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鎖連環
朌蒙很是驕傲：「師傅，那窫窳已被我殺。」
大羿：「你殺的並不是窫窳本身，只是它殘留的一點神識，記住，戒驕、戒躁。」
朌蒙羞愧，問道：「那窫窳本身在哪？」
大羿：「射日後，我已將它射殺。」
朌蒙大拍馬屁，又被大羿訓斥一番，只是這小徒弟身上毫無朌蒙的戾氣，大羿喜歡得緊。
大羿道：「喚弓，我再教你一式。」
氐人問復橘豆：「你怎麼不看？」
復橘豆本想說這功法太淺，誰都能看，配不上我，又想這話過於自大，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只好道：「我看不懂。」
朌蒙醒來，見張芋仍在九天神遊，心中暗自較勁，再一次看向《河圖》，這回毫無新意，便問氐人：「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氐人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話卻是對著復橘豆說的。
羽民世界。
孔壬將凍管收入懷中。
因因乎從天而降，他雙臂合抱於前，側著腦袋，噓氣成風：「還回去！」
孔壬：「我道是誰，原來是南極風神。」
汪開心、羲仲部和一小隊羽民守在新生室一側，汪開心問那羲仲隊長：「鄭峰呢？他有說什麼時候進去？」
羲仲隊長道：「首領沒說。」
「什麼人？」羽民發現一人鬼鬼祟祟，正向這裡探頭探腦，羲仲部也看見來人：「把手舉起來！」
那人高舉雙手，走出陰影，居然是三毛軍鄭煥。
鄭煥道：「我能跟你聊聊嗎？」指的是汪開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汪開心一把奪過祝融槍抵著鄭煥的腦袋，鄭煥道：「就這麼抵著，我們借一步說話。」
孔壬、因因乎皆怕毀去滿牆凍管，使的都是近身格鬥技。
共工氏本不善近戰，一招折天柱、一式絕地維來回格擋，而那因因乎變化萬千新招不斷，逼的孔壬節節敗退。
孔壬咬牙使出「怒觸」之力，將因因乎撞為齏粉。
接連兩次「怒觸」，即便是孔壬的魔軀也招架不住，平躺在地，暗自調息。
鄭煥推門而入，孔壬一個鯉魚打挺，卻站立不穩跌坐在地，見是鄭煥才放下心來，怒斥道：「你去哪了？」
鄭煥道：「前後夾擊，大敗反抗軍。」
孔壬將信將疑：「那羽民呢？」
鄭煥：「羽民部隊已被我全數收押，老百姓暫未尋到。我扶你起來，我們出去再說。」
他走到孔壬跟前，孔壬依舊防備，但見他未攜武器不足為患，道：「傳三毛軍進來，收集凍管。」
鄭煥這才發現滿牆艙格，他閃於一旁，門口還立一人，蒙面斗篷，一道光束直射孔壬面門。
孔壬曲臂格擋，雙臂盡毀，光束偏向右肩，洞穿右側肩膀。
孔壬吃痛怒吼，意識下線，消失當場。
汪開心正欲下線追擊，鄭煥道：「先放他一馬，外面的二八凶，我們不是對手。」
說完，靠近艙格，拉出凍管。
鳳凰翁舒攜鷙鳥季路和另一羽民亦走進新生室，門口羽民部隊集結待命。
翁舒道：「連環計，九鎖連環，環環相扣，不愧是反抗軍首領！但我應該叫你鄭煥呢還是鄭峰呢？」
汪開心已知內情，站於翁舒身後，不願與鄭煥為伍。
鄭煥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翁舒：「羽民遺址裡布滿三首六道，鄭峰、鄭煥切換上載的意識居然是同一個。」
鄭煥恍然大悟：「我居然忽略了這麼原始的監控設備，但我還有一事不明。」
「請講。」
「羽民科技的實體究竟在哪？」
「正在此處。」
「不可能，這裡是虛擬空間。」
羽民遺址，虛擬感知正廳。
孔壬意識恢復，前臂盡斷，右肩洞穿，倆二八凶已為他稍作包紮。
孔壬有氣無力：「扶我回祝融。」
微一躬身，懷中凍管掉出，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羽民世界。
翁舒：「羽民本就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鄭煥大笑：「不願說就算了！」
翁舒：「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鷙鳥季路肌肉緊繃，隨時發難。
鄭煥道一聲抱歉，將凍管還入艙格：「還請羽民現世。」
翁舒：「羽民生育的根本就在你身後，交叉試管雖能繁衍，但體量終究太小，總有用完的一天。」
「那更應該現世共同面對。」
「不是現在，而是將來。讓鵓鴣（官職代號）高元為你說明吧。」
翁舒讓出身旁羽民，那人長相滑稽，語氣更滑稽，啰里啰嗦說了一大通。
鄭煥只聽懂一小部分，大意是羽民要研究出貯存的生殖細胞與現在的生殖細胞有何差異...
另一邊。
張芋三人所在的那棵巨樹名為建木，通達於天，傳說是各路神仙往返天地的中心。
在建木的西北方，極西極北，有一神人，手握長戈，他感知到孔壬重傷，便乘坐雲遊舟車趕往建木。
張芋三人回到昆崙山，三大祭司撤了法陣坐地調息。
張芋翻看信息，見孔壬法令已然頒布，黃池也對外開放。
她將《河圖》遞予晨曦，晨曦三人一一看過，表示功法尚淺，悟不得道。
張芋要進攻祝融，微光問她可有把握？
張芋見復橘豆在側，信心倍增。
孔壬法令頒布后，晚八點關閉大陸南方所有娛樂設施。
有一類名為「輕聲說話」的酒吧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它們隱藏在街頭巷尾、閣樓地下，往往要通過幾道機關才能深入腹地。
進入酒吧后，酒保會發放一對藍牙耳機，播放的是dj舞曲，夜間精靈們就在無聲的抗議中揮灑汗水。
那一天，晝伏夜出的二八凶領手下一班小凶人破解了「輕聲說話」的秘密，將酒吧老闆毒打后遊街示眾。
所有「輕聲說話」的酒吧在同一天集體閉嘴。
羽民遺址，虛擬感知副廳。
鄭峰與反抗軍集體醒來，他們為勝利歡呼。
鄭峰雙手下壓，示意安靜，提著昏迷的鄭煥道：「孔壬雖敗，仍未死。我們不能高興的太早，下一步，整裝待發，反攻祝融！」
「反攻祝融！」
「反攻祝融！」
一呼百應。
鄭峰又道：「今日，我生擒鄭煥，我說過，總有一日會親手了結這個逆子。現在，我就以鄭煥祭旗，為反抗軍助威助陣！」
在反抗軍的吶喊聲中，鄭峰殺了鄭煥，汪開心只覺噁心，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