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事多磨難 異國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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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事多磨難異國不是夢
(一)
陳炯和盧蕙都生長在南方的農村,兩家同在一個村子,從小學到中學一直是同學。中學畢業后,倆個人都沒有考上大學。連著補習兩年,還是與大學無緣。盧蕙就呆在了家中,而陳炯的父親將陳炯送到省城去讀成人高校。陳炯見同村的青年出國幾年以後,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陳炯是羨慕極了!想想自己只是讀的成人高校里的一種自學考試,不知什麼時侯能讀出來?即使讀出來也沒什麼前途,就一門心思想出國。終於在一個遠房親戚的幫助下,買了假文憑包裝了自己來到了德國。現在,他又玩錢的魔術,讓盧蕙步他後塵。
想參加大學語言班考試,必須有德語中級證書或八百學時的證明。不少中國學生在國內弄的假的中級證書或假的八百學時證明。陳炯的女朋友盧蕙連初級證書都沒有考到手,陳炯只好在國內花錢拖人弄了一張假的八百學時證明,接下來便是幫盧蕙買假文憑。俗語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陳炯就用票子買了一張大學生們花四年心血換回來的文憑。
德語八百學時的證明,響噹噹的文憑握在了盧蕙的手裡。陳炯讓盧蕙將德語學時證明、文憑到公正處翻譯成英文,多公正幾份寄給他,他好將材料多寄幾所大學。陳炯收到了盧蕙寄過來的材料,為了保險起見,陳炯同時為盧蕙向四所大學申請了讀書的位置。材料寄出以後,陳炯所能做的只有耐心地等那張大學錄取通知書。
一個月過後,陳炯首先收到了慕尼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很快陳炯就在銀行辦好了經濟擔保證明,他將經濟擔保證明連同錄取通知書挂號寄給了盧蕙。盧蕙收到材料以後,就急急忙忙地辦護照。護照拿到以後,又急忙地往北京趕去申請簽證。對她而言,她恨不得馬上能夠拿到簽證,飛到德國與陳炯團聚。飛走之後,她就再也不需要回答村裡人翻來覆去老是問她那無聊的、同樣問題——什麼時候你才出國啊?陳炯那小子靠得住嗎?萬一他在國外跟其她女人好了,你還在家傻等他,看看村裡和你同樣年齡的女人孩子早都生了。」每當盧蕙聽完這些問話,心裡老是憋悶得難受。常常覺得在國內多呆一天,自己就在那尷尬的處境里多擔憂一天。
自陳炯出國后,盧蕙整日提心弔膽陳炯提出和她分手。陳炯沒出國之前,盧蕙的父親堅決反對她和陳炯來往,認為陳炯家太窮,配不上他那嬌聲慣養的女兒;陳炯出國后,盧慧的父親不反對了,可陳炯的父母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找一個城裡人,並且上過大學的女孩做他陳家的兒媳婦。因此,常勸兒子不要再繼續和盧蕙來往,兩年來盧蕙害怕、擔心——陳炯聽了他父母的話不在和她繼續交往。
盧蕙坐在火車箱里,她的心情特別地輕鬆也特別的舒暢。她悠閑地望著窗外,心裡卻在想:「現在可好了,等了兩年多終於等到了去北京簽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出去了。」一想到出國,她就無法控制心中的激動和興奮。
盧蕙將資料遞給德國大使館以後就回家等消息了,同時忙著買去德國的所需物品。當不知內情的同鄉再問那些無聊的的話題時,盧蕙再也不心虛,再也用不著逃避什麼了,理直氣壯地告訴同鄉就等簽證了,簽證一下來就走。喜歡打聽的同鄉聽到這一消息,不知是由衷地恭喜她還是內心在嫉妒她?盧蕙也瀨得去理會了,每天只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
陳炯一知道盧蕙拿到了簽證,立刻到旅行社為為盧慧買了張機票。機票匯出去以後,他便開始搬著手指頭過著他那早已無法忍受的、孤獨的日子。這兩個星期的期盼,在陳炯的心裡比兩年還要難熬。
陳炯提前一個多小時趕到了慕尼黑機場,沒事就在大廳里轉悠著、等待著盧蕙的飛機降落。盧蕙的倩影出現時,竟然能害的他心在狂跳、血在沸騰,心裡還在想:「兩年多的青春虛度,才熬到了和自己心上人的朝夕相處。」盧蕙出了關,陳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恨不得將她變小再裝進自己的心裡。
