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講武德秦嘉卉

「教我識譜。」

秦嘉卉在一疊A4紙中找到《遇見》的樂譜，她想先學會一首，在此基礎上熟悉鋼琴。

「這個給你講不明白，先看簡譜。」

周承宇打開水墨平板找到簡譜。

「這個簡單。」

1234567秦嘉卉還能看懂，蝌蚪似的五線譜完全不懂。

「還是先練練手法，教你個簡單實用的和弦，4566，4音頭同時彈461，5音頭同時彈572，6音頭同時彈613......」

周承宇放下平板，抽屜里拿了一支白桿筆，邊說邊寫。

「都是用拇指、中指和小指，每個彈兩遍，你試試。」

寫好後周承宇演示兩遍。

「還是分不清鍵盤。」

秦嘉卉癟癟嘴。

「你個大聰明。」

周承宇用白桿筆給琴鍵標上音階。

「挺好聽。」

秦嘉卉重複，很有感覺。

「食指和無名指收起。」周承宇給她糾正手型，然後接著演示：「然後右手加個旋律，隨便加，別碰fa和si就行，這兩個音階不和諧，很有中國風吧。」

「你確定右手是隨便加的嗎？」

秦嘉卉左右手一起彈完全不是一回事。

「說了別碰fa和si，4和7，你是不是還分不清1234567，彈慢點。」

周承宇用白桿筆敲了敲她的手背。

「我左右手不協調。」

秦嘉卉哭著臉笑，周承宇講的很簡單，看他彈也很簡單的樣子，她還以為有手就行，可是自己就是彈不了，也難怪，周承宇可以同時左手畫圓右手畫方。

「多練習就好啦。」

周承宇揉了揉她腦袋。

「這也叫浪漫，懂了嗎？」

秦嘉卉開心的笑道。

以前排斥別人摸她頭，包括周承宇，現在被周承宇摸頭她突然很享受。

「這特碼就叫浪漫啊，你早說啊！」

周承宇雙手放她頭上搓麻將似的揉。

「又說髒話，別給我頭髮撓亂，夏天本來就容易油。」

「......」

很快到了下午四點鐘，秦嘉卉準備回家。

「去送我。」

「我又沒車。」

外面曬的要命，周承宇不想出去。

「你的回答直男晚期，沒救了。」

秦嘉卉去客廳沙發拿自己的包包挎上。

「後天我和我爸媽回老家，想練琴可以來。」

周承宇拿了套鑰匙給她。

「不怕我把你家偷了？」

秦嘉卉微笑著接過鑰匙。

周承宇不擔心，倆家出門經常相互留鑰匙，萬一家裡有什麼事情方便處理。

「真不去送我？」

門裡出去見周承宇沒打算出來，秦嘉卉回頭道。

「不去。」

「走嘛！」

「讓我親一下去。」

「親臉。」

秦嘉卉把一邊臉伸向周承宇。

女孩兒的肌膚白嫩，五官俏美，臉上掛著一抹大方燦爛的笑容。

啵！

周承宇沒忍住親了下，送到嘴邊不親白不親，準備親她嘴，被她躲開了。

之後周承宇退回房間關上門

「周承宇你什麼意思？」

秦嘉卉瞬間不樂意了，咚咚咚的拍門。

「太熱了，我真不想出去，你回去給我發消息。」

周承宇不厚道的道。

「討厭，都讓你親了，必須去。」

秦嘉卉跺了下腳。

「等我有了車每天送你。」

周承宇實在不想出去。

秦嘉卉咬了咬嘴唇，包包里掏出周承宇剛給的鑰匙打開門。

「幹嘛？」

剛拿起一塊西瓜的周承宇看著氣勢洶洶的少女道。

「不送我賴你家。」

秦嘉卉眼睛在房間看了圈，掏出自己手機撥打電話，聽見琴房鈴音，她進去拿了周承宇的手機晃了晃踏踏踏的跑出門。

「嘉卉你不講武德。」

周承宇準備把人攔在家門的，反應過來人已經沒影了。

「你先不講武德的。」

秦嘉卉一口氣跑下樓。

周承宇拿了鑰匙極不情願的出門，出了樓門看見一臉壞笑的秦嘉卉。

「可以給我了吧！」

周承宇追上去後面抱住她搶。

「承宇放開，送我回去給你，呀，我給你媽打電話......」

秦嘉卉蹲地上，包包死死抱在懷裡。

周承宇奪走她的手機鬆開她。

「我無所謂。」

秦嘉卉哼了聲，站起來氣沖沖的走了，大長腿也帶著氣似的顫動。

「我去，秦嘉卉你贏了。」

周承宇嘆了口氣跟去，從小一直鬥不過這個女人。

「罵我是不是？」

秦嘉卉抓著周承宇抬腿踢。

「誰罵你了，我說我去，去送你，不是去你妹的。」

『我去』周承宇語氣很重。

「你妹。」

秦嘉卉雙手拽著他踢。

倆人一路打打鬧鬧。

出了小區各自掃了輛小藍車，周承宇跟在秦嘉卉後面靠馬路中心一邊。

秦嘉卉的大長腿在陽光下很美，宛如散發著柔美的光澤。

