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樣的道理

回到自己屋裡，兩個小傢伙洗了個澡之後看上去除了很瘦之外，還是很漂亮很可愛的。

他買的一樣兩件的粉色小背心，米黃色的小外套。

褲子則是普通的藍色長褲，腳上就是兩雙布鞋。

頭上扎著兩個最便宜的頭花，洗的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就很招人喜歡。

趙曉曼也洗了澡，換上了他買的衣服包括內衣都有。

以他專業的眼光，在給她物理降溫的時候看過，所以尺碼絕對不會錯。

此刻的趙曉曼穿著他隨便買的淺色帶花的襯衣，褲子是一條牛仔褲，一雙皮鞋。

這這些一共花了他接近100塊。

見他進來之後趙曉曼迎上來問道：「這些衣服，是不是很貴，花了很多錢吧。」

海川笑了笑，伸手摟著她的腰問兩小隻：「娘漂亮不漂亮？」

趙曉曼對他的身體接觸有些排斥，不過拗不過他的力量，有些局促，臉上也泛起一片紅色。

這是她男人，雖然只見過短短几次面，但現在女兒都三歲多了，只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實在是一個人過得時間太長了。

趙曉曼素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所以也沒說什麼，只是用手推了一下他，就順從地讓他摟著了。

兩小隻大聲的回答道：「娘最漂亮了。」

「娘穿新衣服，漂亮。」

海川放開趙曉曼，伸手抱起兩小隻說道：「你們喜歡新衣服嗎？」

「喜歡！」

「好看！」

他對著兩張小臉親了幾口，把她們放下，看著床上的被褥，眉頭皺了起來。

「今天先湊合吧，明天去扯點布，把床單換一下。

我去沖個澡，你們早點睡覺吧。」

趙曉曼抱起兩個孩子，給她們把鞋脫了，安頓她們睡下，自己也鑽進被窩睡了。

至於男人，實話是她忘記了。已經習慣了照顧好孩子就睡覺。

等海川回來一看這樣，也只能自己去了裡間的床上湊合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就醒了。

得出去再買一隻雞回來給海氏燉湯，昨天那隻雞已經被他分給大家吃完了，就留了一碗雞湯準備給海氏早上喝的。

他剛起來，趙曉曼這邊也起來了，兩片幾十年之後的退燒藥非常管用，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好了。

「我出去給娘再買一隻雞，順便買點肉回來。

你收拾著照看一下家裡。

娘那屋，你先別過去了。省的她又對你發脾氣。」

趙曉曼「嗯」了一聲，自顧自忙著準備早飯。

昨天秦華給了一小袋麵粉，可以做麵疙瘩湯，放點蔥花就行。

海川徑直出門，在街上買了一隻雞，還買了幾個雞蛋，一小塊豬肉拎了回來。

秦華和海河也起來了，問了一下海河沒有發燒，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把菜這些都交給趙曉曼說：「雞你燉上，其他的先收起來，晚上再吃。我去照看一下娘。」

雖然對海氏是真沒什麼好印象，可海大川的人設不能崩的太厲害了……

「老二，你跟我一起去看娘。弟妹你跟你嫂子一起把早飯弄一下。」

許是昨夜海河跟她說了商店的事情，秦華很是積極，連聲答應下來，跟著趙曉曼一起做起了早飯。

「娘，你好些了么？」海河看著海氏還躺著，便開口問道。

海川伸手摸了一下，體溫已經基本上正常了，再看看那個小碗，裡面的針果然是生鏽了。

按照麥兜的說法，這就是已經沒事了。

鬆了口氣，拿起小碗走出去放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又回來坐下。

海氏睜開眼看了他們一眼，又閉上眼睛，也不說話。

海河看了看海川，轉頭對著海氏說道：「娘，你是苦日子過夠了，所以扒著錢，我和哥都理解。要是咱家裡富裕的話，你也不至於這樣……」

海川慕了……

這小子，這張嘴是真會說話。

他接過話頭說道：「老二說的對。過去的就算了，你老人家也別生氣了，氣出個好歹，還得花錢治病。」

海河轉過頭對他比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不會說話就別說啊哥！

海川沒理他，「曉曼是我婆娘，團團圓圓是我的女，我知道……」

海氏突然轉過臉來大聲說道：「那個騷貨，天天想著勾男人……那兩個也不是你的種！」

海河不吭聲了，海川雖然覺得海氏簡直不可理喻，可也得耐著性子解釋。

「娘，她有沒有勾男人，這事上街上一問就知道了，藏得住嗎？

再說，團團圓圓是不是我的種，我自己不知道嗎？

當年我是跟她睡了兩個晚上才走的。」

海氏瞪著他不吭聲，明顯不信他。

「娘啊，我這幾年在外面當兵，學到了很多知識。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是要看日子的。同房的日子不對是無法懷上孩子的。

