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話要告別了

就這麼酒足飯飽之後，三人皆是滿足的走在街頭。

「師父，我一直挺好奇，你是什麼境界呀？」王九川舔了下嘴唇上的殘餘，隨後開口問道。

卻見李自清擠眉弄眼一番，隨後伸了個懶腰，散出酒腥之氣。

「什麼境界，七鏡之下都能打個來回吧。」

聽著他含糊的回答，王九川自顧自的嘟囔了聲：「無相境嘛，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番境界。」

那李自清見他低語，哼了一聲，隨後便逗起了一旁的逢春，而這時，王九川有問道：「師父，你這麼高的境界，應該什麼都能做到了吧。」

挑眉看了眼王九川，李自清頓足說道：「我李自清平生唯有三願未可得，一是品嘗這世間酒中之最，二是跟那烏狄斗一次高低，三...娶我的小紅燕。」說完，李自清自嘲一笑，隨即快步朝前走去。

逢春抬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王九川，拽了下他的衣袖，王九川摸了摸逢春的小光頭將他抱起。

「李前輩，什麼是三台神明？」快步追上李自清，王九川走到身旁詢問道。

李自清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說道：「那是世間修士真正追求的高境界，在我們看來，五鏡只是敲門磚，唯有突破五鏡之後，才算是真的修士，不過這上蒼卻不準有人破壞他的規則。」

說著，李自清伸手指了指天，嘴裡說道：「不過也有少數是跳脫這個局限的，靠著自己的悟性，參透天機者也並非沒有，也多虧他們開創了后四鏡的仙人境，也算是給世人一個念想。」

「像菩提樹下頓悟無相萬千的釋迦老祖，以七鏡便可斬殺仙人，甚至是三台神明齊聚的八境強者。」

「聖人出關前悟出的道法自然和炎黃二帝的宣明絕頂便是這三把火的由來，三把火齊聚，便有望突破七鏡。不過對於你，先去萬劍山莊討一把劍吧。」李自清嘟嚕嘟嚕的又是一大堆。

幾句話說完，聽的王九川滿腦子云里霧裡的，唯有最後一句是記住了的。

「為什麼要去萬劍山莊啊！」好奇的王九川繼續追上去問道。

「這九州之上若要論劍，這萬劍山莊乃第一流，世間最好的劍俠遊客無不出自那裡。」一說到萬劍山莊，李自清頓時來了興緻。

「李前輩，你不會也是從萬劍山莊出來的吧？」見李自清如此的興緻高漲，王九川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想當年，我所帶領的南院，那可是劍門第一。」說出這話，李自清竟還有些沾沾自喜。

「可李前輩，你不是北燕人嗎？」

「笨，那時九州都還是大商的領土，燕地也只是塊封地。」有時真搞不懂這小子是聰明還是真笨，李自清搖著腦袋快步朝前走去。

跟在後面的王九川撇著嘴，自己不就是不懂才問的。

回到客棧，李自清將春畫貼在了門窗上，隨後扭過頭對王九川說道。

「跟你說的，考慮好了嗎？」李自清拍了拍手，隨後下意識的去摘酒葫。

「李前輩，你的酒葫...」

「喝茶吧。」李自清收回了手端起桌上茶壺。

「如果真有那天，我們也不會是敵人，對吧。」王九川接過李自清手中茶壺，倒了兩杯，嘴中輕聲說道。

「不會，我現在就殺了你算了。」李自清沒有接王九川遞來的茶，那從體內迸發出的炁瞬間便將茶杯震得粉碎，炁直逼王九川而去。

緊咬牙關，王九川盯著如刀般的炁又舉起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看著王九川手中的茶，李自清雙目怒對，滔天的靈炁瞬間便將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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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攪得天翻地覆。

小逢春害怕的躲在牆角不敢動，而王九川用炁護住手中茶杯依舊恭敬的舉著。

無奈一笑，李自清伸手接過了手中的茶，看了一臉堅定的王九川，心中不免可惜的嘆息。

「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便帶你去南城，不過，之後就全憑你自己了。」將杯中茶水飲盡，李自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小二的聲音打斷。

「上仙，上仙！」王九川走過去開了門，只見小二一臉慌張的說道：「上仙剛是...」

「哦，沒事，剛修鍊有些入神了。」王九川笑著解釋道，等支走小二在回過頭，看著屋內一片狼藉，「這今晚可怎麼睡。」

「罷了，現在就出發吧。」李自清也看了眼屋內，隨後起身說道。

下了樓，李自清遞上幾貫銅貝說是補償屋內損失，可那掌柜的卻是死活不肯收，最後只要了一貫錢。

走出客棧，李自清三人便朝著城門走去，一路上仍能聽見路過行人說著感謝神仙的話。

聽到這些，王九川有些難掩自豪的笑著，而一旁李自清見他這般，只是低聲說了句，「臭小子，經不得誇。」

晚霞披星戴月而來，各家各戶門口都點亮可燈火，而這時一個聲音卻打住了王九川的腳步。

側臉看去，是個頭戴面紗的女孩，天色太暗，也看不清那面容，只見她快步便朝王九川走來。

王九川疑惑的看著她靠近，而一旁李自清也是一臉玩味的靜待發展。

「恩公，真的是你！」那女孩靠近了些，看清了王九川的臉后，連忙跪了下來，這一跪，別說王九川，就連一旁李自清都挑了下眉頭。

「是我啊，恩公可還記得？」只見女孩揭開面紗，那滿臉的黑斑還有些皺皮的臉頰，瞬間就激起了王九川的記憶。

「你是西殿那個女孩？！」看到眼前女孩，王九川連忙將她扶起。

女孩雙眸含淚，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王九川，一旁李自清看熱鬧的拉走了逢春。

「恩公，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以為再無機會報答你的恩情了。」女孩帶著哭腔，這可難為了王九川。

