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幕後主使

第二十章幕後主使

「可是守衛太少了。好像也沒有能控制魔力的守衛。『

白天看到府邸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懷疑。齊克摩爾從屋頂上下來，將他所看到的告訴了露貝拉

然後他問她：「一開始就只有幾個守衛嗎？」

「我真的不記得了。」露貝拉懊悔地低下了頭，但齊克摩爾並沒有責怪她。

作為下一任聖者的候選人，露貝拉在外面的世界才剛剛開始積累經驗。指望她記住一個人家裡的守衛人數是不合理的。齊克摩爾只是以防萬一。

「我們先試試進去吧。」

「沒問題嗎？不是有事吧？」

「嗯，好像有陷阱在等著我們。」

「那、那我們還進去？」

露貝拉被齊克摩爾無所謂的語氣嚇了一跳。

「嗯，如果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我們可以退後一步，多觀察一下情況，並相應地調整我們的計劃……但我們沒有這個時間，對吧？」

「是——是的。」

「就算有陷阱，我們也得進去吧？」

「……是的，你是對的。」

露貝拉的眼睛因緊張而顫抖。恐懼和猶豫扭曲了她的心。然而，最終佔據她內心的是堅定的決心和堅強的意志。

「我們走吧。」

見她心裡的變化，齊克摩爾微微一笑。

「不出所料，我可以瞥見她未來的自我。」

回想起來，英雄派對中最煩人的人物就是露貝拉。

「在戰鬥中，你真的必須先殺死治療者。」

這就是齊克摩爾回憶的終結。他立刻專註於當下，回復道：「你不必太擔心。我們不會魯莽進入。」

齊克摩爾拍了拍露貝拉的背，讓她冷靜下來。等她似乎平靜了一些，他將她舉過自己的肩膀。

「啊！」剛要發出一聲驚叫，露貝拉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你、你在做什麼？」

「因為我們現在要潛入府邸。這樣更方便。」

「但這就像我是行李一樣！」

「你就是行李。最起碼現在是。」

露貝拉瞪著齊克摩爾，但他沒有理會她。他穿過黑暗，朝著豪宅走去。

齊克摩爾腳下輕輕一動，整個人就騰空而起。露貝拉緊緊地摟住齊克摩爾的脖子。雖然每次進出住處她都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她還是不習慣齊克摩的跳躍。齊克摩爾一聲不吭地落在了一塊鬆軟的草地上后，環顧四周。

「這裡沒有警衛，甚至沒有一個人在看窗外。」

齊克摩爾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他利用灌木、樹木和雕像來躲避不斷移動的守衛。

露貝拉驚訝地看著齊克摩爾迅速移動。

終於，他們到達了豪宅的一扇窗戶。木窗被緊緊地關上了。齊克單手調整了一下，然後握住露貝拉的手臂，另一隻手取出了匕首。然後他把匕首從窗戶推了進去。

一聲輕響后，窗戶緩緩打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齊克摩爾走進窗戶，放下露貝拉后，又關上了窗戶。他撿起一把掉下來的鎖，將它扭成90度角，然後用它來關上窗戶，就好像他在縫合兩個框架一樣。窗戶再次被牢牢關上。

「我想你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有人靠近我們。」

「你告訴我你過著粗暴的生活，是不是意味著你以前是個小偷？」

「為什麼？是不是我偷偷溜進屋裡太自然了？」

「是的。以這樣的速度和熟練度，如果你告訴我你是盜賊大師，我就信了。」

「我曾經是貴族。」

「請不要說謊。」

露貝拉板著臉。

「冒充貴族的罪，就是死刑。」

「當我們完成所有這些工作后，請嘗試調查鋼壁之城——甘強家族的齊克摩爾。你可能會發現一些有趣的信息。」

「甘強？」

就連露貝拉也知道鋼壁之城家族。他們是王國中一些最著名的貴族。

「他說他是鋼壁之城的齊克摩爾？」使用甘強作為他的姓氏，這意味著他是皇族的家庭成員之一。因此，齊克與甘強伯爵有直接關係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剛才露貝拉還以為是小偷的那個人，至今也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姓氏。他還有用木勺把小桌子切成兩半的驚人技巧。

「等一下！你真的是貴族嗎？還是甘強的嗎？」

「這就是為什麼我告訴你以後試著調查一下。現在有更緊急的事情。」

齊克摩爾輕輕拍了拍露貝拉的肩膀。

「既然我們能夠順利進入府邸，那現在就輪到你了。試著回憶市長房間的位置。」

聽到齊克摩爾的話，露貝拉把自己拉回了現實。正如齊克摩爾所說，現在還不是滿足她對小事的好奇心的時候。

「請跟我來。」

露貝拉開始小心翼翼地帶領齊克摩爾。由於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他們的腳步聲幾乎沒有。

