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可能少了枚戒指

032-可能少了枚戒指

更新時間:2013-03-16

杭州的清晨比上海更為濕潤。城市上方空曠的天空蓋著薄薄霧氣,並不讓人煩心,反添幾許這座安靜城市的神秘與朦朧。

陳慶之今天只是早起繞著一條馬路來回跑了半個多小時算作晨練便回到463青年旅館。徑自翻閱昨晚並未讀完的錢江晚報。純粹是看些個字打發時間,報紙上的小道新聞大道事件都是一掃而過,蜻蜓點水的記在心上。

房門響起,陳慶之起身開門,是牧人圖。這廝進屋就往窗戶邊走,徑自點了根蘇煙抽了口便提在窗戶外,仍煙頭屋子燃燒,看著陳慶之露出少見笑容道:「齊二牛那邊已經勃然大怒了,連帶著孫白虎面子上都掛不去。在自己的地盤讓別人陰了自己留著陰人的棋子。孫白虎已經在杭州的各個出口把起關來,那些過站人員本來就不少是他手底下的人。現在要回上海還是不穩妥的,當然,僅限於我,我這張臉在江浙太過顯眼了,稍微有心的人就能認出來,不過晚點我讓泥鰍開車送你回上海。他至今還是暗子,除了足以信任的人,沒人知道他的存在。他送你回去,很安全。」

陳慶之沒有反駁,只是多餘回了牧人圖一句自己當心些。

牧人圖乾澀笑笑,也不知怎麼答話,索性就看著窗外抽煙,直至一根煙抽完也便出了房間。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漁翁就來了,這回又換了輛車,是滬牌的黑色寶馬730li,停在463青年旅館,立馬將邊上幾個有幾個乾女兒的乾爹的雪弗蘭三菱完虐。畢竟是七位數價位與六位數價位的差距,少了個零,這白花花的票子的厚度和重量就也大不相同吶。

陳慶之上車,漁翁一路安穩行駛,不徐不疾,與牧人圖的駕車方式那就是兩個極端。順利過站,上了杭甬高速,爾後一改路線駛上滬昆高速,再回上海便只是一路長驅直入的時間問題了。

車上漁翁只是開了個音樂電台,聲音恰到好處,並不吵鬧。陳慶之也樂得聽幾首歌,有的rap嘻哈風格他並不適應,而那些節奏舒適緩慢歌詞清新的倒也對胃口。這時陳慶之就會輕聲問一句歌名,漁翁向來愛音樂,對答如流,還不經意扯到自己有心去參加今年的我型我秀,說以自己的這個嗓子好歹也是穩如三強啊。要是牧人圖在這,估計立馬就一巴掌把車窗砸了,他是和漁翁去過ktv的,那鬼哭狼嚎的水平能把陪酒的小娘們嚇哭,這種逆天的存在早已不在眾生之列了。

陳慶之並不反感漁翁的話癆,也不去搭話,仍他不厭其煩的自娛自樂。

前後三小時,駛入上海,期間竹沐白便打來一個電話,說今天下午禮物就要到,讓他回來直奔她那。陳慶之只是應了聲好,掛斷手機就給季憶發了條簡訊,說明天陪她出去走走。正好是雙休日嗎,怎麼也得抽個空陪這妮子呼吸呼吸上海不怎麼好的空氣。一路駛往佘山有些時間,陳慶之便又給丁克己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禿子別提有多滄桑,氣喘吁吁的模樣讓陳慶之一陣不解,可聰慧的他雖然不曾在那方面開竅,也曉得丁克己定是做了傷腎耗精氣的高強度運動,只是低罵了句色鬼,便與他說了昨天下午遇見杜途的情況。在愛情事業得道升天的丁克己聽后立馬精神百倍回答說馬上就去金湯匙。

等寶馬730li停在天郭別墅口后便剎車熄火,漁翁轉身對陳慶之笑道:「偶像,姐最煩見著我,每次看見我心情就好不到哪去,我就不去膈應她了。」

「小時候要是不那麼頑皮,她哪會那麼煩你。」陳慶之笑著回了句便下車,往竹沐白住的那棟別墅走去。雖然東西不分,可憑印象記路還是輕而易舉。當初在大白山裡那是每棵樹都沒兩樣,要是沒了東西的方向感,必定迷路。到了上海,陳慶之到發現大城市的路也好記,哪都有鮮明建築,有些路名取的也很有趣。一回生便能二回熟。

漁翁看著陳慶之走遠,又扯嗓子道:「偶像,有空一起喝個小茶,我平日沒事就在五角場星巴克潛伏。好多在那附近上班的漂亮白領我都認識,有機會我介紹給你認識啊。」

陳慶之聽后並沒搭理,腳下繼續走著。

漁翁撇了撇嘴,也沒上心,踩下油門嫻熟調轉車頭,便揚長而去。

約莫走了三分鐘,陳慶之便到了竹沐白別墅前。自動伸縮的大鐵門是開著的,應該已經有客人先來了。陳慶之腦海第一時便晃過昨日竹沐白說的那個討厭的人,甚為莫名的會心一笑,覺著能讓竹沐白露出些許束手無策的人,該是個什麼模樣。

越過一路小花園,就看見底樓門前停了一輛三色旗特別版的ducati1199s。對機車並無研究的陳慶之並不知道這輛車存在的意義。

對大多男人而言,一生最大的追求無異於兩件事。一是愛情,第二便是一輛讓自己足以感受生命強烈存在的重騎跑車。只有在轉動車柄感受車輪與地面瘋狂摩擦的那份壓抑與亢奮,那種碾壓道路的悍不畏死。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情愫。

