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猴兒酒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天逐漸轉醒,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覺自己頭疼欲裂,四肢不時傳來一陣陣火辣的灼燒感,這強烈的痛感讓石天疼的咬牙切齒。就在此時,只聽石天身邊傳來「喔!喔!」的奇妙聲音,這時石天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石洞之內,只見那石洞的牆壁上掛滿了螢石,這是一種能夠發光的奇妙礦石,其表面多裂痕,而光芒正從裂痕中發出,照亮整片石洞,一點不覺昏暗。
石天看向身邊,只見他身邊正有兩隻靈猴,見到石天醒來,頓時機敏的向後跳去,與石天保持一段距離,機警的看著石天,只要石天有所動作,那這靈猴便會逃之夭夭。過了一段時間,那靈猴也看出石天並無惡意,才壯起膽子,慢慢的靠近石天,而兩隻靈動的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著石天。
石天也在不斷打量著這靈猴,只見那靈猴金黃色絨毛蓋住全身,身軀嬌小,身後長著一條長又粗的尾巴,面部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顯得十分可愛。石天認得這種靈猴,此猴名為金毛靈猴,脾氣十分溫和,因其長期沁溺在靈山秀水間,得具靈性。又受人世影響,通得一些人性,與人為善,又因其外表可愛,故常被許多家族捕捉,當做寵物豢養。甚至催生出了一門職業就是金毛靈猴販賣商。
就在這時,只聽石洞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大群金毛靈猴簇擁著一隻老猴子前行而來,那老猴子面部已與人類面貌無二,只是有無數褶皺充斥著面部,如同一條條皺紋。其身上的毛髮也已變得金黃無比,且正在不聽脫落,脫落的毛髮下能清楚的看到彷彿人類似的皮膚。只見那老猴子手持一根看起來平凡至極的烏木扁拐,那扁拐看上去十分老舊,彷彿稍一用力便能將其折斷。
那老猴子手拄扁拐,人立而行,緩慢的走到石天近前,一雙睿智的雙眼打量著石天,突然,竟口吐人言:「昨日,我族猴兒外出吃水時見你一人昏迷在石灘之中,將你放在那任由野獸捕食卻又於心不忍,故將你抬至我們族地,現在既然你也已經蘇醒,那便就此離去吧!」
石天聞言,十分疑惑,心中嘀咕:「自己怎麼會是昏迷在石灘呢,昨夜明明不是要命喪兩大奇獸之手么?自己又怎麼會昏迷呢?」石天陷入了回憶之中,可怎麼想也記不起閉上眼睛后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越想頭疼也在逐漸加劇。石天也只得晃了晃腦袋,放棄回憶。
只見石天看著老猴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其他猴子頓時如臨大敵,以為石天要對老猴子出手,瞬間將老猴子圍在中間,並向石天一陣齜牙咧嘴,而那老猴子卻仍保持那波瀾不驚的模樣,看著石天。只見石天伸出雙手,合於胸前,對著老猴子就深深鞠躬作了一揖:「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只得將這玉佩轉送予前輩!」
石天說話間從身後掏出一枚玉佩,其上刻有一隻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狗非狗、似鹿非鹿的動物,即神獸四不像,其雕刻的栩栩如生,神獸的威壓彷彿能從玉佩中傳出,令人望之膽寒,佩戴此玉佩邪祟不可近身,長久佩戴甚至可以增強悟性,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掏出玉佩的那一刻,只見那老猴子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玉佩,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動物修鍊本就充滿曲折,不如人一般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想而知,這能加強悟性的玉佩對老猴子的吸引力。
石天雖然無法修鍊,但身為石府少爺,又深得石章天的疼愛,故石天其實並不缺少寶物。但這四不像玉佩,在那石府中也屬於極為稀罕的寶物,當初還是石天纏著爺爺很久才討要來的,可此時石天拿著如此珍貴的玉佩就要送予老猴子,臉上卻無半點疼惜,一雙澄澈的眼神,其中並無半點雜念,看著老猴子。隨即,石天單手變雙手,捧起那玉佩,向老猴子走去。「爺爺從小便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圖報,前輩救了我的命,此等大恩無以為報,晚輩只得將這玉佩送予您,略表謝意!」說罷,將這玉佩奉於老猴子后,轉身便要離去。
只見那老猴子波瀾不驚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變化,看著將要離去的石天的背影,心想:「我伶瞳活了這麼久,自認為見便了這世間的陰險毒辣,沒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赤子之心的人,罷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送了我一份大禮,那我也送你一樁造化罷。」想到此處,那老猴子沖著離去的石天喊道:「且慢!」
離去的石天突然聽到老猴子的呼喊,嚇了一跳,也不知有何事,只得充滿疑惑的回到老猴子面前:「不知前輩勸阻,有何吩咐?」只見那老猴子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石天,嘴角突然浮現一抹笑容:「我看你身上還有傷吧,現在出去豈不是更加危險?不急著走,再留一天養養傷再走也不急。」
