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看不清的通緝令
第二十一章看不清的通緝令
「是的。」
「……你真是個瘋子。」
「請不要批評別人的生活方式,你這個笨蛋。」齊克摩爾吐在地上。
「嗯,好吧。看來她現在可以調動的力量只有你了。但如果你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和卡魯維曼聯手,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加入我們如何?」
「什麼?」
「你說你要做好事?反正這個世界都會供奉給貝魯,這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生靈的唯一正道。如果你真的想做『善事』,就支持這條路。」因為貝魯才是真正的——!」
「——侍奉魚頭的人,你真是說了太多的話。你侍奉的神,智商和魚差不多,所以不宜多說,多說幾句,我都感覺無法跟上你的低智商,會讓我自己變得更傻。」
「……」
「別瞪我,我這話是出於善意,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神和他的追隨者的智商和魚頭一樣,這不是事實嗎——愚蠢,至少可以這麼說吧?只有接受你的錯誤,你才能進步。」
「哼!噗噗噗!」
從他的身側,傳來一聲壓抑的笑聲。露貝拉一直冷冷地瞪著副市長,她忍住不讓自己因為齊克摩爾那令人愉快的言論而笑出聲來。
「……如果你這麼想死,我就讓你。不,如果我考慮到損壞這把鑰匙的代價,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在你受苦的時候請求貝魯寬恕你的罪過。」
副市長舉起他的書。黑暗的魔力從書本中散發出來,將周圍包圍。然後,副市長後退了一步,離開了門口。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開始流入房間並充滿了它。
「是亡靈。」
齊克摩爾舉起了劍。他能感覺到這些生物正在繁殖。副市長似乎還在繼續從某個地方召喚他們。
「殺了那傢伙!這丫頭有用,留她一條生路!」
「小心點,齊克摩爾先生!」
露貝拉舉起她的法杖併產生了神聖的力量。她的臉上充滿了決心,就像她已經準備好將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另一邊,齊克摩爾卻是無比的平靜。
「當我看到像你這樣的人時,我總是想知道一件事。」齊克摩爾一邊準備著姿勢,一邊喃喃自語道:「你怎麼總覺得事情會如你所願?上次你他媽失敗了,輸給了露貝拉!」
齊克摩爾揮舞著長劍衝出去,魔力如同洶湧的波浪一般湧入他的劍身,傾瀉而出。無形的刀刃裂成了數十道,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砰砰砰!!
房間里嗡嗡炸響著數十道切割聲。露貝拉下定決心要冒著生命危險,就連嘲笑他們的副市長也失去了理智,看著眼前這不切實際的一幕。
不過,副市長也不能袖手旁觀,一道鋒利的斬擊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副市長舉起書本,更多的能量涌了出來。
斬擊撞在透明的牆壁上,徒勞地倒塌,卻是唯一沒能留下印記的斬擊。
齊克的斬擊成功,許多亡靈倒在了地上。這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技能,但齊克摩爾不滿意地咂了咂舌。
「果然,那本書還挺不錯的。」
面對齊克摩爾出乎意料的身手,副市長的心怦怦直跳。但這持續了片刻。當齊克摩爾對他的書表示讚賞時,副市長的胸膛再次膨脹。
「當然!你以為這件充滿了貝魯神聖力量的神器,會被你的一擊碎裂?!」
「-啊沒關係。」
齊克摩爾打斷了副市長的話。
「……到現在為止,你還看不清形勢。你再怎麼反抗,也逃不掉——!」
「我說,沒關係。因為書毀了,你連能力都不能正常使用吧?」
齊克摩爾跺著地上撕破的書頁,彷彿想讓副市長再看一遍。
副市長的額頭皺了皺,但他又恢復了鎮定,道:「我不會受那麼大的影響。」
「是嗎?那你就跟面對聖騎士的時候一樣,快點召喚高級不死者吧。」
「……」
副市長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房間外有相當數量的亡靈蜂擁而至,但都是中級。攻擊過聖騎士的高級不死族召喚不出來了。
「……就算這樣,如果我把巡邏守衛召集在外面。」
「不過巡邏守衛不在你這邊。不,準確的說,他們不在貝魯那邊。」
露貝拉一想到那些巡邏守衛,臉色就沉了下來,驚訝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巡邏守衛人數很少,也沒有能控制魔力的騎士。」
「哈,那是為了引誘逃走的女孩。」
副市長哼了一聲,但齊克摩爾以同樣的方式咕噥了兩聲。
「好吧,你說你是故意減少守衛的,那麼,減少管家和僕人的目的是什麼?」
