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傷
「咦,嫂子」
「吁」星月降慢了速度,與馬車並排走在了一起。
「嫂子,你還會騎馬啊」陸瓊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很好奇,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嫂子不會的。
「騎馬算什麼,我還會訓狼呢,前一秒還想吃你的肉,下一秒溫順地像個孩子,往你身上蹭來蹭去。」
陸瓊驚呆了,狼可是食肉動物,看到肉體就咬,不可思議道
「嫂子,你好厲害啊」
陸瓊一口一口嫂子,何憐聽了很不是滋味,又在那陰陽怪氣說「陸瓊,吳星月還沒嫁進吳家吧,你一口一口嫂子是不是不合規矩。」
「你雖然是我哥的情人,但我沒記錯的話,你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百姓,怎麼,以為攀上了我哥就飛上枝頭當鳳凰啦,且不說我哥會不會娶你,但你直呼我的名是不是十分不禮貌。」
何憐氣得臉都黑了,搖了搖陸思瑾的手臂,哭著說「陸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唉唉唉,真可憐,現在陸大人都不想理你,如果我要是你,早已經明白羞愧兩字怎麼寫了」
陸思瑾這下睜開了眼,為她主持公道說「吳星月,閉嘴」
「好的呢,陸大人」
沉默了一小會,星月按耐不住,小聲地唱著歌。
「青山薄霧繞春意上眉梢
綠水渡石橋錦鯉俏
檐下同坐炊煙裊裊輕風擾
細雨隱山樵聞聲遠眺
天地遙餘生靜享時光好
共赴青山老」
這首歌,陪伴了她幸福的童年,那時候娘親還在,她撒著嬌喊著讓娘親給她唱,娘親累了就換爹爹。
娘親說「有你,有你爹爹,共赴青山老。」
星月小時候不懂,只是單純地覺得好聽,到最後家破人亡,這首歌成了她一個人的哼曲。娘親說,只要心靈深處始終有一處最潔凈的角落,便會永遠如初時美好。
她哼著哼著,流下了淚。
早已物是人非了……
「停」陸思瑾警惕性地探出來,星月連忙擦了擦淚水,疑惑說「陸大人,怎麼了?」
陸思瑾環顧了四周,精神高度集中,讓其他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快走,這裡有很多人」
埋藏在暗處的人發現已暴露,領頭一聲令下,均躁動了起來。
瞬間他們朝著目標刺去,陸大人的眼神變得格外狠厲起來,對著面前的人就是一劍刺去,血濺到他臉上,他眼也不眨地又割了另外一個人的喉嚨。
星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謝陸思瑾曾經的不殺之恩,但也來不及去害怕,她眼前的敵人已經朝她走來。
星月急忙下了馬,撿起地上的刀,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是時候看到自己練武的成效了,只見星月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開始向攻擊她的人砍去,但由於自己用刀並不熟練,沒打多久,星月就累的氣喘吁吁。
「陸哥哥,救我啊」
馬車上傳來何憐的求救聲,陸瓊早已下車廝殺,陸大人都自顧不暇了,星月嘆了嘆氣,便快速地走到她面前,替她殺了一個又一個靠近她的人。
「吳星月,你別以為這樣子我就會感激你」
星月很無奈,都生死關頭了,她還有精力說這些話。
「陸瓊,你掩護我」
說著就想拉著何憐下車。
「你幹嘛?」
「大小姐,我們都這麼累了,你能不能別耍你的脾氣了。」
說著又指了指她的馬,說道「它跑得很快,你騎上它,我們掩護你出去。」
何憐一聽到是保護她的話,也開始乖乖配合她,慢慢地上了馬,星月對著馬輕輕地說了幾句,那馬便飛快地跑了。
星月覺得自己的背後涼嗖嗖的,往後看去,才發現,那人的心已被劍刺穿,往陸思瑾方向看去,他已沒了劍,正徒手跟那些人拼殺,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出力。
星月飛快地將劍拔出,緊跟著一大盤血濺到了她衣服和臉上,她來不及去嗅血腥味,對準陸大人的位置拋過去。
「陸大人,接劍」
有了劍的他,瞬間也有了底氣,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是朝他而去,即使那些人不是他的對手,但一人終究抵不過一百多個人。
星月看到了他的疲憊,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擒賊先擒王,星月將目光看向遠處正在觀察他們的頭領,決定上前會一會。
「陸大人,你再堅持一下」
他們的目標不是她,所以她也能逃出重圍,星月迅速地佯裝了自己,抄了條小道,這一路上似乎並沒有什麼人,安靜地讓她覺得十分可怕,果然,一群人就將她包圍。
「饒命啊,大人,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沒有什麼銀兩啊」
「哦,是嗎?那劫色也可以啊,是吧,兄弟們」
