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城隍、太守、楚雲
「誤會啊！」
一聲驚呼傳來，即便如此，楚雲還是沒有停手，自己只是用神仙索捆住對方，真是誤會也等捆上再說！
神仙索勢頭不減，等捆住潘甫雙手，楚雲才看向來人。
穿著倒是熟悉，和鹿陽城隍別無二致，只是面容年輕許多，看著也不如鹿陽城隍那般氣勢十足。
城隍當面，楚雲還是給了幾分面子，其實早就知道其中必有誤會，只是為了出口氣才和潘甫相爭。
楚雲鬆開神仙索，還沒有放鬆警惕。不知眼前這人性格，萬一他還緊咬不放，城隍勸說也沒用。
不知是給城隍面子，還是知道楚雲難以對付，潘甫沒有再動手，只是眼中還帶有些不服。
「天大的誤會呀楚先生！」
城隍想來和潘甫已是相識，便先迎上楚雲，握住楚雲雙手說道：「這是鎮北太守潘甫，不知楚先生和他有什麼誤會，大家做的都是斬妖除魔、保衛百姓之事，何不坐下共飲一杯？」
鎮北城隍早已從魏無憂那裡知道楚雲的本事，也知道對方古道熱腸，為了追查血石害人而來，自然是十分客氣。
接著又朝潘甫言語：「潘太守，這位楚先生解決了鹿陽血石鹿妖之禍，還順帶於村中驅鬼，可是真正的正道上仙。」
鎮北城隍不比鹿陽，軍事重城，守衛繁多，遍布士卒。
惡人妖獸都由軍中之人剷除，便是邪祟也是軍中高手從城隍廟處請得靈器斬殺起來方便些，因此鎮北城雖然大了鹿陽城不少，但城隍的香火卻少些，對太守也很是客氣，
「追查血石到此地，是我誤會了。」
楚雲拱手道歉，也沒有計較，畢竟自己氣已經出了，還是血石要緊。
「聽聞先生要來，卻沒想到這麼快，還以為袁儀同黨要來奪去血石。」
潘甫倒是能屈能伸，知道這人就是楚雲之後，當即低頭。
「袁儀？那人已經被拿下了嗎。」
「大人！」
沒等潘甫回答，他的佐官姍姍來遲，手中還提著兩把刀。不知道什麼情況，不能貿然領軍，他便只身前來。
「無礙，去府中準備，有貴客來。」
潘甫將佐官打發走，城隍和血石等事已經不是小小佐官可以參與的。
「還請城隍和楚先生到府上一敘，將鎮北城血石之事一一告訴先生。」
……
鎮北城太守府比之巨鹿商會府邸又好話甚多，遠非一般府邸可比。
「如此重要，難怪直接以鎮北為名。」
楚雲暗想，不時打量著府中布局。
府邸雖大，僕從卻很少，偶爾有軍中士卒在其間穿梭，各個目不斜視，口不言語。
「城隍，楚先生，請！」
見二人落座，潘甫才褪去一身戰甲。戰甲繁重，潘甫將兜鍪、甲衣、腹吞等等一一褪去，直到卸去裙甲，花去了不少時間，隨後大馬金刀地坐下。
「哎，這戰甲繁重，又非寒鐵隕鐵所制，對我來說聊勝於無，若不是演武，誰願意穿這個。」
潘甫抱怨兩句，先一步舉碗飲酒。
「看來這太守，倒也是個直爽之人。」
楚雲對他的觀感這才好了些，直來直去，遠比拐彎抹角要好。
「太守武藝超群，自然不需要這些凡物。」
既然只是有過一些誤會，楚雲不吝稱讚兩句。
「先生手段我已經見識了，我那環首刀可不是這些尋常貨色，沒想到只是一指就化作碎片。」
潘甫想到此景尤為鬱悶，什麼時候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僥倖罷了，不知道鎮北城的血石，又是什麼情況?」
楚雲不再糾結此時，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之上。
「先生有所不知，血石之事，雖然此前城隍一脈奈何它不得，但日巡夜巡和諸司僚佐早已把能打探的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
城隍見終於能插上話，連忙開口。
「若是如此，鹿陽城隍怎不和我說?」
楚雲有些奇怪，既然已經打探了不少消息，城隍間也能互通有無，魏無憂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自己？
「想來，是因為我們把所有細枝末節弄清楚，可真正的關鍵還沒摸透。」
城隍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潘甫無奈地補充道：「我與城隍配合，只要發現苗頭，妖邪魔道就難以布局，可如今這血石涉事之人從上到下都摸出來了，居然不知道血石從何而來。」
「也是沒有辦法，才以貪污受賄之名拿下太行縣令袁儀，想要研究血石一二。」
潘甫想到楚雲追蹤血石的方法，將繳獲的血石掏出來，向楚雲示意：「實在不行，就請先生幫忙，將血石逐個清掃，如此一來，不管他們有什麼打算，都無濟於事了。」
「話雖如此，還是弄清楚為好。」
雖然不失為一個方法，但楚雲還是想弄清事情原貌，不清不楚恐藏禍端。
於是楚雲誠懇問道：「能發將其中細節告知於我？」
城隍和潘甫相視而望，最終還是潘甫開口：「先生解決了鹿陽血石布局，我自然是相信先生的。」
「是朝中太尉……」
楚雲本還以為潘甫要隱瞞些許，只說個大概，沒想到一開口就是重鎚。
太尉乃朝中武官之長，又領國都禁軍，別說以血石布局，就算傭兵造反也是一樁麻煩事。
不過潘甫言語中卻多是不屑：「陛下看重他領兵只能，委以太尉之職位，從不加以限制。誰想他是如此不忠不義。真要造反，不需他人出手，我便可將他拿下。」
「既然領頭之人已經摸清，還有什麼是不清楚的？」
楚雲想不通其中關節，太尉都被逮了出來，還有什麼是弄不清的？
像是看出楚雲的疑惑，潘甫解釋道：「雖然查出太尉，暗中摸清了他們的布局，可血石如何而來、太尉背後又有何人我們一概不知。」
「太尉出身寒門，其背後絕無豪門家族支撐，這血石雖然妖異，但也算得上寶物，竟如同憑空出現在太尉手中。自他用血石布局，從未和什麼隱士高人聯繫，就連他在鹿陽的布局，我們也根本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以鹿陽接通西宛，西宛其後就是十萬大山……」
楚雲從西宛下屬的景泰城而來，自然知道西宛沒什麼稀奇的。
「他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