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張芋癲
危急關頭,反抗軍殺到。
他們在三毛背後偷襲,為季路掙得一線生機。季路裡應外合,趁三毛轉頭的工夫,率領羽民軍近身廝殺。
三毛大敗,撤出成山,換為反抗軍與羽民對峙。
鄭峰上前,朗聲道:「羽民的朋友,我們沒有惡意,還請下方一敘。」
季路生的瘦黑,又被祝融槍煙熏火燎更像焦炭,卻露出一口白牙:「我認得你,反抗軍鄭峰!」
另一邊。
張芋:「那現在怎麼辦?不僅問不到天道,連出去都是問題。」
朌蒙攤攤手:「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問他嗎?」朌蒙指向復橘豆。
張芋也望向他,比一個天泣的手勢,復橘豆搖搖頭表示發動不了。
張芋急道:「是你無緣無故殺了窫窳,你要負責。」
朌蒙脫口而出:「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蠻橫無理?」
「你說什麼?」張芋神武附體,氣勢大漲,「有本身再說一遍!」
如今的朌蒙哪會怕她,「引仙」入身,道:「怎麼,想打架嗎?」
雙方劍拔弩張,復橘豆趕緊勸和,失了理智的張芋一掌拍向倒霉蛋,那力量排山倒海似要將倒霉蛋吞噬。
幸好朌蒙持弓卸掉掌力,餘威也把那復橘豆拍飛三尺。
瘡痍滿目,張芋冷靜下來,散了神武,向西北方跑去。
復橘豆只覺渾身酸疼,掙扎著站起,往西北方追去,還不忘提醒朌蒙稍後再來。
朌蒙意識到自己嘴賤,點頭同意。
西北方是犀牛的棲息地,有一角的,兩角的,三角的,其中又以三角犀牛最為珍貴。
犀牛角既能藥用,又有裝飾、收藏價值,甚至在某些地區被看作是社會級別的象徵,所以犀牛早已成了瀕危動物。
張芋眼神空洞,自言自語:「都說犀牛是文德之獸,象徵著高尚德操,古時堯舜禹哪個不是德行兼備?」
復橘豆立於她身後,道:「你斬項留、奪黃池、戰孔壬,也是好樣的。」
張芋轉過身來,潸然淚下,更咽著:「什麼好樣的?我剛剛是想殺你啊,殺了你就能觸發天泣,窫窳就能活過來。」
復橘豆聽了后怕,支支吾吾半天。
張芋又道:「你走吧,讓我靜靜。」
「嘿!野生犀牛!」朌蒙手舞足蹈,像沒事人般,指完犀牛又指向西面,大驚:「好...好大的蛇...」
張、復二人望去,卻見一條巨蛇正在吞象,巨蛇周圍還有一些稍小的大蛇,看那體型,雖不能吞象,吞下一頭小鹿也是毫無問題。
因為離蛇群較遠,三人不想驚動巨蛇,沿著河流向西南方退去。
羽民世界。
鄭峰腳踏實地,先贊此處世外桃源,再向季路問道:「你認得我?」
季路驕傲非常,仰頭回答:「我們只是隱居,又不是隔絕,外頭的事清楚著呢!」
鄭峰道:「成山外還有一大敵,你我恐不是對手,可有退敵之策?」
季路躊躇半天,是帶他們進去,還是請鳳凰(官職代號)出來,最後決定了:「我派人去請翁舒。」
成山中人員密集,男女比例相近,可見自救運動頗有成效。
當年,媒體列出三條民眾不予跟進的理由:
一、人們不相信會失去自然生育能力;
二、轉移生殖細胞所有權違法背德;
三、上載新生技術的末路讓人們對羽民有了成見。
之後,人類的生育能力逐步退化,羽民科技用保存下來的生殖細胞做試管,數量終究有限,並不能幫助人類正常繁衍。
成山外。
孔壬醒來,三毛軍大敗后也在此處修整,孔壬尋鄭煥,三毛首領道:「鄭指揮尚未進來。」
孔壬大怒,但眼下攻入成山方是上策,便號令三毛軍集結,再攻成山。
成山內。
