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回家族
第三章重回家族
「發生了什麼?!」砰的一聲,門再次被撞開,開門的人徹底改變了齊克摩爾的想法,他看到一個身穿制服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把劍。
『一個騎士。『
這個男人似乎至少會成為一些大家族的保鏢。由於他看起來很年輕,齊克摩爾預測這個人在他的一生中一定被稱為天才幾次。
「他是因為尖叫而來的嗎?」
騎士的目光從齊克摩爾身上來回掃視,接著看向地上的僕人,皺起眉頭。
「騎士拜納!」僕人彷彿拜納是他的救星似的,趕緊向他爬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拜納低頭問貼在他腿上的僕人。
「都是那個傢伙……!」僕人看向齊克摩爾。
「那個傢伙?『騎士同時看向齊克摩爾。
齊克摩爾的眉毛抽動了一下。剛才那僕人還像蟲子一樣求饒,現在有了依靠,他又得意了。他再次走向僕人。
「哎呀!」僕人連忙躲到騎士身後。
「停下!」拜納的雙手擋住了齊克摩爾的前進。「你要幹什麼?」
『什麼?這混蛋說話的樣子……」,齊克摩爾更加憤怒,他絕對是家族的騎士,卻絲毫不尊重家族的長子。相反,他甚至對自己表現出輕微的蔑視。
「停下,我問你要做什麼。」
「你問我要做什麼?你沒聽到那個混蛋對我說「那個傢伙」嗎?他說話的方式,對於一個卑微的僕人來說,是不是太不尊重自己的主人了?」齊克摩爾的理由很清楚。換成其他脾氣暴躁的貴族早就割斷了僕人的舌頭。
拜納也應該知道這一點,但他仍然沒有離開他的位置。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沒必要。我會親自教育他。」
「我說,我會處理的。」
齊克摩爾盯著騎士,看到僕人在他身後站了起來。即使他痛苦,僕人也微笑著。就好像他在嘲弄齊克摩爾,「你現在還能做什麼?」
「我之前也想過這個,不過你也很沒有禮貌。」
拜納笑著說:「你打算怎麼辦?你也要打我嗎?」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一個連自己主人都不尊敬的混蛋,只要你打的次數夠多就會屈服的。」
拜納輕蔑地看著齊克摩爾,心想:「之前,既然他似乎知道自己的位置並保持沉默,我也對他很寬容。難道他決定現在就為所欲為嗎?他是從哪裡學會說話這麼粗俗的?他真的不適合成為下一個繼承人。」
「那麼,你來吧。」拜納上前,彷彿在鼓勵齊克摩爾先出拳。
嗖!的一聲。
齊克摩爾揮出拳頭。
拜納退了兩步。他沒想到齊克摩爾真的會打他。但他也不是靠運氣成為騎士的。拜納彎下腰,避開了齊克摩爾的拳頭。
「那很好。」
拜納知道齊克摩爾經常保持訓練,但即便如此,齊克摩爾的拳頭也太猛了。
「但這還不夠。」
現在的齊克摩爾還沒有強大到打敗像他這樣的騎士。
「我應該利用這個機會把他放在自己知道的位置上。」
齊克摩爾一拳出擊,拜納趁機瞄準齊克摩爾的腹部,齊克摩爾扭動雙腳,躲過了拜納的攻擊。
砰!
轉了一圈后,齊克摩爾將身子移動到床邊。
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但拜納並沒有打算輕易結束這場混戰。他朝正想站起來的齊克摩爾揮了揮拳頭。拜納打算在齊克摩爾的臉上輕輕一拍來結束這場戰鬥。
拜納的視野變得一片白茫茫。『什麼!『
那是一條毯子。拜納雙手飛快地掀開即將蓋住自己的毯子,但等他看清楚的時候,面前已經沒有人了。
「拜納爵士,後面……!」
伴隨著僕人急切的聲音,拜納連忙轉身。
「啊!」拜納感到後腦勺一陣巨大的震動。
砰的一聲!
拜納倒在地上。
美麗的花朵、水和花瓶碎片散落在他流血的腦袋周圍。
「技巧不是萬能的,你這個混蛋。」
在拜納的頭頂上放碎了一個花瓶后,齊克摩爾對他大發雷霆。
對手越年輕,他們越是對不規則攻擊的反應能力就越弱。
『白痴。你以為我瘋到可以公平地和你戰鬥嗎?
