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158章
白九歌被嚇得猛地坐起身來,頓時困意全無。
淦!
豬籠那隻香豬又跑出來了,還特么到了床邊!
白九歌摸了一下臉,黏糊糊的,頓感一陣噁心,
想到自己被一頭豬舔了一臉,屬實有點懷疑人生。
血瞳肯定是知道的,這傢伙是故意不喊醒他。
「大半夜你不睡覺,跑進來做什麼?」白九歌想把香豬攆出去。
香豬卻是非常倔,打死不出去,
嘴裡發出咕咕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麼。
白九歌正要開口,忽然神色一動。
耳邊除了列車駛動的聲音,他還明顯地聽到了什麼聲音。
這個聲音是從格間外面傳進來的。
並且,這個聲音越聽越不對,讓白九歌的神情漸漸地凝重起來……
昏暗的車廂里,傳來一些細碎古怪的聲音。
安靜下來時,這些聲音白九歌聽的很清楚,內心湧現很不好的預感。
他低頭看著香豬,它拱著豬鼻子,那眼神已經表明地很清楚了。
白九歌伸手摸了一下:
「在這裡呆好,別亂跑。」
說完,白九歌取出了裂骨錘,推門而出。
車廂內,除了從車窗透射進來的光線,基本上都是被黑暗吞沒。
白九歌腳掌踏在車廂地板上,那些聲音霎時消失了。
但以白九歌的視線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
每個鐵籠,都有明晃晃的眼睛在閃動。
動物們都沒睡……
它們的眼睛跟隨著白九歌移動,那眼睛很複雜,
但讀懂的一部分是,它們都在恐懼。
白九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號手電筒,光線並不充足,只能照亮一小塊的區域。
腳下似乎是踩了什麼東西,低頭看去,
竟是一塊毛茸茸的東西,用腳去翻開,讓他的嘴角頓時抽搐一下。
這是一塊血淋淋的血肉。
顯然是剛撕裂下來的,鮮血還流淌著……
抬起手電筒,照在一邊,牆壁上還有各種驚悚的抓痕,血痕。
「果然,鐵籠里有動物出來了,並且還不是什麼善茬。」
白九歌心想間,通過光柱照在幾個鐵籠上,明顯地看到一個鐵籠已經斷裂出一個大口子……
「我記得這個鐵籠裡面是……」
白九歌遲疑著,在他肩膀後面的黑暗,悄無聲息地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的眼睛。
滴答的口水聲滴落在地板上,一張血盤大口迅速朝著白九歌吞來。
白九歌的身體還沒做出反應,右手猛地抬起,狠狠地抽在那猛禽身上。
蠻橫的鬼力,讓它橫飛了出去。
右手攀爬著黑色經脈,撕裂出一隻血眼。
白九歌想握住裂骨錘,血瞳出聲道:
「不需要這玩意兒,一頭畜牲我能溜著玩,這麼認真做什麼?」
沒了秩序力量制裁,白九歌對血瞳是放心的,收起了鬼物。
猛禽是白天的那頭灰狼。
此刻,通過車窗的光線,能明顯地看到它體格已經變異到一種恐怖的程度,
皮毛沾染著血淋淋的東西,嘴角除了涎水,還有碎肉和鮮血。
它兇惡地盯著白九歌,卻保持著一絲理智,
盯著那右手,顯得忌憚,沒有一根筋地撲上來,
而是轉身遁入了周圍的黑暗中,聰明地採取迂迴戰術。
血瞳問道:「直接宰了?」
「我是一個合格的清潔員,外加飼養員,
不虐待動物,是我的準則,還是留著吧。」白九歌開口說道。
「得,聽你的。」
血瞳說完,猛地抬手,手抓就像是鷹爪一樣,犀利而精準,
直接抓住了黑暗裡撲出來,準備突襲的灰狼。
不等它掙扎反抗,右手狠狠一甩,將灰狼掄在地上。
