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來了,從村長兒子到開國之君的…

第8章 他來了,從村長兒子到開國之君的…

「我是專門請人去打的刀,可他們卻說那一塊鋼材根本不夠打出一把刀來。」

茂隆銀廠旁邊的小樹林里,白員外正在和蜂築訴苦。

蜂築卻是不以為意:「一塊不夠,那就再添一塊。好歹你也見過我們熔銀子,不至於這點小事都弄不明白吧?」

「問題就出在這裡。」白員外卻搖頭說,「我請的那些個鐵匠已經試過了,他們說在自己的爐子里,很難把這些鋼材拼到一起。就算勉強能夠做到,也很快就能覺察出不妥之處,甚至光從手感就可以判斷,那料子的介面處是有問題的。這樣一來,拼接之後打出來的刀恐怕……」

說著,他從背後取了一把刀出來,遞到了蜂築面前。

蜂築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一眼就看到了刀身上面清楚的裂紋。

這讓他忍不住冷哼一聲,罵道:「看來,這個海寧是在騙你們。走,我們這就找他理論去。」

說著他就點了三四十個人,向海寧盤踞的那塊荒地走了過去。

此時,海寧邀請來的那些貴客都還沒有散去。

相反的,因為他開出的條件足夠優渥,越來越多的頭面人物都打算過來共襄盛舉。

早先到這裡來的土司老爺們,眼瞅著聚攏過來的大人物越來越多。當然不肯輕易放棄這個結交朋友的好機會,因此紛紛取消了回程的打算,留在海寧這裡好吃好喝地等待著遠方的朋友到來。

其實,來得晚的並不一定是因為路途遙遠

比如阿拉乾的使者,雖然有機器人背著他迅速趕路,但他那老身板已經在機器人背上散架了。所以他們一行人不得不在半路上停下來休息。

而一些身子骨比較結實的,在這方面就佔據著明顯的優勢,比如瑞冒長官的兒子雍籍牙,此時就只剩下幾里路就可以看到海寧了。

瑞冒縣距離他們這裡本來就不遠,雙方甚至早早地展開了貿易,深知那邊的情況就連海寧也是有所了解的。

比如:瑞冒長官由當地最大的村子之一,木梳村的村長擔任。東吁王朝之所以如此安排,自然是想著通過實力強大的村落來間接控制其他村子。

但自然形成的村落,就算大小有區別,實力有高低,總體上還是比較均衡的。因此,瑞冒長官雖然掌握著東吁朝廷的大義名分,但也無法把當地捏合的如同鐵板一塊。

雍籍牙似乎也清楚這一點,如今的東吁王朝內憂外患,王朝崩塌的混戰年代必然會到來。所以他已經在暗中聯絡周圍的村子,準備團結起來,共同應對即將到來的動亂。

海寧就是在這種背景之下出現在他們的世界里的。對比,雍籍牙顯然是有些始料不及的,但在簡單的交往過後,他就很快發現,原來這個叫做海寧的傢伙,竟然有著和他類似的想法。

而且這傢伙的手筆更大,連木邦、孟定這樣的土司竟然都被他說動了。

所以他便想著來拜會一下海寧這個人。

恰恰這個時候,一個氣質古怪的陌生人為他帶來了海寧的請柬。他就在這個人的背上,開始了迅猛穿行的一天旅途。

無數的叢林樹木在他的旁邊飛速倒退,遠處虎視眈眈的猛虎,也不敢輕易向他齜牙,天空中飛翔的鳥兒,似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雖然它們揮動著翅膀,但卻無法逃離自己的視野。

雍籍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有些興奮,興奮於這刺激而美妙的時刻,他更有些期待,期待見到這些神秘來客的主公,海寧。