而陳慶之,只是看一眼,心中的莫名便生根發芽。即便他並不懂車,亦不知這輛被稱為跑車皇帝的ducati1199s的1198cc的排量與195匹的馬力有多恐怖。

又留戀了片刻,陳慶之收會目光,推開半掩著的房門,換上拖鞋徑自走上二樓書房。

到了書房前,便隱約聽見些許聲音從裡頭傳來,陳慶之輕輕敲了敲門,片刻就有人開門。映入眼帘的是個精壯漢子,穿了身隨性的t恤和牛仔中褲,皮膚呈麥色。一身正氣,只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二十年如一日站樁站出來的紮實身板,是個不亞於竹沐白的練家子。

「怪不得老白那麼喜歡你這弟弟,感情老弟比老白都要漂亮吶。」精壯男人朗聲笑道,說完便讓開身子讓陳慶之走進書房,轉身時就看見竹沐白那雙快要噴出火來的目光。

竹沐白冷哼一聲,提手便將跟前興許要值不少錢的瓷杯丟向精壯男人,輕斥一句:「別得寸進尺了,沈酒膽。」

「得了,認識十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氣,反正你打也打不過我,暗器也射不中我,你那一手袖珍蛇刀也是我教的不是?」沈酒膽嘿嘿笑著輕鬆接過竹沐白丟擲而來的瓷杯,並無估計的給自己點上一根黃鶴樓,微眯著眼睛甚是享受。

陳慶之在邊上看好戲,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竹沐白觀察入微察覺出來,幽怨瞪了陳慶之一眼,立馬讓這光頭美人不敢放肆,一臉嚴肅,視沈酒膽為大敵。

「老規矩,喝完滾蛋。」竹沐白冷冷道,說完便起身走出書房,去邊上的茶室。

沈酒膽倒是不急著起身,抽了把凳子坐下,看著陳慶之正正經經打量起來,吐了口煙圈眯著眼笑道:「聽老白說,昨天你打贏她了啊。」

陳慶之只是點頭,他亦在打量沈酒膽。敢在竹沐白面前肆無忌憚的人,偌大華夏,確實找不出很多人來。

「陳老爺子當真是個妙人,二十年前教出個竹沐白,如今落葉歸根又雕琢出你這麼個小妖孽。怕是青出於藍了?」沈酒膽神神叨叨,「老沈我快四十的人了,這輩子還沒談婚論嫁,就是在等老白那個不肯嫁出去的小婆娘,你說她也三十有五了,咋就還不肯嫁給我呢?」

陳慶之輕笑微微搖頭說不知道,便起身去邊上的茶室了。

沈酒膽兀自仰望了會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嘿嘿笑了笑,也起身跟上。

茶室內,竹沐白端坐小竹凳上,紅木茶几上是一套紫砂茶具,陳慶之是外行,沈酒膽卻是門內漢,嘀咕一句總算又能喝上一口燙口卻清爽的烏龍茶了。

竹沐白取茶匙撥入少許青茶,那是鳳凰單叢烏龍茶。隨後溫壺洗杯,再是投茶入壺執電茶壺以沸水高沖茶壺,蓋上壺蓋淋去浮沫。如此兩次,茶葉早已在紫砂壺內翻滾許久,打開壺蓋,淡香流溢而出,隨手倒入茶杯,一分為二,遞於跟前。

沈酒膽也不顧茶杯多燙,抬手去拿輕輕吹了兩口便一飲而盡。暢快的「哈啊」了一聲,攢了一句好茶好茶,也不知是真會品茶還是假會品茶。陳慶之在邊上看的一頭霧水,又看了竹沐白一眼,她只是示意陳慶之喝一口嘗嘗。當下不好拒絕,拿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茶水,一股淡香流溢口齒之中,伴著些許苦澀。陳慶之品不來茶,只是覺得慢慢感受下來是一股玄妙的意境。茶藝這東西,陳谷生早年還與陳慶之提及過,只是年紀越大,越是與陳慶之說,好酒便是水中極品,茶水終究是小孩子的玩意,對此陳慶之不贊同亦不反對。

如此,氣氛詭異的消磨了約莫半小時時光竹沐白便下了送客令。

沈酒膽臨走前又抽了根黃鶴樓,對竹沐白說了句明年來總該答應嫁給我了吧?

竹沐白賞了一個滾字,沈酒膽便屁顛屁顛出了茶室。

竹沐白正收拾茶具,看了眼無所事事的陳慶之,道:「去送他一程吧。」

陳慶之只是點頭,快步跟上,將沈酒膽送下樓。

出了別墅樓門,沈酒膽胡亂穿上門口的那雙人字拖,看了眼陳慶之,指了指ducati1199s,道:「每年我都會開輛當下最流行的機車來,我這輩子,就喜歡痴迷三件事,一是討竹沐白當媳婦,二是駕馭一頭頭跟這車差不多的洪水猛獸,第三則是打太極。」說完便雙手插兜往前走了,走了五步,又回頭看了眼陳慶之,「老弟,你說,老白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可能少了枚戒指。」陳慶之回道。

沈酒膽一臉不解,道:「她會那麼俗?」

「試一試。」陳慶之繼續道。

「哈哈,天下女子心思歸根結底都一樣,老沈算是明白了。老弟,明年老哥給你包個大紅包,到時候我就是你大舅子了!」沈酒膽恍然大悟,隨後轉身大步行走,大搖大擺。

ps:急著出去過生日,這章來不及檢查錯字,先湊合看著,回來再把疏漏的地方加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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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卻是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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