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詭異的村子
此刻彭岳身陷危險之中!
那巨鼠體型巨大,動作極為靈活,後腿強壯有力,落地之後又是一蹬地面翻身往彭岳躍來,但招式老舊,依然是伸爪一抓。
但此時彭岳剛剛撐起半邊身子還未起來,而那利爪卻已至當胸,眼看便要戳穿胸口。彭岳情急之下,木棍橫胸擋在身前。
「啊……」
「吱……」
卻聽兩道慘叫同時傳來,一道是彭岳發出,他雖勉強用木棍架住巨鼠爪子,卻難擋巨鼠一爪之力,被重重拍倒在地,疼得慘叫出聲。
另一道則是從巨鼠口中發出!巨鼠本想仗著爪子鋒利將木棍抓斷,可木棍並未抓斷反而覺得爪上傳來難以忍耐的滾燙,一股焦糊味隨之傳入鼻間,爪子竟變作焦黑,黑煙從爪上冒出。巨鼠本想捂住受傷的這隻爪子,可那隻焦黑的傷爪突然斷裂,斷爪掉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巨鼠捂住斷肢疼得不斷慘叫。
巨鼠驚恐地望了一眼彭岳仍然擋在身前的木棍,不敢與彭岳繼續周旋,轉身便逃,可少了一隻前爪跑起來難以平衡,連滾帶爬竄入林間消失不見。
彭岳胸口如遭錘擊,險些喘不上氣,本以為這次小命難保,可突然間那隻巨鼠卻倉促逃走,卻是他始料未及。
彭岳也是詫異,為何巨鼠突然驚慌失措地跑了?他想不出個中緣由,也就懶得繼續再想,拍拍胸口暗自慶幸抱住小命,可手掌剛觸及胸口卻是傳來一陣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拉開衣襟一瞧,胸口卻是好長一道青紅淤腫,想必是剛剛木棍擋住巨鼠那一爪后撞在胸前留下的。
「還好有木棍護身,保住一條小命!」彭岳坐在地上輕揉著胸口,細細端詳著手中的木棍。木棍依舊是他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個樣子,只是上面多了一些煙熏火燎的痕迹和燒烤野味留下的油漬,顯得臟污不堪。
這木棍在彭岳手中已有段時日,在之前與草頭哥爭搶這木棍時,本想將其收入掛在胸口的八卦鑒中,但他卻詫異的發現催動咒語后,八卦鑒毫無反應,根本無法將木棍收入八卦鑒中。雖然他一直認為這瞧上去就是根木棍,但這根木棍卻折不斷燒不壞,更有將自己力量增大數倍之效;劈木碎石更不必多說,及至今日還未見它有劈不碎的東西,這樣的寶物怎可能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彭岳又不是傻子,當然瞧得出這根木棍的不凡,可平日除了拿其劈木開路,用作燒火棍之外便不知還能拿其作何它用。
彭岳瞧著手中的木棍,突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這個寶貝不能再叫它木棍啦,需得給它取個拉風的名字,可是取個什麼名字好呢?」彭岳想到此處,眉頭緊皺苦思該給它取何名。
也在這時,從一側的灌草叢中閃出一個人影來,原來是草頭哥。他一路追在彭岳後面而來,但彭岳施展巽步之後速度極快,他哪能追得上,沒隔一會便跟丟了。好在彭岳用木棍開路,所過之處皆是殘枝斷葉,草頭哥便循著這些痕迹一路尋找,這才尋到彭岳所在之處。
他鑽出灌草叢一眼便瞧見坐在地上的彭岳,於是緊跑幾步來到彭岳身旁,並未察覺途經那堆四分五裂焦黑的鼠爪,無意間將其踩得粉碎。
草頭哥氣喘吁吁道:「哎喲,總算尋到你了,可累死我啦!那隻大耗子沒追上嗎?」
彭岳正在給木棍想名字,聞言本想說說剛剛的經過,但轉念一想若說被巨鼠欺辱得如此狼狽,那豈不會被草頭哥笑話,到時候可就顏面全無啦。
於是彭岳改口道:「那隻耗子滑溜得緊,吃了我一棍子后便逃不見蹤影啦!」
「你倒是膽大,這麼大的耗子估么著都快成精了,你也敢追過去!」草頭哥繼續嘮叨著。
彭岳聞言,不由喉頭一動,心裡也是后怕,那隻巨鼠哪裡是成精了,都成妖啦!於是訕然苦笑道:「管它是不是精,還不是被我一棍子敲走了!」
彭岳突然腦中靈光閃過,一拍腦門樂道:「正愁不知取何名字,這根棍子從今以後便叫作『伏妖棍』吧!這名字威武!」
「伏妖棍?好難聽的名字!」草頭哥不由嘆道:「咱們的烤兔被搶走了,現在得想辦法填飽咱們的肚子。要不你再去抓只野兔吧,不然待會趕路沒有力氣可就不妙啦!」
「就知道吃!你當這野兔說有就有?先看看周邊還有沒有可吃的野果!」彭岳站起身,這才細細瞧了瞧四周,不由疑惑道:「此地瞧著眼生,似乎之前並未來過這裡!」
