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真相
「誰是盟主？」
有人高喊道：「我可不想再出一個柳正南，賣了我們。」
荀明江微笑道：「我兒已經踏入小宗師巔峰，不知道各位信不信得過？」
這群人中有人聽到后不禁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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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傢伙打得好主意，先前故意推波助瀾，讓他們大打出手，現在用姜家的威脅，來安撫各家，妄圖成為盟主。
將來不論是賣了他們給姜家，還是藉助這個聯盟控制甘州，都對他有利無害。
不過在陳家身敗名裂，索家進入川地，祝家舉族投靠紅巾軍的情況下，這荀家的確成了大江幫威望最大的家族。
「大長老，我們信得過！」
「我也是！」
長老派的勢力還是很大，各家也很清楚，無論是他們哪一家出面，都不可能獲得盟主職位。
與其這樣不斷內耗，將來肯定要被姜家各個擊破，還不如讓給荀家。
反正他們身處各地，遇到不對的命令，不聽從就是。
「還有誰反對？」
「大長老儘管說就是，我們都按照你的來。」
荀明江笑道：「那好，請各當家一起上前，大家一起幹了這杯結義酒，以後還是兄弟手足，不得相殘，一致對外！」
「請！」
又是一番江湖結義的誓言，又是各自歃血為盟。
荀明江的兒子，荀敬軒率先一碗喝下去。
其他人見狀，也各自服用。
只是片刻之後，喝下血酒的紛紛發覺不對，一種劇烈的腹痛瀰漫全身。
「這酒有毒！」
「你們害我們，殺了荀家！」
荀明江皺眉道：「這不可能。」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荀敬軒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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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荀敬軒也沒明白。
「姜家，這一定是姜家做的！」
大江幫三大長老之一荀明江出面，整合甘州群豪，以荀家為首，結盟對抗姜家、陳家，結果荀家安然無恙，其他人紛紛中毒而死的消息迅速傳開。
荀家狼狽逃離，發誓這件事與他們無關，是姜家或者陳家在背後搗鬼。
沒有人不懷疑，這是不是荀家勾結某個勢力一起做下的。
因為結盟是荀家組織的，酒液也是荀家提供的，而大家一起喝酒，就荀家安然無事。
反正荀家身敗名裂，跟陳家差不多。
大江幫長老派最後一桿大旗直接倒了，那些被毒死的軍閥家族，紛紛派人刺殺荀家，以報大仇。
考慮到索家進入川地，祝家加入紅巾軍，還有人認為這是荀家試圖自立成為了第二個姜家，結果遭到了陳家的暗算。
之所以是陳家下毒不是姜家，原因有三點。
第一點就是姜家不需要做這麼下作的事，下毒，不是豪傑所為。
以姜家歷來的作風，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二來，現場還有一群人靠近姜家的家族在，比如甘州尹家。
只不過他們沒有喝酒結盟就是。
而尹家等家族明確告知他人，他們事先沒有得到姜家提醒。
第三則是毒藥的來源，經過事後查探，確定這是牽機毒。
偏偏影子衛解散后，這種影子衛暗中配置的毒藥，大部分被暗衛接手。
而陳家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阻止荀家自立，同時挑起甘州混亂，渾水摸魚，讓姜家難以短時間處理亂局。
「錢先生，情況如何了？」姜劍雄問向錢學文。
這位修為抵達先天境的儒生，已經被認命為黃城知府，他與姜行之、呂乾關係密切，是江南儒門的代表任務人物之一。
只是因為甘州此刻大亂，先處理這邊后才會赴任。
「不太好，各家都很混亂，有的為了爭奪爵位，家族內訌，有的為父報仇，已經下達了江湖追殺令，發誓要滅掉荀家，還有的已經在趁機攻打其他城池，試圖吞併各家，成為甘州之主。」
錢學文一口說完，看向坐在主位的姜鴻飛。
「將軍，這件事是陳家陷害？」
姜鴻飛搖頭道：「不是，是魔宗。」
