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超速火災串串香
「完了,要出大事了!」沈傑加快了速度。
「確實,要出大事了,那個方向只有一個公司。」聶一侖說道:「黑白棠服裝公司的一個副總突然離世會導致行政以及人事方面的波動,這次的火災無論損失大小,也都會影響到生產線。」
「它算得上江漢市的龍頭企業,股市方面先不說,影響到市經濟總產值是肯定的。」
寧無瑕非常詫異的問道:「你對經濟學也有研究?」
「常識而已。」
「哼!」這臭屁的回答讓寧無瑕有點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認聶一侖的優秀。
沈傑心裡想的更深一點,據他所知,原本規劃的經濟開發區就是以黑白棠服裝公司為核心。
連續的兩起事件,市裡和局裡肯定壓力倍增,如果這次火災也是人為的,那他們恐怕不用睡覺了。
沈傑趕到之後就立馬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中,十幾分鐘之後消防車才趕到,隨後一些媒體也都來了。
沒下車的聶一侖對旁邊的寧無瑕說道:「還好只是一個車間出事,損失應該不大。」
寧無瑕眉頭緊鎖,說道:「那不是車間,是倉庫。」
然後又說道:「你怎麼不下車幫忙救火?」
「我?偷偷告訴你,我連滅火器都不會用,我下去不是添亂嗎?」
確實,往往關鍵時刻,不添亂不搗亂就是很大的幫助了。
「你看,那個跟沈叔說話的女人是誰?」消防人員來了后,參與救火的很多人都撤開了,沈傑正跟一個穿著樸實卻又帶著威嚴的女人在說話。
「那是黑白棠服裝公司的老總夏禹甜。」寧無瑕回答道。
「看著挺有范兒的,樸實又盡職,難怪能讓公司發展的這麼好。」聶一侖一臉的佩服之色。
寧無瑕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是吧,僅僅作為公司老闆來講,她確實挺優秀的。」
「或許你說的對。」聶一侖盯著遠處沈傑二人眯著眼睛說道。
沒過一會夏禹甜離去,沈傑走了過來。
聶一侖下車遞給沈傑一瓶水,說道:「沈叔先把臉洗一下吧。」他的臉上灰塵很多。
沈傑洗了洗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剛跟夏總談了下,沒什麼收穫,畢蓮是負責市場銷售這一塊的,在公司內部與人沒有任何矛盾。」
「至於客戶方面,夏總也說沒什麼矛盾。市場銷售客戶方面的資料涉及公司機密,我們要看需要走相關程序。」
聶一侖問道:「那財務方面呢?比如說畢蓮有沒有調動公司資金什麼的?」
「她說沒有,現在發生火情,我也不方便深問。」沈傑看著遠處已經撲滅的現場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很沉默,聶一侖率先打破平靜,說道:「沈叔,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怎麼還吞吞吐吐的了,快說!」
聶一侖心裡想著:你對她那麼尊重的樣子,我能亂說嗎!
嘴裡還是說道:「我雖然沒聽到你們的談話細節,但是看她的肢體表現,其中肯定有謊話。」
沈傑突然一個急剎車,震驚的回頭問道:「你是說夏總有嫌疑?」
寧無瑕也很震驚,她震驚的是以為他聽出了「僅僅作為公司老闆她很優秀」的言外之意。
「我不是說她有嫌疑,只是說她言不盡實。一個人若是在談話過程中手指不停的動彈,說明她正處於一種無所適從的緊張狀態中,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且她的右腿在不停的抖動,恐怕她和畢蓮的感情上有些問題,或許是私人交集問題,也或許是公司里的交集問題。」
「再就是她用的珍珠色的口紅。喜歡用珍珠色口紅的女性,往往有著明確的自我主張,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慾望,非常富於個性。可是你們看她的穿著,這是不是非常矛盾?」
沈傑說道:「這又能說明什麼,現在公司發生火情,她緊張是肯定的。為了工作,她穿著上樸實一點也很正常。至於口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果然,聶一侖最初就沒打算說這些話的,因為沈傑對夏禹甜的尊重有些深刻,看她的眼睛冒著光。
寧無瑕看了看兩人,緩解尷尬的問道:「你怎麼對女人的口紅也有研究?你怎麼知道那是珍珠色?」
「你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問一個變態?」
呃……這下子三個人都尷尬了。
沈傑緩解氣氛的說道:「如果火災是人為的,那剛才我們來的時候,碰到的那輛超速的車就有很大嫌疑。」
聶一侖和寧無瑕誰也沒有接話,沈傑只能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即便是人為的,也交給別人吧,我們沒有時間去查。」
當車快駛進市區時,沈傑接到小丁的電話,從監控上找到畢蓮的那個公文包了。事發十幾分鐘后,有個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男子,提著一樣公文包出現在百貨商場後門那條路上。
