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希瑟出現
「你有什麼發現嗎?」
江客打了個響指,滿臉笑容,「當然!我剛剛從那幾個女鬼口中得知這裡的大概情況,容我慢慢道來。」
這裡本來是那七戶人家中一戶人家的住所,後來一家五口都死了,這裡慢慢就成了大樓的娛樂場所。
馮陽記得案卷里記載這戶人家是一對父母領著三個孩子生活,大兒子是個智障,二女兒是個白領,小兒子上小學三年級,父母做小本生意,賺的錢也不多。
勘查筆錄上記載,根據還原的案發現場,推測兇手應該是躲在衛生間趁女主人敷面膜的時候將其一刀割喉,而後將她拖進了放滿水的浴缸。
第二個受害者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他被人制服后捆在沙發上,身上被捅了十幾刀,最後失血過多而亡。
第三個受害者是那個智力有些問題的大兒子,被人從背面連刺幾刀,心臟被穿破,當場死亡。
最後是女兒和小兒子,女兒被刺穿了大腿動脈,根據現場痕迹可以看出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想抱著弟弟一起離開這裡,可惜體力不支,倒在了門口。
小兒子是由於大腦受到重擊導致積血而死,死在了門內的牆腳。
「這麼看來這裡被當做娛樂場所可太正常了,一家五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死在了陰氣最重的時候,所以這裡的怨氣很重,成為了惡鬼最愛待的地方也不足為奇。」
江客想到了剛剛同馮陽聊天的女人,「對了,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她那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
馮陽白了他一眼,「少來,趕緊出去繼續找我徒弟!」
說完便解開了法陣,推門走出了隔間。
這裡的格局被改變了,原本多餘的牆體被除去,整個空間被延長,多出了一個二樓,樓下觥籌交錯,高情動寥廓,樓上安靜的有些異常。
馮陽沿著樓梯走了上去,站在欄杆前往下望,居高臨下縱覽全局。
反反覆復地看了幾遍,都沒能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好巧啊!又見面了。」
馮陽轉身,是剛剛來搭訕的女人,她換了一套衣服,黑色的緊身裙勾勒出完美曲線。
「嗯,很巧,大概是有緣份吧,能再次遇到你。」
女人輕笑一聲,「看著你也是個靠譜的,怎麼一張嘴也是油嘴滑舌的?」
馮陽背對著欄杆,雙手后搭,虛虛扶住鐵制欄杆,整個人很放鬆。
「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抱歉。」
女人搖頭,「不,我很受用。女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我也不例外。」
馮陽嘴角上揚,「敢問美女怎麼稱呼!」
「希瑟。」
「周衍。」
二人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后便一起站在欄杆前看著舞池裡搖曳的身影,希瑟倒了兩杯酒,遞給馮陽一杯。
馮陽接過,聞了一下。
「伏特加?」
希瑟點頭,「我覺得只有烈酒才能讓我有存在感。」
她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嘗一下味道,不錯的。」
馮陽點頭,嘗了一口。
嘖…確實是烈酒,入口絲滑,咽下去的那一刻只覺得吞了一團火焰,整個胸腔如同被火焰灼燒。
見他皺眉,希瑟不禁笑出聲,「看著你也挺能喝的啊!」
馮陽放下酒杯,搖頭,「我本來就不太能喝酒。」
希瑟有些好奇地看著他,「看你的樣子也得有二十七八了,活著的時候沒練出來酒量嗎?」
馮陽一愣,隨後聳了聳肩,「酒量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練出來的。」
「也是噢!」
希瑟將杯子里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可惜了,酒這麼好的東西你無福消受了。」
說完她便拋了個媚眼,「怎麼樣?美酒你無福消受,要不要和我試試?」
他剛想開口拒絕,突然感覺渾身無力,心裡不禁懊惱,一時失察,竟然著了她的道!
此時的他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心下自省從師兄失蹤后自己是不是真的荒廢了。
此時他無比希望江客能夠出現將他帶走,早知道就對江客態度好點了,這下好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如何處理自己。
女人攙扶著被葯倒的馮陽往裡面的包間走去,路過樓梯口時馮陽無意間瞥到了正坐在卡座上調情的江客,他想要大聲呼救,可惜有口難言。
江客,你抬頭看看我!你抬頭啊!媽的,就知道調情!鬼你也不放過。
馮陽被帶進包間的時候內心已經鎮定下來了,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對方想做什麼他都反抗不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包間里別有洞天,深藍色的牆壁搭配木質地板,中間放了一張黑色的鐵制大床,頂部繪滿了浩瀚星辰。
「周衍,你長得很合我胃口,我們雙修吧!」
馮陽瘋狂搖頭,他可不想和一隻鬼上床,更何況他還是個雛,第一次和鬼做肯定會有陰影的!救命啊!
