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嘶吼
平淡的日子如影隨形,耐著性子處理了一些業務,陳慶之照例來到酒吧點上兩杯波本,在調動了一下情緒后,陳慶之把兩杯波本都喝完,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裡,突如其來的一則通訊打斷了陳慶之還在擺放旗子的動作。
是戴斯打來的,他的聲音帶著一些嘶啞,陳慶之甚至能聽見他咯咯的喘氣聲。
「陳慶之,情況有點糟,你能不能來一趟。」
「可以,先讓依娜接電話。」
那頭沒有說話,隨之而來的是幾聲碰撞。
「喂!」
陳慶之大吼,希望對面能給予一些反應,但是沒有,通訊被掛斷了。
三分鐘,陳慶之扯過大衣丟進車裡,然後迅速的啟動,這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三分鐘,陳慶之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房間的門關好沒有,但現在也不是計較哪個的時候。
路上的風景如水一般往後退,夜間的路雖然比白天的難開,但陳慶之到安托府邸用的時間也才二十分鐘不到,他不知道為何能開的那麼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晚沒有青年願意出來玩浮空板。
一路上陳慶之時刻在想著等會到那邊會遇見什麼樣的境況,一個喝醉酒的狂徒和一個女人,她或許會倒在走廊,脖子斷裂,或許躲在哪裡,門外是瘋狂準備破門的壯漢,但很意外的是,什麼情況都沒發生。
安托府邸今夜燈火通明,但沒有一絲人煙,依娜孤零零的站在台階邊的路口,插著手冷靜的盯著陳慶之的車燈,沒有任何錶情,或許唯一的波動就是看見陳慶之來了。
「他在哪,現在情況如何。」
陳慶之走到依娜身邊,點起一根煙想著依娜問到。
「他跌倒了,以前也發生過,他流了好多血。」
依娜冷靜的看著陳慶之,但很明顯她的語氣慌亂了。
「好的,我知道了,但是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那邊的什麼地方,草叢裡?還是別的地方。」
陳慶之知道她已經嚇壞了,陳慶之看向外面的平地,哪裡是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只有一團黑影。
「你先回屋,我過去找她。」
「嗯,嗯。」
依娜只是木訥的點頭,然後機械一般的轉身,在進屋不到兩步,她突然間倒下了,整個人側翻在地上,陳慶之走過去,客廳里有一張沙發,陳慶之把依娜放在上面,摸了摸她的脈搏,很平穩,應該只是嚇壞了。
走到門外,陳慶之看著草坪把煙頭踢向一邊,小心點走過去,一路上異常的安靜,很快,陳慶之發現了倒在花叢里的戴斯。
脈搏很快,皮膚髮燙,他的喉結還在不自然的上下滾動著,陳慶之把他的頭歪向一邊,然後用電小力氣按壓他的腹部,大團的嘔吐物從戴斯的嘴裡噴湧出來。
陳慶之抽出戴斯褲兜里的絲巾隨意的給他擦了擦,他的後腦勺黏糊糊,借著一絲光亮陳慶之把戴斯扛回了屋子,上樓梯是一個麻煩的過程,尤其是你拖著一攤爛泥的情況下。
沙發上的依娜已經不見了,但陳慶之管不了那些,他把戴斯放在依娜剛剛躺的沙發上,戴斯頭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但頭部的傷總是充滿意外,依娜這時端了一盆水以及一條毛巾走來。
「我剛剛好像昏倒了,戴斯情況怎麼樣?」
「不好說,得叫醫生來看看,其他人呢?為什麼就你一個在這。」
「今天是周一,他們放假,你能把他搬上樓嗎?」
「一個人比較困難,需要個幫手,順便能不能拿條毯子,他在外面躺了一會,說不準會不會感冒。」
依娜點頭答應,轉身去卧室拿了一條毯子,水藍色的,看著就非常柔軟。
「醫生什麼時候來?」
「我剛剛已經聯繫了,應該很快就到。」
依娜的話沒說完幾分鐘,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陳慶之過去開門,門外是拿著一箱醫療器材的男人,頭髮亂糟糟的,是被人從熟睡中吵醒的。
「病人在哪?」
他的語氣有些急躁,但陳慶之表示諒解,畢竟誰都不想自己正在睡覺,還要被迫爬起來工作。
「在那邊的沙發上,後腦有傷口,我們不敢亂動,所以麻煩醫生你來看看。」
「嗯,那趕緊讓我過去。」
陳慶之讓開一個位置,那名醫生很快走到戴斯的身邊,撐開了他的眼睛,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隨後翻開他的頭髮,看了看傷口。
「運氣好,只是一道小口子,沒有別的什麼大問題,但這種碰撞產生的傷口會伴隨著輕微的腦震蕩,你們可以把他的腦袋擦一擦,然後讓他上床休息,至於包不包紮,那是你們的事情了,我的建議是讓它自己癒合。」
醫生滅了手電筒,把它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對著兩人說道。
「嗯嗯,明白了醫生,慢走。」
陳慶之把那名醫生送出了房門,他是個好醫生,至少現在很少有人願意大半夜的出診,畢竟,這個世道現在不安全,誰知道下一刻你面臨的是病人亦或者是冷冰冰的槍口呢。
轉身時,依娜已經在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戴斯的腦袋了,如那麼醫生所說,是一道小口子。
依娜把污水往衛生間送去倒掉,隨後說道。
「我已經聯繫納瑞了,等等你們能把他送上樓嗎,我感覺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一下。」
說著依娜轉身上樓了,她好像心不在焉,陳慶之沒說什麼,畢竟一個女人經歷了這些事情,或許都會這樣,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