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確定心意

第十八章 確定心意

周圍的環境中,濃霧瀰漫,空氣中似乎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氣味。只見後方有一影子在濃霧中若有若現,星月警惕性地撿起了身邊的一棍子,眼神凝視著草叢裡的動靜和草叢裡那雙大大的眼睛,星月知道樹林里經常有狼出沒,這一次她無法與狼決鬥,且不說她已受傷,就算安康,也無法在短期內馴服一隻狼。

那隻狼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那長長的血紅色的舌頭,後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副向下俯衝的架勢,兩隻眼睛里發出幽幽的凶光。

星月也沒有表現出慫樣,兇狠地看著它,心裡默念道「陸大人,可千萬要保護我呀,不然就沒人帶你回去了。」

緊接著身形一閃,迎著狼人的方向急略而去,就在要和狼人接觸的同時,她猛地跳起,緊接著那握著棍子的手便是朝著狼人揮舞而去。星月做這一切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眨眼間便是已經完成了動作,狼人反應不及,便是眼睜睜的看著那棍子打著它的身體,它嘶吼著,又迅速地站起了身,這下狼人眼中一亮,眼中露出濃濃的輕蔑神色,然後也提起速度,像她猛撲,星月處於弱勢,衣服被它咬破了一截,要不是她逃得快,此刻她已經是狼的午餐。

「不行,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裡」星月心中想著,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與狠絕。

她環顧四周,想借用周圍的環境來殺了它,但並沒有可利用的工具,突然她靈機一動,踴躍地跳進水中,瀑布下的水流很急又很深,星月被水狠沖,但她顧不了那麼多,與狼斗,她遲早會死,跳進水中她還有一線生機。

她用盡了所有力氣游著,等游上岸時,她只覺得四肢無力,頭暈腦脹,如果再出現一隻狼,她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努力地擠著頭髮里以及衣服里的水,干是不可能了,畢竟陸大人還等著她回去,她警惕地看著四周,留意著四周的一切,確定無野獸出沒時,才肯鬆口氣。

但現在她面臨一個最大的問題——她迷路了。

這裡到處是密密麻麻的樹林,樹上還有些吱吱呀呀的鳥叫聲,星月捶了捶頭,感覺腦袋一陣頭疼。

估計是腦袋進了水,她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倒了下去。

她又來到了她的夢中,這次她沒有見到那個奇怪的女子,但在她面前的繭外面竟長出了一些綠草來,星月覺得不可思議,想上前將其拔掉,但那草似乎長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劇烈疼痛。

所以她的心不但是繭,就連這些雜草也成為她心臟的一部分了嗎?那如果草鋪滿整個繭,她的心會變得如何?

「你還在嗎?」星月無法想後面的事情,這一次她竟無比希望那人能出現。

她的話石沉大海,那人再也沒有出現過,突然間,繭里的草動了動,星月嚇得連忙往後退,但那草並沒有傷害她,反而佇立在半空中,點了點頭,又湊近些,小心地在她臉上蹭來蹭去,星月不敢動,這可是成了精的草怪。

「你會說話嗎?」它竟然能動,估計也能說話,星月害怕地問道。

它停下了動作,星月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無任何贓物才欣慰地攤坐在地上。

它並沒有傷害她,星月聳了聳肩,說話也有了些底氣。

「看來你不會說話呀,那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那草點了點頭,又湊近了些,似乎很喜歡她。

星月見狀,腦袋裡瞬間浮現出多個疑惑,問道「你認識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嗎?」

那草點了點頭,星月又繼續問道「我與她共用一個身體?」

小草又點了點頭,星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她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尤其是對陸大人。

「那她喜歡陸大人嗎?」星月喜歡的人是鹿哥哥,但她總是對陸思瑾有種莫名的心疼與在乎,至少在她心中覺得這種感情不屬於她。

這時,一道閃電劈過,那小草見狀,連忙縮到繭上面,與剛見它時毫無區別。

電將它和她的中間劈成了兩半,星月無法過去,只能指望著小草能像剛剛那樣驚起,但它沉睡了一樣,怎麼叫都不醒,她實在無聊,不知怎麼的,竟脫離了這裡,不出意外的話,她似乎不再做夢,而是睡著了。

一間客棧,一人正喝得酩酊大醉,這一晚他已經喝了整整三大罐烈酒。

「小二,再來」他醉醺醺,說話時有氣無力。

老闆雖想賺錢,但此刻已是子時,平時這個時候早已打烊,於是他給店裡小二使了個眼色,那小二明白地點了點頭,很有禮貌地說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我們準備打烊了,下次你來,我們給你打八折,算是對今天的歉意,你看如何?」