海寧聽說他們請來了雍籍牙,自然是非常興奮的。

雖然他現在本質上不過是一個村長,名義上也不過是個縣長的兒子,但海寧卻很清楚,這個傢伙就是貢邦王朝的開國之君。

對於這位未來的開國之君,白山也已經制定了一條極盡誇張的鬥爭策略。

他認為海寧應該拿出自己穿越者的霸王之氣,直接讓雍籍牙納頭便拜,然後以他為先鋒,完成他在歷史上的軍事擴張。

這樣,海寧就可以輕輕鬆鬆擁有一大片領地。

然後,考慮到雍籍牙一向野心勃勃,不可能甘居人下,因此必然會在取得軍事勝利之後,向海寧的底線發起瘋狂試探,所以……

海寧對這種卸磨殺驢的計劃不置可否。

畢竟驢子也是人類很好的朋友,雖然不一定有狗子忠心。

但當他見到雍籍牙本人的時候,還是被對方身上流露出來的果斷和冷厲,深深地觸動到了。

於是他單獨設宴款待了對方,其間也談起了互相結盟以應對亂世的想法。

雍籍牙認為:倘若海寧能夠對他效忠,那麼他有把握可以在三年之內,將支離破碎的東吁王朝重新統一起來。

聽到這樣放肆的觀點,白山當場就祭出了自己的大殺招。

但當雍籍牙看到地面上深深的腳印之後,不但沒有任何恐懼的意思,反而還笑著自我調侃道:「看來,不用三年就可以重塑東吁。」

這下子白山可是被徹底激怒了,但海寧卻只是擺擺手說:「東吁已經內憂外患至此,雍籍牙,你這個時時刻刻想著自立為王的傢伙,又何必還事事打著他的名頭?是你還不敢公然反叛,還是你害怕我,不敢在我面前說起你真正的想法?」

這話,一下子讓雍籍牙老實了下來。

所謂的自保當然是假的,他雍籍牙想做的是開闢一個新的王朝。這樣的志向,其實他早就流露過了。只是在海寧這個很可能與自己有著相同想法的人面前,他還得偽裝成東吁王朝的忠臣。

想當年,他也是曾經去過阿瓦,面見過緬王的。而且他的很多見聞和觀點,也都來自於那個時期。

但也正是這段經歷,讓他知道東吁王朝的腐敗和脆弱,以至萌生異志。

但這麼多年下來,東吁王朝一直僵而不死,他也只能引而不發,畢竟他可不想承受東吁王朝臨死之前的最後反撲。

是的,他實力不濟,至少現在實力不濟。

而且他還有點慫,至少現在不得不慫。

他不想在海寧這個直接競爭對手面前露出自己的短板。

可海寧卻偏偏一針見血地戳破了他的偽裝。

戳得他血流如注。

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海寧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輕笑起來:「我原本就有3000名家僕,最近又得到了土司們的承諾,至少可以再招募2000多勇士。這樣一支隊伍,怎麼看都比你那千把號的農民,更……」

「盟主!」還沒等海寧把話說完,雍籍牙就用這個稱呼向他表示臣服。

海寧高興地向白山遞了個眼神,他完成了這位保鏢兼軍師的計劃。至少是完成了第一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不速之客卻突然在外面吵吵嚷嚷起來。

剛剛表達完忠心的雍籍牙,立刻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他一個箭步衝出去,擁有些彆扭的漢話向對方吼道:「吵什麼吵?不知道我正在和盟主商量大事嗎?」

此時,正式的結盟儀式還沒有舉行,甚至連盟主的人選都還有爭議。但他這麼一喊,人們只當是海寧又得到了一個強力的支持者。

而那群吵嚷的人當中,像蜂築這樣對結盟之事一無所知的傢伙,當然對目前的進度更加無從知曉,因此他在聽到盟主這個稱呼之後,竟直接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這麼多的土司大佬匯聚在此,原本就沒有一家是他能夠得罪的,倘若再結個盟的話,那他就更加得罪不起來。

而聽這個30來歲的年輕人的意思,好像他們推選出來的盟主正是那個海寧。

這可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他蜂築這個本地土司,對海寧都還不太熟悉,為什麼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就這麼輕易地與他結了盟?

