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伴生女子
「嚯…年紀不小,口氣倒是挺大,就你這修行路都還沒踏上的小傢伙,能幫我做什麼?」
余小文的腦海中竟然有人聲如此回應。
余小文停下腳步,想了片刻,答道:「既然閣下寄住在小文身體里,小文就一定有足夠特殊的地方,或者小文有能夠幫助到閣下能力,就算現在不能,未來的人生還很長,我相信一定有那個時候。」
腦海中那女子的聲音先是嗤笑一聲,繼續說道:「那你就想岔了,我從來不需要幫助,想要的東西也沒人能幫我拿來。」
余小文追問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沒有!」
「除非……」
「除非什麼?」余小文彷彿抓住救命稻草。
慵懶的聲音傳來:「除非,你以後都聽我的,不論是讓你殺人,還是讓你送死……都要無條件聽我的!」
余小文沉默了,如果將來自己有了能輕易取人性命的力量,而自己被迫殺人,取走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那自己豈不是跟上清劍宗的『仙人』一般無二?
父親臨死前的交代還歷歷在目。
雖然父親說話有時候牛頭不對馬嘴。
『做一個好人,不要隨意踐踏他人』這樣的遺言,我余小文如果都不能做到,將來有一天自己去了陰曹地府,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如何面對先生教導『仰不愧於天,付不怍於人』?
余小文神色慘然,搖了搖頭,大步往山下走去。
腦海中那女子的聲音方寸大亂,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和慵懶。
急忙解釋道:「喂喂喂,我保證不會讓你去做那些有愧於心的事,我還能給你提供一條通天大道,相信我,沒有我的幫助,你再怎麼苦修勤練一輩子,撐死了能砌築道基,跟你那仇家算是雲泥之別,這輩子都別想報仇了……」
余小文不管不顧,心意已決,不聽女子『蠱惑』,直直朝著村裡鐵匠鋪走去。
……
「劉大叔,這把柴刀真不能便宜一些嗎?我只有三枚銅板,你就便宜些賣給我吧…」
余小文苦苦哀求,磨了大半天。
劉大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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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煩的開口道:「三個小銅板頂多只能給你把剪刀,這還是看在你家賣我鐵匠鋪木炭還算不錯的情況下,我這柴刀是要賣八個銅子的。」
「你要,我就把剪刀給你,不要就免談。」
其實,鐵匠鋪的柴刀是要十五個銅子,剪刀更是十二枚,劉家大叔看少年可憐,又害怕少年得了柴刀非要去找那些神仙拚命,只好在得知對方只有三個銅子后如此說道。
一把剪刀能做什麼?便是殺只雞也不順手。
余小文眉頭皺起,拿起剪刀,在桌子上放下三枚銅板,往外走去。
劉大叔長嘆一口氣,心中隱隱不安。
……
曲凌一行人住在村子相較最大的院子。
原主人家在得到一筆不小的報酬后,家中除了衣物,什麼物件都沒帶,直接拖家帶口出了遠門,聽說大概是去了陽丙國國都。
金光閃閃的小金錠十來枚,村裡有人說就是花上十輩子也花不完。
……
余小文把剪刀拆開,分成兩把,兩隻手各一半。
在夜深人靜的時分,偷摸著來到了那村頭水井旁最大的院子外。
院子圍牆旁有一株足夠成人環抱一圈的高大槐樹。
余小文慢慢爬到樹上,聽著四周咯咯呱呱的蟲子叫聲,對身上吸血蚊蟲不管不顧。
眼睛死死盯著院子。
院子燭火熄滅,屋內似春天貓兒叫聲的女子聲音漸漸停止。
良久,天上一輪圓月被雲層遮蓋,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槐樹上輕輕一躍,跳到院牆上。
身影正是余小文,此時滿臉戒備,仔細看了看下方落腳處,脫掉鞋子,順著院牆輕輕跳下,未發出任何聲音,下到院子再重新穿上一雙嶄新草鞋。
余小文躡手躡腳靜步走到屋外,緩慢的推開屋門,直到能夠側身進入,時間已過了一刻鐘,余小文滿臉汗水,流進眼睛裡帶來陣陣辣痛。
不管不顧,眼睛圓睜,死死盯著床上一男一女,慢慢摸索著走過去。
耐心的一步一步往大床挪近。
余小文看著曲凌裸露出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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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一口牙齒就快要盡數咬碎,臉色決絕。
雙手高高舉起,持著一分為二的剪刀對準脖子使盡全身解數用力扎了下去。
隨著一道破聲驚呼,鮮血噴涌,瞬間把余小文雙手染紅!余小文猶不鬆手,雙手擰轉半周,抽出來欲再要繼續往頭上扎去。
同床而眠的少女驚醒,抱緊被子大喊大叫,滿臉恐懼。
余小文不去管少女,跳起身來就往曲凌頭上插下。
余小文臉色扭曲,眼見大仇就要得報。
突然間,牆壁破裂,一道巨大的力量把余小文貫飛出去,一路撞爛木製牆壁,倒飛進院子內。
余小文掙扎著想要爬起,可是除了口中大口大口流出的鮮血,身體幾乎無動於衷,周身傳來劇烈疼痛。余小文思緒模糊,努力抬起頭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曲豐年神色陰冷:「你們的命,比之豬狗還不如,你敢動我兒子,我讓你全家陪葬。」
余小文使勁提起一口氣,哈哈大笑。
緊接著大罵:「是!在你們看來我們山下豬狗不如,但是你們這些山上神仙也不配稱之為人!你們比之禽獸更不如!」
「你比你兒子還可惡,從小先生就教導我們『養不教,父之過』,我先殺你那禽獸兒子,只要我余小文還有一口氣,還要再殺你!」
說完,不知已斷了多少根骨頭的余小文竟猛然起身,抓著兩半剪刀對準曲豐年刺去。
曲豐年冷哼一聲,抬起手,無視少年刺來的剪刀,一掌隔空拍出。
少年再次倒飛,往後飛出砸在院牆上,深深嵌入其中,瞳孔渙散,口中喃喃:「爹!娘!姐姐!對不起,小文無能,沒能為你們報仇。」
說完,少年嘴角竟然微微揚起,腦袋卻逐漸耷拉了下去。
高大漢子曲豐年看了一眼,正打算轉身回去查看兒子情況。
天地間突然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嘆息聲。
「唉…」
曲豐年瞬間站定,滿臉驚疑,死死盯著院牆上嵌著的少年。
那聲音讓人如同從頭往下灌了一盆冰水,曲豐年先是無比驚訝,緊接著心中狂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