陳炯帶著盧蕙踏上了開往烏爾拇的火車。一路上,激動的盧蕙不是問東就是問西,根本就沒有心情欣賞路兩旁的景緻。
陳炯眼下住在老闆給員工租的一套房子里,房子就在飯店的樓上,巧在沒有其他員工與他同住,就陳炯一個人。一進家門,陳炯就開完笑的對盧蕙說道:「我專為你租的房子,看夠不夠住?」盧蕙好奇地在屋裡轉了一圈,便問道:「你租這麼大的房子一個月要多少錢啊?」陳炯道:「別管了,只要夠你住就行了。」說著抱起了盧蕙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這兩年可讓我想死你了!」說著將盧蕙放到了床上。
陳炯恨不得想將盧蕙揉碎,盧蕙恨不得想將陳炯吃掉,倆人翻天覆地從床上折騰到床下,又從床下折騰到床上,一次又一次將兩年所欠的男歡女愛聚集在這一晚。
白天陳炯到飯店打工,晚上就和盧蕙沉迷於巫山雲雨的歡樂之中。一個多星期過後,盧蕙除了身心得到愉悅外生物鐘也倒了過來。陳炯也開始讓盧蕙沒事的時候看看德語書。盧蕙看不進去,說穿了也沒興趣看,就常以學累為由、去飯店裡幹活。有時幫老闆娘洗洗碗和酒杯,有時幫陳炯清理一下菜或洗洗菜。盧蕙常常是邊干邊想:「洗碗洗菜也比背那些枯燥乏味記也記不住的鬼德語單詞強,也比看也看不明白合上書本就忘那看過的鬼語法要好的多。」
老闆娘是一個心地善良,性格直爽的人。她認為盧蕙一個人沒必要再起火,飯店不多她那一雙筷子。無論盧蕙下不下來幫忙,一到吃飯老闆娘就叫陳炯上樓叫盧蕙下來吃飯。起初盧蕙還有些不好意思,時間一長同老闆娘混熟了,飯點一到,在不在飯店幫忙也會自然而然下樓來吃飯。吃飯時老闆娘會經常關切地問道:「惠子,你今天德語學得怎樣?」「不怎麼樣!也不知怎麼搞的?我一拿起書本,沒看幾分鐘不是犯困就是頭疼。」盧蕙說道。「那不怪你,是不是陳炯夜裡把你弄的太辛苦了?所以白天就會沒精神。」老闆戲謔道。盧蕙聽了老闆說的話,臉立刻泛起了紅暈,忙低下了頭喝著飲料。老闆娘見盧蕙害羞就對自己的老公講道:「你少混說,逗人家小姑娘幹嘛!」又安慰盧蕙道:「惠子,別急,我剛一來也像你這樣,你好歹也比我強,我連初中都沒畢業。」盧蕙又道:「讓我感到最氣的是,一拿起書本,沒看幾分鐘大腦就開始走了神。老是心不在焉,告訴自己別瞎想,可就是管不了自己。」「這就對了,常言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尤其是女大不中留,老闆娘像你這麼大時孩子都兩歲了,和我們當時同齡人相比,我們結婚算遲的,當時也是為了出國。我說呀,你就乾脆嫁給陳炯算了,讀什麼書,能讀出來嗎?年齡也不小了。」老闆說道。「想想也是,費那份洋勁幹嘛?」老闆娘也補充地說道。
沉不住氣的陳炯說道:「不行啊,我跟她結婚幫不了她延簽,我可以給她掙錢,但學習和簽證必須靠她自己,這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沒錢娶她,以前她父親嫌我是一個窮小子,不讓她女兒和我來往,我想以後賺足了錢風風光光回家裡娶他女兒,讓她父親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窮小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已經讓女兒跟你了,盧蕙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再跟盧蕙的父親以前說過的話去計較多沒意思。」老闆說道。「不是去計較,我現在只是一個連自身都難保的窮學生,你讓我拿什麼娶她?我也不想讓她這麼早就跟我過著這種寒酸流浪的日子,等日後我混好了體體面面娶她也不遲。萬一我混不好,我也不至於羈絆她,她還有機會另攀高枝。」陳炯說道。「陳炯,我給你說了不只一遍,不管你窮富我都不在呼,只要你跟我結婚,我的心就踏實了,我給我媽也有了交代。你這樣讓我不明不白地跟你多長時間?你才準備娶我?甚至是你根本就沒打算娶我?」盧蕙有點生氣地說道。陳炯也毫不相讓地說道:「結婚是我們倆的事,什麼時候結婚應該由我們倆自己做主。再說了,在我沒出國之前,你媽媽也是反對你和我交往的,為什麼一定還要向她交待?如果真要是交待的話,得先向我的爺爺和父母交待。你也知道,我陳家是三代單傳,我爺爺做夢都準備給我大擺筵席,喝我的喜酒。還有,我這樣草草地和你結婚,你父親一輩子都會笑話我的,全村的人也會笑話我們陳家,你叫我父母的臉往哪兒擱?還有結婚只不過是拿一張紙,得到法律的認可而已。