他再看看旁邊的白員外,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替他出頭。一下得罪了這麼多人,恐怕……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悔意就像沸騰的開水,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天靈蓋。

而他身邊的白員外竟對此一無所覺,見他長時間如同泥胎木偶一般,還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您沒事兒吧?」

沒事?他都感覺快死掉了好伐。

人在這種瀕死之際的時候,求生欲都是很強烈的,有的時候甚至顧不上一些細節。

因此白員外很快就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蜂築這個他請來主持公道的靠山,竟然帶著手下徑直離開了,只留下他獨自在風中凌亂。

他回頭看了一眼雍籍牙那凶神惡煞的表情,立時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也十分堪憂。

但他自恃有武藝在身,卻不會像蜂築那樣落荒而逃。至少那群湊過來看熱鬧的人,是不會看到他慌忙轉身,追著蜂築的步子一溜煙的情景。

雍籍牙見到自己一出場,鬧事的人就幾乎都走光了。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卻不料竟然還有個愣頭青待在原地。

頑固之人的頑固行徑,有時候最容易起到挑釁作用,畢竟他們的噁心效果實在太過明顯。

雍籍牙也不由分說,推開周圍的人就走了過去,在白員外面前彎起了胳膊,展現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這個時候,海寧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

白員外看到海寧那張臉,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揭發出了海寧的罪行:「大家不要聽這個姓海的胡說八道,他賣給你們的剛才是有問題的。每一塊鋼都好像精心計算過大小,你們連一把刀都打不出來,如果往裡頭添料的話……」

「就容易斷裂!」罕國楷在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補充道,「兩塊鋼料根本無法很好的拼接在一起,所以就算打出刀來也不能用。因此這樣的剛醉好,還是用來做菜刀,想要為非作歹的話,那恐怕得掂量掂量了。」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再加上大家在這裡處得久了互相也都認識,因此這位耿馬土司家的公子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其實,在白員外的陳述之下,已經有人在對海寧的行為暗中生疑了。

雍籍牙就是其中之一,在早先的貿易當中,他們和附近的幾個村子都買了海寧的鋼料,而且出價還不菲。

這是他們暗中囤積力量的手段之一。

不過現在看來,那些鋼料恐怕是沒多大用處了。

他本想也立刻跳出去指責海寧。但他先前已經擺明了立場,再考慮到海寧所流露出來的實力,以及罕國楷那句含沙射影的話——殺人越貨在一個王朝末年可以和什麼掛鉤,他還是很清楚的,因此他終究沒敢暴露自己真正的野望。

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即便不是所有人都和雍籍牙一樣意圖造反,但殺人越貨,同樣也是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是怎麼著也不好公然講出來的。

因此大家一個個都饒有趣味地看向了白員外。海寧知道,這群人在裝清純、耍無辜,其實他們背地裡還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臢事。

當然,白員外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那些饒有趣味的目光,讓他驚疑不定的覺得,自己想要報復海寧的想法已經被人無情的看穿,並迎來了審判一樣的制裁審視。

然而,光是這樣的審視怎麼能夠讓這位武力超群的員外打起退堂鼓呢?罕國楷的發言還得繼續才行啊。

「這位員外莫不是還不知道吧。我們為了自保而成立的聯盟當中,每一家都是可以直接拿到成品刀具的。當然了,那和菜刀也沒區別,那是肉刀,殺豬用的。」

他這番話立刻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鬨笑。殺豬用的刀還能做什麼,自然不需要旁人多講。

而且菜刀和肉刀的區別是如此的明顯,讓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來這裡鬧事的並不是他們自己人。所以他們這群享受了自己人待遇的傢伙,似乎也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他們一個個地吵嚷起來,喊著讓白員外趕緊滾蛋。白員外那個氣呀,說起來他們聚會的這個地盤還是他們家吳東主的呢。

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不但揭穿了他的小心思,連他所謂的正耳似乎也不放在心上。畢竟他們並不是像他那樣吃了癟的傢伙,當然也就沒有人站在他這邊了。

所以他雖然比蜂築多堅持了一會兒,但最終的下場也是一樣的灰溜溜地逃走了。

海寧在不遠處暗中發笑,罕國楷真是沒有讓自己失望。再領他前去參觀過高爐之後,就立刻將立場堅定到如此明顯的地步,這還真是沒有枉費他的一番苦心安排。

除此之外,其實就連他也是沒有想到,這些找他算賬的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他這裡可是準備好了一整套的售後服務措施呢。

