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給你兩個小時收拾東西,然後從我家滾出去。」顧硯收了手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棲。
這一刻,沈棲忽然覺得他變得很陌生,一點都不像自己認識了七年的那個人。
他認識的顧硯總是溫柔的、體貼的,怎麼會有這樣殘酷的眼神和語氣。
可顧硯卻還在往他心口扎刀:「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不是你要分手的嗎?現在如你所願,滾吧!」
顧硯穿了外套,走到玄關旁拿了汽車鑰匙,換了鞋,然後又回頭掃了沈棲一眼,語氣涼薄:
「對了,你現在對著女人你還應的起來么?能滿足那個靈靈么?」
沈棲原本正捂著臉呆坐在餐桌前,聞言臉色瞬間慘白,一臉錯愕的望向顧硯,後者卻冷笑一聲,不待他回答就推門出去了。
打了一發分手。炮,說了狠話,但顧硯心裡其實可難受了,關上門的那一瞬眼睛立馬紅了。
能不難受么。當年是他死乞白賴追的沈棲,送早餐送玫瑰陪上課陪打工,追了整整一年沈棲才點頭答應做他的男朋友。
這麼多年他把沈棲當眼珠子、心尖肉,寶貝似的疼著寵著,把自己能給的所有都給了對方。
但他以為的這場愛情,原來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沈棲一直在騙他耍他,現在不想繼續了,就一腳把他給踹了。
真應了那句話,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從前他一句重話都沒捨得對沈棲說過,今晚卻用話刀子捅了對方好幾刀,沈棲痛不痛顧硯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已經痛得受不住了。
把一個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從心裡剔出去,就像是在心上剜一塊肉,但疼死也不能留情,因為那肉已經壞了,非要留著他整個人就得跟著一塊兒發爛發臭。
酒吧街某家挺有名的gay吧里。顧硯坐在吧台邊,短短半個小時里已經喝了七八杯烈酒。被他一個電話叫出來的章新調侃他:
「喲,咱們顧哥不是模範男友么,不抽煙不泡吧,超過八點絕不出門,今兒個是怎麼了,和家裡那位吵架了?」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自然對彼此知根知底。在顧硯沒和沈棲好上之前,兩人常常玩在一塊兒,泡吧蹦迪各種極限運動,都是顧硯喜歡的消遣活動。
可自從有了沈棲,顧硯就像被下了降。頭,把什麼都改了,天天追在媳婦兒後面噓寒問暖。
泡吧蹦迪沈棲不喜歡、跳傘衝浪沈棲會擔心……反正媳婦兒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顧硯生命之重,兄弟什麼的,閃一邊去。
自那以後章新就沒怎麼再成功約到過顧硯,就算出來了也一定會帶上家裡那位,鞍前馬後伺候周到。這還整什麼樂子啊,都乖乖吃火鍋喝橙汁唄。
「廢什麼話呢,幹了!」顧硯明顯已經有了醉意,又一杯烈酒下肚,他一把勾住章新的脖子,大著舌頭說,「從、從今兒起,老子又恢復自由身了,有什麼活、活動,記得、記得叫上我!乾杯!」
都分手了還裝什麼二十四孝居家好男人呢,傻x么這不是。
章新早就看出他情緒不對,這話一出來,心裡立馬有了猜測,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下,順著他的意思試探著問:
「你倆……分了?」
顧硯回答得乾脆利落:「對!分了!從今往後我和、和他沈棲,橋歸橋,路歸路,誰特么、特么也管不著誰!」
他手裡的酒杯又空了,章新看他喝的已經夠多,便對酒保使了眼色,讓對方送上來幾瓶度數低的啤酒,給顧硯開了一瓶。反正這人已經醉的不輕,給他喝什麼都分不出來。
「喝!我請客!」
「得得得,喝喝喝,今兒陪你不醉不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