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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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尉遲家族中最小的男孩，我叫尉遲雲飄。我應該有著快樂無憂的童年，有著天真無邪的幻想，可是這一切都如一縷輕煙，轉眼即逝。一夜之間，父親、大哥、二哥全部死去留下這空曠的山莊讓我與母親相互支撐。可我太小了。

父親與大哥、二哥一樣，安靜地躺在靈堂里。那時我什麼都不懂。我以為他們只是睡著了，沉沉地睡了。管家抱著我，看了他們最後一眼。

我看見父親的臉掛著一絲的笑容，但卻讓人感到是那樣的冷。然而，大哥、二哥卻沒有一絲的笑容。恐懼充滿了他們的臉。死，難道這麼可怕嗎？

我終於明白了，我的父親與哥哥不會再起來了。那一刻我哭了。是我平生第一次傷心的哭泣。那時我五歲。

我問母親：「父親和哥哥為什麼會一睡不醒？」

母親沒有回答我，她只是哭泣。用她溫暖的手撫著我的頭，將我抱在懷中。她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管家從母親那裡接過我。他扶著我，他那悲傷的臉竟然讓我感到一絲的恐懼。他說：「少爺，您是尉遲家族唯一的男孩了。您必須撐起這個家族。我的少爺，從今天起這裡的一切都是您的了。而我，將是您最忠誠的僕人。」他說完后，眼角流出了淺淺的淚。他深深地嘆息著，彷彿又輕聲說著什麼，大概是您太小了。

我那時不懂他的話。但我隱約地感覺到，這個家已臨近死亡了。我的親人，我最慈愛的父親，我最愛的哥哥們，都已踏上了永不回首的路。

我母親依舊哭著，那是我第一次認真地看一個女人在哭，那一刻我覺得母親一下蒼老了許多。

我抬起頭，望著那站在我身邊高大的管家說：「我父親和哥哥真的不會醒來了嗎？」

管家看著我，跪在我的身邊，低著頭握起我的手說：「是，他們不會再醒了，他們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

我問：「為什麼？」

管家嘆息說：「少爺，您太小了，有些事情您不會懂的，等您長大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您的。」

我不再問。我環視著這裡所有的人，他們都在哭泣著。唯有一個人，她的嘴角竟泛起微微的笑。剎那間我感到她是那麼的可怕。瞬間，恐懼從腳底湧上我的心房。

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年輕。她彷彿意識到我在看她，她沖我微微一笑。笑得是那樣的嫵媚，那樣的詭秘。

她是我父親的妾，我所謂的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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