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2件命案

「是嗎？反正我不喜歡性格內向的男子。」周美人說道。

「還有……」太司懿思考了一下，「雖然您會武功，但是畢竟一名女子。我還得說一句，您出門的時候，還得小心一點完全。」

周美人問道：「公子，你認為有人殺我嗎？」

「姑娘，這可說不準。」

「好吧，謝謝你的提醒，我現在要出門一趟。」周美人從木凳上面站起來，「你有時間嗎？」

「沒有。」

聽到太司懿的聲音，周美人停下腳步，只見翩翩公子的身影消失不見，已經離開自己的房間。

因為太司懿迷路的緣故，所以用了一個時辰才來衙門。

王雄吠一邊站在院子裡面，一邊說一邊：「你可算來了！」

「聽著您急躁的語氣，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王雄吠二話不說，直接把太司懿拉進衙役睡覺的地方，是寬闊的一間房，每張床鋪的被單疊得整整齊齊。然而，最右邊的床鋪，上面躺著一個人，衣袍蓋住了腦袋，露出下半身，穿著白色的褲子。插著箭的胸膛吸引住了太司懿的眼睛。

太司懿上前一步，正好站在屍體的前面，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掀開衣袍，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果然是吳尨。

「你剛才去哪裡了？」王雄吠不分場合的問道。

太司懿沒有回答，直勾勾的盯著吳尨的臉，稍微失去色彩，已經變得蒼白起來。

王雄吠覺得有點尷尬，只好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以後你不準一個人走路。」

「吳尨什麼時辰死的？」

王雄吠回應一句話：「大概一個時辰之前。」

太司懿一邊放下衣袍，一邊推理：「也就是說午時，我和周美人正在促膝長談，可以排除周美人的嫌疑。」

王雄吠大聲的疑惑不解：「你還會去找她？」

「畢竟她是上件命案的相關人等，也是最後見到王峻的人之一，我回去，就是想知道其他人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王雄吠點點頭。

「那您還在糾結什麼？」太司懿轉過身，「師兄，京師衙門的仵作屍檢了嗎？」

「當然。」

聽著王雄吠的回應，太司懿再一次掀開衣袍，吳尨躺在床鋪上面很直，那張蒼白的臉，並沒有大吃一驚和憤恨不平的表情，上下嘴唇緊閉，死得非常安詳。

「師弟，有什麼發現嗎？」王雄問道。

太司懿不回答，慢慢吞吞的彎下腰，抬起吳尨的雙手。指甲和指間乾乾淨淨。

「師弟，他是不是在睡覺的時候被殺了？」

「是的。」太司懿說道。

「這支箭是從那裡射進來的呢。」

「從……」太司懿放下吳尨的雙手，用衣袍蓋上腦袋，挺直腰桿之後，觀察著窗戶和大門，「他肯定知道兇手是誰，才會被滅口。四天之前，他和黃汜同時被我審問，他回答的很誠懇。而已，他懷疑趙天明、陳昭怡這個人是兇手！」

「需要我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嗎？」

太司懿大聲說道：「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另外，我真的太笨了！當時我和指揮使大人就應該單獨審問，這樣他就不會被別人知道他說的話。」

「等下！」王雄吠眼睛一亮，「你和指揮使大人審問的時候，是不是只有黃汜在身邊？」

「還有張大人。」

「張志富嗎？」

太司懿點點頭：「不不不，

現在我記起來了，張大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衙役。」

「如果這件命案和上件命案不是同一個兇手，那時在場的人裡面，肯定有一個兇手。」王雄吠突然提問，「師弟，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太司懿搖搖頭：「我認為您說的不對。在場的人一共七個人，分別是我、指揮使大人、張大人、黃汜、吳尨、還有兩個不知道名字的衙役。」

「為什麼？」

「因為兇手站在房子的外面，用弓箭射死吳尨，然後逃離衙門。」

「我知道殺人手法。」王雄吠指向床鋪正對面的窗戶，有一個洞口，「當我沒有看見嗎？」

「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七個人之中為什麼沒有兇手，除了指揮使大人和黃汜會射箭之外，剩下的人都是外行。您認為指揮使大人是兇手嗎？」

「不是。」

「黃汜呢？」

「我已經加到兇手名單裡面。」

「那就好！」

「現在我已經得出吳尨是怎麼被殺的情景！吳尨回來休息，陷入睡夢中的時候，就會放鬆警惕。於是兇手悄悄摸摸的來了。站在衙門的屋頂，一切都很順利，那是因為衙門裡面沒有人。兇手拉開弓，射出一支箭，正中床鋪上面的吳尨。」

