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

他們可以養精蓄銳，韃子卻不行，佯攻城鎮之後立刻又奉命調頭追擊凌雲。

路上見了五里屯和周圍的慘像，便知道那一千多人吃了大虧，問題是一個活口沒留，這就不得不令人疑神疑鬼，難道凌雲等人有了強援？

不管什麼情況吧，大汗嚴令必須活捉凌雲，就算這兩千多人都葬身中原，也得抓住他！

韃子騎兵沿著凌雲留下的痕迹一路猛追，直追到武家莊，實在跑不動了，只得歇下，搶吃的搶喝的，把武家莊鬧了個烏煙瘴氣。

好在里正得了凌雲吩咐，一切都順著韃子，沒讓他們找到理由殺人。

韃子時間很緊，吃飽喝足立刻上路，卻順著馬蹄印在那位閣老家下邊繞了一圈。

這讓韃子有些疑神疑鬼，那凌云為什麼在這裡繞圈圈？肯定去過上面！

韃子派人上去搜查，什麼也沒查出來，卻把閣老家搶劫一空，武師也殺了十幾個，差點沒把那位張閣老氣得原地立墳！

韃子這一追又是兩百多里，直到天色全黑，完全看不見路，這才安營紮寨。

凌雲等人可以趁黑疾馳，他們可不行，完全不熟悉地形，萬一跑到京師去怎麼辦？

京城的神機營、御林軍、驍騎營和神龍衛可不是蓋的，除了跑不過韃子騎兵，武力上可是一點不差。

就在韃子安營紮寨，吃飽喝足呼呼大睡的時候，幾騎戰馬已經用棉布包著蹄子，悄無聲息馳到附近。

看著遠處的簡易營帳和一堆堆篝火，凌雲擺了擺手。

「東西都準備好沒有？」

「都準備好了。」

「放火，撤！」

白毅和鄧長倫等人牽出後面二十幾匹高頭大馬，晃火摺子點燃了馬尾巴！

完全不用他們抽打，二十幾匹馬直接驚了，尥著蹶子往前狂奔！

它們身上都綁著桐油袋子，距離和時間已經設計好了，等它們跑進韃子營地的時候，火勢正好引燃袋子里的桐油。

至於能不能燒死人就不好說，反正能讓韃子徹夜無眠。

凌雲打的就是殺不死你也噁心死你的主意！

就算韃子都是鐵打的，幾天幾夜不睡也受不了！

這裡畢竟不是草原，是中原腹地，韃子再自負武功強盛也不敢掉以輕心，還是留了崗哨的。

暗夜裡二十幾匹火馬立刻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待馬匹奔近，他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馬上沒人！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大華人來襲，他們自然戒備，但只有空馬，算怎麼回事？

被叫醒的將軍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感覺不妙，立刻命令射死這些馬匹。

眾人彎弓搭箭一輪齊射，戰馬中箭，但只要不是頭部受創則依舊撒蹄狂奔，彷彿不知道疼一樣，實際上中箭的疼痛和它們屁股上的疼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眾人的反應慢了一些，第二輪齊射還沒準備好，十幾匹馬已經衝進營地。

韃子中有的是馴馬的好手，立刻甩出繩圈套住馬匹，其他人則撲過去舉起毯子救火。

當眾人亂作一團的時候，馬背上的桐油袋子被引燃，轟的一下火勢暴漲如同爆炸一般！

這一下可慘了，營地里到處都是人，火馬又四下亂竄，只要沒燒死，腳步就停不下來，疼啊！

結果被火勢沾上的人也不在少數，一時間火燒連營哀鴻遍野！

這還不是最慘的！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突厥大馬都驚了，親眼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同伴被燒成那樣還到處亂竄，萬一燒到自己怎麼辦？那還不跑？

霎時間戰馬亂營！

無數馬匹都瘋了！掙斷韁繩撒丫子就跑，這一跑就像洪水卸閘一般，四散奔逃，追都追不回來！

正悠閑遛馬往回走的凌雲都傻了，許多戰馬竟然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

「我靠！怎麼熱鬧成這樣？叫兄弟們都過來，搶馬呀！」

「得令！」

白毅和鄧長倫等人快馬加鞭衝出去，上前面呼叫自己的人攔截戰馬。

這一通忙活下來，又得了七十多匹馬！

而韃子那邊則損失了六百多匹戰馬！

把韃子將軍心疼的，那可都是最好的突厥大馬呀！可讓這六百多戰士怎麼辦？難道靠兩條腿追凌雲嗎？

韃子長年騎馬，多是羅圈腿，下了戰馬就是廢物！

當然這話有些誇張，但有一半人不善於奔跑是真的。

凌雲等人搶了馬，繼續跑路，這一次沒再往北，而是轉向西面，準備繞一大圈再回武家莊。

他們跑了兩個時辰，歇了三個時辰，愣是沒等得韃子騎兵追來！

派出的斥候回來稟報，韃子不敢再分散，便去附近村落搶劫馬匹，妄圖保存兵力一起追趕，可惜周圍哪有那麼多馬匹讓他們搶？

韃子已經追來，不過速度極慢，許多都是二人同乘一匹馬，另外連騾子帶驢，才搶到兩百多頭，根本不夠用的。

凌雲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

他讓三十多人帶領三百多匹馬按照自己指出的路線慢跑，自己則帶白毅等十幾個武功最高的又折了回去。

他們沒有迎向韃子的大部隊，而是繞行回去，準備伺機佔便宜。

韃子將軍也是有苦說不出，匈奴小王子在自己軍中被斬，即便抓了凌雲回去，自己也沒好果子吃，如今又因為沒有戰馬拖累了行軍速度，猴年馬月才能追上凌雲？

就這速度只能越追越遠，等下次再見到凌雲的時候說不定人家都當爺爺了！

三天之後，他也急了，點齊一千五百精兵放開速度猛追，剩下的五百多人就不管了，什麼時候搶齊了戰馬再追大部隊。

凌雲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各位！騎馬的對騎驢的，十五對五百，干不幹的動？」

白毅和鄧長倫等人對視一眼咬了咬牙。

「乾的過！」

「干他娘的！」

凌雲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老鄧，你過來，去幫我辦點事。」

他附在鄧長倫耳邊囑咐一番。

鄧長倫聽完眼睛一亮，「得令！您就擎好吧！」說完打馬絕塵而去。

白毅有些摸不著頭腦，「少爺，您讓他幹嘛去？他一個人頂得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