地板碰地一聲悶響,那厚實的鐵板都凹陷出了一個大坑。
灰狼依舊叫囂的厲害,呲牙咧嘴地盯著白九歌。
白九歌握緊右手五指,毫不客氣地一拳砸下去。
頓時,那鋒利的獠牙盡數第崩碎,不少碎片還被它吞入了喉嚨里。
「老實點了?」白九歌開口問道
接著,他就表情古怪地看到,地上灰狼皮毛在詭異蠕動,
那血淋淋的嘴內,滾出一灘灘的黑血。
它張著嘴,伴隨著身體的抽搐,那斷裂的獠牙,又重新生長出獠牙。
並且,再次進行了變異,身上的傷勢肉眼可見的痊癒了。
一層黑色粘稠液體,攀爬在它身上,鑽入了那眼眶內,覆蓋了眼球。
「這些畜牲怎麼回事?」白九歌聲音略顯低沉。
突然這時,後方忽然傳來聲響,白九歌猛地回頭,
就看到一個鐵籠腐朽碎裂,掉落大量鐵渣時。
裡面的一隻灰毛猴子眨了眨眼,雙手抓著那些腐蝕的欄杆,探出頭左右張望著。
它興奮地嚎叫,當即跳出了鐵籠。
然而在騰空時,一張血盤大口從黑暗裡探出來,
咬在猴子身上,被拖入了黑暗中……
在猴子嚎叫下,鮮血從角落濺射了出來。
白九歌面色一變,迅速朝著那角落衝去,打著手電筒照去,
只看到猴子血淋淋的屍體,頭顱都被咬掉。
白九歌面色有些低沉了。
當他轉過身時,明顯地看到,那些漆黑的角落裡,有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閃爍。
「所有的猛禽都逃離了鐵籠。」
行道上,那頭灰狼抽搐著軀體,
又一點點地站起身來,被黑色液體吞沒后,它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怪物。
它盯著白九歌,發了瘋似的衝來。
白九歌抬起右手,應付著這頭髮瘋的灰狼。
那邊,黑暗裡掙脫鐵籠的肉食動物,拚命地撕咬那些牢籠。
裡面的草食動物,在驚恐地吼叫,拚命地往角落裡縮去。
一個鐵籠的鎖,被撕咬斷裂,鐵籠門啪地被打開。
兩隻鬣狗呲牙咧嘴地鑽進去,裡面的一頭公鹿雖然在奮力抵抗,
但還是被咬住了小腿,被聯合地拖拽出來。
公鹿努力地攀爬,想爬回鐵籠內,它扭頭看著白九歌,眼神里彷彿是有著哀求。
可最終,它還是被拖入了黑暗中,然後是無情地撕咬……
深夜的這節車廂內,已經完全失去了秩序。
肉食動物被完全激發獸性,破壞著鐵籠,那些草食動物無助的哀嚎。
鮮血在四處迸濺,染紅了車窗,啃食的聲音,聽的頭皮發麻。
整節車廂內,此刻正完全地上演著最原始的殘酷!
白九歌看著那些正遭受破壞的鐵籠,右手將那頭灰狼掀飛出去。
「我改變主意了。」
「對待這些畜牲,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制服它們!」
那頭灰狼已經失去了痛覺,愈發地癲狂,繼續發瘋地撲來。
白九歌後撤一步,一拳掄在它的胸口上,
整個胸膛凹陷下去,灰狼倒在地上,掙扎著又要起身。
白九歌取出兩根人骨釘,狠狠扎入它腦袋內。
人骨釘在頭殼內融化,灰狼凄厲地哀嚎。
「還知道痛?」
白九歌又掏出裂骨錘,掄在灰狼眉心上,恐怖的鬼力讓灰狼腦袋碎裂,黑血迸濺。
可是那黑色液體,仍是瘋狂地攀爬在它身上。
可能這些畜牲早就被折騰的死了,只是那些東西還在操控它們的軀殼。
白九歌沒管這個,提起來,丟進了鐵籠內
然後,另一隻手取出打釘槍。
幽暗的光芒在打釘槍內瀅耀,大量的怨念猶如洪水般鑽入槍內,迸射出耀眼的幽芒。
白九歌挑眉開口:「這節車廂內,負面能量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咔嚓!