所以很多人結婚很長時間都懷不上，你就認為團團圓圓不是我的種，這個我能理解。

但是你不能用沒有證據的懷疑就冤枉她這些年。

兩個孩子都成什麼樣子了？

娘，我非常確定地告訴你，團團圓圓是我的女兒，是你的親孫女。」

海氏明顯被他這一番話忽悠住了，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算了，咱不提過去。

過日子還是要往前看。

老二賭錢本身就不對，現在掉了一根手指如果能改，也是好事。

更何況，以後家裡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對啊娘！」海河的聰明勁兒又上來了。「秦華她娘的那個鋪子，我們再努努力，把它買過來變成自己的，以後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海氏撇了撇嘴，「她娘能平白無故給你？要是能給你，早幹什麼去了？」

海河舉起包著的左手，「娘，我發誓不賭錢，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好賭。

秦華她娘同意給秦華四成的錢，我的工錢還照樣給我。

等秦華攢夠錢，把那個鋪子買過來，日子肯定能好起來的。」

他看了看海川，見他沒有什麼表情，接著說道：「這主意是我哥出的，秦華她娘也同意了。

按我哥的說法，把店鋪收拾一下，多放點貨上去，吸引一些人來就能賺到錢。

店裡掙得錢多了，我也能漲工錢……

你扒著錢也沒啥意思，如果我哥說的能實現的話，不用你的私房錢，我就能給你養老的。」

海川趕緊插了一嘴，「該給你的養老錢，肯定不會少的。部隊教育也是要求我們要孝敬父母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老二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我在外地見過人家開商店的，那貨架都是敞開的，要買東西自己走進去挑選，客人多的不得了。

老二那個店，我看了，可以改成那樣，這就是鎮上第一個敞開貨架的店鋪了，肯定能掙錢的。」

「有了錢，再去縣城開一家，」海河說道：「將來有錢了，你還怕沒錢養老么？」

海氏盯著海河問道：「你就知道能掙上錢了？」

秦華端著熱好的雞湯進來，「娘，喝點湯吧，大哥昨天買的雞，今天早上又去買了一隻，嫂子已經給你燉上了。」

她把湯碗放在炕桌上轉身就要出去。

海氏叫住她，「你等下。我問你，你娘那個鋪子，是要給你么？」

秦華看了一眼海河，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婆婆把錢看的很重！

海河笑著說道：「實話實說就行了，反正我也打算下午帶娘過去看看的。」

秦華便開口說道：「我娘說，每個月賺的錢，除了給海河開工錢，剩下的給我四成，但是不給到我手上。怕我亂花了……」

海氏立刻尖聲叫道：「憑什麼不給！答應給你了就要給你，你娘這麼做，憑什麼？」

海川皺了一下眉頭，海氏這一嗓子嚇了他一跳。

他開口道：「是我的意思。幾年沒回來，我不知道老二現在是什麼性子，萬一把錢都拿去亂花去賭了呢？

拿回來也是存著買鋪子，不如就直接記賬，錢就放在秦華她娘那邊，夠數了就把鋪子交給秦華就行了。

不讓他們兩口子體會一下掙錢的難處，以後也是個守不住的。

只是那鋪子，始終是姓秦的，不是姓海的。

所以老二還得注意著別欺負婆娘才行。」

海河和秦華都點頭，海氏剛要開口，海河搶著說道：「我同意了的，我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吃吃苦也好。

不管怎麼說，我哥起碼幫我們爭取了一個盼頭，有盼頭就是好事情。」

秦華接著道：「娘，這主意是大哥出的，是為我們好。我們懂的。」

海氏掙著坐起來，「那我呢？誰來給我養老？

你家裡有鋪子，為什麼不給錢去還債，還要來搶我的？

你們一個個都是不孝順的……」

海川苦笑道：「假如秦華欠了錢，你會給嗎，娘？」

海氏張口說道：「我幹什麼要管，自己欠下的自己去還去，沒錢去找她爹媽去……」

話音剛落，她自己也呆住了。

「娘，你看。是一樣的道理啊。」海川捏了捏眉心，「所以這事兒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老二自己去賭錢。」

海河舉起左手道：「我誰也不怨。如果我哥不管我，也不會幫我出主意掙錢，我不怨我哥和我嫂子。」

海氏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想怎麼樣隨便你。搶我的錢要還給我！」

海川拍著海河的肩膀說道：「娘你放心，這錢肯定要老二還的，給他點時間好不好。

這幾天要忙著把鋪子重新收拾一下，等忙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