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益堂

「天益堂，好像來過。」此時天益堂的門口，一個俊俏的小公子正抬頭仔細打量著天益堂。

「夥計，過來。」進了門，小公子一擺手，毫不客氣地喊了個夥計。

「公子，什麼事？」

小公子咳嗽一聲，壓了壓嗓子問道：「我問你，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人去哪了？」

「哪兩個人？小店迎來送往的，病人很多，不知公子找的是什麼人？」

「就是一個穿著一身素服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臉上有道疤痕的啞巴。」問話的小公子正是尾隨孫半仙一路而來的孫雲兒，她男扮女裝，遮遮掩掩，倒混過了許多人的耳目。

「您說那二位？他們是掌柜的朋友。」夥計明白這可能又是掌柜的什麼人，不敢怠慢。

「是呀，你們的大夫是不是姓張啊？」孫雲兒記得阿耶有個張師兄，在洛陽開醫館，但不知道阿耶這次找的是不是他，只好試探地問夥計。

「是，這位公子，您稍候，我去通報一聲。」夥計此時已經確定面前這位是掌柜的朋友。

「快去快去。」孫雲兒擺擺手，顯得很急迫地樣子。

不多時，張景林和孫承林都出來了。

「在下張景林，不知公子找小老兒何事？」孫雲兒背對著張景林和孫承林，兩人都沒看到孫雲兒的臉。

「哈哈，」孫雲兒轉過身來，「阿耶，張師伯。」

「你，你是？」不熟悉孫雲兒的張景林還未反應過來，倒是孫承林一眼就認出自個的女兒。

「雲兒，胡鬧！」孫承林生氣道。

「雲兒？」張景林聽到孫承林的話，也明白眼前是他的小師侄，「哈哈，不錯，這身打扮倒是挺好看的。好幾年不見了，出落得更加水靈了。」

「哼，胡鬧，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上路，也不怕山高林密，豺狼虎豹，真是！哼！」一向對女兒百依百順的孫承林此時怒不可遏，就是要教訓教訓女兒，免得她下次再任性妄為。

「阿耶，你看我這不沒什麼事嗎，好好的，這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認出我是女子。」孫雲兒撒著嬌，安撫著阿耶的怒氣。

「小師弟，雲兒這身打扮，剛剛連我都沒認出來，真的是很安全，你就不要再抓著不放了。既然你們父女倆都來了，就別著急回去了，在我這兒多住幾天，正好咱們倆可以探討探討醫理。」張景林也幫著孫雲兒說話，這件事就這麼模模糊糊地過去了。

「啊啊，」安和被張景林搞得吱哇亂叫地。

「別吵吵，這點疼算啥！等會兒說不定還得把你上鍋蒸呢！」張景林說著，把一根銀針插進了安和的天沖穴。

張景林和孫承林經過觀察研究，給安和制定了一套治療方案，已經實施了一月之久了。

「唉，不應該啊，如果說是淤血堵塞經脈，經過我和你這麼久的治療，這淤血早該潰散了。」孫承林拾巴拾巴葯籃里的藥草，自言自語道。

「這有什麼好想的，淤血是肯定潰散了，但看他目前的情況，應該不只是經脈壓迫，器官損壞那麼簡單。」以張景林這麼多年的經驗觀察，他懷疑安和的病不僅僅是從山崖上摔下來這麼簡單，如果無法找到病因，那麼再好的法子也沒用。

想了想，張景林說道：「儘管他的病很罕見，但合你我師兄弟二人之能，遍查醫書，按理說就算沒徹底好，也該有點成效，可是目前看來並非如此，我甚至懷疑他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孫承林大驚失色。

「是，而且是很稀有的毒，我們都沒見過。」張景林在洛陽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所見所聞不是窩在許昌縣的孫承林可以知曉的，更何況，張景林就認識一位用毒奇絕的高手。

「暫時先這樣吧，我們無能為力，只好請位高人來看看了。」張景林說著，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