手中的打釘槍瘋狂地吸收車廂內的負面能量,龐大的能量,讓釘槍槍身都在抖動。
白九歌眼睛裡帶著幾分詫異,為什麼車廂里的負面能量這麼強烈?
這些動物,究竟經歷了什麼,
或者該問,它們到底是什麼?
多餘的沒想,白九歌腳步上前,兩條鬣狗已經殺死了那頭鹿,
卻還在做著**手術,當它們抬頭時,血糊糊的臉上,極其地嚇人。
它們盯著白九歌,當即厭倦了嘴中的食物,轉移在他身上。
呲牙咧嘴地撲來,卻被射來的釘子貫穿了腦袋,血漿迸射。
它們趴在地上,這種致命性的傷勢,並不能影響到它們。
它們嘗試著爬起來,白九歌絲毫不吝嗇槍裡面的釘子,無限地吸收,無限地釋放。
噗嗤!噗嗤!
恐怖的子彈量,貫穿鬣狗的腦袋,整張面目變得血肉模糊。
它們沒法起身,當釘子射入腦袋內時,快速地融化,
累積到一定程度后,醜陋的腦袋直接炸裂開來。
噁心的液體在四處迸濺,白九歌身上也沾了不少,但無所謂,本身就已經臟到不行了。
那些黑色液體攀爬在屍體上,沒了頭顱,
它們沒法繼續操控傀儡,一點點消失。
「這什麼東西?」
白九歌想用右手去觸碰那些東西,它們卻快速地鑽入動物屍體體內,消失不見。
此刻,那些兇殘的動物,彷彿被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完全激發了獸性,
血紅的雙眼,在黑暗中飛快閃爍。
又是一個鐵籠被撕開,渾身煞氣的黑虎,探出爪子抓在了縮在裡面的山羊身上。
山羊嚎叫著,還是被拖出了鐵籠。
面對滿嘴涎水,血氣衝天的黑虎,山羊的反抗顯得無力絕望。
滿是倒刺的舌頭,舔動在山羊的身上,黑虎準備享受眼前的美餐,後方就傳來了聲音。
「大花貓,那個看起來可不怎麼美味。」
黑虎回過頭,盯在提著打釘槍走來的白九歌身上,虎目微微眯起。
白九歌露出挑釁的笑容:「你看我怎麼樣?」
黑虎鬆開了爪子,低吼了兩聲,抖動著全身,
那烏黑的皮毛反射著油光,它似乎知道白九歌存在的意義,
除了食慾,還有著明顯地仇怨。
當身體移動時,身形彷彿融入了黑暗中,
白九歌只是眼眉一挑,一隻比臉還大的爪子,就到了眼前。
白九歌猛地側身避開,這一爪抓在了一邊的牆壁上,
厚實的鋼板,卻如紙皮一樣,被撕下來一大片。
這頭黑虎,無論是爆發力,還是敏捷性,都要比那頭灰狼強上許多。
白九歌開口說道:「乾脆點,直接三隻眼睛干它吧!」
「解決它,還有好幾頭。」
「給你表演個秒殺。」
血瞳也很乾脆,右手已經完全被黑色經脈覆蓋,延伸在五根手指上,變得鋒利無比。
另外的兩隻血眼也睜了開來,眼珠子扯動著血絲,驚悚地轉動。
在黑虎融入黑暗,悄無聲息到了白九歌身後,
撕咬過來時,那條漆黑的手,詭異地扭動,就像是一條藤蔓般,抽在黑虎身上。
剎那間,黑虎飛了出去。
恐怖的是,當砸落在地面時,身體已經斷裂開來,鮮紅的肉和血流淌出來……
厚實光滑的皮肉,起不到任何作用,蓄勢待發的一擊,都沒能出來。
「還是牛的啊,血哥?」
白九歌開口,不過看到自己一百八十度扭曲的手,
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的手。
「牛刀小試。」血瞳無趣地開口。
白九歌沒有時間停歇,轉向其餘廝殺的動物,繼續掠動著身形。
噗嗤!