她騎車時候背挺直，修身短袖下腰很細，穿著牛仔短褲的屁股翹翹的，頭髮隨風飄飄，劉海在臉龐拍打，脫離了高中壓抑的生活，她變的充滿青春活力。

到她家小區外，周承宇原地調頭。

秦嘉卉把車鎖上，走到周承宇跟前指了指對面。

周承宇扭頭看去，臉被啵的一下。

「臭不要臉，送你回來還佔我便宜。」

周承宇假裝嫌棄的擦了擦臉。

「不識好歹。」

秦嘉卉哼了聲轉身回去。

「那為什麼我碰一下你你就撒潑？」

「我是女生。」

秦嘉卉回頭閃過個笑臉。

「我不懂女生。」

周承宇蹬車返回，到菜市場打電話問老媽晚上吃什麼他買菜，老媽不用周承宇做飯，周承宇廚藝不咋樣也懶得做。

爸媽在家靠爸媽，爸媽不在靠秦嘉卉。

星期六上午趁涼，周承宇和老爸老媽回老家周縣，老爸開車，老媽副駕駛坐著，周承宇坐後面用老爸的手機玩遊戲。

「阿離走位很是風騷啊，我去閃現撞牆，這下芭比Q了。」

隊友團滅，周承宇扔下手機，鉑金段位都升不上去。

「承宇下去買兩瓶水。」

宋曉莉讓周國新停車，回頭對兔崽子道。

周承宇拿著自己手機下車，買了一瓶樂虎，兩瓶農夫山泉，回來道：「媽再給我轉點零花錢。」

「多少？」

「你看著轉。」

宋曉莉打開手機發了二百紅包。

「真是親媽，欠秦嘉卉一千呢！」

周承宇領了紅包道。

宋曉莉道：「怎麼欠這麼多？」

「高考後你給過我錢嗎？」

周承宇反問道。

「你也沒跟我要。」

宋曉莉又轉了一千五。

周承宇領了轉秦嘉卉一千。

兩個多小時車程到周縣，先去周承宇爺爺家，中午在爺爺家吃飯，下午去縣城，周承宇家在酒店擺一桌，把爺爺家和外婆家兩邊親戚都請了。

其實總共也沒多少親戚。

爺爺家這邊有爺爺奶奶和姑媽家三口。外婆那邊外婆和舅舅家四口，加上周承宇家三口，今天姑媽家孩子和舅舅家兒子還來不了。

舅舅家和姑媽家離縣城都不遠，來很方便。

「中央音樂學院聽起來很高大，到底算什麼水平？」

一見面，舅舅宋亞軍習慣性摸了摸周承宇後腦勺。

「錄取分是不是一般？」

舅媽劉春霞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懂。

「這屬於藝校，跟普通大學不一樣，它專業考試難，承宇的鋼琴專業在全國只招二三十個。」

周國新解釋道。

宋曉莉接著道：「鋼琴系招29個，包括鋼琴，手風琴，管風琴，鋼琴調律，還有什麼爵士鋼琴，鋼琴專業招不到二十個。」

「平均一個省份一個名額都不到，考上的難度不比清華北大低吧！」

姑媽周芸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淘汰率肯定沒清華北大高。」

周承宇謙虛的道。

「中央音樂學院，中央美院，中央戲劇學院，都是同行國內最高水平，能考上的學生都是藝術細胞異稟。」舅舅家女兒宋慧茹抓起周承宇的捏了捏，「表弟的手皮膚比我的還好，聽說彈鋼琴的人用牛奶泡手，表弟泡過嗎？」

「沒有。」

周承宇沒那麼奢侈，說出去還怕人笑話。

「承宇畢業后準備做什麼工作，鋼琴老師嗎？」

「鋼琴培訓機構也可以，很賺錢的。」

「高考考這麼好乾嘛不報個好大學。」

「......」

長輩們還是不太看好周承宇的專業，在他們看來，藝術生要麼大紅大紫，要麼很狼狽，藝術生要出人頭地談何容易。

其實周承宇也很迷茫，這條路太窄了，他所能想到的職業只有學校當老師或琴行當老師，所以反對老媽砸鍋賣鐵。

飯菜上桌，周承宇飲料敬所有人一杯。

「承宇學費一年多少？」

宋慧茹給周承宇果汁倒滿問。

周承宇道：「一萬，住宿七百五。」

宋慧茹道：「學費還行，聽說那裡有些教授的課需要付費，一節大幾百，還不是誰都有資格上，只允許有培養價值的學生上。」

周承宇知道，所以說普通人家要培養出音樂家幾乎不可能。

宋曉莉已經做好賣剛裝修好的新房的思想準備了。

這段時間缺錢的周承宇今天賺了一波，爺爺奶奶給了一千紅包，姑媽給了一千紅包，外婆給了五百紅包，舅舅給了五百紅包。

晚上老媽去外婆家，周承宇和老爸去爺爺家。

第二天中午周承宇和老爸去外婆家，外婆家和舅舅家在一個院里，外婆又背著舅舅舅媽給了周承宇二百塊錢，舅舅趁舅媽不在跟前給周承宇塞了二百。

周承宇很感動，外婆和舅舅攢點錢不容易，每次見面都給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