這年代,誰能保證夫妻拿到了那一張紙一輩子相親相愛不再分手。你再看看,當今國內夫妻離婚已成了普遍現象。」陳炯嘴上這麼說,心裡確另外地想到:「人活在世上應該實際一點,對待婚姻大事應該重視一點,不應該草率地結婚,應該向德國人學習,先別談婚論嫁,先在一起生活個幾年,兩個人的性情等各方面都和拍再結婚也不遲。結婚是一件容易的事,離婚可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我不能向父母輩們那樣早早地就結婚,一輩子就困在養兒育女、瑣瑣碎碎的家務事之中。現在人人追求的是個性化、性自由。我陳炯雖沒那麼開放,但也不要過早地把女人和家庭這兩個枷鎖套在自己的身上。」這只是陳炯心理的想法,嘴上卻萬萬不敢說出來。盧蕙聽了陳炯的話,胸口比較堵、臉也再發燒,心中想到:「我上趕子嫁你,你卻不肯娶我,還在眾人面前羞辱我。」就氣憤地說道:「算我瞎了眼,白等了你四五年。我就知道你這人不死心,這山望著那山高,吃著碗里的望著碗外的,希望有朝一日你大富大貴再找一個有文憑如花似玉的年青女孩,同時也滿足了你父母的心愿,真是一舉兩得。」陳炯聽完盧蕙的話,呼地站了起來氣憤的說道:「你她媽的在這跟我胡說什麼,老子要像你說的那麼卑鄙,老子幹嘛要在你身上花那麼多的錢和時間?費盡周折把你弄出來。」老闆伸手將陳炯拉到座位上,並說道:「小夥子干火倒不小,人家盧蕙隨口這麼一說你就當真了,只是一個玩笑而已。坐下來快吃飯。」陳炯還想說什麼被老闆娘給支開了。
(二)
陳炯不想在飯店與盧蕙起爭端,正想找個台階下就按著老闆娘的吩咐去廚房做事了。老闆娘打圓場對盧蕙說道:「小兩口抄架不記仇,磕磕碰碰乃是家常便飯,快吃飯,吃完了,跟我到家去,我以前買的衣服有的都還沒穿,現在人發福了,穿也穿不進去,又不捨得扔,你去穿穿看,如果合適,喜歡的話就拿來穿。」盧蕙邊往嘴裡送飯邊點頭答應著,她不想抬起頭來,讓老闆和老闆娘看見她眼中的淚水。
陳炯這個人就是牛脾氣,脾氣過後,人也就好了。平日里陳炯什麼都不捨得讓盧蕙做,視盧蕙為心肝寶貝一般供著。不過陳炯每天都要督促盧蕙學德語,可盧蕙這個人就是對學德語毫無興趣。唯一讓她感興趣的就是,陳炯趁著老闆和老闆娘不注意的時候偷點大蝦、螃蟹、鴨腿等好吃的,以上廁所為由或以拿東西為借口匆忙地送上樓來給盧蕙吃。陳炯看盧蕙吃的那個香甜勁,便說道:「好吃吧?要是給老闆娘看到了,她會心疼的,你看她平時自己都不捨得吃蝦和螃蟹,哪還捨得燒給她的工人吃?我這是給客人炒菜時多放的,趁老闆不在意,我偷偷地裝了起來。要是被老闆娘發現,非炒我的魷魚不可。」盧蕙笑著說道:「只要是不花錢的東西對我來說都好吃。尤其是你冒險偷出來的東西,我覺得吃起來更過癮。」陳炯也開玩笑地說道:「你這個小財迷,慢慢吃,呆會我在偷點送上來。」「我是一個小財謎,那你就是一個大財謎,要偷就多偷點。」盧蕙交待著說。陳炯答應著下樓了。
有時候,陳炯上樓來取東西,盧蕙聽到上樓的腳步聲就躲到門后。當陳炯進來的時候她就從後面悄悄摟住陳炯的腰問道:「又給我送什麼好吃的來了?」「快別鬧,老闆讓我來取東西,停會不忙我偷了送給你。」陳炯慌忙說道。有時候,晚上十點過後,陳炯進來看盧蕙都上床睡了,先是在她額頭上親幾口,然後再用他的大手伸進被窩摸幾把,盧蕙懶懶地並不睜開眼說道:「我好睏!讓我睡吧,放那兒,我明天再吃。」陳炯拿起大蝦往盧蕙嘴裡塞著,並說道:「不行,你要趁熱吃,免得下半夜叫餓。」盧蕙伸出白嫩嫩的雙臂說道:「好,我吃,那你別下樓了,睡覺吧,老是讓我一個人先睡,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虐待我的青春。今天我就不讓你走,看老闆娘能把你怎樣?」
陳炯特喜歡看盧蕙睡眼惺松惹人愛的嬌態,每當他看見盧蕙這個樣子,恨不得立刻上床和盧蕙親熱。想歸想,陳炯還是挪開盧蕙的手說道:「快起來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就要走。盧蕙嗲聲嗲氣地說道:「親愛的,遞給我餐巾紙。」陳炯欣然從命,拿完以後抬腿就走。「陳炯,你來喂我,不然的話我就不吃了。」盧蕙喊道。「不行,我必須下去了,時間長了,我擔心老闆娘上來,一但老闆娘發現我除了偷賴還偷東西給你,那我們的依食父母可就沒了。」盧蕙聽到這,立刻甜蜜蜜地對陳炯說道:「那你趕緊下去吧,記住早點上來,我等你。」陳炯親了一下盧蕙,道:「我保證讓你今晚宵魂一夜,永生難望,」說完慌慌張張地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