就算他曾經被稱為『魔力之王』,以他現在的情況,也無法與這樣的騎士正面交鋒。
他甚至還不習慣自己現在的身體。
但是,他作為『魔力之王』所獲得的記憶和經驗,依然在他的心中。經歷了無數的戰鬥和經歷,齊克摩爾可以輕而易舉地擊倒了一個連劍都沒有拔出來的年輕騎士。
「既然他已經昏迷了,那我應該以後再踩到他。」
齊克摩爾將注意力轉移到僕人身上。僕人紅腫的臉上滿是恐懼。
「當你的守護天使出現時,你不是很高興嗎?但現在他變成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我……!」恐懼的壓力讓僕人說不出話來。
「別擔心。我不會殺你的。」
齊克摩爾再次抬起腳。然後,突然,他想起了格倫澤納德對他說的話。
【如果你重生了,我祈禱你做個好人!】
「好的,從明天開始我會這樣做。」齊克看著僕人無情了笑了笑。
又過了好一會,僕人的慘叫聲充滿了齊克摩爾的整個房間,直到另一個騎士聽到騷動后終於跑進了房間才停止。
齊克摩爾走在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上。
不愧是貴族世家,牆壁兩邊都是奢華的裝飾。但是,他們與伯爵的身份並不完全匹配。看樣子,主人為了配合自己的身份,把裝飾品的數量降到了最低,這一切都在暗示著城堡主人的性格。
然而,齊克摩爾並不在意周圍的裝飾,陷入了沉思。
「是我父親嗎?」
他的父親是他離開家庭后忘記的人。
「他可能想和我談談我是如何毆打那個僕人和騎士的。」
考慮到事情的先後順序,齊克摩爾並沒有錯。
他確實對他們造成了不必要的傷害,但如果他的家人考慮到僕人和騎士不尊重他的方式的話,那齊克摩爾就沒有錯。對僕人來說尤其如此。他應該被砍斷脖子。
「那本來是正常的事情。」
不幸的是,他的家人不會表現出對他來說「正常」的最低限度。在過去,這就是齊克摩爾離開家人的原因之一。
停!
齊克摩爾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上刻著一張狼猙獰的臉。門邊,士兵們持刀站在一旁。
齊克摩爾向他們歪著頭。
砰!砰!砰!
一名士兵敲了敲門。
「大人,齊克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一道低沉而沉重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了出來。
「請進,先生。」
士兵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齊克摩爾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
「我記得我曾經很難通過這扇門。」
齊克摩爾記不清自己的過去。他現在基本上變了一個人,推開門的時候,他沒有半點恐懼。
齊克摩爾看到的第一個身影,是一位坐在一張大椅子上,蓄著銀絲般鬍鬚的老者。男人的大眼睛和倔強的嘴唇在他面前顯得格外醒目,齊克摩爾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也是城堡的主人,甘強伯爵。
伯爵不是房間里唯一的人。拜納騎士和僕從也站在伯爵身旁,他們傷勢完全痊癒了,就好像是被昂貴的藥水療傷或被稀有的治療師治療過一樣。
『和…『
還有其他人。
「是我媽媽和弟弟。」
即使眼睛和嘴巴周圍有淡淡的線條,他的母親弗雷爾·斯蒂沃爾也是個美人。緊靠在母親身邊的是他的弟弟格雷斯塔·斯蒂沃爾,他有著紅褐色的頭髮和光滑的臉龐。就是因為他們,連僕人都對齊克摩爾不好。
「但我不能只怪他們——」
齊克摩爾再次將目光集中在伯爵身上。
「因為沒有他的同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城堡主人決定了他的家庭如何運作,這意味著齊克摩爾的糟糕待遇也是他父親想要的。
伯爵銳利的眼睛盯著齊克摩爾。如果是原來的齊克摩爾,他會垂下目光,禮貌的打招呼。但現在齊克摩爾不同了。他站直了身體,繼續與伯爵對視。
伯爵的眉毛動了動。
「……連基本的問候都忘記了?」
伯爵的聲音很平靜,但充滿了憤怒。
如果是齊克這個『魔力之王』,他肯定會對伯爵大怒一笑,將伯爵的腦袋砸在桌子上,但令人驚訝的是,齊克低下了頭——不過,這也只是輕微的傾斜而已。
伯爵的眉毛揚得更高了。
「他一定很生氣。」齊克摩爾心裡想著停下了動作。