喝醉的男子並未理會,一味地搗鼓著手中的那瓶酒,但喝了半天也未嘗到酒味,臉色大變道「小二,我要的酒呢?」

老闆見客官即將發怒,也只好嘆氣,無奈地吩咐小二去酒窖再拿了一罐出來。

「公子,喝完這罐回家吧,家裡人也會擔心的。」

男子失笑了一聲,繼續喝著酒,老闆也只好搖搖頭,叫小二先回家休息。

這時,一與他長得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老闆連忙說道「客官,我們這裡即將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那中年男子並沒有理會,而是盯著買醉的男子,眼神帶著一絲失望。

他走到他面前,甩開了他手裡的酒,那酒灑在地上,很快酒的濃烈醇厚撲鼻而來。

「鹿笙,你太讓我失望了。」

鹿笙抬起頭,看了一眼師傅,酒意也瞬間消散,習慣性地對師傅鞠了個躬,也為自己的買醉感到羞愧。

他跟著師傅回到了客棧,一路上彼此都沉默不語。

「鹿笙,你恨我嗎?」吳永道叫住了正一腳邁入房間的鹿笙。

鹿笙背對著他,並沒有回頭,他搖頭道「師傅,我不恨你,我們都被仇恨包圍著,我沒有資格恨你。」

親手將心愛之人推出去,他不怨任何人,他只恨自己,從不能做到瀟洒地與她浪跡天涯。

最為可恨的,他親手下令「必要時,可傷少主」。

吳永道走近了些,摸了摸他的頭,像小時候他學完一招后,對他的欣慰。

「笙兒,可是我很恨我自己,是我親手把我最愛的女兒當成復仇的犧牲者。」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沒有那麼愛她的娘親就好了,這樣子,在她死後我會去認識其他女性,娶其他女子,那樣子,也許我會好好扮演父親的角色。」

「可是我不能,我的心告訴我我很愛你師母。」

「我籌劃了這麼多年,一心想的就是為你師母報仇,星兒她會理解的不是嗎?」

吳永道朝著天空,苦笑道「星兒,你會原諒爹爹的對不對?」

星兒再次做了一個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

「星兒,如果有一天我們在復仇過程中威脅到你的生命,你會恨我們嗎?」

「不會,但……」

「但什麼?」

但我不確定會不會再繼續喜歡著你,這句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鹿哥哥,我相信你不會的,不是嗎?」

她當初有多麼相信他,如今她就有多失望……鹿哥哥,一個堅信從來不會傷害她的人,也是傷她最深的人。

「星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緊張地喊著,星月從夢境中醒來,就看見陸思瑾著急地看著,臉色十分擔憂。

「陸大人」確定不是夢境,周圍的一切也跟她昏迷前一樣,星月意識到她還活著,猛地起身,抱住了他。

但撲鼻而來的並不是他身上的味道,而是一股血的味道,星月急忙查看它的來源,發現他的腹部被生生颳了一口,傷口很深,甚至還有源源不斷的血湧出來。

「陸大人,你怎麼了」他臉色蒼白得讓人可怕,他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陸思瑾,在她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笑著搖了搖頭,但下一秒,昏倒在她懷中。

「陸思瑾?」她心痛地叫著她,可那人無論如何也未曾醒來,星月害怕到了極致。

「陸思瑾,你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呀,這個地方草藥很多,但也有野獸出沒,她無法帶他離開,只能期待著陸瓊能找到她一路上做的標識。

陸大人腹部的血還不斷往外流,她的衣服已被老虎咬的破破爛爛,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替他簡單地止住了血。

「陸大人,回去之後,你一定要減肥,你實在太重了」

背上的人並未回應,星月氣喘吁吁地向前走著,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早已不知之前的山洞在何處,背上的人開始低喃地說著夢話,但她一句也沒聽清。

「陸大人,眼前有兩條路,你說我們走哪條?」

星月望著這倒的「人」字形路口,這兩條路都充滿著未知,如果是她一人,她無所謂哪條,但她現在還肩負著保護陸大人的責任,她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

背上的人並沒有回復她,星月苦笑道「陸大人,你昏迷的真是時候。」

她放下陸大人,眯著眼折了一小節樹枝,樹枝上有將近10片葉子,星月默默念著「左邊,右邊」,最後葉子停留在右邊,星月毫不猶豫地背陸大人去了左側。

她從小運氣便不好,選擇她選擇了左側,事實證明,她選擇對了。

她再次找到了一處隱秘地方,查探到無危險后,背陸大人進了洞。

又迅速在洞外摘了幾片樹葉,鋪在地上。

陸大人的額頭比昨日的燙得厲害,星月將洞封好之後出了洞採藥去了。

等她回來時,陸大人臉上多了幾層冰,星月害怕極了,連忙檢查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地十分微弱,她再晚回來幾步他便要凍死在這裡了。