鳳凰翁舒在羽民部隊的簇擁下走來,他又瘦又小戴副眼鏡,看著比季路還要年輕,卻能擔鳳凰一職,定有過人之處。
翁舒道:「擋那孔壬只有因因乎了。」
季路急道:「不行不行,因因乎守衛著我們的未來。」
翁舒:「你我都戰死了,孔壬依舊能找到新生室,依舊會對上因因乎。」
季路跺跺腳,真是別無他法。
翁舒向鄭峰道:「早聽聞反抗軍鄭峰精通兵法,現那新生室中有一天神因因乎,職責保衛生殖細胞,出不得新生室,可有妙計只將孔壬引入?」
鄭峰點頭。
翁舒又道:「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三毛軍再進成山,此時,成山中已空無一人。
孔壬贊道:「好一條空城計!」領著三毛降落在羽民科技門口,收了機械翅,大步而入。
鄭峰巧用地利,頻繁騷擾,一觸即走。
孔壬以一敵百緊追不捨,漸漸拉開與三毛的距離,身後三毛軍潰敗,孔壬毫不在意。
一直追到新生室門口,這裡空無一人。
孔壬笑道:「給我準備的陷阱嗎?」
他推門而入,感應燈全亮,壁上是一格格小艙,他拉出一格,瞬間大喜:「這可是份大禮啊!」
艙中竟是那生殖細胞的凍管。
當年,跟進者有限,貯存的生殖細胞也有限。
羽民科技就與跟進者的後代們簽署了一項協議:交叉試管實驗。
用已儲存的精卵子與沒有血緣關係的跟進者後代配對,一開始並不順利,胚胎無法自然發育。
直至王孟科技的出現,羽民借鑒了王孟,用人造子宮代替母體,胚胎髮育正常,甚至不用移植到母體體內,避免了王孟慘劇。
原本,這是科技生育的里程碑。
但是,羽民科技只允許跟進者後代使用,引起了公眾不滿,再次以違法背德的罪名封停了羽民。
羽民選擇與跟進者的後代隱世。
另一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朌蒙歡呼雀躍,他們來到一棵大樹底下,這樹高大無比,太陽照下居然沒有樹影,「這裡根本不是我們的大陸,我去過那麼多地方,就覺得大陸太小,原來在大陸之外還有大陸!」
張芋餘氣未消不予理會,復橘豆則問道:「那有回我們大陸的方法嗎?」
朌蒙激動道:「著急回去幹嘛?這片大陸上肯定有許多珍奇異獸、奇人異事,先飽眼福再說!」
張芋氣道:「孔壬在南方興風作浪,干戚在西方虎視眈眈,東方北方還不知有何遭遇,你要留下來過你富二代的日子,你就自己留著。」
朌蒙一時語塞,復橘豆更是一籌莫展,問老頭,老頭根本不搭理他。
「三位小友可是在吵架啊?」
三人望向來人,離遠看,那人人面魚身,走路用的是鰭而不是腳。
走近看,卻又是尋常人類,只是生的高一些,那人道:「吵架傷感情啊。」
張芋:「你是誰?」
「我是指路的氐人,」那人道,「有三個祭司在召喚你們,去那樹下,我送你們回去。」
張芋道了聲謝,立於樹下。
復橘豆跟上,見那朌蒙上下打量著氐人,似在尋找魚鰭,便一把將他拽到樹下。
三寸丁不引仙,力量上還真比不過復橘豆,向倒霉蛋比比拳頭,也立於樹下。
氐人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這是《河圖》,你們帶上吧。」
他將一張黃紙遞予張芋,張芋一看,與那《洛書》相同,也是一副術數圖像:一六共宗,為水居北...
張芋陷入其中。
朌蒙接過《河圖》,重回高山,大羿笑道:「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朌蒙很是驕傲:「師傅,那窫窳已被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