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打死自己，人頭翻滾

那麼懸念不大。

當南京青蟲火燒兵部大堂、群毆擊斃守備太監邢隆、擊傷漕運總督褚昉等眾多官吏時，南京文武官吏很快作出了決定，守備武臣成山伯王允忠、魏國公徐弘基、南京禮部尚書王弘誨、操江都御史陳薦舉，率軍赴淮安迎接潞王南征。。

他們別無選擇。

這並非單純士子一時心血來潮，只是身後這些江南世家早已等得有點急躁。

正在江南的那些家族，正在告誡南京群臣。

一定要迎接潞王南征。

若南京群臣仍舉棋不定，則非單純士子作亂。

其次，她們將被看作奸臣。

她們老家的這些世家，會有更多的士子沖入自己家中，燒毀自己的房屋、毒打自己的親人，甚至宗族還會強行將她們趕出家門，自此之後她們連老家都不敢回去，只有在外漂泊，比如20年後董其昌。在他的《畫語錄》中，我們能看到關於這種行為的解釋：他們的父親被殺，母親被殺，弟弟被刺死。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董其昌之遇實是當時江南士紳之間的一種標準打法，必要時當地那些世家都可隨時安排這種動作。

一個奸臣算得了什麼？

若干年後手持聖旨稅監就可以被擊斃、燒死、拋下長江溺斃。

皇權不下郡。

當地世家，是名副其實的大老闆。

先不說南京的群臣們原本都是舉棋不定的，他們並非不情願，又怎能不情願呢，魏國公們會不會像京城裡的那些那樣掏走數十萬兩白銀呢？而這一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對於整個江南社會來說又會帶來什麼呢？對於吳地來說，會不會造成嚴重的災害呢？這個疑問值得深思。楊成，一個蘇州世家的大地主，會不會把400萬石糧運進京城呢？

都認為。

只是沒有一個人敢領頭罷了。

現在推著只能往前。

於是，她們終於向楊豐盼望已久的那一刻走去。

京城裡。

御賜開原伯第。

言下之意，伯爵沒有資格稱王府，王府為府第，百官僅第宅而庶民僅廬舍。

開原伯之賜第於咸宜坊內，乃新修，因自己主張遵太祖制度而建，故規模較小，門房3間、前廳7間、中堂7間、後堂7間、家廟3間，共如此5進，終為一后延千丈之小園，當然了，賜第的主體，兩邊一定也要有耳房廂房等，不過整體上就是那麼一點。

並且沒有多少人知道。

匈奴未滅何由家？

此時雖無匈奴，但以卜言台周為首的北元體系仍在，故西虜未熄，開原伯仍為何家？

卜言台周是林丹汗的父親、布延徹臣汗和察哈爾部酋長。

蒙古諸部從俺答封貢那年起，順義王系統諸部已算是明朝藩屬了，而俺答汗卻趕走了正經大汗，親自到佛爺那裡封貢，這樣他就算擺脫了北元大汗系統再到大明稱臣納貢受封。俺答汗死後，他的子孫也沒有離開大汗位，直到他去世前的最後一個年頭。當時俺答汗還在為明朝做準備工作。到第二年春天，明朝軍隊進攻俺答汗。而真汗則是由自己趕往遼西，甚至原察哈爾部領地也為其子辛愛所攫取，不過這位大汗仍在，並獲得喀爾喀、科爾沁等各部認可。

因此，這汗庭還是管用的。

北元體系至今猶存。

當然開原伯只是隨便說說這麼說而已，最重要的還是沒有找到好吃的東西。

皇長女倒有相當的心思在他身上，皇上陛下還故意要他尚為王妃，不過14歲王妃還過於誇張，開原伯對於這樣一個黃毛丫頭並不感興趣，至於別的企圖將女兒塞進自己家的勛貴並不鮮見，但是一樣是這歲數，這年頭好男人家的閨女，還不拖個15歲。

因此除非像寡婦一樣，要達到審美年齡就不行。

言下之意，開原伯亦無可奈何呀！

「末將倒頗有些同感。我可不想去尋那十四五。啥也聽不懂。還大了點味！」

杜松深以為然。

他早就受命大同總兵了，對於當初大同總兵李東暘來說，這等毫無勢力的人快點滾！

如今大明總兵要有勁才行，打不下去趁早滾。

接著，一群粗坯大笑起來。

他們這一刻就在開原伯府小花園裡，一座十丈長的小花園自然沒有什麼好安排的，那便是挖在水塘中央弄上一座涼亭，四周種上幾棵花草，由於家廟有三進，家廟四周又長滿花草，這也就顯得園子很大，此時已是初夏時節，一群人在涼亭里坐得風和日麗，夜風沁人心脾，心情依然舒暢。

「都看過來了！」

楊豐笑了笑，將手裡的公文交給了杜松。

後者急忙捧讀起來。

看到了馬上起身。。。。

「開原伯！你下了命令，這幾個逆賊竟敢造反，我們斷容不下，只需你一聲號令，弟兄們便為你踏平了江南！」

他憤慨地說。

「就是送給皇上的！」

楊豐表示。

有蘇州織造太監所送密報者。

半月前南京群臣迎奉潞王抵南京后擁立潞王即位，改元弘光...