他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星月覺得他的聲音無比熟悉,忍不住抬頭望了望。
只見那人臉上有一刀痕,那人就算化成灰她也必須認得。
「怎麼,小娘子,這麼久就把我忘了」
星月瞬間提起了精神,她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
「哪能啊,你就算化成灰我也必須認得啊。」
「這麼久不見,脾氣還是那樣,要不你從了我們弟兄們,說不定我們會考慮放了你。」
星月嫌棄地在地上吐了吐口氣,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廢話少說,開始吧」
說著就拿起刀朝他攻去,他一個躲閃,星月撲了個空。
「小娘子,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免得誤傷了」
星月不理會,一個勁地朝他攻擊,她的目的就是讓他主動攻擊她。
「大哥,砍掉她的腿便安分了」
他的屬下調侃道。
「急什麼,我還沒玩夠呢」
星月喘著氣,已無力再打。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前面的那招不行,星月開始玩起激將法。
「哦,我知道了,你打不過陸大人,所以你把我引到了這裡來,想把我當人質對嗎?」
「長得丑也就算了,沒想到,還這麼無能。」
刀疤男的臉瞬間黑到極致,星月就是想要這個效果,但還不夠,又在他奔潰的邊緣反覆試探。
「我聽說你除了被陸大人傷了臉之外,屬於男人尊嚴的東西也被陸大人割了去,你現在不是一個男人了吧。」
「閉嘴」說著他拔出了劍,朝她刺去,星月立馬抓住機會,在他的劍離她只有短短距離時,猛地在錢袋上撒出了什麼。
刀疤男只覺得渾身像無數只螞蟻再咬,他痛叫道「你給我撒了什麼」
「七步斷腸散啊」只要你走七步,必死無疑。
突然間,那些人也紛紛倒了下去,口吐白沫而死。
「你肯定很疑惑他們是怎麼死的?」
「剛剛跟你打鬥的過程中,我特意將你逼到牆角,又特意逼你轉了個圈,他們便已經中毒了」
「我給自己下了蠱,我催動著自己身體里的母蠱,子蠱收到了命令,自然而然就開始瘋咬他們的宿體。」
「卑鄙,有本事真正跟我打一場啊?」
「打?我打得過你嗎?雖然我每日都在練武,但我深知我依然不是你的對手。」
「刀疤男,再見」說完便拿著刀,一刀刺穿他的心臟多次。
等到他身體的血液流空,心臟已被她搗得爛碎,她才停了下來,仰著頭,烏雲突然湧來,遮住了大半個江面,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星月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一滴滴雨滴也滴在她臉上,她哈哈大笑起來,卻怎麼也掩飾不了自己內心的悲痛。
她給小寶報了仇,但那個會害羞會為她做菜的小寶再也不見了。
她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只知道抬頭的那一瞬間,陸思瑾撐著傘,替她遮風擋雨。
「陸大人,你受傷了?」
她擔憂地看了看她的手臂,他手臂的血已經滲透到衣服外,星月小心翼翼地去撕開,發現已經跟他的肉緊密黏稠在一起,一扯,陸思瑾的眉頭緊皺,星月知道他在忍著疼痛。
偏偏她身上沒有帶葯,星月心疼地不知所措。
「陸大人,疼嗎?」
哪能不疼呢?但是見到星月一臉擔憂的樣子,他還是搖了搖頭,寬慰道「我沒事,這麼多年來習慣了。」
星月曾經救過他,也看過他背上無數的刀傷,劍傷,那時候她覺得沒什麼,可跟陸大人相處下來,她不知道她為何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
「陸大人,這麼多年來肯定很孤單吧。」
「因為孤單才會說出我已經習慣了之類的話,因為孤單所以很少笑。」
可她最恨的是她自己,正在欺騙著如此善良,時時刻刻保護她的男人。
「孤獨,以前還真的沒有體驗過。」
(孤獨,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
眼看雨越來越大,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找一處地方避雨,星月一隻手扶著他,一隻手撐著傘,但四周哪有躲藏的地方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她只能帶著陸思瑾一直往前走,路上還跟他說說話,以防他睡著。
她不知道扶著他走了多久,只知道她已經筋疲力盡。
「陸大人,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死,不然我就回府繼承你的家產。」
「給你便是」
吳星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畢竟他那麼摳,怎麼能讓人拿他的家產。
「那我就把你那個憐兒殺了,反正她自己拋棄你而去了。」
陸思瑾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笑什麼?我可是殺你最喜歡的姑娘誒。」