白天,齊克摩爾不僅查看了守衛人數,還查看了其他人員的人數。他檢查了在府邸花園裡閑逛的管家,並尾隨僕人到城裡去買水。他觀察了他們的行為,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並從賣給他們商品的店主那裡收集了信息。
「我知道,因為我曾經是一個貴族。他們以最少的員工人數勉強維持房子運轉。你知道嗎,他們不僅大幅減少了士兵的數量,還大幅減少了管家和僕人的數量?只能意味著他們在隱藏某些東西,而他們就是隱藏的人。」
齊克摩爾指著亡靈。這也是他將露貝拉帶到這個很可能是個陷阱的地方的原因,他打算等不死者出來后,讓宅邸的士兵和管家都牽扯進來。
雖然聖騎士們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喪命,但對於齊克摩爾來說,情況就不同了。他知道府邸內有亡靈遊盪,早有準備。也可以在抵擋亡靈的攻擊的同時聯繫士兵增援,而在一片混亂之中,齊克摩爾可以簡單地帶著露貝拉逃走。
「雖然這是露貝拉會反對的計劃,因為他使用無辜的生命……」
這就是為什麼他沒有告訴她整個的計劃,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很明顯,副市長已經失去了用破碎的神器阻止他們的力量。
「我從一開始就處理了這件神器,這很好。」
齊克摩爾欣賞自己的反應。
「好吧,所以,你不能再召喚高級不死族來切斷我們的退路了,如果出了差錯,不死族就會和外面的士兵發生衝突,鬧得沸沸揚揚。那麼,我想大家會知道的。你,本該死的人,卻還活著,這完全沒有問題嗎?」
「……好吧。我承認。我不能阻止你們撤退,但那又如何?將這座城市獻給貝魯的準備已經完成。你們不是來阻止的嗎?你們能做什麼?現在撤退?」
露貝拉的身體顫抖著。她想在副市長魚腥味的臉上打幾下。
與露貝拉不同的是,齊克摩爾保持著冷靜。副市長滿臉擔憂,他不知道齊克摩爾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
「但神器——你知道你說的鑰匙——壞了。現在不可能完成儀式。不要虛張聲勢。」
「鑰匙與儀式無關——」
「你想讓我們相信嗎?那很好。我們會逃走,然後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儀式。確保你這樣做,好嗎?」
「……這只是一瞬間,很快就能恢復。」
「混蛋,沒用的情況下,你為什麼要虛張聲勢?而對我們來說,哪怕是那麼短的時間,也足以做點什麼。」
「……你有什麼打算?」
「你覺得我離開這裡後會怎麼做?我先在城裡四處搜尋,然後,我要找到你們駐紮在全城各處的貝魯石像,我就是要去打破他們。」
副市長一副要說什麼的樣子,齊克摩爾卻沒給他機會,繼續道:「當然,儀式差不多完成了,破壞石像也無濟於事,因為它們的能量已經耗盡了。」
「真的是這樣嗎?」露貝拉不可自信的看著齊克摩爾。
「是的,是的。我是偶然知道的。我們無法將儀式的時間延長到足夠長的時間來獲得外界的幫助,但我們可以大大削弱他可以控制的力量。所以,在我們攻擊雕像的那一刻,儀式的能力會急劇下降。我們可以摧毀所有雕像的中心,也就是這個住宅的雕像。如果儀式的力量減弱,我們就能摧毀它。我們不能移動儀式的中心部分,所以它會是完美的攻擊目標。」
連露貝拉都不知道這個事實。不過,她並沒有懷疑齊克摩爾的話,她為自己新獲得的希望而欣喜若狂。反倒是副市長的臉像惡鬼一樣扭曲。
「別開玩笑了!如果有這樣的解決方案,你為什麼不去城裡尋找雕像,而是來這裡送死?」
「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儀式上取得了多大的進步。當儀式在今天發生時,我們怎麼能如此隨和?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同了。」
齊克摩爾指著副市長手上的那本書。
「既然催化劑處於這種狀態,你將無法立即進行儀式。當然,我們得不到太多時間——可能連幾天都不行,但那又怎樣?如果我們在那個時候找到一個雕像,遊戲就結束了。如果我們摧毀一座雕像,你的力量就會減弱,儀式將再次被推遲。然後,我們可以利用這段額外的時間繼續尋找更多的雕像。」
「抓住他們!」
就像是中了靶心一樣,副市長命令所有等待的不死者上前,他打開了手中的書。
但齊克摩爾更快。「那我們以後見!」
他揮劍的同時,房間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齊克摩爾伸手摟住露貝拉的腰,從洞里跳了出來。
的確,副市長一定想到,將大量不死者從市長家中湧出的場景呈現出來會很危險,所以沒有一個不死者追著他們出來。
「展示這位聖徒與不死族戰鬥太冒險了。」
副市長誣告露貝拉召喚亡靈,他不想提供證據證明她實際上是反對勢力。
「我將利用這種情況對露貝拉提出更大的指控。」
齊克摩爾輕輕地落在地上,但他知道並不完全安全。在他面前,驚訝的守衛看到齊克摩爾和露貝拉突然跳出大樓。
「什麼?」
「入侵者?」
「是露貝拉!女巫,露貝拉!」
「魔女又來攻擊了!」
衛兵們發現了露貝拉,眼神變得充滿敵意。
「好吧,看看會發生什麼。」
這樣一來,露貝拉的誣告就會變得更糟,齊克摩爾是她的同伴的消息就會傳得很遠。