沈傑興奮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作出指示:儘快查明身份,我去跟你們匯合,準備進行抓捕。
聶一侖和寧無瑕被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嚇了一跳,聶一侖說道:「沈叔,抓捕工作我就不參與了吧。」
「行,但你還是別先回家,審訊嫌疑犯時你最好在場!」沈傑又說道:「你剛才沒怎麼吃東西,有家串串香離局裡不遠,味道也正,你去那坐坐,等我們回來。」
「我一個人吃串串?不去,我自己隨便去找點吃的吧,您不用管我。」
沈傑從後視鏡看了寧無瑕一眼,說道:「無瑕剛才也就吃了塊麵包,一起去吃吧,我來買單。」
「嗯,好的。」
寧無瑕沒拒絕,反而看著聶一侖。聶一侖很懂,這個時候若是女孩凝視你,就是期待你也去。
沈傑帶著二人去了那家店,他跟老闆很熟,給人說明了記在他帳上,回頭他來結賬。
吃串時聶一侖問道:「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你為什麼要趟這淌渾水,你知不知道很危險的?前面還好高磊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若是碰到那種毫無人性的殺人犯,知道你的身份了,可能會報復你的。」
聶一侖沒回答,而是起身去拿了一瓶啤酒,喝了一杯,才回答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怕,甚至怕得要死!可誰不怕死?你不怕死?程玥不怕死?」
「高磊會怎麼判刑?他是酒後犯事,加上又供認不諱的,而且蔣紅英又是孤家寡人的,我估計他不會被判死刑。」
寧無瑕拿過他的啤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后說道:「你這是答非所問。」
「有什麼答非所問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一臨時工,開學后我就跑路了。」
「就是因為是臨時的,才不值啊,幹嘛非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聶一侖眼睛微紅,盯著寧無瑕問道:「你這麼關心我,莫非愛上我了?」
「少臭美,我們學醫的就算見男人的命根子都是習常的事,突發的嘴碰嘴我根本沒當回事,你少自作多情啊。「寧無瑕嘴上這麼說,小心臟卻開始突突跳了。
「怎麼跟我一樣不能喝酒,喝點就臉紅,你別喝了!」聶一侖拿過啤酒瓶,直接用嘴喝上了。
然後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每當一想起蔣紅英那冰冷的面容,我心裡就特別難受。生活已經不易了,為什麼還要相互為難呢。」
「賭是習性,色是本能,做人啊,太難了。」
「哼!」寧無瑕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吼道:「什麼叫色是本能?本能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都是你們的借口。」
說完就起身氣沖沖的跑了,留下聶一侖一臉的莫名其妙,難得攤開心扉的發發牢騷,人還發跑了。
就在聶一侖思考到底哪句話說錯了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聲音傳來:「吃串串怎麼不叫我,我還沒吃中飯呢!」
是程玥,她回局裡時看到了聶一侖,就跑進來了。
「咦,你跟誰在這吃?人呢?」
「現在沒人了,你坐下吃吧,反正沈叔買單,隨便吃。」
「哇,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是真不客氣,跑去柜子里拿了很多很多串串和盤盤。
「你怎麼還喝上酒了,是不是又聽到動物說話了?」
「你不喝?」
「有規定,上班時不能喝酒,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想多了,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聽不到。」
他嘗試過,狗啊貓啊倉鼠之類的他都試過,自從高磊被抓后,就再也聽不到了。
本來他還想著高磊不一定是兇手,現在想來應該是了。
之所以能聽懂動物說話,或許就是因為蔣紅英在天上保佑。現在案子了結了,他也失去了這個異能。
「你不是跟著隊長嗎?他人呢?」程玥邊吃邊問道。
「這會應該抓人去了。」
程玥大吃一驚,瞪大眼睛問道:「不會吧?這麼快就找到兇手啦!」
「我看懸,你有見過兇手在大街上殺人後,還大搖大擺的拿著搶來的東西走在街上的嗎?」
「沒見過!」
此時,聶一侖不知道的是,寧無瑕跑出去后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他什麼也不知道,又怎麼能怪他?
再回來時,對面已經坐著了另一個人,只好面露苦澀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