草頭哥聞言也是細細打量著四周,不由一樂,「想不到無意間竟走出了那片鬼地方!」
「高興什麼?如果待會趕路又像之前那樣反覆回到此處,我看你如何笑得出!」彭岳哼了聲。
草頭哥卻是抬手一指,「我似乎聽到有流水聲從那裡傳來,如果那裡有溪流,咱們只需順著水流而行便不會如之前那樣了!」
彭岳側耳一聽,還真有水流聲傳來,於是握緊手中伏妖棍,招呼著草頭哥一道前往。
兩人循聲前進,彭岳因之前遭遇鼠妖,一路顯得小心翼翼,暗自戒備著四周。不過一路行來卻並未遇到任何危險。
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辰,當兩人從幾棵互相糾纏生長的大樹背後轉出來,終於見到了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河溝,河溝約莫一丈來寬,水質清澈見底,水底波紋般的細沙,緩緩遊動的魚兒皆清晰可見,但彭岳與草頭哥卻是無比驚喜地望著河對岸。
小河對岸地勢平坦,風景宜人,綠草成茵,鬱鬱蔥蔥。離河岸不遠,坐落著成片的良田。
隔著這片良田往遠處眺望,良田之後便是一座地勢漸陡的山坳。令彭岳稱奇的是在山坳的最頂峰上卻是生長著一棵參天巨樹,目測此樹高有數十丈,樹冠寬有近百丈,樹枝四散展開遮天蔽日,數不清的根須從樹枝上垂下,鑽入土地。樹根粗壯有力,從山坳岩壁中鑽出,將山壁層層疊疊圍住,從遠處望過去,漫山遍野皆是粗壯的樹根。
而就在這座山坳之下,幾十座房屋零零散散分佈在山腳。
彭岳與草頭哥兩人瞧見對岸有人居住,兩人不由相視一笑,今日可以飽飽地吃上一頓熱飯。
小河溝中的水並不深,最深處僅沒過半腰,兩人過河之後便直往山腳下的房屋而去。
一路在田地中的小路上穿行,田地之間能見到辛勤勞作的人影,田地里種植的莊稼長勢喜人,待到秋天必然豐收。
田地之間勞作的人們見到有陌生人來到,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抬頭望著田間穿過的兩人。
彭岳邊走邊打量著田地之間的人們,只見他們衣衫襤褸,面容憔悴,身形消瘦。見他們瞧著自己,恍若一個個人型骷髏在盯著自己看,不覺有些毛骨悚然。
其中有幾人竟對著彭岳和草頭哥兩人咧嘴一笑。也不知是不是彭岳的錯覺,他覺得這樣的笑容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這地方怎的如此怪異?」彭岳越瞧越覺得怪異,至於是哪裡怪異卻又說不上來,不由嘀咕道。
「怪異?哪裡怪啦?趕快找吃的填飽肚子吧!」草頭哥在後面耳尖聽到彭岳的嘀咕,在後面推著彭岳連聲催促。
彭岳忽覺心頭不安,抬眼又望了望田地里的人們,可依舊瞧不出任何端倪!在草頭哥的催促下只得快步穿過田地。
田地里的人們望著穿田而過的兩人自始至終都沒開口問過一句話,直到兩人走出田地后,這些人的臉上卻突然齊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巨樹四散伸展開來的茂密樹枝遮避天日,山腳下一片陰暗。兩人走出田地后,那些房屋便在眼前,只需再走過一段小路便能到達。
小路兩側並無植被,入目之處皆是相互糾纏的粗大樹根,有的樹根從泥土中穿出,有的樹根高高拱起,這些高拱而起的樹根上結著一顆顆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實。一眼瞧過去,小路兩側如同點綴著片片火紅。
草頭哥跳到一根樹根前,從上面摘下兩枚果實,將其中一枚遞到彭岳手中。
「這果子能吃!我瞧見那些樹根上有摘采果實留下的痕迹。」草頭哥也不待彭岳說什麼,直接將果子咬下大半,一股異香從咬開的果子上散發出,令人垂涎三尺。
彭岳見草頭哥吃得香甜,也忍不住將手中的果子塞進嘴裡,果肉入口即化,無比美味。兩三口將手中果子吃完,拍了拍肚子還未吃飽,一抬眼卻瞧見草頭哥又摘下一枚果子已經塞入了嘴中。
當下,彭岳哈哈一笑,躍到草頭哥身邊與他搶起樹根上的果子。
兩人猶如餓鬼般搶著果子吃,連著吃下十多枚果子后,兩人才心滿意足地拍著吃得渾圓的肚子。吃飽后的二人繼續往前面的房屋處而去,今晚得在此處找個落腳的地方歇息。
只是他們未曾發覺,在一根粗大的樹根後面,有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悄悄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