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巫幫重臨
不大的小院中,雜七雜八的擺放著不少的雜物,那一旁的木樁下還堆著柴,小院雖是有些破舊,不過倒也溫馨。
女孩父親看出王九川眼中異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罵自己腦子昏了,怎麼不去酒樓。
倒是一旁李自清,點了點頭面帶笑意的說道:「有這麼一房小院,曾經也是我的夢想。」
見李自清並未反感,那女孩父親堆滿褶子的臉上這才露出一點欣慰。
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女孩父親快步從柜子中掏出一塊油光的布包,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小心翼翼拆開后,裡面是一盒精緻的點心。
就這盒糕點,那還是原來任職的大戶家賞的,這一放,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了,六塊印著稻安齋的糕點一塊不少的躺在裡面。
將糕點遞到了李自清面前,李自清雖還想推辭,可看那老漢眼中期待,還是伸手接過一塊有些發黃的糕點。
這拿到手裡,看著那稻安齋的字樣,李自清有些意外,這稻安齋的糕點果子,也算是聞名一方,想必也是眼前老漢極為珍貴了。
李自清沒有多說什麼,清口慢嚼,嘴裡還念叨:「風味上乘。」
隨後王九川也拿起一塊,見二人吃下,男人褶皺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
「逢春呢?逢春。」又客套了兩句,王九川想到逢春進了屋,卻不見人影。
而這時,逢春撥開掛著的破布簾,露出了那顆小光頭。
得到男人的默許后,王九川起身便朝裡面走去,撥開破布,這才發現,這裡屋便是一家三口的卧房。
而靠著窗檯旁的床上正躺著一個女人,白鬢枯容看樣子病得不輕,而那女孩正坐在床邊擰著手中布巾。
「妹妹,這位是你母親嗎?」走進了些,見床上女人雙目緊閉著,王九川眉頭微皺。
「恩...郎中說她因心病積勞,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女孩說著面紗下又有眼淚滴落。
即便是被那般羞辱,女孩都不曾流淚,可一想到母親因自己變成這樣...
「哥,大姐姐她又哭了!」看到有眼淚滴在自己手上,逢春連忙伸出手讓王九川看。
可王九川又怎會不知,擠出笑容示意逢春先到一旁,隨後王九川便走到女孩母親面前。
「別急,說不定我能救醒她。」王九川說著,腦海中思索著過去周伯伯為自己診脈時的做法,有樣學樣的手指按在女孩母親腕上。
「你這樣,可是會害死她的。」正閉著眼準備運炁探脈相的王九川,被突然進來的李自清打斷。
「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以她現在的身子骨,哪裡能經受住炁,更何況她這般狀況若你真的以靈炁灌入,不但救不了,還會害死她。」嘴中說道,李自清一把推開了王九川,隨即將女孩母親扶起了身。
「扶住了。」對女孩說完,李自清伸手在女孩母親背上按動起來。
「玉柱啞門,靈台至陽,風門風府,中樞魂門,百會穴!」只見李自清最後一指按在女孩母親頭頂,一口濁氣猛地從她口中吐出。
「接下來,好生調養身子,用不了多久便能下床了。」李自清站起了身,嘴中念叨著。
女孩謝過後連忙看向自己母親,只見原本面色枯黃的母親此刻竟恢復了幾分血色。
「看不出呀。」見李自清又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王九川笑著說道。
「看不出什麼,若你有心也能做到。」李自清看了眼王九川說道。
「師父,你變了。」
「他爹外出買好酒了,我堂堂一代劍仙豈能白吃這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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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師父說的對,劍仙師父威武霸氣!」聽完李自清的話,王九川笑著說道。
「哼,這五穀柴米,豈有不食之理,難道你想晚上餓著肚子。」也不在理會王九川,李自清擺了擺手又走到女孩面前輕聲說道。
「至於你呢,應當是陰陽失調,抓幾副葯,好生調理下身子也無大礙。」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救命之恩。」女孩激動的又要跪下。
李自清連忙側過身去喚炁攔住了女孩,「別,我這可不興這套,一頓好酒便是報答了。」
走到外堂,李自清看著桌上那盒糕點,伸手又取來一塊。
「李前輩,你真的要回滄州了。」在一旁坐下,王九川表情複雜的看著李自清。
沒有說話,李自清自顧自的咀嚼著糕點,隨即看了眼門外小院。
「你既以成名,為何不肯與我再遊歷一番九州,非要將自己困在那南枝南呢。」見李自清不願回應,王九川又開口說道。
「屬於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這世間也沒什麼值得我再去尋的了。」輕嘆了一口氣,李自清拿起一塊糕點丟給了王九川。
還想說什麼,可看著接過來的糕點,王九川也閉上了嘴。
「記住我說過的,如果有天我們兵戎相見,我會殺了你。」吃完糕點,李自清拍了拍手隨即看似隨意的說道。
被這句話噎的不輕的王九川拍了拍自己胸口,隨即看著李自清說道。
「那萬一,到了那時我比你更強呢。」說完這話王九川自己都覺可笑。
李自清平靜的看著王九川,這番話在他看來絕對不是說笑。
「對了,李前輩,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無相之下無敵手。」李自清倒也乾脆,乾脆的讓王九川有些汗然。
