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出城救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南路和川路地區的疫情已經基本得到控制。

但朝廷錯誤的選擇，讓得了瘟疫的地區越來越難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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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南路接壤的荊湖南路和荊湖北路，與廣南西路、廣南北路一樣，瘟疫肆意蔓延。

荊湖南北兩路的百姓為了活命，向江南路進行逃亡。

可到了武州，它作為接壤的州府，進行了城門封閉。

流民千辛萬苦趕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對著封閉的城門進行了攻擊。

這個消息被很快的傳到了江南路節度使和布政使的耳朵里，他們本來就對朝廷的決策趕到不滿。

針對武州的流民，進行了無差別射殺。

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情，江南路布政使連忙指派信使去往川路，相與孫功成商議一下如何是好。

結果信使來到益州，發現孫功成早就不在了。

打聽到孫功成的老家是渝州的，信使又輾轉來到了渝州，恰好碰到了正在巡街的劉世勛。

劉世勛當街聽取了信使的彙報，認真的考慮了再三，找到了還在渝州的秦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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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您看這個事情怎麼辦？」

秦長義可不傻，這種問題怎麼能讓自己回答呢，還是當著信使的面？

「劉大人，這事情您還是趕緊把消息傳到雲州去吧！」

一旁的信使聽出來了，孫功成在雲州。

「劉大人，雲州現在是什麼情況不得而知，就算是千里加急，也要四、五天，到時候流民怕是越來越多。」

劉世勛摸了摸鬍鬚，把秦長義拉倒了一邊。

「秦公子，您現在是瀘州的師爺，不算是普通老百姓了，而且誰不知道孫功成對您還是言聽計從的。」

「劉大人，要不是你我之間熟絡，這話說出去，夠砍頭幾回了。」

「秦公子，現在天下大亂，北邊有遼國虎視眈眈，大宋境內又有瘟疫肆虐，如果說遼國還有士兵可以阻擋，這個瘟疫如果不阻止，那大宋就完了。」

「劉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回來的，荊湖南北兩路地域廣闊，我們鞭長莫及啊。」

劉世勛何嘗不知道這個情況。

「這位公子，你們派出去的人，還在幫我們各州進行善後事情的處理，想必再有十來天就能回來。」

秦長義走到信使身邊，「朝廷到底是什麼情況？這都快兩個月了，一點旨意都沒有么？」

「與汴京接壤的十幾個州，全部封閉了城門，所有的奏摺都被原路打回了！」

秦長義與劉世勛氣的都想罵人，朝廷這麼做，就不怕各地造反么？

正在這個時候，從昌州也來了信使，傳來了前方的戰報消息。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大宋這兩年先是旱災，再是瘟疫，然後又被遼國進攻。

「雲州的戰報為什麼走川路地區？從東邊的幾個城池過去不是更快么？」

「東邊的五個城池被佔領了！唯一剩下的一個城池，關閉了城門，在離城池一百里的地方，就被勸返了。」

「可走我們這裡也是一樣，與江南路接壤的州府，也是全部關閉了城門，這是江南路的信使。」

說完，秦長義又把江南路信使的消息，又說了一遍。

「這可如何是好？沒想到竟然發生了瘟疫！」

「雲州沒有么？」

「沒有，之前援軍到達后，我們把所有的百姓都遷走了，然後封鎖了城門。這也可能是杜絕瘟疫的原因之一吧。」

秦長義想了想，先把雲州信使喊來。

「你即刻回去復命，告訴孫功成，雲州一定要頂住！糧食如果不過，我們會想辦法的！」

雲州信使走了以後，秦長義一反常態，直接把武州信使叫了來。

「這樣，你回去找到布政使，告訴他，如果流民不多，先放進來治療！」

「這樣能行么？」，信使打斷了秦長義的說話。

「聽我說完！」，秦長義不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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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們已經有特效藥了，只需要把藥方傳播出去就行了，那為了讓別人相信我們，肯定要拿出最好的證據來。」

一旁的劉世旭豎起了大拇指，「公子的意思是先讓部分流民進到城裡，等病情治好了，讓他們回去傳播一下，這才是最好的說服力。」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

一旁的信使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連忙拜謝之後，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武州。

