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門

陰冷的感覺順著身體褪去，熱氣蒸人的屋內等了好久的埃里克.霍爾一臉狐疑的望著李瑞，隨後像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一副我懂的樣子。

李瑞嘴角微微抽搐，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腳，「你這什麼表情，懂你妹啊！」

「我已經報完警了，不過被告知需要去現場等著，防止其他人闖進去。」緊接著，他又笑眯眯的補充道：「你說咱倆會不會因此得個文明公民獎？」

甩了甩手面的水漬，李瑞若無其事的表情轉變為認真，認真的回答道:「那我們現在最好趕緊過去」

「至於獎沒有，報酬倒是有的」不過這句他是聽不見的，因為念叨在心裡。

時間已快連接到中午，地面原本隨處可見的影子已經無處躲藏只是夾擠在狹窄的背面，空氣中充滿讓人意亂的燥熱，這讓街道上的行人步伐加快，想儘可能的離開路面這個鬼地方。

埃里克走在最前，李瑞走在偏後的位置，突然一堆硬幣掉落的響聲從身後商販攤前傳來，隨即就是一聲女子的驚呼，「哦！女神，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都成為硬幣了？活見鬼了。」

周圍的人原本急匆匆的身影停下一些，不過都沒有在意，只是認為這人肯定是瘋了自己的錢是什麼時候成為硬幣了都不知道，總不能說這是某個小偷的惡趣味？

混跡在人群中個別面色肌瘦衣衫襤樓的孩子眼中放著光亮，偷偷撿起掉落在腳邊的硬幣，他們並不明白為何會掉落這麼遠，只是心中充滿著喜悅。

前面穿著棕色襯衫的身影，望著回過頭的格爾納.伯恩上翹嘴角露出微笑，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李瑞心中明白不過他挺好奇埃里克出門帶著這麼多銅便士的嗎？也有可能從每個人

的口袋內取出一個積存起來的。

屋外靠陰的走廊，衣服上炎熱的氣息消失大半，他們站在較遠臨近窗口的地方以此來減輕飄而來的氣味。

望著沒有打開痕迹的木門，埃里克背靠牆壁，用左手擺弄著凌亂的髮絲，語氣陰森的開口道：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沒感覺到一絲巧合？正好在街道上相遇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人是我殺的，而你是我隨即選中來見證我傑作的！」他轉回頭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微笑的看著李瑞。

呵呵！還真是中二啊！李瑞想了幾秒，嘴角上翹，從容淡定隨意地回答：

「那你可能就要快點跑了，畢竟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他們總有一套方法來辨別某些事情。」

他在「辨別」上加了重音以求達到一語雙關，看到那賤賤的表情，李瑞反方向恐嚇誘導他明白自己的那個小秘密是否能在官方的審查中倖存。

能到接觸詭秘成為野生的非凡者肯定是介入某些神秘圈子，李瑞不信圈子內的人沒有科普過關於教會值夜者的事情，以及野生非凡者的地位。

埃里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慢慢轉變為白色，雙手無措抬起、放下、鑽成拳頭，張開，隨後又十指合攏攥緊放置唇邊，像一隻驚慌失措的老鼠嘴裡不停的呢喃。

隨即他又抬起腦袋擠起眉頭，棕色的眼眸盯著正看著自己的格爾納，偏瘦的臉龐依舊掛著從容淡定的微笑，埃里克又扭回頭，以他對同班同學的了解，他不認為面前的人能夠看出自己的身份，畢竟當初也是特別小心的，而且可以肯定聚會內沒有人能認識自己。

望著那慌亂的表情李瑞就明白了以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哎！有時候都要懷疑這裡的……教育是否出現紕漏，看著面前那不太聰明的樣子，心中默默嘆息。

時間不是很長，短暫的等待后，樓下出現了銅鈴清脆的響聲以及木軸轉動的聲音，從窗口向下瞭望，公寓樓外停著一輛四輪單馬的馬車，它箱體側面繪刻有「雙劍交叉，簇擁王冠」的警察系統標誌，而後面陸續出現一排刷著黑色顏料，簡單構造的腳……嗯，自行車。

「好嘛，這是為了減輕經費？」伴隨著腳步聲的響起，面前樓梯處緩慢浮現出一道身體發福的身影，他的肩頭上有肩章，衣服被肚子撐起，嘴角邊留著濃密的棕黃鬍鬚，身材高大卻不威猛。

「這該死的天氣對人一點也不友好」他抱怨著一邊用手摸出口袋內的手帕擦拭額頭的熱汗，一邊認真上下打量站在窗口邊的兩位青年。

「我是安德雷.卡邁警長，請問哪位是埃里克.霍爾先生？另一位又是？」

聽著有人在叫自己埃里克急忙抬起頭，「我……我是」他有些失措的回應，隨後認為這樣的方式更加的令人懷疑，立刻調整身形挺直腰背，強忍著裝成一副「正常人」的模樣。

「格爾納.伯恩，」看著如同捲毛狒狒模樣的同學，李瑞綳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破壞有趣的氣氛。

安德雷眯了眯眼睛盯著靠右那生病模樣的青年問道：「你報警說有同學可能遇害，那麼哪個是出問題的房間？」

「是這個」埃里克用手指著彼得.韋柏家的棕色木門。

深深看了年輕人一眼閃身走到略微腐朽的門前，回頭瞧見那點頭的模樣，安德雷招了招手，身後快步走來一個警員，他對著警員小聲嘀咕一陣。

只見那名頂著魯恩髮型的青年熟練的從口袋拿出狹窄的Z字型工具熟稔的趴在木門攥起小眼。

多次的危險以及血的教訓，讓這些思想並不腐朽的年輕人們想到一個辦法，使用工具在門上鑽出一個小眼來觀察情況，如果裡面有什麼危險，可以讓損失降到最小也好有時間撤離。

這樣做也是有風險的，如果碰到這樣的情況，都是輪著來的，這次是他下次可能就換成另一個人。

等一切完工順著小洞眯著小眼仔細觀瞧后沒有發現什麼后，來到警長面前彙報，因為離得遠又有意的壓低聲音，李瑞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辭彙：

「……安全，……異常……，屍臭味……。」

發福的肚子彎下腰，也湊近觀瞧，身後黑色打底的白格制服沿上拉伸著，轉回身說出一個詞，雖然沒有聽清，不過看著一個身影拿著鐵鎚敲擊門鎖，李瑞也能知道說的什麼「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