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謀
「終於到了……」
謝學凡看著城牆上大大的金陵二字，心中頗多感慨。
半年前，他從金陵出發，前往北境，卻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
這是他第一次在冬季出遠門，想必家裡人一定很擔心吧。
想到這裡，謝學凡對許昌拱了拱手道：「許將軍，多謝你一路護送。你有公務在身，需要入宮送信，就不必再送我了，我直接回謝府即可。」
許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等我處理完事情，再來府上拜會侯爺。」
謝學凡呵呵一笑：「那我就在府上，恭迎許將軍的到來了。」
這一路上，許昌和那兩百親衛營軍士都沒有絲毫的鬆懈，寸步不離地守在謝學凡的身邊，讓謝學凡心中也是頗多感激。
與許昌告別後，謝學凡騎著馬徑直回到了定遠侯府。
如往常一樣，侯府門口沒有什麼人，只有兩三個家丁守在門口，百般無聊地聊著天。
大公子謝景耀喜歡四處遊山玩水，二小姐謝思夢又常年在仙道三峰學藝，如今小公子謝學凡也去了北境，整個謝府頓時顯得空空蕩蕩，就連府上養的這些家丁們都覺得有些無事可做。
突然，一個家丁起身叫道：「快看，小公子回來了！」
另外兩個家丁眼睛一亮，朝著街的一邊看去，只見謝學凡騎著快馬朝著謝府奔來。
「真是小公子回來了！」家丁興奮道，「快去稟報老爺和謝伯！」
原本靜悄悄的謝府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等到謝學凡騎著馬在謝府門口停下時，謝二已經從府內走了出來。
「小公子回來啦。」謝二驚喜地笑道，將謝學凡從馬上迎了下來。
「二叔！」謝學凡看到謝二也很高興。半年未見，這位謝府的老管家鬢角的白髮更多了，但還是像以往那樣精神抖擻。
跟在謝學凡身邊的楊山也下了馬，對著謝二行禮道：「謝伯。」
謝二對楊山拱手還禮道：「楊大俠，辛苦了。」
「不敢。」楊山恭敬道。
讓幾個謝府的下人將靈獸馬牽到馬廄后，謝學凡問道：
「父親在書房嗎？」
「在，在的。」謝二笑呵呵地走在前面，看著風塵僕僕的謝學凡，心疼道：「小公子，你的身體沒事吧？」
自從謝學凡去了北境，謝二，謝錚等人就一定擔心著謝學凡的身體健康。北境寒冷，謝學凡體內的寒疾又通常在冬季爆發，雖然永寧真人說了謝學凡的寒疾已經徹底痊癒，可謝二的心裡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二叔，我沒事。」謝學凡心中一暖，笑道，「二叔，半年未見，您的身體怎麼樣？」
謝二呵呵一笑：「多謝小公子關心，老奴的身體還過得去。」
穿過花園，謝學凡看到了丫鬟小翠，打了個招呼。
小翠見到謝學凡回來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匆匆忙忙去打掃謝學凡的房間去了。
「這丫頭……」謝二搖了搖頭，失笑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天天打掃你的房間，把那屋子打掃得是一塵不染。」
二人說話間就來到了書房。
謝二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老爺，小公子回來了。」
「進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謝二推開了門，只見謝錚坐在屋內，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謝學凡。
謝學凡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激動道：「父親——」
自從去了北境，他就再也沒有和謝錚聯絡過，可是他心中對於謝崢的傷勢十分記掛。
謝錚笑道：「凡兒回來了。快起來。」
「謝父親——」
謝學凡站了起來，走到謝錚的身邊。
謝錚上下打量著謝學凡，讚許道：「我兒這是凱旋而歸啊！」
雖然謝崢已經卸下了北境軍都統，以及樞密院副樞密使一職，可憑藉著他在軍中多年的赫赫威望，自然能夠輕易得到關於北境的最新消息。
謝學凡看著謝錚那雙被毛毯蓋住的雙腿，問道：「父親，您的腿——」
謝二將門悄悄關上后笑道：「老爺的腿早好了，只是為了防止府上的下人們看出什麼破綻，所以才一直拿著毯子蓋著。」
謝錚將毯子拿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謝學凡的肩膀，欣慰道：「凡兒，為父雖知你絕非池中之物，但為父沒有想到，你竟然能領兵擊潰兩萬金軍。」
「父親，這是全體北境軍將士的功勞，孩兒不敢居功。」謝學凡道。
「這些官話，套話，就不要在我面前說了。」謝錚擺了擺手。
他將目光看向站在門外的楊山，笑道：「楊山，你怎麼不進來？」
楊山這才進了屋，行禮道：「楊山見過侯爺。」
謝錚呵呵一笑：「楊山，你我之間不用拘束，快快請起。」
楊山抿了抿嘴，沉聲道：「楊山辜負侯爺重託，請侯爺責罰。」
「嗯？」謝錚微微皺了皺眉，和謝二對視一眼，疑惑道：「楊山，你說說看，怎麼辜負我的重託了？」
楊山低著頭道：「楊山無能，未能擋下刺客，致使小公子受傷。侯爺，我……」
「有這等事？」謝錚吃了一驚，打斷了楊山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聽了謝錚的話，楊山也驚訝地抬起了頭：「侯爺，我給您寫信了啊，您沒收到嗎？」
謝錚臉色一沉，靜靜思索了片刻，問謝二道：「謝二，可有人往府上送信？」
「回老爺，沒有。」謝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老爺，您這段時間一直在府上，若是有人送信，應該收得到啊。」
楊山道：「侯爺，我給您寫了兩封信，付重金託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回金陵，交到您的手上，您都沒有收到嗎？」
謝錚和謝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一絲凝重。
謝錚問道：「楊山，你給我的信上寫了什麼？還有，你說的刺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山恭敬地將謝學凡遇刺一事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楊山的敘述，整個書房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
謝學凡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隱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