「怎麼說來，兇手很了解吳龍的作息，我這次說的對不對？」王雄吠瞪大眼睛的問道。

「對。」太司懿點了一下頭，「吳尨眉為什麼回來休息？據我所知，吳尨值夜班，時間是子時到辰時。當然，如果吳尨今天不回來休息，就不會被射死。」

「你覺得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嗎？」

「這件命案和上件命作案手法一模一樣，包括我作案工具。還有，這個兇手膽大妄為、行動迅速，身手敏捷。應該是一名武功高強的男子。」

王雄吠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沒錯，陳昭怡肯定不是兇手，包括你剛才排除嫌疑的周美人。」

「是的。」太司懿看了一眼門口，「衙門的所有人呢？」

「都在大堂裡面，被張志富叫走了。」

「您可以替我跑一趟嗎？」

「什麼事情？」

「我還是不確定吳尨的死亡時間，您去把仵作叫來，他的名字是李寶慶。」

「好。」

一刻鐘以後，王雄吠帶著李寶慶來了。

太司懿還沒有等到李寶慶靠近自己，直接問道：「仵作，您肯定知道他的死亡時間吧？」

「我知道。」李寶慶繼續說，「大概今天的巳時。」

「您有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其他的兇器？」

「啊，沒有。案發當時我和大人正在微服私訪，突然黃汜跑過來，說吳尨死了。我和大人趕緊回到衙門，當進入衙役睡覺的地方，無論躺在床鋪上面，胸口插著一支箭，已經斷氣。根據我的屍檢報告，吳尨當場死亡。」

「仵作，吳尨死的時候，就是這樣躺著嗎？。」

「是的。」李寶慶點點頭，「我們京師衙門的所有人都沒有動過屍體。公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吳尨的腦袋朝著窗戶，兇手能準確的把一支箭射進胸膛裡面嗎？」

李寶慶瞪了一眼太司懿，還不忘記說道：「能，你現在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我只是好奇。」

仵作認為太司懿暫時沒有什麼問題，然後走出房間，加快腳步的走向大堂。

「師弟！」王雄吠叫了一聲，「最後這個問題是不是多餘？」

太司懿聳了聳肩膀：「有點。」

「你又不會射箭，當然認為會射箭的人做不到。然而，我要告訴你的是，只要掌握力量和角度，只要不超過箭射中目標的距離，絕對不會在半空中落下來，就會又准又狠地射中目標。」

突然，黃汜出現在房間的門外。

太司懿一邊被嚇到，一邊提問，「兄台，您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黃汜回答：「是仵作說的。後來，大人叫我們配合你和司房的調查。」

太司懿打量著黃汜臉上的表情，只有悲傷。

「黃汜，你是不是兇手？」王雄吠大聲一問。

「不是。」黃汜使勁的搖搖頭，「我是第一個發現吳尨被殺的人。」

太司懿笑了一下：「仵作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們。」

「那就好！」黃汜嘟嘟囔囔的說道。

「進來說話。」

聽到太司懿的邀請，黃汜點了一下頭，走到房間裡面。

「兄台，您在什麼時辰發現吳尨是在床鋪上面？」

「巳時。」

「兄台，您為什麼發現吳尨死在床鋪上面？」

「你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嗎？」黃汜問道。

「是的。」太司懿回答。

黃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自己的陳述說出來，聲音不大不小：「我和吳尨都是值夜班，然而，我一般回家睡覺。今天值夜班結束，本想跟吳尨一起吃飯，就來到衙門裡面找他，結果他躺在床鋪上面，沒有蓋被子，胸膛插著一支箭，已經斷氣。」

太司懿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黃汜，雖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眼睛裡面有些淚水。

「吳尨肯定是被上件命案的兇手殺死，用的是相同的弓和箭。」黃汜說道。

「您懷疑的理由在哪裡？」

「陳述。」黃汜大聲起來，「他的陳述！」

「您能說得明白一點嗎？」太司懿一直在盯著黃汜。

黃汜點點頭：「好的。我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吳尨的陳述裡面有兩個人，第一個人是趙天明，第二個人是陳昭怡。這一男一女都是吳尨懷疑的人選，我沒有猜對，吳尨是不會被滅口。」

「現在您也認為趙天明和陳昭怡是兇手？」

「是的。」

「那我就告訴你一下！」太司懿說下去，「王峻和吳尨都是被兇手用箭射死，陳昭儀不會武功，不會射箭，如何把他們殺掉？」

黃汜吐了一口氣：「公子，你的推理很對，我可以消除陳昭怡的嫌疑，但我不可以排除趙天明的嫌疑。」

「請您放心，我已經把他列入兩件命案的兇手名單。我這樣做，您滿意嗎？」太司懿問道。

黃汜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