做企業的,要講良心,售後服務這種東西,就算顧客用不上,也要清清楚楚的標示給全世界看。

當然,因為自身加工方法而導致的質量下降,肯定不在三包服務之內。至於打制刀具,這和購買材料的售後無關,純粹是另一種服務化的商品。

顧客雖然是上帝,但無神論者也喜歡和上帝講講道理。

至於表現同樣積極的雍籍牙,當然也得到了他的青眼。迅速地轉變立場,並不一定是非得像吳尚賢一樣受到詬病的劣跡。相反的,倘若能夠明晰事態,然後再做出判斷,那就更容易給自己帶來利益了和好處了。

吳尚賢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他已經被海寧拋棄了。雖然他也是個極其善變的,如同變色龍一般的人。但那樣的變色龍顯然不是他海寧的寵物。

至於新到賬的這兩個寵物,海寧自然給予了極高的投喂標準。雍籍牙很快就像罕國楷一樣,任性地參觀了鍊鋼作坊在內的多個核心生產部門,並獲得了一把精緻的鋼刀作為禮物。

像這樣的禮物,海寧已經送出了許多。

那些前來會盟的貴客們,基本上達到了人手一把的程度。甚至連他們的手下,也已經裝備了普通版本。

這可讓吳尚賢的手下們被擠兌得不輕。

尤其是蜂築和白員外吃了憋之後,這種遭到擠兌的不滿,就直接爆發了開來。

在吳尚賢的住處,幾個小股東正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我原想著,買了鋼料打成好刀之後,便不需要再害怕那傢伙了。卻沒想到那狗東西賊的很,賣給我們的鋼料竟然不能拼接。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不料竟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一旁的吳尚賢冷哼一聲,斥罵道:「你們這群蠢貨。竟然還盤算著買別人的鋼料去殺別人,以為這世界上都是傻子,就你們聰明嗎?」

眾人不敢多做聲響,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是吳尚賢在向他們表達不滿。因為那些鋼料都是他們私底下買的。

其實,剛才發言的那位小股東也並不是傻子,他那番說辭,是在為自己私下購買鋼料的行為開脫。只是吳尚賢根本無心在意他話里話外的意思罷了。

坦白地講,吳尚賢其實也是馬後炮。海寧寄出那一招的時候他都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後手的問題,因為從古至今也沒聽說過鋼料竟然不能拼接的問題。

其實,賣給他們的鑄鋼,其配方和工藝都是在亨茨曼的方法上進行過微調的。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想讓鋼材在不耐焊接這一特性上,表現得更加突出,至少要比亨茨曼的產品更加明顯。

因為這是機器人們在充分檢索自身資料庫之後推論出來的新方法。吳尚賢在某種程度上說是第一個遭到這類精準坑害的目標人物。

而且,更讓他們糟心的是,這種坑害不僅僅局限在技術上,還出現在以對外交往為標誌的心理層面。

畢竟他們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好刀不但只掌握在海寧手中,他還利用這種優勢四處拉攏關係。

別人拿到了好刀,他們這些最早接觸海寧的人卻偏偏沒有。這不僅是實力上落了下成,更是讓人一眼看出,他們這群人怕是有問題的。

這已經不僅僅是有與沒有的問題了,一旦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難保就不會有人想著挑撥離間,乘虛而入之類的手段。

考慮到海寧如今威望日隆,只要那些野心家打著為盟友,甚至為盟主打抱不平的旗號,那他們這一伙人豈不是就危險了?

「唉——」考慮到這些,吳尚賢不禁嘆息一聲。

當初他們初次會面的時候,海寧的那個跟班白山,就曾經吹噓他們員外是南邊的厲害人物,隨隨便便說句話就足夠土司們瑟瑟發抖。

當時吳尚賢只覺得對方是有頭有臉有來路而已。其所謂的土司,估計也就和卡瓦部的蜂築差不多。

誰又能想到,耿馬、孟定、木邦這樣的實力派,竟然也會唯其命是從。

這下誰還敢得罪海寧啊?

其實,吳尚賢並不知道:海寧只不過是玩出了比他更高級的利益捆綁而已,白山曾經說的那些話,確實都只是吹噓而已。

但真正有實力的人,可以隨時把吹噓變為現實。

這就不是他吳尚賢能夠望其項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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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0:我有三千AI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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