嗯，是今年的年數。

與此同時，弘光皇帝昭告南京，即萬曆父子已為楊豐所謀，現在京城裡的只是替身，要各地方官員從京城裡再不領受什麼聖旨、命令，而且要按照南京下達的聖旨、命令來執行。當時江蘇巡撫吳廷楨也收到過一份密報。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總督孫承澤，孫承澤說：「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封信嗎？此密報實至遲矣，因蘇州織造太監已不能用驛，乃遣使乘馬至河南，方復行驛北。

及弘光聖旨，十日前已抵豫，後由河南總督荊州土奏准，與潞王悍然謀反，請朝廷調大軍南征。

這些日子，都是各地官吏用弘光發給自己的聖旨奏報。

邢玠、賈待問乃至幾位藩王乃至淮河以北幾位州府的地方官員都不約而同地上書。

全是聰明人。

他們心裡明白，朝廷大軍一南征，淮河之北就沒戲了。

所以說最聰明的辦法還是趕快上奏吧，之後留下等待結果就可以了，弘光這邊要是最後贏了的話，你又要倒戈了唄，其實這幾個傢伙在同一時間應該還跟弘光有過隱秘的接觸吧，弘光才是最規範的遊戲。所以在這個時候，楊豐成了個大好人。這不，弘光打起來了，他的對手楊豐也打起來了。於是大家都在議論弘光朝誰能贏？不得不說，大明朝是聰明的人太多太多，後來留下的只有勾心鬥角、你追我趕、我行我素、他行我素、你爭我奪、坑死我奪、共赴國難，但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都不會讓楊豐來此看戲的。。。。

「「沒錯，沒錯，就是送給皇上的！

杜松連忙說。

後來這密報傳到了楊元、尤繼先、張世爵、杜桐、董一奎、哥哥董一元的手裡。

董一元為宣府總兵。

曾任遼東總兵，遼東分李如松時改任宣府總兵。

他們董家原本是宣府，這也算是個小軍閥，但是他們當然不具備自給自足的條件，因此還需要從朝廷領取一些軍餉，不過也像李如松那樣，需要自己去解決其中一部分問題，董一奎仍然擔任山西總兵一職，兩兄弟掌握著晉商北上的貿易往來，他們同樣具備獨立解決其中一部分問題的條件。

留下的杜桐仍在保定巡撫任上，與哥哥亦靠商道為生。

由京城出發經大同西北，再入順義王、三娘子所控之歸化城後分封他部。

俺答汗這位夫人一直健在。

並與其子孫再婚。

現行順義王系統諸部，實際上臣服於此女，而楊豐剛遣使為其修造了花費10萬兩的大寺廟，因此現在與朝廷感情很好。

上回長昂被迫獻牛、獻馬謝罪時，她所派騎兵即與趕兔、側翼與明軍合作，就連扯力克也以將近3萬騎兵來要挾哈喇慎，杜家兄弟正是得到了楊豐的支持，才主要掌握了與其商道的關係，董家兄弟商道則以對抗哈喇慎、永謝布為主，從一定意義上講，楊豐是養軍閥的人。

不過，問題不大

宣大這幾個地方並不具備真正自給自足的條件，必須依靠商道的幫助，前提是能夠保證安定。

軍閥就是軍閥！

至於楊元、尤繼先、張世爵等人則全由楊豐撫養。

其餘有西北各地總兵麻貴為首領，但是這些人並沒有被楊豐所掌握，陝西、北直隸和河南的那些士紳們都把他們養大了，而三邊總督李汶作為河間任丘籍的官員，一直秘密與這些地方官員士紳接觸，他們想方設法為自己弄到銀子后再送去，讓自己買通麻貴和其他將領。

目的非常簡單。

看楊豐的樣子，假如他不向南走，而不斷向順天府外拓展，李汶便帶領這一群人舉兵南征。

其實，該處軍餉本就不在朝廷。

全部從山陝四川轉運過來，不過是以前那些文官要層層疊疊盤剝而已，如今形勢緊急不得不多分給這些武將，反正那跟楊豐那邊沒關係，楊豐要供養的人，是現在在場的人，再加上李如松一年百萬。

「開原伯啊，那些狗東西真是大逆不道。就連皇上做替身這鬼話也竟敢杜撰。老朽一生為皇上作戰，效忠皇上，斷難容身。只要開原伯一下令，我家董家子弟就願意當前鋒！」

董一元也義憤填膺地說。

「是的，是開原伯的命令！」

「不割自己的人頭滾來滾去，似乎壓不過這種邪氣！」

……

其它眾將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那個一個個兩眼炯炯有神，像看見一座金山等著他。

「嗯！要不得你這態度啊！我們是忠臣啊！是忠臣就得殺掉這幾個逆賊啊！打死自己一個人頭翻滾啊！」

楊豐爬起來說。

「「是啊，打死他一個人頭滾！

杜松興奮得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