有些不知所措的向李自清求助，可李自清卻是捂住了逢春好奇的小眼睛，嘴裡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女孩還未說完，王九川就趕忙打斷了她。

「不用報不用報，行俠仗義乃是我輩本分之事，而且我最後也沒能去找尋你們，我也暈了，什麼都不知道。」王九川也不知該說什麼，稀里糊塗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一旁李自清吧唧著嘴，這小子艷福可真不淺，在萬重山便有佳人相伴，這出了山竟還有女孩投懷送抱，看來日後，這桃枝不斬怕是要桃花朵朵開了。

白了李自清一眼，王九川拉開女孩，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只能笑著擦拭女孩臉上的淚痕。

女孩黑黑的臉上盪起一絲紅暈，而這時那女孩剛送完貨物的父親，卻恰巧從一旁宅院內出來。

這正巧撞見了自家姑娘正被一男子調戲哭泣，趕忙將錢裝進懷中，抄起一旁扁擔，抽出腰上柴刀便朝著王九川快步跑了過來。

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的王九川，連忙退到一旁，而女孩見自己父親誤會也是趕忙阻止解釋了起來。

聽完女兒所說，這才知道自己誤會，老父親趕忙就扔下了柴刀，隨即就要下跪道歉，而王九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快起快起，我可受不起你這一跪。」

「是我有眼無珠，誤會了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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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上仙寬恕！」那老父親知道自己魯莽，卻是說什麼都不肯起。

「無妨無妨，老先生還是快快帶你家姑娘回去吧。」王九川嘴裡說著，扭頭不知所措的看了眼一旁李自清，可卻見李自清根本不想管，正自顧自的摸著逢春的小光頭。

「你對我家有大恩，今晚一定要來我家，我必備上好酒好菜款待上仙。」那老父親粗糙的雙手緊握著王九川，可王九川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面。

「行！既然你有這份心，那我們也不便推辭。」王九川還未開口，身後李自清已經搶先一步開了腔。

那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王九川。

只見王九川苦笑一聲：「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程路上，王九川小聲問道：「不是要著急趕路嘛，這怎麼還要吃這頓飯。」

卻見李自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低聲說道：「笨，你是想讓他們一家背著你的恩過活嗎，俗話說恩重如山，你這座大山還不願讓他摘了去不成，坦然接受也是福祉。」

跟隨著回到男人家，才得知女孩一家姓李，原本是給城中大戶喂馬的，東家很是照顧日子也還過得去，後來大戶一家被害，為了生計只能每天挨家挨戶送木柴維持生計。

而後自家女兒也被拐走，這若不是王九川的相助，恐怕此生便要陰陽兩隔了。

「三位上仙裡面請，家中簡陋還望見諒。」男人有些蹉跎的走到一處矮院前，面露難色的說道。

王九川倒是毫不介意的擺手笑到，一旁李自清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麼，可這時卻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李騾子這是給你家那黑鬼婆說媒嗎？」從旁走來三個衣著光鮮的男人，看著王九川一行人嘴中譏諷道。

「大哥，就他家那黑鬼婆，倒貼給我我都不敢要！」

「為什麼？！」

「我怕呀，我怕有她，會招瘟神！」

「哈哈哈哈，那有什麼可怕的，把這黑鬼婆掛門上不就辟邪了！」

「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三人肆無忌憚的譏諷，女孩低著頭趕忙將頭紗蓋下，雙手無處安放的搓著衣角，隨後快步朝屋裡跑去，逢春見她進屋趕忙跟了上去。

而女孩父親哪還忍得了舉起拳頭就要上前搏命，卻被一臉憤怒的王九川攔下，還沒等王九川出手，李自清已經先一步出了手。

只見他大手一揮，那剛剛還咄咄逼人的三人此刻已經被扇飛，重重砸在了牆上。

不單是那女孩父親，就連王九川也沒想到，這一向不管閑事的李自清居然會破天荒的先一步出手了。

「看什麼，不就打飛了幾隻煩人的蒼蠅！」李自清見王九川這般看著自己，也懶得理會，起身便推門進了屋。

「敢打我！你可知我哥是誰，我哥他是萬…」從牆根爬起，擦去鼻中流出的血，那個男人嘴裡話還沒說完，就又飛了出去。

只見王九川甩了甩手腕，嘴裡念叨了聲：「是誰？」

那男人不得不說，挨了這麼幾下，竟還能爬起來，那嘴裡還不忘再罵幾聲。

王九川見他仍不知悔改，饒有興趣的朝他走去。

見王九川朝自己走來，那男的身子緊貼著牆嘴裡哆嗦的說道。

「我哥是萬劍山莊弟子，而且是親傳，你敢動我，我讓我哥...」話未說完，王九川已經一個閃身來到跟前，一拳將他轟穿了牆。

「以為只是只蒼蠅，沒想到還帶著一肚子蛆。」一臉厭惡的拍了拍手，走到女孩父親面前，王九川一臉笑意的和他進了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