「我們現在也將被錯誤地指控暗殺市長。其實,這不是虛假指控嗎?我殺了他是真的。
如果他這麼想的話,如果他沒有殺了市長會更好。但齊克摩爾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拋在了腦後。那個時候,市長就是一個工具。他被改造得比任何人都更好地處理那本名為「鑰匙」的書。
「在我死亡之前,那些貝里德傢伙經常使用這種策略。如果市長還活著,情況就會惡化。
齊克摩爾抱著露貝拉像行李一樣,說道:「你成名了,露貝拉女士。他們一見到你,就以女巫的身份歡迎你。」
「和女巫在一起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大概是魔女的手下之類的吧!不要讓他出去!」
「什麼?魔女的下屬?下屬?說得特別好,我可是比魔女還要高的魔王。」
「齊克摩爾先生!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女士。」
如果是危險的情況,齊克摩爾也懶得回答,但他面對的,頂多是訓練有素的普通士兵。這裡沒有必要殺了他們。他將他的劍滑回鞘中,將他的劍以鞘的形式舉起來。
「如果我打斷你的一些骨頭,請容忍它。」
然後,他跑向了向他跑來的守衛。
守衛的長矛對準了他,齊克摩爾卻順利的在矛間移動,逃走了。然後,當長矛從他們的臉上掠過時,露貝拉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尖叫。
「啊!」
「啊!」
每次都有一個守衛倒下。他們的胳膊、腿或盔甲都被折斷了,他們的骨頭在齊克摩爾的手下被打碎了
前方的守衛瞬間倒地,兩人之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隙。齊克摩爾毫不猶豫地跑了。
其他士兵也加入了進來,但齊克摩爾和露貝拉已經翻過牆消失不見。
***
城市一片混亂。副市長死了,曾試圖詛咒這座城市的露貝拉甚至成功刺殺了市長。
正如預期的那樣,該市的經濟更加凍結。繼市長和副市長之後的下一位接任者出現之前,現在空缺的職務,但與市長還活著的時候不同。人們開始擔心他們城市的自治權會被剝奪,他們詛咒女巫和她的同伴。
而承受全城居民辱罵的兩人,卻是……
「是的,結果很好。」
齊克摩爾從當晚的海報封面上走出來,盯著貼在露貝拉旁邊的通緝他的海報。與露貝拉不同的是,他的畫是一個粗略的輪廓,在許多方面都缺乏,也無法識別出具體的特徵。
「就連這邋遢的畫也掩蓋不了我的帥氣。我不得不說,我的臉看起來很好。」齊克摩爾誇張地掃了一眼,輕笑出聲。
「看起來我是對的,看看他們是如何吸引我的。雖然看守看不到我,但那個副市長看到了我的臉。」
即使他是裝死,副市長也應該有能力,在通緝的海報上更準確地畫出齊克摩爾的臉。但如果通緝海報製作得如此糟糕,則可能意味著副市長根本沒有干預其製作過程。
齊克摩爾突然感覺到一道火光,以及遠處鎧甲的叮噹聲。
「哎呀!既然被通緝了,我就趕緊躲起來吧。這讓我想起了過去。」
在齊克摩爾死亡並獲得力量之前,他大部分時間都躲藏起來。回憶的同時,齊克摩爾巧妙地從守衛的手中逃了出來,動了起來。他逃到了市中心的窮人房屋。那裡破敗不堪的建築,彷彿隨時都要倒塌,一股惡臭從這片區域中滲出。
齊克摩爾敲了敲門。按照約定,他連續敲了四下,停頓一下,又敲了兩下,又停頓一下,才接著敲了五下。
吱吱!
門像一個虛弱的老人一樣打開了,咽下他微弱的呻吟聲,打破了震耳欲聾的寂靜。
「進來吧。」露貝拉一邊說,一邊在齊克摩爾周圍搜尋,以防有人跟蹤齊克摩爾。
齊克摩爾一進來,門就關上了。
「你現在成了真正的罪犯,女士。」
「是的,我正在考慮轉行,」露貝拉一邊接過齊克摩爾的行李,一邊回答。過去幾周發生的事情太沉重了,以至於露貝拉的性格似乎變得更加輕鬆。露貝拉搜查了齊克摩爾帶來的行李。裡面有食材。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一切?」
「我借的。」
齊克摩爾聳了聳肩。他說是借來的,但露貝拉當然不能接受。
「你偷了他們。」
「嗯,我現在不能做出公平的交易。」
這是真的。露貝拉知道,在他們的情況下,這是沒有辦法的。但這並沒有改變她內心沉重的事實。
「別做那種臉。我沒有偷東西。」
「真的?」
齊克摩爾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地名、地點和物品。
「這些是我從那裡得到物品的地方。當這一切都結束時,我們可以一次全部償還。簡而言之,這就像一種信用——而不是偷竊。」
「……要信用,不需要主人同意嗎?」
「我們不能只遵守規則。給他們兩倍的價格作為道歉怎麼樣?」
齊克摩爾眨了眨眼。露貝拉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將把教會的獎勵作為費用來支付。你看這樣好嗎?」
「如果你這樣做,我將不勝感激。」
齊克摩爾和露貝拉把食物放在生鏽的桌子上。雖然桌子看起來很臟,但因為他們在貧民窟的廢棄房子里,他們很感激有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