如果附近有人，齊克摩爾會感應到他們的存在，然後將露貝拉帶到附近的房間躲起來，直到安全為止

齊克的匕首可以輕易地切開所有的門鎖，在他們取得了如此大的進步之後，露貝拉停在了一個特定的門前。

「就在這裡。貝魯的雕像就存放在這裡。」

齊克摩爾盯著門口。房間內沒有人的存在。然而…

「這個房間有一種煩人的感覺。」

為了證明卡魯維曼和貝里德的追隨者之間的差距，露貝拉一反常態地用憤世嫉俗的聲音說道：「好吧，所有貝里德人都很討厭。」

齊克摩爾打開了門。走廊里的光線從門縫裡緩緩滲入房間。伴隨著光芒，『那個東西』出現了。它的臉像一條魚，臉的兩側有上下兩對角，總共四個角。身體肌肉發達，雕像的手腳上都有網。那雙長長的眼眸，散發著飢餓的野獸氣息，就像是任何人膽敢進來，都會瞬間被屠戮。

「貝里德和往常一樣，看起來像個愚蠢的魚頭。」

「是的。愚蠢的貝里德人崇拜像他們一樣愚蠢的神。」

露貝拉在齊克摩爾的嘲諷中加入了她自己的侮辱。由於貝魯是水之邪神，他的外貌很多地方都表現出來了。所以，他一直有個綽號是魚頭。當然，貝里德的追隨者鄙視這個綽號。

齊克走近雕像。

由於齊克摩爾沒有露貝拉那樣的神聖力量，所以他沒有能力立即識別出貝魯的骯髒氣息是否在雕像上

不過，如果他直接觸碰那尊雕像，就能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齊克摩爾將雙手放在雕像上，輕輕地灌注了他的法力。雕像反應過來，齊克摩爾的身體微微一顫。

「無論我感覺多少次，這都是一種可怕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摸了一條已經腐爛了好幾天的魚，或者是在骯髒的水池裡游泳。

齊克摩爾放開雕像，非常嫌棄的說：「感覺好臟。如果它是可怕的或危險的，實際上會更好。我覺得我在一個腐爛的垃圾桶里打滾。」

「啊啊！這是一個很好的表達！」露貝拉的眼睛閃閃發光。

這似乎是獲得這位未來聖者信任的最好方法，不僅是行善，還要毫不留情地對貝里德的追隨者進行言語攻擊。

「但無論如何，有了這個，我們現在可以確定貝里德的追隨者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在確定。有可能你被騙了。」

「我永遠不會誤會貝里德的氣息。」

露貝拉悶悶不樂地回答齊克摩爾的說法。

「我們先去找市長。這似乎是儀式的主要雕像。早點取消儀式是有可能的，但現在如果沒有很大的力量，就不可能這樣做了。我們能阻止儀式的唯一方法就是破壞催化劑。」

「……是的。好吧，我明白了。」

他們離開了房間。

但露貝拉一臉的遺憾，他們不能馬上摧毀雕像，這讓她心裡有些堵，她的眼睛盯著雕像很久。

他們又開始在宅邸周圍偷偷摸摸。就像他們找到了有貝里德雕像的房間一樣，他們很快就到了市長的房間。市長的大門是紅色的，巨大的，裝飾的很精美。任何人都可以看出這是市長的房間。

「就是這個。」

「是的，看起來像。地毯是新的。」

似乎他們已經用新的地毯更換了沾滿鮮血的地毯。

「他會在裡面嗎？」

「我能感覺到裡面的存在。」

齊克摩爾和露貝拉的目光相遇，一起點了點頭。

齊克摩爾拔出劍，露貝拉握緊了她的法杖。

砰！

齊克摩爾打開門，率先衝進了房間。露貝拉跟在他身後。少量的燭光照亮了房間，但那幾盞燈還遠遠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不僅沒有照亮房間，閃爍和顫抖的燈光只會讓氣氛更加不祥。

這個房間看起來好像是為了用作辦公室和接待而建造的。房間的一個角落裡，擺著一張昂貴的辦公用桌椅。在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張大木桌，周圍有幾把看起來很舒服的椅子。牆上也有許多精美的裝飾品。從入口的右側，牆上還有另一扇門——似乎通向市長的卧室。但是，他們不需要費心走進市長的卧室並在那裡找到他。

因為有一個人在座位上用一種傲慢的態度看著齊克摩爾和露貝拉。他穿著華麗的衣服，體重嚴重超標。

「他準備使用那個……！」

齊克摩爾的行動比露貝拉的警告要快。

他的揮砍真的像風一樣。齊克摩爾立刻穿過房間。他衝上桌子，用劍指著市長的脖子，停在了那裡。

他做這一切所花的時間僅僅是露貝拉眨眼的時間。

「……你，我們的……」

露貝拉的話還沒說完，情況就已經結束了。她的話毫無意義地消失在空氣中。

「你是市長嗎？貝里德追隨者的主要領袖？」齊克摩爾問道，市長玻璃般的眼睛開始向他移動。

「不要給他時間！他一開口，亡靈就會成群結隊地來找我們！」

露貝拉跑到齊克摩爾所在的地方，並敦促他殺了市長。然而，齊克摩爾卻沒有動劍，而是與市長進行了眼神交流。

嘆了口氣，齊克摩爾從桌子上起身，將長劍從市長的脖子上取下。

「你在幹什麼！」露貝拉驚訝地喊道。齊克摩爾搖頭拒絕。

「我們找錯人了。」

「什麼？」

「這個人不是造成這些事情的原因。」

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

齊克輕輕一揮劍，砍下了市長的腦袋。市長的身體開始變得軟弱無力。看到這可怕的景象，露貝拉閉上了眼睛，但很快她又睜開了眼睛，盯著齊克摩爾——他說的話是不容忽視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找錯人了？你是什麼意思…！」