錢學文啞然，魔宗幹嘛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
不過想想，好像魔宗經常干損人不利己的事，而且這對魔宗也並非不利啊。
本來涇渭分明的局勢，被這麼一亂，完全混亂了。
荀家成為了第二個陳家，姜家想要收服甘州，就必須動兵，失去了「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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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甘州內亂，各家開戰，本就損耗甘州的地方人力、糧食等資源，削弱了江南整體實力。
這對紅巾軍來說，如何不是利好？
「將軍，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等！」
姜鴻飛冷靜說道：「現在甘州如同一鍋煮沸的水，誰插手，誰的手就會被燙傷。」
「我們能做的，跟之前一樣，在旁邊冷眼看著就是。」
「等他們自己鬧騰夠了，失去了點燃的柴火，水溫自然冷卻，大家自然也願意接受我們的管制，結束這場相互殘殺的大亂。」
錢學文問道：「可柴火繼續燒呢？」
姜鴻飛冷笑道：「那我們先把柴火滅了。」
「荀家是最先出頭的柴火，他們已經完蛋了，這些天你們大肆宣傳出去，把荀家為了一家私利，謀划掌控甘州，試圖阻止江南統一的野心，以及他們能力不足，導致甘州大亂，死傷無數的大禍說出去，徹底把這群舊時代的野心家打入塵埃。」
「第二，我會把魔宗才是背後真兇的事告訴大家，陳家為了洗清暗衛的罪名，也為了維持僅剩不多的大江幫弟子，也會出面澄清自身，被罪名丟給魔宗。」
「第三，劍雄帶人清掃魔宗據點，包括甘州各個據點，誰敢阻擾，就把他們當成魔宗弟子解決掉，殺光攪風攪雨的魔宗弟子，給那些自不量力的家族看看，不需要大軍出動，我們就可以清理掉他們這些野心家。」
「第四，與錦衣衛緊密配合，一旦有家族調動私軍圍攻你們，立即撤退，來不及撤退就守住，我們發兵支援你們。」
錢學文看著姜鴻飛給的四條命令，心想這一次誰出頭，誰就是柴火，等著被姜家集中力量幹掉。
失去了第一代領頭羊，那些家族二代有幾個有本事、有人脈，可以團結起來？
沒了荀家，沒有了實力最低也是先天境的家主，各地私軍將領哪裡會服從那些遽然暴發、殺雞都不會的二代爵爺們？
面對姜家的「殺猴給雞看」，還有姜家最精銳的武夫，誰敢阻擋？
只怕是這些人見到他們后，不僅不會阻攔，反而會打著為「堂主」、「萬戶」等復仇的名義，配合姜家動手，然後趁機跳槽。
堂主的爵位、田地，可跟他們無關。
「不愧是姜鴻飛，只是做出一個壓制的動作，就逼得荀家跳出來，聯合各家，又讓魔宗不得不自行跳出來攪渾水，反而等來了自己的機會。」
「這份心計和本事，難怪可以這麼短時間內崛起，有望成為江南之主。」
等外人離開后，姜劍雄問道：「大伯，真的是魔宗下毒？」
「這不重要，我們說是魔宗，大家也說是魔宗，那就是魔宗。」
姜鴻飛笑道：「反正不會是我們。」
姜劍雄撇撇嘴，他不信已經隱隱把姜家列為最大地對手，魔宗還會這麼好心幫他們剪除這群大麻煩。
不過就像大伯說的那樣，沒有人會相信魔宗，大家說魔宗，那就是魔宗。
接下來幾天，姜劍雄帶著乾明軍的高手，開始掃蕩各地。
就像姜鴻飛說的那樣，乾明軍為他們的堂主、首領、族長等復仇，夾道歡迎還來不及，哪裡能阻撓？
不怕被下屬、江湖在背後戳脊梁骨？
更何況他們的背後還有姜家，以及更強大的乾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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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劍雄帶人入駐追殺魔宗分支，一邊頻繁接觸各地官僚，開始籌劃推翻各地軍閥，一邊真的辦事，追殺魔宗和與之勾結的人員。
而這些人大多數都與各地軍閥家族有關。
就連姜家自己都與魔宗有聯繫，何況是這些被魔宗扶持，準備用來拖姜家、陳家後腿的野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