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校長的獎勵

次日七時，休養生息了一天的方清然，踏入了熟悉的校園。他仍然斜背著兩根樹枝，但這一次，其餘路過學生們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同情、感嘆、無奈，而是尊敬、仰慕和嚮往。走在他前面的，紛紛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路。行走在校園的林蔭道，方清然步伐刻意開得很大，旨在讓每一人都能注意到他綁在大腿外側的全白無塗鴉長條小盒。小白盒裡面，目前裝的是他副武器肥皂，隨取隨用。外包裝上書【廣告位招租】。這是他昨夜靈光一現迸發的賺錢法子。作為全校近期內的知名人物，他這波流量不用白無用。就等著某位有識之士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沿著同學們讓開的道路來到教學樓前，台階上方一道沉悶的聲音傳入耳中。「方清然，你總算來學校了。我一直在等待今天。」揚起臉，拄著雙拐的繃帶石膏像映入眼帘。沉吟半秒，方清然語氣帶上了幾分敬意：「您是哪位法老王復甦？」「是我，周元武。」唯一裸露在外的雙眼眨了眨，似是在努力向方清然證明自己。「前天那一下，可真夠勁的。」周元武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嘿笑出聲。下一刻，笑肌牽動傷口，他疼得全身像是過電了一般抽搐。隔壁樓的校長辦公室中，站在落地窗前的黑西服校長，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天樞市那邊正式做出決定了？」他背負雙手，頭也不回開口。後方沙發上，正在舔舐酸奶蓋的橘黃雙馬尾小蘿莉清脆地應了聲，夠不著地的小腳一踢一踢的。「是的，天樞市決定放鬆對方清然的監視管控，並由我擔任對接者，負責有關對方的全部事宜。」「天樞市讓陸姐你這種級別的超凡者負責，顯然稱不上是所謂的放鬆管控啊……」校長徐徐轉過身，墨鏡下的眼神漸漸犀利：「對於當年陸姐您在學府時，引導我超凡之路的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但是，方清然是我寧城一中的學生，更是我認可的學生，如果您和天樞市此行執意要做些有違人倫之事，請恕秦某提前把醜話說在前面……」嘭！咚！「嗷，疼……」精英班內，腋下夾著課本的教導主任眉頭微皺，快步走到門口，獅吼功回蕩四方：「安靜！不知道現在是學校的早讀時間嗎？哪個混蛋盡發出噪音影響學生？我勸製造噪音的傢伙安分點，別讓本主任逮著，逮到指定沒你好果汁吃嗷！」冷哼了聲，他猛一跺腳，回到講台前，神情瞬息變幻，整張臉的冷硬線條肉眼可見地變得柔和：「來，同學們，讓我們歡迎方清然同學的到來，歡迎他成為一中精英班的一員，鼓掌！同學們都得向方清然這樣的優秀生學習，像是剛剛那種惡意影響校園學習氛圍的小滑頭，以後進入社會，是遲早要接受毒打，接受教育的。」察覺到其他同學的目光紛紛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方清然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禮貌回應。不過，他的心，此時已早已不在這裡，而是飛往了校長室。他可一直都記得，前天校長找他時說的話。有好東西給他看！他要康！他萬分期待！懷抱著滿滿的期待，一天轉瞬即逝。結束了一天課程的方清然，第一時間來到校長辦公室前，輕輕敲動門扉。「請進。」門後方傳來靠譜的中年男性聲音。沒等方清然推門，兩扇門無風自動，向內展開，露出一條蓋在地板上的紅毯小道。紅毯的盡頭，校長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疊，撐在桌前。辦公桌旁，教導主任像個受人欺辱的小媳婦一樣，滿臉通紅，汗水浸濕了略顯凌亂的白襯衫。「這二位是在玩什麼y？」不太懂發生了什麼的方清然大受震撼。如果沒看錯的話，好像校長也有遭受擊打的跡象，面部和上一次見相比，腫了一圈不說，兩個眼眶一黑一紫。最主要的是，他總算清楚了三年來校長為何不管在什麼場合都一直戴著墨鏡。校長竟然是豆豆眼！如今是滿滿的食鐵獸既視感，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辦公桌后，暗地裡捏了捏拳頭，校長活動活動筋骨，發出一連串脆響，他靠上長椅，只覺一陣神清氣爽。怪不得陸姐下起手來這麼狠，打人，是真爽啊！「老季，你先回去吧，工作上的事呆會再聊。」校長和善的笑了笑。教導主任如蒙大赦，理了理襯衫，快步離去，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早知道白天是校長在那挨打，他就不吼辣么大聲了。「來，方清然，坐。」朝沙發抬了抬下巴，校長從座位上站起身。餘光掃過少年，他心底嘖嘖感慨。這小傢伙，絕對當得起一句英雄出少年。還沒成就超凡呢，就能釋放出如此強悍的劍氣，未來可期，未來可期啊。他當初擋下還是已經被周元武小同學消磨了不少的一擊，威力遠遠比不上完整時。哪怕就這樣，他這位貨真價實的超凡者，當時腕部依舊隱隱作痛了好一會。這樣的一顆註定能在高考大放異彩的好種子，他決不允許任何人胡搞亂搞，誰敢亂來，問問他拳頭答不答應。給陸姐暴揍一頓吃了些小虧，純粹是看在對方是他學姐兼超凡引路人，並且他不喜歡打女人罷了，真要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勝誰負呢，哼！「鄧老師今天來找我，她告訴我說，給你們安排了靜謐之森的探索通行證，時間就在下周。」在方清然坐的沙發前踱來踱去，他派頭十足地道：「學生們多參加參加這種社會實踐活動，我覺得很好嘛，值得鼓勵支持。你和還有位蘇同學下周的假，我提前同意了。」「謝謝校長。」方清然真心實意的道謝。「無妨，小事而已。」校長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他和藹一笑：「我前天讓你在今天來校長室找我，主要是關乎另一件事。嗯，算是本校長給你這位從班級靠後位置，一口氣躍居調整測試第一的額外嘉獎。過來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