他想過像作為魔王那樣搞砸一切,但他決定先不這樣做。以他現在的身體是不可能做到的。數百年來,甘強家族一直是保護王國免受外來攻擊的傑出家族。他們的力量是王國中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此外,齊克摩爾還需要決定如何過他的新生活。他不想從一開始就把事情搞砸。當然,齊克摩爾對「搞砸」的標準與常規有所不同。
「看看他,我的主人。這個孩子沒有改變他的方式。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甚至不會再表現出基本的禮儀。這孩子一向不尊重自己的母親和兄弟,現在更不尊重自己的父親!他的膽子究竟能有多大?!」
『哇。趕他走。」
齊克摩爾看著他的母親——不,他的繼母滴下晶瑩的眼淚,他在心裡笑了起來。
格雷斯塔在母親的身旁補充道,「父親大人、母親。哥哥一定是有點累了。我敢肯定,他並沒有真正的惡意。」
「就像豆莢里的豌豆。」
聽到弟弟自命不凡的回答,齊克摩爾忍不住笑出聲來。齊克摩爾的家庭很複雜,但可以從某些方面簡單解釋。現任伯爵夫人是在母親去世後進入家族的,之後出生了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簡而言之,伯爵夫人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下一個繼承人,而不是長子。
「即使是廉價的三流小說也不會是這種陳詞濫調。」
但這對齊克摩爾來說是現實。
「你有什麼要說的?」
伯爵的聲音變得更加粗暴,可能是因為格雷斯塔的話。然而,齊克摩爾並沒有打算平息父親的怒火。
「你想讓我說什麼?」
齊克摩爾甚至沒有試圖掩飾他叛逆的語氣。包括伯爵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一直認為齊克摩爾·甘強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特別服從伯爵,但那實際上是曾經齊克摩爾在被遺棄狀態下尋求父親關注和幫助的方式。
「但這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砰!
伯爵用拳頭猛擊桌子。屋子裡的每個人都被伯爵的怒火嚇得退縮,但齊克摩爾依舊保持冷靜,面不改色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的舉止是唯一讓你滿意的地方,但現在你卻放棄了你的一個救命之恩的機會?!你這種腐朽的心態,怎麼繼承家族的名聲!」
「你還打算讓我做繼承人?」
「什麼!」聽到齊克摩爾出人意料的反應,伯爵啞口無言。
旁觀者們更是震驚地盯著齊克摩爾。
「當然!畢竟你是最年長的!我任命你為繼承人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只要你沒有破綻和缺點!」
齊克摩爾可以從伯爵的聲音中感受到不滿,儘管伯爵聽起來像是站在齊克摩爾一邊。他甚至加重了關於沒有缺點和破綻的音量。
齊克摩爾以誇張的動作彎下腰,「想到我們尊敬的父親的想法如此公平。聽了這話,你的兒子感覺就像在天上飛一樣。」
極度的讚美就等於諷刺,伯爵臉都紅了。但最先反應的不是伯爵。
「你怎麼能對你父親如此無禮!立即向他道歉!」伯爵夫人尖叫起來。
「我怎麼對我敬佩的父親做出了粗魯的行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最重要的是,齊克摩爾又加了一個詞。「母親。」
正要繼續說下去的伯爵夫人閉上了嘴。睜大眼睛,她的眼睛從一邊移到另一邊。
「母親?是你剛才說的嗎?」
「是的,父親。我一直用「伯爵夫人」這個詞,但作為一家人這聽起來是不是太疏遠了?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母親?」
伯爵夫人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眼前好像有一隻噁心的蟲子,但齊克摩爾繼續說道:「母親,你臉色蒼白。母親,你有什麼地方疼嗎?母親,我該叫醫生嗎?」
每次齊克摩爾稱她為「母親」時,伯爵夫人都會畏縮。就像在吃苦果一樣,她的臉頰一直在抽搐,但齊克摩爾從中找到了樂趣,並繼續將母親包括在每一行中。伯爵夫人知道這是故意的,但她什麼也說不出來。畢竟,他也應該是她的兒子,她無法阻止他叫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