她悲痛地研磨著葯,鼻子一酸,眼淚像斷了的線,劃在臉頰,順著臉頰流向研好的葯上。

「一定會沒事的,陸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星月的眼睛濕漉漉的,她迅速地擦好眼淚,慢慢地解開他腹部的衣服,但血已經將他的肉和衣服緊緊粘合在一起,只要一動,陸大人就痛得尖叫一身,星月剛收好的眼淚也在這一刻滾滾地留下來。

「我該怎麼辦?陸大人,我該怎麼辦?」

她的眼淚低落在他手上,昏迷的人似乎聽見有人在哭,他艱難地睜開眼,笑著對她說「星兒,沒事的。」

「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陸思瑾拉過她的手,嘴裡吐出幾口血來,星月驚慌地撫摸著他的臉。

「我信你,星兒,你說過要帶我回家的。」

「可是那樣你會疼暈的,萬一你醒不來了,我怎麼辦?」

「不會的,我命厚,我答應你,我不會丟下你一人不管的。」

她知道她沒有選擇,她毅然地看著他的眼睛,在他早已蒼白的唇膜上輕輕地吻了一口,說道「陸大人,如果你走了,我也不會獨活。」

她的心明白得太晚了,她早已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不是她身體里的另外一個靈魂,而是她真真切切地愛上了他。

她再次開始嘗試起來,這一次她沒有猶豫,而是一個猛地撕開了它,陸大人也已經疼暈過去,星月連忙檢查他的呼吸,還好呼吸還在,星月鬆了口氣。

這個傷口,是一道很深的抓痕,像是老虎的抓痕,原來她能安然地做一場夢,是陸大人拚命地與狼廝殺的代價。

可是為什麼現場沒有狼,難道陸大人把狼移到其他地方,只為她不擔憂嗎?

「陸大人,你這個傻瓜」

她冷靜地為陸大人敷好葯,又檢查了他胸口處的劍傷,果然已經開裂了,星月又在胸口處敷好葯,又迅速地將打好的濕布敷在他的額間,將他抱在自己懷中,這一下來,她累得夠嗆,竟也抱著陸大人睡著了。

有陸大人在身旁,她從不擔心她會做噩夢。

等她再次醒來時,陸大人正給她敷著葯,星月欣喜他醒了過來。

「別動。」

眼前的男子溫柔地替她敷著手上的劍傷,但不小心觸碰到自己傷口,他忍著痛,眉毛微皺,星月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說著就不顧陸大人的反對,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好在並沒有開裂的跡象。

她不知怎麼的,開始大哭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眼前的男子欺負了她,這一哭,陸思瑾有些不知所措。

「我這不是醒了嗎?」他小心地拍打著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哭成小花貓實在難看的很。」

「陸大人,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嚇死了,我害怕你醒不來了,我害怕你丟下我一個人。」

「你還說我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呀!」

她越發哭得厲害,陸思瑾將其抱在他懷裡道「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星月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孩子,陸思瑾不會安慰人,只能任由那人在他懷裡抽泣。

不知過了多久,星月也恢復了平靜,她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陸大人,你答應我,以後遇到危險,先保自己的命好不好?」

他沒有回應,因為他無法作出承諾,在他心中,她的安全勝過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他轉移話題道「我昏迷時,你是不是……那個……了」

陸思瑾有些害羞,臉也變得瞬間通紅,按理來說這不像是他能作出的表情,但在星月面前,他充滿著未知。

星月聽懂了他的話,看著他的嘴唇,在他的唇間甜甜的一吻,問道「是這個嗎?」

陸思瑾有些懵,獃獃地看著她的唇,下一秒他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唇與她的唇緊緊貼合在一起,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她措手不及,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陸大人,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星月離開他的吻,陸思瑾臉上似乎不悅,意猶未盡的看著她,並不想理會外面的聲音,正想繼續時,星月猛地起身,開始跑向外面,這下聲音更清楚了。

「哥,嫂子」

「陸哥哥」

沒錯,陸瓊沿著她路上做的標記找到這裡來了,星月連忙歡呼,大喊道「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又朝洞里的陸思瑾喊道「陸大人,陸瓊找到我們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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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原諒我暫時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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