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千的講究
回到家中，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后，我便撥通了已經上班的父親電話，撒了個小謊，說自己沒趕上車，正好同學那邊也找到人了，自己暫時先不走了！
掛斷電話后，我連衣服都沒脫，倒頭便睡，實在太累了，這一覺，睡的出奇的香。
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啦，父親給我熱了飯，隨即便蹲在電視機面前看著cvd電影。
「爸別看了，這都是騙人的。」
我指著電影當中發哥飾演的賭神說道。
「呵呵，看個樂呵而已，你小子捨不得我和你媽吧！」
我沒有解釋，只是羞澀一笑，這一蹲下，頓時感覺腰間有硬物，仔細一模，正是瑤瑤給我的三萬塊錢，這我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啦！
回屋把錢整理好后，抽出五千塊錢。
「爸，小龍早上還我錢了，五千塊錢我放我卧室了，你記得拿。」
「別惹事！」
「知道了爸，我和朋友研究點小生意，效益不錯，如果很晚的話，我就住他家了，他家裡也就他自己，我倆正好作伴，你不用惦記我。」
再次撒了個謊后，我離開了家。
得人恩果千年記，這個道理在哪都說的不通。
我現在手裡還剩下兩萬五千塊錢，這錢不能亂花，得趕緊把昨晚借的錢還上。
一個信字，要靠一生去經營，我不能學小龍那個畜生。
還過錢后，時間已經臨近八點了，我沒敢耽誤，直接打了輛車，到達了賭場。
這個時間段人是最多的，這些賭客都是在家吃完飯了，過來打發時間。
贏了的人拍桌叫好，輸了的人跺腳叫罵。
看見這一幕，我也聯想到了昨天的自己，是呀，我昨天不也是這個無藥可救的樣子嘛！
「你還挺準時，上來聊，我還沒吃飯呢！」
賭場內沒見瑤瑤的蹤影，到是李文卓在，今天他的穿著打扮和以往不同，換上了寬鬆的西裝，還帶了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是成熟穩重。
通過李文卓的介紹我對他們這個行業也算是有了一些基本了解。
老千隻是一個統稱而已，實際上各個職責是大有不同的。
有放哨的，有對外放風的，有出了事負責武力解決的，還有負責提前布局，安排肥豬進場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最正統的哪一種，登城上桌。
之前認為老千是一個很威風的職業，處處受人尊重，但真當我了解一些后發現，這就是一個下九流當中的下九流。
出來混的人希望人人都認識自己，而老千則不同，我們則是希望沒人認識自己才好。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因素，所以我才被瑤瑤團隊相中，因為我就是一個小白，之前從來沒有在賭場藍道圈子混過，底子是非常乾淨的。
這樣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隨意的安排我去任何賭局給他們做內應，打伙牌，或者掩護他們出千。
「技術上目前沒什麼教你的，這裡有些暗語，你自己背一背，之後我也會不斷的更新。」
「還有，不是給你錢讓你買衣服了嘛？怎麼還穿這身呀！」
李文卓並沒有諷刺我穿著寒酸的意思，但好奇之下，我還是追問了起來。
「卓哥，這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了，你知道我怎麼突然關注到你的嗎？」
「您說！」
我虛心請教這，坦白講，我還真一直糊塗這呢，並且我自認我和小龍安排的也算天衣無縫啦，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啦！
「呵呵，無痕你覺得玩一次牌就能拿十幾萬的人算不算有錢人？」
「當然算了呀！」
我毫不猶豫的回道。
「可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哪一點打扮像是有錢人？而且那兩天你要麼是走著來賭場，要麼是打車，那個有錢的大老闆會沒有車？」
李文卓這麼一說，我瞬間臉紅了，暗道一聲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老千老千，什麼是千？千其實就是騙，做這行，要學會包裝自己，只要你包裝的成功了，才會有機會騙別人，不然你當有錢人是傻子呀？」
說到這裡，我也聯想到了那對狗男女，確實，他們給自己包裝的就很像那麼回事，我完全跟著他們的思維走啦！
「這些暗語你自己琢磨一下，都是一點通，就全都通的玩意。」
「好，謝謝你卓哥，我肯定用心學。」
李文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即看了看手錶說道：「我還有事要處理，夠嗆能陪你，你在樓上待著不要下來，如果碰見認識人，就說是來玩的，保護好自己的身份。」
「明白，我懂得。」
「嗯，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明天白天看看有時間嘛，我陪你去買衣服，咱們是自己人了，不用那麼緊張，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心態。」
扔下一句話后，李文卓踩著大皮鞋離開了，而我也沒偷懶，仔細研究起來了他給我的小本子。
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暗語，有的很簡單，但有的卻十分複雜，不好理解。
當然了，這裡也解釋一下，不是那種摸鼻子就代表什麼，喝水就代表什麼的暗語。
在正規的大賭場，那種雕蟲小技，一眼就會被人看穿的。
李文卓給我的暗語跟那些可不同，嚴格來說有點像摩斯密碼，但又不完全一致，總之是比較複雜的，需要用心研究。
看著看著，時間就到了午夜，賭場內的客人依舊不少，都在悶頭酣戰。
晚間十二點多，李文卓醉醺醺的回來了，看樣子就沒少喝。
「卓哥，你喝點水吧，怎麼喝這麼多。」
我也是無聊，看那些暗語看的頭疼，所以便沒話找話的跟李文卓聊天。
「等會說哈。」擺了擺手后，李文卓掏出電話撥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打給瑤瑤的。
說了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后，李文卓掛斷了電話，隨即接過水杯笑眯眯的看向我：「看的怎麼樣了，無痕，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不懂的我都記出來了，卓哥您看下。」
李文卓掃了一眼后，便開始給我一一解釋，口語清晰，沒有絲毫醉酒的樣子。
這種隨意的轉變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合著老千各個都是表演出身呀，這要是都出去拍電影，那保准能紅。
李文卓講了一遍后，我也理解的差不多了，雖然談不上現在就能用暗語溝通，但起碼已經懂得啦其中的意思。
「這東西看看就行，真到大場面是用不上的，你下去待會吧，看看那幫客人。」
我疑惑的反問道：「看他們幹什麼？」
「你坐在桌上你覺得你自己像一個老賭徒嗎？完全不像呀，所以你得學習那幫爛賭鬼，看他們玩牌時候是什麼樣子，抓到好牌和抓到壞牌都是什麼表情，你都了解后，才能運用到以後的牌局上呀！」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給李文卓倒了杯水后，就下了樓。
這一晚，總的來說我過的還是非常充實的，幾乎沒閑著，學到了很多以前連想都想不到的東西。
同時我對老千這個行業也有了新的認識。
壓根不是牌技好就能當的，其中涉及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別說學了，就是講也能講上幾天幾夜。
凌晨三點，賭客們基本都散去了，我本來也是要走的，但見林一在打掃衛生，便立馬加入了進去。
這點人情世故咱還是懂的，可還沒等我拿起拖布呢，瑤瑤和旭哥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個大皮箱，風風火火的。
「林一，先別打掃了，你回家去接老聶過來，我有事要說。」
說罷，瑤瑤把車鑰匙直接扔給了林一，隨即踏步上了樓。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瑤瑤。
「看什麼呢，你也上來。」
「哦，好好好！」
我答應了一聲，放下拖布奔著二樓走去，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人生中真正意義的第一場賭局，這麼快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