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談和血石隱患
「先生從景泰城來，自然比我們清楚。」
城隍此話一出，倒是楚雲有些尷尬，畢竟是自己所居之處，可非要說的話，也就山獸皮毛還算豐富。
「非要說，有一片靈泉……」
楚雲沒有繼續說，那靈泉早在自己的瓶中仙里了，別說靈泉，就算是靈海也沒人能謀劃了。
一人一神只當是楚雲想岔了，沒有追問。
「皇城司的人還在查，如若不成，再讓先生出手逐個。」
潘甫將把玩的血石扔回盒中，此時全然忘記之前的不快：「我會向陛下請示，就算事不可為，先生也已經幫了許多了，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還是等事成再說吧，只是這皇城司又是？」
楚雲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些，反而對潘甫口中的皇城司好奇得很。
「皇城司聽令於當今聖上，不管是妖魔邪祟還是江湖爭鬥，只要危急安穩，都要出手。」
「先生修行之人不知道皇城司倒也正常，皇城司中人人習武，倒是沒有修士，我便是皇城司出身。」
潘甫說道皇城司，傲氣溢於言表。
「太守如此高手都出身皇城司，看來確實不簡單。」
楚雲這話不算吹捧，潘甫身手，放眼整個大昌都是頂尖。
「此次皇城司之人都準備去鹿陽除妖斬鬼了，沒想到先生搶先出手。」
城隍接下話茬，原本為了多打探些消息，便沒有派人除妖，可巨鹿商會驅使鹿靈害人之後，就不能再等了。
「沒想到我搶了他們功勞。」
「斬妖除魔豈有功勞之說！明日帶先生認識一下皇城司的人，要去國都解決血石，還需皇城司配合。」
潘甫接下這句，算是讓楚雲放心，也是為了讓皇城司之人結識修行高人。皇城司並非完全沒有修行之人，可水平不過爾爾，尋常沒人提起。
定下之後怎麼辦，潘甫、城隍和楚雲也不再糾結血石之事，談天說地，主要是潘甫和城隍二人說，楚雲在聽，觥籌交錯直到半夜……
楚雲回到潘甫準備好的房中，直接躺在床上，發出舒暢的喊聲。
「不愧是太守和城隍，見多識廣！」
兩人一神談天說地，從鄉間異事到戰場廝殺，讓楚雲大開眼界，回到房間中還要躺下回味一番。
「不成不成，業精於勤荒於嬉。」
只是一會，楚雲就翻身打坐，如同往常一樣，打算開始今日的修行。
……
心滿意足的不止楚雲，潘甫送走城隍，回到屋中，既有酒勁帶來的歡愉，也有成事在即的喜悅：「沒想到隨便就能遇到一個修行大家，看來血石也算不上危險了……」
「怎麼……今日的酒這麼上頭……」
撐在床上的潘甫忽然覺得眼前迷影重重，還帶上了淡淡的血光……
「嗯？怎麼流血了。」
潘甫揉搓著雙眼，又在臉上擦了擦，什麼也沒擦到，眼中卻還是帶著血色重影。
「不對！不對……」
慢慢的，他不再說話，有些遲鈍地從床上爬起站定，蹣跚到裝有血石的箱子前。
尚未合上的箱中，血石散發著猩紅血光，直直向著潘甫射去。
潘甫的眼中最後一點清醒也在血光的照耀下散去，紅光布滿他的眼眸。反倒血石漸漸漆黑，不復之前的妖異。
血石最後一絲紅光消散，潘甫也不再一副遲鈍的模樣。
拔出佐官為他準備的環首刀。
他的兵器破碎，佐官便將佩刀給了他。這刀自然是不如潘甫原來的佩刀，但也是吹毛斷髮，在潘甫手中足以刀斬千軍。
推開屋門，這點聲響，在深夜誰都沒有驚擾到，也歸功於潘甫從來不在他的屋前安排守衛。
大步走向楚雲所住之處，在寂靜中一點雜音都沒有泄露。
駐足在房門前，潘甫沒有了動作，可光是那猩紅眼眸就甚至恐怖。
「在床上……」
確定了楚雲的位置，潘甫才一刀斬出。由無波古井般的靜到雷霆般的動只在一瞬間，力求一擊斃命。
刀氣斬破房門，劈開屋牆，就是沒斬到楚雲。
「太守大人，睡覺於我也是修行。」
這次楚雲早已經驗，神仙索早就出手，潘甫手中的環首刀也已破碎。
本以為還需纏鬥一會，畢竟潘甫不是易於之輩，雖然奈何楚雲不得，但楚雲想用神仙索擒住他，也需費些功夫。
沒想到潘甫如同沒有感覺到一般，神仙索輕鬆將他捆住，一絲反抗也沒有。
剛剛刀氣破空的響聲也讓太守府瞬間燈火通明，佐官最先感到，護衛們也紛紛持火把將這裡包圍。
見太守被困，佐官下意識就要對楚雲出手，可太守眼中的猩紅在黑夜中過於顯眼，讓佐官愣在原地。
「楚先生，這！」
「稍安勿躁，情況有些詭異。」
楚雲給不了他答案，只能先讓他避開。
太守府為一城之重，此時的動靜也將夜遊神引來。
在鹿陽城時，楚雲白天與日游神交談，入夜與城隍飲酒，倒是沒見過夜遊神。
只見一巨人高數丈，小頰赤肩，左手握夜巡之牌，右手提燈籠，腰間纏著鎖鏈，和楚雲等人隔牆相視，高大的圍牆對夜遊神像是欄杆一般。
夜遊神也和城隍一脈其他神一般，輕易不現身。府中護衛大多沒有見過，此次露臉，嚇得幾個護衛昏死過去，佐官只得先讓護衛撤去。
「太守這是？」
見堂堂太守竟然被捆著，夜遊神大吃一驚，慌忙問道。
「事出突然，也不知是否是邪祟入體。」
見楚雲如此解釋，夜遊神解下鎖鏈，手持一端，向太守扔去，卻透體而過，沒有絲毫反應。
「回上仙，並非邪祟入體。」
楚雲不由多看了兩眼鎖鏈：還能這麼探查邪祟？
正當眾人苦惱時，異變陡生！
潘甫一聲厲吼，夾雜著渾厚的內力。佐官當場跪地，苦不堪言，其中蘊含的氣血之力讓夜遊神也瞬間化作青煙飄向遠方，不敢向前。
只有楚雲還安好，用手護住面門，死死盯著潘甫。
電光火石之間，一束猩紅從潘甫體中飛出，直衝楚雲。
楚雲猩紅入體，佐官還跪倒在地無法恢復，潘甫摔倒在一旁，如今只有夜遊神遠遠地望著呢喃道：「這下麻煩了……」
「驅……」
「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