一條黑蟒纏繞住了一隻雞,正準備活生生吞下時
,一個黑影一閃即逝,緊接著,黑蟒就斷裂成一塊塊散落在地上。
那堅硬的黑金鱗片,彷彿豆腐一般是,脆弱地被撕裂。
白九歌繼續展開自己無情的擊殺。
在血瞳開啟了三隻血眼后,他的心緒似乎也受到了啊一些影響,
殺戮、此刻的他只想著盡情地殺戮。
那些肉食動物,甚至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意識。
白九歌發現,只要沒有斬首那些肉食動物,
它們身上的黑色液體,都能推動著它們的身體繼續行動,並且變異加強的跡象,在不斷遞增。
白九歌皺著眉,不再憐憫,沒有絲毫地斬下它們的頭顱。
一顆顆動物的頭顱滾動在冰冷的地板上,隨著白九歌的廝殺,車廂內已經逐漸地安靜下來,
並且,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凝重。
甚至是刺鼻窒息!
最後,車廂內基本上安靜了。
白九歌站在車廂的中間,渾身骯髒的不成樣子,臉上也全是各種不知名的液體。
哧啦啦……
黑色經脈不知不覺地攀爬到了肩膀上,整條漆黑的右手上,
因為鮮血的渲染,變得暗紅醒目。
白九歌長呼一口氣,在黑色經脈一點點褪去時
,一股更加強烈的疲憊感也蔓延上身心,及全身的筋骨上。
他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行道上,各種血淋淋得屍體散落在地板上。
看到這些,白九歌臉色不見任何喜色,反而更加地無奈。
「我就想舒舒服服地睡個覺,怎麼變成了這樣?」
那些草食動物縮在鐵籠里,看向白九歌的眼神時,目光內也有了一種惶恐。
格間的門被打開,那頭香豬出來了。
相比於其餘的動物,這會兒的它顯得乾淨無比。
完全避開一場殘酷,血淋淋的廝殺的它,此刻出來,顯得安逸無比。
它走到白九歌腳邊,輕輕地蹭了一下。
白九歌長舒一口氣,在右手黑色經脈完全褪去,三隻眼睛合上,收起了打釘槍。
蹲下來,開口說道:
「你倒是挺舒服,知道哪裡安全,還知道喊我來處理。」
車廂內的情況,讓白九歌感到不妙,一陣頭疼。
死了這麼多動物,那豬套男子估計真要炸了!
他剛說完,廊道那邊當即傳來沉重的開門聲。
白九歌嘴角抽搐,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這豬套男子不會是故意蹲點,來挑他刺的吧?
黑暗裡的鐵門被打開來,接著是水鞋的聲音,
豬套男子從黑暗裡走出來,車頂上的燈也剛巧在這時全部亮起。
霎時間,整個車廂內變得明亮無比。
有了通明的光線后,車廂內顯得更加的恐怖,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黑色躺滿了地板。
心臟承受能力差的,估計扭頭就要吐了。
豬套男子出來了,這一次,它手裡沒有鐵桶,
抬頭環顧在四周,最後看在了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開口說道:「我能說這不關我事嗎?我就睡個覺,起來就這樣了。」
豬套男子的語氣沒有憤怒,還是那樣的平靜:
「發生了什麼?」
白九歌微微冷笑:「你不是都知道嗎?」
「一些鐵籠質量太差,裡面的動物掙脫了鐵籠出來,開始獵殺其它動物,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簡直人間地獄。」
「我聽到動靜,出來時看到這些,人都傻了。」
「這是鐵籠質量上面的疏忽,我只是一個打雜的,應該不關我事吧?」
白九歌攤開雙手,無辜地開口說道。
豬套男子車模著。
白九歌看著,右手五指在一點點握緊。
片刻后,豬套男子開口說道:「你可以回去繼續休息了。」
白九歌面色愣了愣:「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做什麼?」
「你要承擔這個責任么?」
豬套男子開口問道。
這話讓白九歌沉默了,他低頭看了眼香豬。
它也正抬頭看著白九歌。
白九歌點點頭,捏了捏肩膀說道:
「那好吧,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說著,往休息室走去。
香豬看著白九歌,轉頭費力地跳回到豬圈內。
豬套男子走動在行道間,無視地上那些血淋淋的動物屍體,而是看著那些鐵籠。
到了盡頭,說道:「回到你們該呆得地方去。」
那些從鐵籠里逃離出來的動物,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籠子里。
