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不喜歡你了」,「瞎說什麼」

第四十章 「我不喜歡你了」,「瞎說什麼」

她的眼神像極了他的,幽暗且冰冷,像是,另一個元綿。

「阿綿不需要知道這些,阿綿只需要知道,這天下,無人會比我更愛你。」

儘管頸邊架著一把匕首,他依舊雲淡風輕,他篤定她不會動手。

「你是不是命人跟蹤我?」她很冷靜的問出這句。

於極迷處識迷,則處處醒。

元秋贏看著她,眸色深沉,沒有回她的話。

一場較量開始了。他不回答,她只當他是默認了。

「萬壽節那日,我回來,我屋旁是不是埋著一具屍骨?」

他平靜的看著她,依舊沒有回話。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告知了大伯,元家才將我趕出門?」她的心在淌血。

他還是無言。

「那日在水都,是你……讓人去搶我的包袱的。」她的聲音顫抖著,她確信自己猜對了。

儘管她故作鎮靜,可依舊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原來,我以為的命運,都是哥哥精心為我安排好的騙局……」她聲音顫抖得厲害,眼淚也滴落在他胸膛。

「阿綿……」他開口,欲要說什麼。

「我只問一件事,」元綿打斷了他,「先生的死,和你有關嗎?」

她竟覺得自己會害先生?罷了,自己騙了她許多,也難怪她要懷疑。

「我以性命起誓,先生的死我不知情,也與我無關。」他答得很乾脆。

「上次哥哥以性命起誓,還是我問你信的事。我再問一遍,我寫給先生的信,真的送到古劍山了嗎?」她不信他。

「送到了,但是否到了先生的手裡我不清楚。」他騙她。

「先生逝世,我痛失所愛之人。你已經不是當初的贏哥哥了,我不信你。我要你發誓,若先生的死與你有關,哥哥便和我一樣,永失所愛。」

元秋贏知自己是真傷了她的心,她才如此決絕。

「好。」他應下。

「這件事我若騙了你,永失所愛。」

他對香霧先生的死確實不知情。不過他也不信這些,人定勝天。

元綿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鬆動,元秋贏便一把奪下她手裡的刀,飛到了屋內的柱子上。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又將元綿壓在了身下。

「不許再見他。」他指的是聞爭奈。

「我們之間毫無關係了,你無權干涉我。」她怎會聽他的話。

「阿綿不乖。」他笑著。

他說的對,自己以前就是太乖了,哥哥說什麼便是什麼,所以自己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我長大了,現在我不想乖乖的了,不行嗎?」她就是要反抗他。

他被她氣笑了。她氣死自己算了,元秋贏很無奈。

「別忘了,名義上你還是元家的女兒,我還是你的哥哥。」他提醒道。

「當我死了吧。」她回道。

這句是真的把元秋贏氣到了。但他知道,她是氣自己騙她,所以她在故意氣自己。

「哥哥錯了。」誰叫他愛她呢。

「哥哥錯了,好不好?嗯?」他的頭埋在她頸窩,在她耳邊蠱惑她。

「哥哥錯了,別生氣了……」他試探著輕吻她的頸側。

她覺得紫逍說的是對的,哥哥現在吻自己,自己只覺得厭惡和反感。

「我不喜歡你了。」她的話透著一絲冷意。

「瞎說什麼……」他依舊輕吻她。

「哥哥現在吻著我,我只覺得生厭。」

他埋在她頸側的頭顱頓住了。

「那就忍著。」他的眼眸深沉的可怕。

他現在氣得要命,只覺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他的吻逐漸加重,元綿在他身下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索取。

「元秋贏!你混蛋!」元綿哭了。

「阿綿,我太寵著你了……」他在她耳邊嘆息。

「你不是在寵著我,你是在控制我。我每天待在這裡,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什麼也都不知道。每日只是看看書,練練劍,然後等你回來,這根本就不是寵著我……」元綿哭得很傷心。

「我說不許親我,你還是要親我,你從來都不問我想要什麼,願不願意……」她的淚珠兒串成了線。

「錯了,我錯了……」元秋贏慌了,輕聲安慰她。

她一哭,他便慌了神。

「嗚嗚嗚……」她嗚咽著。

「哥哥錯了,哥哥錯了……」元秋贏徹底慌了神。

「哥哥錯了,原諒哥哥好不好?」

「剛剛哥哥是在氣頭上,哥哥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哥哥知道錯了……」他溫言軟語的哄著她。

