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離開文府
文府另外一個院子里,剛剛微生景清放走的那位黑衣人慌張的逃了進來。隨後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被跟蹤,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屋門,進入了房屋裡。而這一切都被遠處高樓上的趙和塵看的清清楚楚,他揮了揮手,忽然有一個人從趙和塵身後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去殺了這個廢物,順便告訴婉兒,讓她不要繼續胡鬧了,儘快回宮吧。」
趙和塵用玉扇遮抵住筆尖輕輕的說了一聲。趙和塵身後的人得到吩咐之後,點了點頭又退回了陰影之中。
「就你一個人回來?」
房間里趙婉兒坐在座椅上,身後一名侍女在給她按著肩膀。她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疑惑,於是開口問道。
「郡主!他們…他們都死了!」
那黑衣人說這話的時候,低著的頭都快貼在地上了。
「廢物!這麼多人解決不了一個學院的學生!都是廢物!」
趙婉兒聽到自己的人都死了,氣的渾身顫抖,抓起身邊的茶杯便朝著那人砸去。那人也不敢躲,只是不停的磕著頭。
忽然寒光一閃,一柄飛刀已經插在了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後腦上,黑衣人就這樣趴在地上保持著磕頭的姿勢死了。
「誰!滾出來!」
說話的是趙婉兒身後的侍女,說這話的時候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整個人向前踏出兩步,將趙婉兒護在身後。
「是我!」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而聲音卻是從房間里一個陰暗角落裡傳來的。
「你來做什麼?」
這時候在侍女身後的趙婉兒伸出手拍了拍侍女的後背,示意侍女退下,隨後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
「殿下讓我來幫郡主殺了這個廢物,並讓屬下告訴郡主,不要再繼續胡鬧了,儘早回宮。」
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低聲的說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
趙婉兒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看著那個角落,回頭看著地上的已經死去的黑衣人用手捂住口鼻,繼續說道:「順便帶走屍體。」
藏在陰影中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從手中甩出幾根細如髮絲的線,將已經死去的黑衣人捆綁起來,隨後手中用力,屍體便朝著陰影處飛去。
等了許久之後,估摸著人已經離開了,趙婉兒才長舒一口氣,對著身邊的侍女吩咐道:「你將血跡處理一下。」說完就進入裡屋躺下睡覺了。
「快點!都快點!」
第二日清晨,庭院之中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了屋內的三人。微生景清起身後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他剛剛感應了一下,已經大概了解外面的情況了,所以並不著急。而同樣被吵醒的玉雲見則是不同,他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後,下意識摸到身邊的劍柄之上。正準備抽劍而出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微生景清,他這才想起來這是在文府。於是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玉雲見看到門口有許多家丁在院子里忙前忙后,有抬來長梯的,有抬著屍體的,而指揮這些人的則是文易寧。
「玉兄,昨晚發生了什麼?」
文易寧見到玉雲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連忙上前兩步詢問到。
「我不知道啊?!」
被文易寧這麼一問,玉雲見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文易寧指了指家丁抬著的屍體,同樣的也是摸不著頭腦。本來他在房間里睡得好好的,忽然就有人來告訴他,山崖學院住的客房死人了。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微生景清幾人出了事,於是急忙的穿好了衣服帶著一群下人來查看,結果進來一看發現院子里躺著兩具身穿黑衣的屍體,而房頂上還有兩具屍體。見到死的是黑衣人之後,文易寧鬆了口氣,於是安排家丁將屍體抬走處理了。
「是我殺的,昨晚他們出現在屋頂上,被我發現之後,對我出手。我問他們是誰派來的,他們也不說,反而對我出手,我就順手殺了,給文兄添麻煩了。」
這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的微生景清從裡屋走了出來,來到文易寧身邊之後才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玉雲見聽到微生景清的話之後詢問道。
「你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怎麼會知道?」
陳長安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玉雲見翻了個白眼。
「你們沒事就好,沒想到文府內還有人敢刺殺各位,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的!」
說這話的時候,文易寧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在父親準備的宴會當夜就有人刺殺文府的客人,還是學院的人。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文府還怎麼處世?這要是客人們說文府要殺他們,他們文府真就是百口莫辯!
