「我也不清楚,可是太子殿下對大小姐依舊很好,大小姐出事後,他難過的樣子應該不是裝的!」
柏溪問:「我走了之後,姐姐有什麼異樣么?」
阿渲思索了一下,答道:「沒有,只是在起床后,知道了小姐你不辭而別有一些難過。」
柏溪嘆了口氣:「是啊,我還沒有和姐姐好好道別,她就......」
說著說著,兩個人又更咽了起來......
阿渲擦乾眼淚,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小姐,我記得大小姐出事前的那天下午,側妃李氏給大小姐送來了一些茶葉和熏香。」
「姐姐用了么?」柏溪問。
阿渲答道:「茶葉還沒有用,熏香當天晚上用了。」
「是什麼樣的熏香?」
「秀蘭香,安神的。」
「我知道了,我已經請鳥兒們幫我監視了府中的每一個人,包括太子。那個李氏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咱們就重點查她!」
阿渲心疼滴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那個李氏不過是個側妃,怎麼會有膽量去害太子妃呢?」
「劉月荷當初也是側妃,不也陷害過我?」
柏溪說的阿渲啞口無言。
隨即,柏溪又喚了幾隻鳥兒,叫它們著重觀察側妃李氏的行蹤。
......
蘇沉回來后告訴柏溪,他師父故友的徒弟和那個青樓女子果然對他感激涕零,兩個人現在已經趕回仄陽鎮去幫他送信了。
「蘇沉,我想讓你幫我一些事。」
「什麼事?」蘇沉問。
柏溪猶豫了一下,說:「蘇沉,我想讓你幫我去太子側妃李氏的房間里搜一種熏香。」
「什麼樣的熏香?」
柏溪答道:「秀蘭香。」
蘇沉犯了難,他和師父在山上只用過普通的驅蚊香,別的他沒用過,也沒見過。
「我不認識那些熏香,無法分辨,我需要一些樣品。」
柏溪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應該找些樣品讓你去尋,可是這種香比較稀有,市面上買不到,只有身份地位十分顯赫的達官貴人那裡才有。我現在不是王妃,只是普通百姓,實在不知道到哪裡去尋。」
「那我只好把李氏房間里所有的熏香都取回來一點,讓你分辨。」
阿渲說道:「蘇公子,那樣太麻煩了!」
「不麻煩,他們發現不了我的!」蘇沉十分自信的說道。
柏溪搖了搖頭:「不行,同時取很多種香,操作不恰當的話容易竄味兒,到時候就白取了。」
蘇沉問:「那如何是好?」
阿渲突然靈機一動,說:「我們可以找六王爺問問,看看他那裡有沒有秀蘭香?」
聽到「六王爺」三個字,蘇沉一愣,心裡還是不想讓他們再有什麼聯繫,隨即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不想柏溪看出些什麼。
「阿渲,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六王爺了。」
剛說完,外面就有人敲門。蘇沉躍上院牆頂上偷偷看了看,竟然是六王爺!他一個人來到了這裡,身後並無其他人。
「這也太巧了吧?我去開門。」說完,阿渲就跑過去把門打開了。
蘇沉默默滴把面具帶好,然後立在柏溪身邊,靜靜滴看著六王爺。
「六王爺,你怎麼知道我們小姐回到了這裡?」阿渲問道。
「其實,我也不確定,只是想來這裡看看。」隨後又對柏溪說:「溪兒,太子說太子妃去世后,你便失蹤了,不知去向,原來是躲在了這裡……」
聽到六王爺依舊喚白柏溪為「溪兒」,蘇沉眉頭一皺。
「六王爺,你來這裡尋我,是有什麼事情么?」柏溪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你。」
阿渲搶先說道:「六王爺,你來的正好,我家小姐恰巧有一件事想問您。」
阿渲知道柏溪未必能開口,便替她說了。
「什麼事,請講?」六王爺問。
「我們小姐想問問您那裡有沒有秀蘭香。」
「我回去問問,需要多少?」六王爺問。
「一點點就夠了。」阿渲答道。
「好的,溪兒放心,不管我府上有沒有,明天我都會想辦法給你送來。」
柏溪說:「那我就先謝謝您了。還有上次的事,我也要謝您。」說完,柏溪便俯身行了個禮。
六王爺趕忙伸手去扶柏溪,柏溪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六王爺縮回雙手,看著柏溪尷尬滴笑了笑,自己已經給她自由了,還有什麼理由接近她呢?
「六王爺還有事嗎?」站在一旁的蘇沉一直沒有開口,看到六王爺要去扶柏溪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要出手制止。
六王爺打量了一下柏溪身邊這個戴著面具的人,問:「你就是溪兒新請的侍衛,我聽九弟提起過你。」
蘇沉立在一旁並不答話。
六王爺知道柏溪說的「上次的事」指的是哪件事,說道:「溪兒,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要小心七王爺!」
柏溪問道:「什麼意思?」
之前,七王爺讓她小心太子;如今六王爺又讓她小心七王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六王爺看了看蘇沉又看了看阿渲,意思是讓柏溪把他們遣走。
「你們先下去吧,我想和六王爺單獨談談。」柏溪說道。
阿渲拽了拽蘇沉,蘇沉一動不動,並不想走,雖然他知道柏溪對蘇沉沒有任何想法,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事,可他就是不想柏溪和他單獨在一起,於是,紋絲不動滴站在那裡。
柏溪見蘇沉沒有動,知道他不願意出去,便對蘇沉說:「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菜了。」
於是蘇沉很不情願滴被阿渲拉去了廚房。
「你這侍衛在哪裡尋的,可靠么?」六王爺不放心的問。
「可靠。」
「我聽說他多次躲過九弟的招數,武功很是高強,溪兒,他在你身邊你可要多留心一點。」
「好的,你剛剛說要我小心七王爺是什麼意思?」柏溪問。
六王爺說:「他一直在暗中尋找你的行蹤,只要你還在王城,一旦出了這個宅子,就很有可能被他發現。」
他尋我做什麼?柏溪心中十分疑惑,一直不明白七王爺到底有什麼目的。
「謝謝您的提醒。」柏溪真誠的對六王爺道謝。
「溪兒,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柏溪的客氣,讓他覺得自己真的無法再靠近她了。他與柏溪之間,不是有緣無份,而是他自己不小心錯過了。可錯過就是錯過,怎麼也回不來了。還好他成全了她,給了她最想要的自由,如今才能站在她面前與她交談。否則,她肯定是不願意再見他的……
那天在獵場,他一進去就遠遠滴看見了坐在看台角落裡的溪兒。他很想過去問問她最近好不好,可又怕打擾到她。從前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如今連見面都成了一種奢望。
……
六王爺回去后,蘇沉端著幾盤小菜來到了柏溪的房間,不等柏溪動筷,便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柏溪見他這個樣子,不明就裡滴問道:「蘇沉兄,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么?」
蘇沉依舊不語,自顧自的吃著,中途也不忘給柏溪夾菜。
「蘇沉兄,你是吃醋了么?」
蘇沉聽到她突然冒出的這就話,微微咳嗽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否定道:「沒有。」
「明明就是有,你看你的臉,陰沉沉的。」
蘇沉被柏溪說中,也不急著狡辯,把菜飯菜往柏溪那裡推了推,說:「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柏溪解釋道:「蘇沉兄,六王爺他只是來給我提個醒兒,說七王爺派人在暗中尋我,讓我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畢竟王城裡有很多七王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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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渲也太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