最喜歡的姑娘?他想感情里最大的悲哀便是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但他卻不能告訴她他愛她。
「你不會的。」
星月切了一聲,說道「陸大人,你別把我想象成那麼好,我剛剛可是對那些人下毒了的。說不定我是個毒婦心腸的人。」
陸思瑾同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倒是,認識我以來沒少罵過我吧。」
星月尷尬一笑,也不打算掩飾,委屈道「那誰叫你除了不理我,就是對我各種使喚。長久下來,我肯定是對你……有些怨言的。」
陸思瑾突然停了下來,像前面一樣,變得十分警惕起來,星月知道又來敵人了。
草叢裡瞬間竄出20個人來,這些人個個帶著面罩,像是山上遇到的那一夥。
星月很明白這些人是爹爹派來的,看來爹爹已經等不及了。
陸思瑾將她護在身後,星月阻攔道「陸大人,你受傷了,這回我保護你。」
爹爹的手下武功都很強,這是爹爹花了很久培養出來的死士,爹爹培養出來的死士有兩種,一種是花了五年,一種是花了十年建立出來的勢力。腰間配白色條的是五年死士,腰間配紅色條的是十年死士,武力值是五年的三倍。前面陸大人遇到的都是五年死士,這會爹爹估計要下死手了,派了十年的死士。
死士是不認識她的,所以他們殺她,也可以做到不眨眼睛。
星月毅然地站在他身前,無論如何,她也不允許任何人殺他,包括自己的爹爹。
「胡鬧」陸思瑾再次站到她身前,拔出劍,對他們挑釁道「這是你們與我的恩怨,這女子與你們無關,放了她。」
他們領頭的點了點頭,讓出了一個口子來。
「我不走」星月牽住他的手,任他怎麼掙脫都不鬆開。
「走啊」他吼道
「我不要,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會死的,有我在,我不會……」
「你以為你是誰?」
星月早已做好進攻的準備,聽到這句話時有點不知所措起來,接著是心底莫名其妙的心痛。
「吳星月,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不管以前,現在甚至以後,所以即使我不喜歡你,你也要輕賤地留在我身邊嗎?」
她努力地憋著自己的眼淚,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狠狠地說道「陸大人,不管怎樣,你救過我,所以今天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拋棄你而去,你說我不惜命也好,輕賤也好,我都不會離開。」
星月知道如果她拋棄他走了,那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決定,陸大人知道這一點,便也不再堅持讓她離開,他牽著她的手,望向她時,是一雙黎明似的眼眸,像夜空一樣深邃、神秘。他的眼眸是那樣深沉,又是那樣的溫柔……
他笑著對她說「如果我們能僥倖活下來,你答應我一件事吧。」
她緊握他的手,示意她答應了下來。
陸思瑾也將手握緊了些,另一隻手拿起劍,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他那漆黑的眼中,射出一陣陣寒光,徹骨的寒意,周圍的一切瞬間冰凍,猶如身在冰窖。
陸思瑾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功夫,他那把充滿凌厲的劍就劃過一人的脖子,那人迅速倒了下去,但這也讓他的身體迅速透支,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倒下。星月的武功並不高,至今都沒有傷到敵人半分,她與眼前的這人已經僵持了許久。他的武功在她之上,但好在她防禦能力可以,所以那人並沒有傷她半分。
但他們知道,今天是他們的死期,他們不可能逃出去。
陸大人的胸口中了好幾劍,他的傷口血噴不止,衣襟染得更加鮮紅,但由於下雨的緣故,那染紅的衣服又瞬間變得皙白,他手中的劍已開始顫抖,星月知道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怎麼辦?星月慌亂了起來,那人見狀,迅速在她手臂上劃過一劍,星月感受到了火辣辣地疼痛,緊跟著是血液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
眼見著另外一劍即將刺下,星月害怕地閉上了眼,以為要與這個世界告別。但良久,她也沒有感受到疼痛,星月疑惑地睜開眼,才發現陸大人替她擋了一劍,他朝她笑了笑,便倒了下去。
「陸大人」那種感覺撕心裂肺,悲痛欲絕,像是有人挖著她的心,她無法呼吸。
「陸大人,你睜開眼呀,陸大人,我不允許你死,你醒來呀」
那些人似乎達到了目的,並沒有趕盡殺絕,紛紛地準備撤離這裡。
那一刻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憤怒地朝他們砍去,但他們哪是她的對手啊,毫無疑問,她被他們生擒了。
「有本事把我也殺了啊」星月憤恨地看著他們,生無可戀道
「少主,不敢」