石天聞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不明白,剛才老猴子不是還在趕人嘛,怎麼突然態度就變了?他看了看老猴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想老猴子說的也對,受傷在野外豈不是更加危險,如果這老猴子想害我的話我早就死了,哪還能在此跟其對話。於是想了想,便同意了老猴子的挽留。
而此時的石府內,早已一片大亂,當石章天聽聞石天跑出家後晚上都沒有回來,頓時急了,馬上叫來石嘯與他一同前往石天的房內,此時石天的房內,平時伺候他的家丁,丫鬟等早已跪在地上,頭頂冷汗直流,等候發落。當石章天與石嘯進到石天的屋內,見到跪著的那些家丁、丫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天兒的是嘛,你們伺候的真好啊!來人,將這些人全部拖下去,天兒要是回不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在場的家丁、丫鬟聞言無不磕頭求饒,可惜再也沒人為他們求情了,只見石章天大手一揮,這些人就被聞訊趕來的雜役們拖了出去。
此時的石章天彷彿就像失去孩子的虎王,臉上寫滿了憤怒,眼神中彷彿能噴出火來,無人敢與其對視:「石嘯,馬上組織全部家丁,所有人手全部用上,去尋找天兒的下落,務必要找回天兒!」石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狀態的父親,不由得冒出幾分冷汗,低著頭應承下來……
話說回石天這邊,此時石天正跟著老猴子向著石洞深處走去,他的身邊則圍滿了小猴子,只見那些小猴子紛紛抱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石天,彷彿在研究什麼稀奇的東西,不時有猴子跳上石天的身上左抓抓,右摸摸,不時撓撓頭,那樣子像在問石天怎麼沒有好吃的。石天見狀也只是笑著搖搖頭,繼續跟著老猴子走去。
當石天隨著老猴子繼續前行時,只見那石洞越往裡則越狹窄、越低矮,不知走了多久,那石洞已經狹窄到石天只能趴著才能勉強鑽過去,待到石天鑽過去后卻發現前方已然無路,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面石壁,只見那老猴子提起扁拐,揮舞起來,只見那扁拐在空中龍飛鳳舞般的飄舞,逐漸形成一個石天無法看懂的文字,只見那文字剛一出現,頓時出現了一個靈氣旋渦,周圍的靈氣瘋狂湧向那字,那字隨著靈氣的注入也變得越來越真實,到最後,彷彿天地之間真存在那個字一般,徹底實體化。
老猴子見此,伸手一招,那實體化的字跟隨扁拐敲擊到了一塊凸起的石塊之上,意想當中碰撞的巨響並未出現,那實體化的字如同水一般漸漸融入到了石塊當中,突然,轟的一聲,只見石天面前的石壁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隨之逐漸升起,石天這才知道,原來這石壁竟然是一扇門,如此隱秘的門,之後定然藏著好東西,想到此,石天不由得好奇起來。
隨著石門逐漸升起,石門內突然閃耀著刺眼的金光,石天根本無法透過金光看到什麼東西,待到石門徹底打開,金光逐漸消散,石天這才發現,石門後有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央擺放著無數珍寶,正在閃閃發光,大廳內最惹眼的還是珍寶旁邊的一顆巨樹,粗壯至極,光是樹榦就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高聳入雲,看不到其盡頭,樹冠處有一顆果實垂落在那,正在發著亮光,如同一顆小太陽,照亮了整個大廳。樹下,一群小猴子正圍著巨樹盤坐著,不復往日的頑皮,每隻猴子都很肅穆,彷彿在參悟著什麼……
石天已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呆愣在原地,老猴子伸出扁拐輕輕一敲,石天這才回過神來忙跟著老猴子向巨樹走去。
老猴子看著石天那被震驚的樣子,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猴族的聖樹,誰也不知道他存在了多久,我們猴祖在此建立聚集地時,這顆巨樹便早已在此,靠著這棵樹的庇護,我們猴族才能在此地繁衍生息,不斷發展,所以這棵樹是我們猴族的聖樹,也是我們猴族的保護神!」也不知石天是否聽了進去,只見石天此時仍呆愣的看著那巨樹,機械的點了點頭。
這時,樹下盤坐的小猴子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回頭一看,見石天一個人類竟進入了此地,馬上調整狀態,面目兇狠,齜牙咧嘴的死死盯著石天,但當他們看見石天身邊的老猴子后,又紛紛收斂兇殘,表情肅穆,盤坐回巨樹之下。
老猴子再次用扁拐敲了下石天,繼續向前走去,距離巨樹仍有八百多米時,老猴子停下了腳步,只見老猴子手一招,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兩把椅子,自己坐了一把,示意石天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石天,待石天終於從震驚中緩過來時,老猴子也隨之開口:「年輕人,你可知為何今日我帶你到此?」未等石天回答,老猴子繼續道:「我觀你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眼神之中也全無歹意,古人云,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送了我一份大禮,那我也送你一樁造化罷。猴兒們,將我們珍藏的猴兒酒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