元綿只是哭,也不回話。

「阿綿……你真真是要我的命啊……」

他抱著泣不成聲的她,輕輕嘆息著。

元宅,院內。

「怎麼回事?」白名從樹上下來,悄悄問桃星。

「殿下有令,現在就走。」

「什麼?」白名有些驚訝,怎麼這麼突然。

「走吧。」桃星道。

「?」白名一臉疑惑。

「殿下有令,什麼都不要帶,連姑娘的衣物都沒帶,到了白澤換新的。宅內的文書我剛剛銷毀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昨日便帶到了鋪子里,你帶著你那點兒銀子就行。」桃星語速很快。

「還有,宅門不要鎖。一會兒我和殿下帶著姑娘出城先走,只說是去城外游湖,你一個時辰後跟上,鳶季明日一早走。寧京剩下的事交給穆雲重的人。」桃星囑咐道。

「好。」白名是有些開心的,在寧國憋屈了三個月,總算可以回去了。

「你們吃午飯了沒?」白名突然問。

桃星看了下日頭,太陽正當空,正是午時。

「飯是做好了,但都沒吃,這個時候還想什麼吃飯的事。」桃星白了他一眼。

雖這麼說,但桃星覺得還是要給元綿帶些吃的,怕把她餓著。

二人正說著,元秋贏便抱著元綿從屋內走了出來。

桃星和白名退至一旁。白名偷瞄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元二小姐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暈了過去……,難道殿下是把她弄暈了帶走?

「出發吧。」元秋贏吩咐。

「是。」

寧京,傍晚。

元綿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

屋內乾淨整潔,傢具也都是上好的黃花梨。元綿粗略的掃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早上的那件藍衣。

這是哪?哥哥和桃星姐姐呢?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元綿警惕起來,身上沒有匕首,也沒有軟劍,她只好捏緊了拳頭。

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端著茶碗繞過屏風,朝元綿走來。

「姑娘,你醒了。」那少年開口,聲音乾淨清澈。

「姑娘,喝茶。」少年將茶碗遞給她,但她沒有伸手去接。

元綿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少年,雖做一副書生打扮,但並沒有讀書人的氣質,倒像是裝出來的文質彬彬。

「你是誰?」元綿需要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在下楚樂,姑娘貴姓?」他頗有禮數。

「元。」她只答了一個字。

「元姑娘,請喝茶。」楚樂又將茶碗遞給她,她接過,卻放在一邊沒有喝。

「楚公子,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只記得自己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醒來了就在這。目前還不清楚情況,這楚樂雖看上去不像壞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有,哥哥和桃星姐姐呢?

「這是寧京城郊,是我家的一處莊子。我從城內出來,在回來的路上看見姑娘暈倒在地,怎麼喚也喚不醒,便將姑娘帶了回來。」他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楚公子當時可還看見了其他人?」她擔心地問。

「並無,只有姑娘一人暈倒在樹林里。」

她更擔心了,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多謝楚公子搭救,改日定登門道謝,我先回去了。」元綿便下床要走。

「元姑娘。」楚樂叫住她。

「元姑娘家是住在城內嗎?若姑娘家住城內,此時城門已經關了,姑娘怕是進不了城,不如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他好心道。

元綿走出了門外看了看天,暮色已至,城門定是關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雖今日她很生哥哥的氣,可此時也不免有些擔憂。自己不見了,哥哥會不會找她?還有,自己怎會倒在城外,哥哥會不會也在城外,有沒有受傷?

「多謝,那我就在此叨擾一晚了。」元綿轉過身回道。

「無妨,元姑娘既是醒了,那便一起去小山廳用膳吧,請。」

「多謝。」

小山廳。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飯至一半,楚樂突然開口。

「元絲帛。」元綿不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絲帛……,正是一個綿字。」楚樂故意戳穿她。

元綿差點兒被飯噎住。

「楚公子是讀書人?」她轉移話題。

「生意人。好讀些書,做做樣子罷了。」少年故作老成。

「哦。」

「姑娘家裡是做什麼的?」他問。

「嗯……我哥哥也是個生意人。」元綿回道。

「哦?不知令兄是做什麼生意的?」

這還真把元綿給問住了。哥哥只和她說過他在打理幾個鋪子,但是什麼鋪子,他從沒說過,自己也從來沒問過。想到他騙了自己許多,讓她不禁又懷疑,哥哥每日……真的是去打理鋪子了嗎?

「不知道,我只知他每日早出晚歸,打理著幾個鋪子。」她答道。

「敢問元姑娘兄長的大名,既是生意人,說不定我認識呢?」他笑著說道。

元綿覺得他好像在套自己的話,還有,她覺得眼前的少年笑得很假。

「哥哥做的是小生意,你不會聽過他的名字的。」她可不傻。

楚樂內心「哼」了一聲,不過就是個元家外孫元秋贏嘛,自己早就摸清楚底細了,不過元綿防備心這麼重是自己沒想到的。

「這樣啊……」楚樂應了一句。

二人接著吃飯,但心中卻各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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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金絲雀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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