「怎麼?不願意嗎?」
她拍了拍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林嘉和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主人,請問有何吩咐?」
見林嘉和出現,馮陽瞪大眼睛,一直給徒弟使眼色,怎料對方完全屏蔽,任他眨的眼睛都酸了始終沒有回應。
「把他拖進浴室先洗乾淨。」
林嘉和點頭,「是。」
然後一把將床上的馮陽抱起,走進浴室。
放水,刷缸,再放水,撒玫瑰花瓣。
一整套流程下來馮陽此刻的心是破碎的,我的徒弟啊!你怎麼就被洗腦了?
林嘉和轉身走到馮陽面前,剛蹲下準備碰他,就被馮陽的眼刀制止。
「師父莫氣,我裝的。」
他笑眯眯地看著馮陽,「我裝的是不是很像?」
看他一副求誇獎的樣子,馮陽撇了撇嘴,示意他幫忙找解藥。
林嘉和撓了撓頭,「師父,我也沒解藥。」
馮陽此刻要氣死了!這個笨徒弟,莫不是死亡的時候把腦幹甩了出去?
一人一屍大眼瞪小眼之時外面的房間內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男人著一身黑袍,面容隱藏在黑袍之後,手中握著一柄鐮刀。
「這個男人你不能動。」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像被粗砂紙打磨過一樣。
希瑟擺弄著指甲,不以為意。
「憑什麼?」
話音剛落,那涼涼的刀刃就抵住了她的胸膛,驚的她臉色發白。
「我說你做就行了,不要問多餘的話。我留你到現在不是為了讓你和我作對的。」
希瑟立馬點頭,「是,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男人收回鐮刀,「讓他們知難而退,必要時可以借頂樓那位之手擊退他們,這棟樓里東西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若那東西沒了,你便再無生還之可能。」
希瑟急忙單膝下跪,「我一定完成任務!」
馮陽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廁所門口,身上還壓著一具屍體。
「醒醒!」
「媽,我好想你啊!」
林嘉和咂咂嘴,口水順著流到了馮陽胸口。
「咦…」
馮陽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嫌惡地站起來洗洗手洗洗臉。
見林嘉和還在睡,馮陽一腳將他踢醒,「你還睡?」
被踢醒的林嘉和有些迷糊,他揉著眼睛起身。
「師父,這是哪裡啊?」
馮陽沒好氣地說:「鬼開的夜店。」
「啊?鬼還開夜店啊?」
馮陽點頭,轉身出去尋找江客的蹤影。
他找了一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江客又他媽走丟了!
「不管了,先清場再說!」
馮陽掏出江客留下的東西,準備布陣引鬼,沒成想剛坐下來香爐就被人一腳踢翻了。
他抬頭看去,發現對方竟然是剛剛那個想睡他的女鬼!
「喂,我放你一馬是想讓你滾出去,不是讓你在這破壞我生意的!」
馮陽起身,「那你把我朋友交出來。」
希瑟沒好氣地說:「你朋友在外面,我剛把他趕出去,趕緊滾。」
見周圍的人都停止跳動望向這邊,馮陽十分識相地選擇了相信她的話。
他剛一出門就被江客拉到了一邊,江客上下打量了一番他。
「你童子身沒丟吧?」
馮陽搖頭,差一點就丟了,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個女人又放了他。
江客鬆了一口氣,「沒丟就好!」
扶乩人三十歲之前都需要保持童子身,這樣才能保證輸出精氣最大化,若真是被一隻鬼破了元陽,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他喘了喘氣,說道:「裡面那個女人就是滅門案中的二女兒,你知道嗎?」
馮陽微微張口,什麼?那個女人就是滅門岸中的受害者?
「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江客指了指腦袋,「我出發之前也翻過案件資料,這家的二女兒脖子上有個吊墜,玫瑰花形狀的,裡面那個女人脖子上戴的就是那條項鏈。」
馮陽覺得有些牽強,相似的吊墜有很多,這無法作為判斷的依據。
見他不信,江客問:「我問你,她說她叫什麼名字?」
「希瑟。」
江客點頭,「這家的二女兒叫白楠,heather這個英文名字指的是石楠花,這是一種很美麗的花朵,是北歐國家挪威的國花。而白楠生前最想去的國家就是挪威。」
江客分析的不無道理,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馮陽有件事不明白,如果她真的是白楠,她為什麼能保持魂魄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