「劉大人與我們川路地區接壤的是那幾個地區？」

「應該是廣南西路，離廣南西路最近的是雅州！」，劉世勛說完這句話，立馬就知道秦長義要幹什麼。

劉世勛還沒等詢問，秦長義對著劉世勛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去安排，希望雅州哪裡情況會好一點。」

劉世勛又派出了府衙里的兩個小官，一路飛向了雅州。

與秦長義想的一樣，廣南西路的情況更嚴重一些，流民也是盤踞在雅州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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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雅州的知州與知軍大人更加兇殘，先是射殺了城下的流民。

最後還在城外構建了一道防禦線，有一千人的士兵，守在官道上。

聽到從渝州傳來的消息，雅州的知州並沒有這麼去做。

秦長義的恩德，雅州知州銘記於心，可他一定不想再冒這個險，再讓流民到城裡來了。

被堵在雅州城外的流民，撿起了石子，扔向了士兵。

消息被信使傳回了渝州，秦長義苦笑著說不出話來，看來他還是要親自的走一趟。

雅州的花知州把秦長義請到了府衙，沏了一壺好茶招待。

「秦公子，您何苦親自來一趟呢？這些流民我是萬萬不會再放到城裡來的！」

「花大人，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們好不容易熬過了旱災，又咬著牙扛過了瘟疫，於情於理我們不應該再讓城內的百姓遭受如此苦難！」

「秦公子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我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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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義推心置腹的說道，「假如你在城外，你作何感想？」

「這種假如的事情，是最做不得數的！」

「好！那城外的百姓和城內的百姓有什麼不一樣么？」

「這。。。」

花知州被問住了！

「他們都是大宋的子民，如果不是因為旱災與疫情，他們會不遠萬里，放棄自己的家園，來到這裡找死么？」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死了不少人了！結果在城下，又被你射死了不少！且不說這些事情傳到聖上耳朵里會是如何？」

「萬一傳到臨近的州府，你覺得同仁會怎麼看你？」

秦長義話語的說服力是有的，但不夠。

「我相信，換做是其他知州大人，也會這麼干！」

「沒錯，與荊湖南北兩路接壤的武州，前幾日也是這麼乾的，但是那裡的知州大人採用了我的辦法，我相信，荊湖南北兩路地區的百姓現在已經在被救治中了。」

花知州看著一臉認真的秦長義，許久之後，還是搖搖頭。

「說破了天，我還是不會讓流民進來的，但是我可以在城外進行救助！」

秦長義一聽，有戲！

「可就是苦了那些剛剛死裡逃生的士兵兄弟了！」

「這都不是事情，城外的士兵兄弟，我個人出資，每個士兵補貼二百兩！」

花知州並沒有因為秦長義給錢而格外的高興。

「城外的士兵也是爹生娘養的，我也是求了本城知軍很久，他才同意士兵出城！」

「在這個災年之下，錢又買不來更多的糧食，僅有的糧食估計還要備著給前方的將士，所以您給二百兩也好，五百兩也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錢少一些沒關係，總比送命的好！」

從花知州的言語中，看得出，他也算是一個愛民入子的人，只不過他愛得民，僅限於自己管轄的雅州。

「那知州大人的意思是？」

「我同意沒用，我要去問問知軍，如果他同意，我就立馬阻止去城外熬藥！」

「我同你一起去找知軍大人！」

秦長義與花知州一起找到了雅州的知軍大人，雅州的劉知軍是馬一川一手提拔的，對孫功成一直不感冒。

他也知道秦長義與孫功成的關係，直接拒絕了這個請求。

「這位秦公子，無需多言，再要我的士兵去冒險，我第一個不答應！」

「劉大人！瘟疫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已經耽誤很久了，再不去救治，整個大宋都要完蛋！」

「你少給我危言聳聽！死千把個流民，就能威脅到大宋？再說了，你雖然救治瘟疫有功，可也別太高看自己了，別的地方就沒有能人了么？」

秦長義真想給他一拳。

「如果別的地方有能人的話，就不會涌過來這麼多流民了！」

「呵呵！我就是不同意！你有本事你自己出去救！」

「劉大人莫非是說笑了，外面成百上千的人，我一個人如何去救?」

「那我就管不著了！人手不夠，你可以驅車去他們州府啊，反正你有藥方！去了再熬藥唄！我倒是可以提供一輛好馬車給你！」

劉知軍看著面前著急的秦長義，根本就不拿他當一回事！

「好！那就請劉知軍給我備好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