接著,豬套男子抬起自己的手,
五指在空氣中合攏,彷彿是握著什麼。
就見那些破殘的鐵籠,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一點點地修復,但依舊銹跡斑斑。
最後,豬套男子鬆開手,喃喃低出聲:
「時間不多了……」
說完這個,它踩著那些屍體,回到了鐵門那邊,離開了車廂。
在它離開后,燈又熄滅了,黑暗再次吞沒車廂內。
格間里,白九歌知道豬套男子離開了。
「它知道我殺了那些動物,為什麼沒有任何懲罰,甚至一句譴責?」
「動物的死,它不在乎,
另一邊卻又讓我飼養著它們,它在這節車廂里扮演什麼樣得存在?」
「車廂長,這還用想嗎?」血瞳說道。
「不像,它跟前面的車廂長不一樣,只是知道的東西多。」白九歌搖頭。
「車廂長應該是夢裡的那個光影,我得再次進入夢裡,跟它進行溝通,哪怕是一句也行……」
「動物的死,我不可能沒有影響,很可能,影響的後果在後面。」
白九歌拿著自己積累的經驗,推測著說道。
「你做噩夢還上癮了?這節車廂太詭異,
別到了最後,你把自己整的魔怔了。」血瞳開口。
「我也頭疼。」
「這第七節車廂,根本不同前面的簡單粗暴,邪乎的東西太多。」
「如果史努比的話沒忽悠我,這跟我內心有什麼關係呢?」
今晚的一番折騰,並沒有影響到白九歌的睡眠質量。
經歷了盡情地殺戮,全身全是血污,
只是簡單擦拭一下身子,躺下就又睡著了。
這種睡眠質量,對許多人來說,尤其是失眠人士,應該都是夢寐以求的,
但對白九歌來說,卻感到一種莫名地不安。
他似乎已經對殺戮,逐漸地適應,
鮮血、生命的流逝,在他眼中,就如喝涼白開一樣,平淡、毫無波瀾。
雖然是在遊戲里,沒有映射到現實世界。
但驚悚遊戲的真實性,超出所有人想象,他這樣的心理,真的正常嗎?
白九歌心想間,已經進入了睡眠。
睜開眼睛時,又在一度漆黑虛無的空間內。
就像是被扯入一度異世界。
這種感覺很奇妙。
這一次,白九歌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光影。
前方的黑暗裡,出現一點亮光,
緊接著這點光芒,就像是投影一樣,無限地放大。
白九歌遮擋了一下眼睛,放下手時,
他愕然地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繁華的街道上。
人山人海的人流,車水馬龍,密集的嘈雜聲回蕩在耳邊。
白九歌轉身看著周圍,挑動著眉毛,這次又是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路人身上,詭異地發現,
每個人身體在發光,體內的心臟,卻在發黑!
有的只是心臟黑,有的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有的直接是體內全是黑暗,只剩下一層單薄的光芒包裹著。
行人們之間在打著招呼,那陽光的笑容之下,又有著一張醜陋的惡魔臉,在呲牙咧嘴。
白九歌有些不明情況,還沒等他深究細想,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緊接著,他身在一個牢籠當中。
潮濕、冰冷、是白九歌的第一個感覺。
幾個全身覆蓋黑氣,失去了所有光芒的人,被拷在枷鎖下,奄奄一息。
它們抬頭看著白九歌,嘶啞地張著嘴,像是在哀求。
「你覺得它們可憐嗎?」
一個幽幽地聲音傳來,白九歌轉過頭,就看到那個光影站在了後面。
白九歌眨了眨眼,看了眼那枷鎖下的人,問道:
「它們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可憐人有可憐處,可恨人亦是如此。」
「它們沒殺過人,沒做過任何犯罪之事,
但它們以另一種方式殘忍地殺死了我。」
「它們醜陋的內心,比真正的殺人犯更加罪惡,
可悲的是,它們藉助一張遮羞布,安然地躲在背後,
即便得知一手造成的惡果,內心仍是沒有任何罪惡感,哪怕是一絲懺悔。」
「相反的,為了將醜陋的一顆心偽裝成完美的,
繼續尖酸刻薄地去咒罵,讓自己站在那無上的制高點。」
光影抬起那隻手,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那是鐵鏈在扯動,那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被吊起來……
「不管世界怎麼去維護,怎麼去修復所謂的公平秩序,
人性的醜陋,總會撕裂出一個口子,然後擴大。」
「醜陋,罪惡的人,會不斷揪住這個缺口,展露出醜惡的人性,為了什麼?