「幾隻老鼠罷了,估摸著是奔著我們幾人來的。倒是給文兄和貴府添了不少麻煩,今日我們便離開。」
微生景清搖了搖頭,將自己昨夜準備的說辭說了出來。
「這怎麼行!在文府遭到刺殺,先不說是我們文府疏忽大意讓賊人有機可乘。就說幾位昨日才來,今日便離開,豈不是嫌我們文府招待不周?」
文易寧見微生景清說要離開,當時就搖頭表示不同意。
「文兄想多了,昨日宴會已經讓我等受寵若驚,只是先生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這是耽誤不得。」
微生景清看著文易寧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這…行吧,不過這事還需要告訴一下我家老頭子,你們稍等片刻。」
文易寧說著也不給微生景清拒絕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
莫約半個時辰之後,微生景清等人收拾好了行囊,被家丁帶著來到了昨日見到文衛君的大堂之中。進去之後,就簡單文衛君臉色陰沉至極的坐在大堂之中,而身邊站著一名護衛,兩人正在交談著,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
「小侄見過文叔。」
微生景清進來之後,雙手交疊躬身行禮。
「賢侄不必多禮,昨夜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也安排人去查了。放心!這件事你文叔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文衛君見到微生景清幾人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上前兩步扶起微生景清,爽朗的說道。
「文叔不必如此操勞的,況且我們今日就離開了,這些人估計也就不會再出現在文府了。」
微生景清笑著說道。
「真要離開?宋酒鬼究竟有什麼事要你去辦,這麼著急?」
文衛君聽到微生景清的話之後,瞪大眼睛瞧著微生景清。
「先生說要我去幫他打一場架,說是越早打完越好。」
微生景清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雖然自家先生讓自己打架這件事不假,但是沒說期限,只說讓自己別忘記就好。而微生景清這麼說,只是因為他隱約覺得昨夜那些人應該還會找上門來,他可不想再在文府殺人,於是想著離開就好了。
「這個老酒鬼!你別怕,就在我這兒多待些時日!出了事叔幫你頂著!他宋酒鬼不敢說什麼的!」
文衛君聽到這話之後,總覺得自己這個好友簡直不是東西,居然讓一個小輩幫他打架,於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咳咳…師命難違,要不然小侄打完了之後再回來多呆兩日?」
微生景清咳了兩聲,強壓著笑意說道。
「你這小子!那就說好了,打完記得再來叔這裡!」
文衛君見微生景清執意要走,也不再挽留,只是再三囑咐微生景清幫宋酒鬼打完架之後一定要來文府,到時候他再帶微生景清好好看看京城的繁華。而微生景清也是滿口答應著,倒不是真的要再回來,純粹只是為了能夠儘早離開。
吃完飯之後,微生景清便告辭離開,而文衛君父子也送到門口,臨走之前文衛君從旁邊下人手裡接過一個包裹遞給微生景清說道:「對了,這些你帶著。」
「別著急拒絕,這裡面是叔的一點心意。不多,但是能夠讓你們這一路上吃好住好,也算是叔為昨晚的事道歉。你要是不接受,就是不認我這個叔!」
微生景清剛想拒絕,而文衛君的這番話讓微生景清也不得不接受。接過包裹遞給陳長安之後,微生景清再次行禮說道:「小侄拜別!」
說完轉身便踏上了文府準備的馬車之上,陳長安依舊坐在馬車外,嘴中輕喝馬車便緩緩動了起來。而文衛君父子便目送著微生景清乘坐的馬車離去,等到馬車消失在了街道拐角處的時候,文衛君忽然看向自己的兒子說了一句:「你也想跟著離開?」
文易寧被自己的父親看破了心思,於是撓了撓頭小聲的說道:「想的。」
「去吧,為父已經讓人為你備好了馬匹和金銀。出去看看也好,一輩子在我的庇護下終究是長不大的。」
文衛君點了點頭,隨後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嘴角上揚破天荒的笑了起來。
「多謝父親!」
文易寧看著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自從他記事起,就很少看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笑。在文易寧的映像中自己這個父親這些年對自己都是很威嚴的,總覺得自己不如別人,當時的文易寧還羨慕別人的父親都很慈祥來著。可如今文易寧才發現自己這個父親也和別人的父親一樣關心著兒子,也能夠察覺到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只是方式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