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甘心
「我還是抄韋相家吧。」劉季述呵呵笑著，「魏王李佾在敗家，我也不能攔著，恐怕到時候剩不下多少。」
韓文約嗤笑一聲點點劉季述：「李佾才開府幾年？你呀，真會挑。不過李佾也不能久留，這麼敗家下去抄家還能留下什麼東西？」
田令孜陰笑著搭話：「既然魏王殿下要名聲，就給他一個大名聲。他的耶耶下葬之前就讓他三尺白綾自縊吧。」
「好孝順的兒子！」韓文約一拍巴掌，「到地下去伺候他耶耶吧！」
劉季述也跟著笑著。心裡卻在想，得跟殿下建議一下，把這仨給皇帝陪葬算了。
「萬事俱備，誰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劉行深要站起身，劉季述連忙湊過去扶著他胳膊扶起來。
韓文約嘿嘿笑道：「誰要是敢興風作浪，大不了重演一次甘露之變的慘狀。」
「哪能？」田令孜嬉笑著搖頭，「殺一次怎麼也得安穩百八十年。」
走到門口，劉行深突然轉過身：「不必那麼費心操勞，什麼時候自己身體才是本錢，別像我們老了老了即使權柄在握也擋不住身體越來越差。而且其實皇帝什麼時候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什麼時候傳出去消息，是我們省得麻煩才讓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朝臣們見最後一面。」
「明白了。」劉季述笑著跟著走出來，「我這就巡視一下，加緊一下防備，把不是很放心的人都調開，省的傳出不好的消息。」
「你這個義子是可造之材。」韓文約無奈的搖搖頭，「家裡沒人了，收幾個義子也是各個只知道拍馬屁卻沒個本事的。神策軍右中尉又如何？掌握七萬軍隊又如何？」
「你呀，退下來離開長安，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置辦個莊子，抱個帶把的孩子日後還能有個香火。像是我們可沒那個福分。」
「還置辦什麼啊，韋相和魏王哪裡有好莊子？抄家的時候給我留下來。」
四個太監說說笑笑很是輕鬆，三人也沒覺得會有什麼風浪。
中途韓文約劉行深回宮休息，劉季述將田令孜送出丹鳳門，眼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找來一個心腹嘀咕幾句，心腹立即離開。
此時還不能睡安穩覺，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事情得抓緊了。
此刻的李佾根本睡不著，想喝多了疏散下緊張的心情睡個好覺，喝了一壇也沒醉，躺下沒有一刻鐘又爬起來，站在窗外看著星空半晌不語。
吱扭一聲旁邊一間房門打開，柳芸兒披頭散髮抬腿剛邁出一隻腳，一看李佾站在外面，冷哼一聲撤回來，哐當一聲關上門。
「到書房來研墨。否則你知道的。」李佾說完背著手走向書房，房間里哐當哐當響個不停，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遭了殃。
片刻后柳芸兒氣息不勻臉色煞白走出房間，來到書房一言不發的給李佾研墨。
李佾坐在旁邊看著窗外的黑暗。
筆墨紙硯準備好，柳芸兒站在旁邊，李俏抬起筆蘸了蘸墨汁，抬手要寫突然懸停住，問道：「做個交易如何？」
「不做！」柳芸兒回答的很乾脆，語氣也很冰冷。
「我馬上要寫的東西，我活著你不能看，你如果看了知道後果。但我死了一定要傳下去，一定要將裡面的東西做出來。如果同意，我明天送一百萬貫到你家，當做製作費用。」
柳芸兒語氣冰冷：「你死了我就燒掉它，我不想看到任何與你有關的東西。」
李佾點點頭，提筆書寫，說道：「好，那麼明天我先殺你全家！」
「你～你這個惡棍！」
「你混蛋！」
「你活該要死了！」
「你應該千刀萬剮！」
柳芸兒哭嚎著，不斷的咒罵詛咒，仇恨，以及今天一天的委屈心裡已經裝不下，徹底發泄出來。
李佾無動於衷繼續書寫。
半晌后，柳芸兒抽泣聲漸緩：「我答應我答應唔唔唔唔～」
李佾一遍書寫一遍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答應了？但我怎麼相信你？」
「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
想伸手去抓李佾胳膊又不敢，想想自己的遭遇又是悲從中來。
明明你是惡棍你是壞蛋，你糟蹋了我，你還要請我幫忙，但卻要我求你。這世界太黑暗了，這個人太惡毒了！
李佾繼續書寫著：「其實我別無選擇，也許我死的時候這王府上下除了你其他都會給我陪葬。找那些狐朋狗友也能傳出去，但他們涉及到利益，涉及到權力，也許就會利用我手裡的東西，所以我只能選擇傳給你。我也不怕你燒掉，只求你在燒之前看一眼，我相信你會留下的。」
「來到這個世界也許幾天就死了，如果我只是睡了十幾個女人，我死不瞑目。我不甘心幾千萬人屍橫遍野。」
「我不甘心燕雲十六州拱手送予他人。」
「我不甘心我華夏在鐵蹄下被當做牛羊！」
「我不甘心百年屈辱！」
「我更不甘心一群蠻夷在日後高高在上，還有人崇洋媚外。」
「死！也要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李佾筆走游龍，雖然字跡不怎麼樣，但卻有狂草的氣象。
第一張寫完放在一旁晾著，繼續寫第二張。
柳芸兒偷偷瞄一眼沒看懂。
片刻后醒悟李佾是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橫著寫，再次偷偷掃一眼，心中默念：「火藥製法。」
李俏也不懂火藥製作，但歷史正書野史網文看多了也能記一個大概，只要通過不斷試驗總能不斷提高，在不斷提高這方面商人也許做的會更好。
這也是他要給柳芸兒一百萬貫的原因之一。
其二，當然也是補償，雖然對方並不在意，但也只能是一番心意了。
想找妹子就自己去撩，自己花錢砸，那是本事。
仗著身份來強的算什麼！
就前身這種人，讓自己碰到有機會也會上去給一腳，當了太監最好。
第二張水泥製法。
第三張蘸了蘸墨汁，回想了一下焦煤煉法，這焦煤涉及到提高鋼鐵材質。
剛要落筆，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