星月冷冷地笑了聲,嘲諷道「原來你們知道我是你們的少主,那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那些死士跪了下來,顯然對剛剛傷到她的行為感到抱歉,又解釋道「少主,主人的命令不可違。」
是啊,他們只是替爹爹賣命的死士,她最該恨的人是爹爹。
「如果陸大人沒有替我擋,那把劍是不是真的會刺入我的心臟。」她的聲音顫抖著,心知肚明的答案,但她依然盼望著不是。
那些人沉默了,星月哈哈大笑了起來,已經不知臉上是她的淚水還是雨水,只知道那水嘗起來很苦很苦。
很快,她恢復了冷靜,冷冷地對他們說道「你們走吧。」
星月撕扯自己的衣服,幫他簡單地止住了血,接著她便背起了陸大人,任水滴打在他們身上,哪怕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也要將陸大人救下來,這是他們欠他的,更是她欠他的。
也不知道陸瓊怎麼樣了,她暗自替陸瓊祈禱,保佑她平安無事,同時又在路上做好了標記,這樣陸瓊看到了便會根據標記找尋他們。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雨終於停了,星月也走到了樹林深處,眼前的是一個山洞,星月先將陸大人放下,然後自己一個人進洞里查看是否安全,好在山洞裡沒有人,星月欣慰地鬆了口氣。
陸大人的額頭很燙,星月往四周瞧了瞧,發現並沒有能取暖的東西,她再次撕扯自己的布,放在他的額頭上,隨後出了洞,準備找些柴生火。
由於下了雨的緣故,這些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直到她的手磨破了,也未見柴冒出一絲火花來。
「冷」陸大人的身體已經顫抖明顯,星月走到他的身邊,檢查了他的傷,已經開始化膿。
「陸大人,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好你的。」
隨後她將剛剛採的三七將它們研磨成粉,慢慢地塗在他身上,然後又幫他穿上了衣。
「冷」
他縮成了一團,手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但依舊很冷。星月見狀,將他緊緊地抱著,陸大人像得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她,幾乎都要把星月的腰給攬斷了。
「好冷好冷」
陸思瑾的身體冰涼,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凍死,星月長閉雙眼,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地決定。
等她睜開眼,她迅速脫掉了最外面的衣服,又將他最外面的衣服脫掉,就這樣她和他身體散發出的暖意溫暖著彼此,那一刻星月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幾乎快要死去。
她懷裡的陸大人像個被哄入睡的小孩子,安安靜靜地睡著,星月時不時就拍拍他的肩膀,還要看看他的傷是否又嚴重了些,又還要看看他的額頭是否還發燙,整晚下來,她都無法入睡。
清晨醒來,樹林里的鳥兒叫的讓人心煩,星月迅速穿上了衣,準備去采些果子吃,就在她準備離開之際,陸大人拉住了她的手,星月瞧去,發現陸大人已經醒了過來。
「陸大人,你終於醒了」她興奮地抱住他。
「陸大人,謝謝你醒了過來」星月死抱住他,這時也觸碰到了他的傷口,他尖叫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離開了他的懷裡,扯下他的衣服,開始仔細看他的傷,確定傷口沒有裂開才鬆了口氣。
陸大人意識到這個親昵的舉動,臉瞬間紅了起來,又看了看自己只剩下最裡面一件很薄的衣服,捂住她的眼睛,害羞道「我衣服呢?」
吳星月這才意識到他如今的狀態,急忙轉過身,臉紅得又燙又紅。
「陸大人,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星月有些緊張得說
後面的人並沒有答話,星月半轉過身,正好對上他那目光深邃的眼眸。
他迅速別過目光,十分冷淡地說道「你不需要負責。」
「陸大人,別害羞嗎,我會負責的」
陸大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的肚子正在咕嚕咕嚕地叫,他雖已醒來,但還不能行走,星月囑咐他好好休息,自己去采些果子墊墊肚子。
雨後清新的空氣,瀰漫著整個樹林,路不寬,平整的沙石路兩旁栽滿了青一色的楊柳,撐開著的樹冠像一把把濃綠的傘蓋遮蓋了大半個路面,整條路便如同一道蜿蜒著的綠色長廊。沿著這條路走,盡頭是一瀑布,那條瀑布像是神賜的一般,從高空懸挂著撲下,擊打在岸邊岩石上的「撲騰」聲改過了微風拂動草葉的絮語聲。
星月對這優美的景色不禁有些讚不絕口。
「等陸大人好些了,一定要帶陸大人過來瞧瞧。」
想著她又蹲了下來,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要不是陸大人等著她回去,她還真想在這裡泡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