沒有財富,沒有權力,不過是為了滿足內心的私慾。」
光影說話間,伸出的五根手指在啊一點點合攏,那鐵鏈鑽入它們的血肉,穿插在五臟六腑上。
它們已經沒有力氣去慘叫,只能發出微弱的痛苦呻吟,眼神沒有懺悔,有的僅是恐懼……
「它有漏洞,所以我用了自己的方式去填補這個漏洞。」
它手掌握緊,鐵鏈開始撕裂它們的身體,血腥的一幕,讓白九歌移開了目光。
心裡有了大概上的一個猜測。
法則漏洞……
縮起來咒罵……
站在制高點……
聽起來,似乎就是網路噴子的跡象。
就是說這個光影曾經遭受了一場惡劣的網爆?
那些罪惡的人,是曾經咒罵它的網路噴子?
「那麼你覺得它們可憐,還是罪有應得?」
「我的做法對嗎?」
光影看著白九歌問道。
白九歌張了張嘴,遲疑一下,才說道:
「如果如你所說,那麼我認為你是對的。」
「只是,我所了解的並不多,
不如我們都平靜下來,把你的故事,與我分享一下?」
「將內心世界打開,才能真正得到別人的幫助不是么?」
白九歌試著開口。
光影像是笑了笑,說道:「分享?」
「你根本無心聽我的故事,只是想著如何去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骯髒、惡臭的世界罷了。」
「何必裝的道貌岸然,你跟它們有什麼區別?」
白九歌想要去說話,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說不了話,
用雙摸了摸,才發現自己的嘴變成了豬嘴,接著是鼻子、耳朵。
到最後,白九歌趴在了地上,完完全全變成了一頭豬。
它扭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第一個想法是醜陋。
抬頭看著光影。
光影一點點褪去,漸漸地變成一個長發女孩。
她全身慘白無血,全身濕漉漉,
穿著淡薄的衣服,顯得瘦小,可憐。
「好好獃在醜惡世界里,慢慢地去懺悔吧,用上一輩子時間……」
她的手掌,朝著白九歌覆蓋而來,
強烈的絕望感,湧上心頭,接著慢慢地失去意識。
……
「呵呼!!」
白九歌睜開雙眼,在簡陋的鐵床上,
猛地坐起身來,第一時間,就是雙手去摸臉。
正常。
沒有變成豬臉……
「看你腎虛的模樣,肯定又做那個夢了,
怎麼樣,有沒有收穫?」
連續第三天早上,血瞳也見怪不怪了,淡淡地問道。
白九歌扶著腦袋,靠在牆壁上,呼吸久久沒有平息下來。
「算是有收穫吧,還跟夢裡的主人說上話了,是個女孩子。」
白九歌說道,看著車窗外的光線,內心想起女孩最後說的那兩句話。
「然後呢,找到離開這節車廂的辦法了?」
血瞳來了一些興緻。
「沒有。」
白九歌無奈地搖搖頭。
「溝通很不愉快,那女孩還把我變成了一頭豬。」
一聽這話,血瞳沒有同情,反而是樂的不行,無情地大笑。
「你也有今天,豬腦袋看起來怎麼樣,一定很喜感吧?
可恨啊,為什麼我不能進到夢裡面看到這難得的一幕呢?」
白九歌沒好氣翻了下眼白,懶得跟血瞳去耍嘴皮子,從鐵床上起身。
開口說道:「雖然很喜劇,但確實有了收穫,
理清大概的東西,至少我不再是無頭蒼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