這個時候,裡面突然傳來姑娘的哭喊,察覺不對的李自清連忙走進屋內。
只見剛剛還好好的女孩母親,此刻不停的吐著烏黑的血,李自清見狀連忙運炁抵在她的眉心。
「氣血逆流,筋脈受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猛地收回了手,李自清面色凝重的看著女孩母親。
一旁王九川滿臉擔憂的安慰著女孩:「李姑娘,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說完,王九川扭頭看了眼李自清。
「上仙,飯菜打點好了,上仙,上...阿蓮!」遲遲歸來的女孩父親滿臉欣喜的走進院中,可剛放下手中油紙包,就見了眼前一幕。
王九川見他腿上一軟,連忙上前攙扶住了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女孩父親雙眼失神的嘟囔著。
「快說,你給她都吃過什麼!」李自清手上釋化著靈炁護在幾個大穴上,扭頭怒聲問道。
「都是些日常飯菜呀,這些我也都有在吃。」
「除此之外有沒有用過什麼葯?!」
「葯,葯,對了前些日子,是有個赤腳郎中來看過,還餵了粒紫色的藥丸說是能治病。」說到葯,女孩父親連忙從枕頭下拿出半粒藥丸。
「百腸化戾!」見到男人遞來的半粒藥丸,李自清有些頭疼的收回了手,面色十分難看。
小心翼翼地抽離著女孩母親體內的毒,李自清額頭竟有汗珠滴落。
又運炁再她體內遊走了一番,這還好是被李自清及時控制,若是再晚一會,恐怕性命堪憂。
收回了手,再去看女孩母親此刻面色也平緩了一些,可李自清清楚,她體內已經被腐蝕,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竟沒早一步發現到她身內的毒物。
「李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嗎?」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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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有些急切的問道。
「百腸化戾,是巫幫慣用的丹術,丹藥入體未發前並無大礙,一旦觸發便會腐蝕五臟六腑滋養自身,而且從外看不出一絲異樣,是巫幫用來養丹靈的。」
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凶態,李自清隨即又對王九川說道:「看來,今晚是走不得了。」
「巫幫?」王九川有些疑惑的小聲嘟囔道,卻見李自清眼神兇狠的朝外走去。
「師父!」見李自清快步朝外走去,王九川連忙跟上。
「你別跟來!保護好他們就行,此事我自行解決。」說罷,李自清便閃身消失在原地。
苦等半宿,夜暮茫茫,李自清終於是罵罵咧咧的回來了,「這個混蛋,竟然躲到了神農閣里。」
說罷,李自清將已經半死不活的人丟進了院中,那王九川剛想開口,一旁姑娘父親卻搶先說道。
「就是他,就是他給我的葯。」姑娘父親一見地上的男人,上前就要找其理論,卻被王九川制止。
李自清喚醒那男人,睜開了眼的瞬間,男人便伸手要去抓那女孩父親,卻被李自清抬手一指削去了手掌。
「還不老實!」
那男人瞪著眼捂著斷臂,在地上痛苦哀嚎著,那女孩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抄起一旁的柴刀就要砍,還好是被王九川攔下。
「我要殺了他,是他害得我娘,我要殺了他!」女孩怒不可遏的舉著柴刀。
「現在還不行,必須要知道他有沒有同夥,不然不知還有多少人要遭殃。」王九川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柴刀,再看那男人此刻竟還能能笑出來。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大業已然!」那男人見了床上女人的樣子,癲狂的大笑,隨後坐了起來,卻又被憤怒的女孩父親一腳踹翻。
「是誰在指使你們!」李自清眯著眼冷聲問道。
男人收起笑容看著這個追了自己半個城的人,隨後猛地朝屋內撲去,李自清眼眸一冷一指如寒刀掠過,刺穿男人的腿。
那男人失衡倒在地上,抓下了布簾,抬頭看著床上女人,他又大笑起來。
「成了,成了,大事可成了!」
那男人看了眼屋中眾人,隨即又看了眼床上的女孩母親,大笑一聲咬碎了舌下的毒藥。
只見瞬間,男人便七孔流血倒地不起,而王九川想上前查看卻被李自清阻攔。
「別碰,有毒!」李自清出聲阻止,隨即運炁用地上布簾將男人屍體包裹。
王九川看著地上屍體,嘴中念道:「這人竟然死都不肯說出什麼。」
「他不會說的,從他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死了,縱使我放了他,回去了也是死,這就是巫幫的規矩。」嘆了口氣,李自清將屍體移到了院中。
「師父,你是怎麼抓到他的?還有這巫幫到底是什麼來頭?」看著回來的李自清,王九川說出了滿心的疑惑。
李自清輕聲說道:「怎麼抓到的,抓他這種蠢貨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有意思的是,你該問我是在哪抓到他的。」
「什麼地方?」王九川不解的問道。
李自清淡笑一聲,「神農閣。」
「巫幫的人都是一群瘋子,他們的行跡早已融匯九州各處,行事詭異,陰險狡詐...野火燒不盡啊。」又望了眼那地上屍體,李自清嘆聲說道。
「神農閣?難道神農閣與他們巫幫還有關係?」
「未必,當年,雲中月府聯合雲州多方勢力圍剿巫幫,以至於後來銷聲匿跡了數十年。」
沉思片刻,李自清又對王九川說道:「九川,明日你去一趟城裡的神農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