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章 戰將起
「這槍法我已經翻看了數遍。」
秦夜泊伸手,覆在那本書卷上,每一個字,他都背的下來。
可萬鈞與浮生妄不同,想精通這個槍法,以秦夜泊現在的狀態,幾乎是沒有可能。
「不急。」祁景安低了下頭,只說了這兩個字,他也清楚,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要雁門戰事起,姜雲笙必定會返回大涼,祁景安是不會在意雁門之事,可秦夜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秦夜泊如此急切徹查各方勢力,祁景安又如何感覺不到他的心裡十分迫切?
「夜泊,有些事情,你不必一個人扛著。」祁景安站起來,向他走了兩步,繼續道:「試著交給我來解決。」
祁景安的手段,可是比秦夜泊強硬得多,深吸一口氣,想說什麼,卻是忍住了,沉默了下去。
「叛變的,只有清君門么?」秦夜泊似是在詢問,而祁景安卻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告訴祁景安,除了清君門,江湖中還有其他的勢力門派,已經成了大涼走狗。
祁景安沒有回答。
「景安,你也清楚,如今,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從姜雲笙口中套知,而這條路……」
秦夜泊搖了搖頭,姓姜的活了那麼久,一旦貿然接近,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目的。
幾乎就是死局,就算是時紹星那般早就察覺到,收穫也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說他剛剛才著手此事。
「如果哥哥在,或許會有對應之策,只是他隨著姬曦去了軍營,想要聯絡也是頗費周折。」
秦夜泊處處受制於人,如今之勢,似已為定局。
祁景安的手在袖口中攥得骨節發白,這一件件的事情下來,蘇彥根本沒有心思在意江湖中誰謀反。
就算是他倚仗的清君門都成了大涼的爪牙——也怪不得蘇彥,誰能夠料到張庚衍會被取代。
「景安。」秦夜泊伸出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就算是死局,我也絕不放棄,我要與他,斗到底。」
「我便是不信,張庚衍回了大涼,這南盛,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些日子……你務必盯緊了長安,全權處理,不必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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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你且安心,稍有風吹草動,我立刻處理。」
祁景安立刻傳書給了蘇逸,另一面秦夜泊也通知了洛飛簫和羅影。
各路並舉,當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暫且按下此事不提,這都是暗中的進行的,而明面上的事,攻鬼門一事已經迫在眉睫。
長安之中各路豪傑齊聚,而洛飛簫與張庚衍沒有露面,秦夜泊當然知道洛飛簫在等什麼,也只得率先站出來。
「盟主要事纏身……暫且安心,秦某是斷不會離開長安。」秦夜泊早就為表率,這個時候說出的話,還是頗有信服力。
何況還有李謝等人,進行的也算是順利。
鬼門根本就沒有嚴陣以待,且不說鬼泣山易守難攻,就雁門的形勢,戰將起,到時候誰還有心再說踏平鬼門?
長安城中,將不日到鬼泣山之下。
祁景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封信,道:「夜泊,給你的。」
「什麼信?」收到伸手接過。
入目是五個字:秦教主親啟。便立刻心中瞭然,這是姜雲笙寫的。
昨夜。
姜雲笙坐在案前,隨口問了一句:「姜穆,你說中原人臨別贈言都會說什麼?」
「中原人,大多都會祝安好。」姜穆回答得恭恭敬敬。
姜雲笙搖了搖頭,道:「我又不是中原人,安好就不必了。」說罷,他提筆蘸墨,在信紙上寫下了第一句話。
「秦夜泊,我知你心性不阿,可我身在男生十餘年,早已知曉皇帝的腐朽不堪,這裡不是你的天地。」
說著是信,更像是勸降。
「今日我再勸你一次,憑你一個區區染靈,是鬥不過我的,若是能降,便既往不咎。」
姜穆在一旁看著,皺起了眉頭。
「先生,既然萬事俱備,又何必多此一舉?」
「因為他是秦夜泊,想對付他,只能攻心。」姜雲笙在得知陸從秋幾乎要了他的命之後,還敢剁他兩根手指的時候,就徹底明白,秦夜泊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威逼利誘的。
他是最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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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也是最不好拿捏的。
他根本不怕這些事,所以,只能攻心。
「秦教主,你可知,天下何為『徒勞』二字?」
姜雲笙將信交給了陸從秋,要他轉交給祁景安。「盯了我們那麼久,也該讓他有些收穫。」
秦夜泊拆了信,目光掃過信紙。
「就算是徒勞,我也絕不將南盛江湖拱手相讓。」秦夜泊目光久久停留在信紙上,卻是異常清明。
隨後將信紙拋入風燈中。
祁景安默然,他了解秦夜泊,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他比誰都清楚,秦夜泊是一定不會夥同姜雲笙去做這些事情的。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到一年,便已經觸及到太多恩怨的核心。
如果不是他,也會有其他人。
縱人生如棋局般縱橫交錯無法左右,既落一子,便無悔,亦無懼,
秦夜泊走到今日的境地,換做他人必定不會比他好上一分。
深夜,黑衣男子腳步匆匆面見祁景安。
「有動靜?」祁景安神色有些輕鬆,蹲了三日,終歸是沒有白費。
立刻起身去見了秦夜泊。
秦夜泊手握泣魂槍,打出了萬鈞第一式。
「難,這槍法,太難。」
祁景安接過泣魂槍,道:「你想打出萬鈞的勢,與浮生妄的速,的確是很難。」
「我不適合萬鈞,可是我……」
秦夜泊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受,只是覺得,他不能再倚仗姬冰塵與月無雙的那身功夫。
「我知道的,不過,這些天有動靜了。」祁景安倒也是穩重,沒有操之過急。
秦夜泊挑了下眉,道:「哪裡的動靜?」
「九羽閣,方晚橫,他要反。」
「怎麼會是他?」秦夜泊有些愕然,這個人前不久剛剛與他打過交道,怎麼,竟是大涼的人?
的確是難以置信。
大涼精騎,已經在距邊境二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
蘇彥欽點大將,開赴邊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