齊克摩爾突然動了。他像光一樣移動著，但他的動作卻像水一樣流暢，就像他劃破空氣一樣。

耳邊傳來一聲輕快的切割聲，就在這時——

啊啊啊啊！

那是一聲恐怖的尖叫，彷彿直接從大地傳來，充滿了怨恨和憎恨。露貝拉用手捂住耳朵，但這並沒有多大幫助。尖叫聲聽起來就在她的腦海里。但即使在這一刻，露貝拉也沒有閉上眼睛。剎那間，她看到有什麼東西飛了過去，這『東西』越過露貝拉，朝著房間的入口走去。

砰！

一個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飛行物。然後，露貝拉看到男人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東西。

「嗯？」

露貝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副市長先生？」

齊克摩爾站在露貝拉面前問道：「他是副市長嗎？」

「是的，他肯定是副市長。但怎麼會？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副市長沒有回答露貝拉的問題，繼續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物品。那是一本書。

「那是…！」

露貝拉大吃一驚，因為她熟悉副市長手上拿著的那本書。

「擁有貝魯能量的書……」

「它的正式名稱是『祭祀的鑰匙』，露貝拉女士，」副市長合上書時糾正道。他的聲音輕柔舒適，但齊克摩爾注意到了背後扭曲的情緒。

「對不起？你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嗎？」

齊克摩爾拍了拍露貝拉的背。

「我們得出了錯誤的結論，市長不是貝魯的僕人，而是傀儡，他失去了理智，只是聽從了別人的命令。」

「什麼？！」

露貝拉認為市長是一切的主謀，所以她很震驚。她看著在角落裡漫不經心地滾動著的市長的腦袋，又看向了齊克摩爾。

「還有誰…？」

露貝拉的話還沒說完，緩緩轉過頭來。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副市長的身上。即便是因為經驗不足，對情況的把握很慢，但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他嗎…？」

「是的，他應該是主謀。」

齊克摩爾一邊撓著脖子，一邊用下巴指著副市長。對此，副市長皺起眉頭，盯著他。

「……你做的，對吧？」

副市長打開了那本他稱之為「祭祀之鑰」的書，展示了裡面的內容。書頁上潦草地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像是在施咒，但有些書頁被完美地撕成了兩半，減少了恐懼感。

「你突然跳了出來，所以我本能地揮動了我的劍。我很抱歉，但我這裡有撕開的頁面。」

齊克摩爾用腳踩在附近的一頁紙上，朝副市長踢去。然而，那一頁並沒有飛到副市長面前，被齊克摩爾的一腳踹飛在空中，又落回了地面。齊克摩爾和副市長都沒有看這些頁面。

「……看來這隻小老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副市長陰冷的眼神看著二人。

「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好一百倍。」齊克摩爾把劍掛在肩上，仰著下巴，歪著身子，輕蔑地看著副市長

敵人已經發現了他們，但是他一點也不害怕。多虧了這一點，心中驚恐萬分的露貝拉才得以平復了自己的狀態。「我先問一下——你對聖騎士做了什麼？」

「你以為他們還活著嗎？」

露貝拉的眼睛顫抖著，他們的談話來來回回。

然後，副市長的目光移到了露貝拉。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譎的笑容。

「我把它們的屍體磨得很細，然後餵給池塘里的魚。」

「啊！」露貝拉大叫一聲，握著法杖的手因憤怒而顫抖。

「嗯，我想我的演技是有回報的。你逃跑的時候我很驚訝，但更驚訝的是你這麼快就帶著這樣具有天賦的戰士回來了，如果我被伏擊了，可能會很危險。」

「這不是『可能很危險『。你肯定會死的。」齊克摩爾伸出拇指，在脖子上畫了一條線。

他分明是在暗示副市長會死在他手裡，被這番挑釁，副市長不自在地抽了抽嘴角。

「你是誰？為什麼要和卡魯維曼聖人候選人合作？你是卡魯維曼特工還是某種勢力？」

「都不是！」

齊克摩爾乾脆否認。一想到成為卡魯維曼秘密部隊的一員，他就冷了下來。儘管他這輩子正在與卡魯維曼發展新的關係，但他並沒有加入卡魯維曼的打算。

「而且即使在未來也永遠不會發生。」

「那麼為什麼？」

「因為我想做一件好事。」

「…什麼？」副市長驚訝道。在他看來，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然而，齊克摩爾卻更張開胸膛，自信地宣稱：「我說，『我想做一件好事。』」

「這就是你和卡魯維曼聯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