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遇襲

老人依舊吟吟笑著，「龍威先生，您作為特別調查局的高幹要員，還有什麼人，是您無法親自查到的嗎？」

龍威沒有答話，只是笑著看著老者。

老者嘆了口氣，「龍威先生，自從大戰之後，老朽的家國不再，老朽也帶著玲子離開故園四處輾轉，幸得在這裡安下身來。用你們古人的話說，鬼塚早已金盆洗手，退隱山林了。所以，龍威先生，怕是讓您失望了。」

龍威依舊笑著。

老者的白眉一垂。「玲子，客人的茶涼了。」

「是。」少女欠身領命，雙腿併攏，就要起身。

「不必了。」龍威笑著抬手，「鬼塚先生，我們還有一句古話：大隱隱於市。你我今日雖是第一次見面，但鬼塚家族的名聲，龍威卻早已有所耳聞。遠的不說，就說鬼塚先生在幾年前的大戰中，散去千金，向聯盟軍團資助了不少軍資，為聯盟軍團戰勝克洛特人貢獻了不少力量，可謂是功不可沒。不過，龍威最近聽說，鬼塚先生在北邊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煩？」

老者的眼角不易察覺地跳了一跳。他吟吟一笑，「想不到鬼塚這些瑣碎家事，竟然驚擾到了龍威先生，鬼塚真是慚愧至極。」

「鬼塚先生客氣了。」龍威笑道，「鬼塚先生，長夜已深，老人家需要多休息。所以，龍威只求一個名字。之後，再不打擾。」

老者欠了欠身，「龍威先生言重了。先生今日能找上鬼塚，也是老朽的榮幸。」

「關於龍先生您的經歷，鬼塚不才，也聽說了一些傳聞。」

「聽說龍先生也參加了那場大戰？而且還受過傷？」

「是。」龍威輕輕點頭，「龍威的確參加過幾次戰役，也受過一點皮外傷。」

「龍先生守衛家國，以身涉險，此等壯舉實在是令人欽佩。」

龍威欠了欠身，沒有接話。

老人頓了一頓。「鬼塚還聽說，龍威先生最近在調查的案子，與一個神秘組織有關？」

龍威的星眸一亮，「鬼塚先生果然消息靈通。不錯，這起案子的案發現場的確出現過一個奇異的符文圖案。是一個倒置的三角形狀，中央是一個骷髏頭骨。龍威懷疑這是一個神秘組織的圖騰標誌，所以今日特來向鬼塚先生請教，還請鬼塚先生指點一二。」

「龍威先生客氣了。」老者微微笑了一笑，側頭對少女說：「玲子，去把書架中間那本古書給爺爺拿來。」

「是。」少女怯聲領命，站起身去了屏風後面，不一會兒，捧來一本厚厚的、書頁有些發黃的書籍。

老者接過書籍，打開，慢慢翻看了一會兒，之後輕輕合上書籍，閉上雙眼。

良久，老人再次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三個字。

「滅世會。」

「滅世會？」龍威的星眸一亮，「多謝鬼塚先生。」

「龍先生客氣了。」老者笑著還了一禮，「龍先生，鬼塚已是風燭殘年，玲子尚且年幼，以後還要多多仰仗您的庇佑了。」

龍威淡淡一笑，「鬼塚先生言過了。龍某身為公務人員，自當殫精竭力，保護公眾平安。鬼塚先生，長夜已深，龍某就此告辭，鬼塚先生多多保重。」

龍威說完，再向老者欠身一禮，起身離開了內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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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裡面，兩名黑衣人依舊隱藏於黑暗之中。

小眼睛的馬尾男子不知去了哪裡。

龍威穿過走廊，來到外面的酒吧。

音樂聲有些喧囂地響著，舞池裡的男女舞者隨著音樂，肆意地扭動著身體。

龍威饒過人群，正向外面走著，他的身後，三個黑衣壯漢忽然從舞池的人叢中穿出，向著龍威背影探手入懷——

龍威忽然停住腳步。

沒有人看清龍威的動作。等眾人發現之時，龍威的右直拳，已經重重擊打在右側壯漢的下巴上！

與此同時，龍威左手抓住中間之人的右肘，令其手臂無法動彈，順勢右腿一記旋踢，重重踹在左側之人的襠部！

右側的壯漢仰頭后倒，兩顆門牙隨著一口污血飛出。一把烏黑錚亮的手槍從他懷中甩出，斜向著天花板噴射出了火苗。

「砰！」

左側之人是個瘦高個的紅髮男子，被龍威重擊之下，他「喔」地發出一聲怪叫，像一隻煮熟的蝦米一樣弓下了腰。不等他緩過氣來，龍威已經雙手合力，一個過肩摔將中間男子摔倒，順勢一個前滾翻，隨著男子的身體向前滾了出去。

「砰！」

一聲悶響在這名男子懷中響起，男子的後背瞬時出現一個彈孔，一顆彈頭射進了水泥地面！

「啊！」酒吧里的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頓時響起一片女人的尖叫。所有人都低著身子四下潰逃。

被重創命根的紅髮壯漢終於把槍端穩，被龍威擊中下巴的壯漢也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舉起手槍瞄準。

但是，他們還是慢了。龍威已經奪下中間之人的手槍，抬手擊發！

「砰！」「砰！」

一槍打在左側之人的右肩胛骨上，另一發子彈，精準地鑽進右側壯漢的眉心。

兩人瞬間倒地。

四秒，放倒3個。

「啊！」所有的顧客爬伏在地，或者鑽進桌子底下、躲到沙發後面。

龍威笑著從地上站起，「公眾場合持槍行兇，危害公眾安全，有罪！有組織、有預謀地蓄意謀殺，有罪！襲擊公務人員，有罪！」

一邊細數著罪狀，龍威一邊笑著走向紅髮壯漢。

看著龍威像個魔鬼一樣步步逼近，紅髮壯漢幾次想要抬手舉槍，卻在劇痛之下，根本無力將槍舉起一分一毫。忽然，他「啊」地大叫著發狂，翻身想要左手去抓手槍。

「砰！」子彈從龍威的槍膛中射出，鑽進紅髮男子左肩。

男子的全身劇烈一顫。

「拘捕。有罪！」

紅髮男子竟然是個狠角色，他忽然不顧疼痛地掙扎著起身，越過被眾人撞翻的桌椅，跑到窗邊，一頭撞碎窗子，跳了下去。

「逃逸。有罪！」

龍威撿起男子掉落的手槍，走到窗邊。

這裡是二樓，下面是一條漆黑的小巷。

看不到男子的去向。

龍威收回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望著酒吧後方那道走廊嘆了口氣。

「外面打的這麼熱鬧，裡面卻一個人都不出來。還真是沉得住氣。不過也沒準已經帶著孫女和手下從暗道里溜了。」

「這個老傢伙，還真是狡猾。」

掂了掂槍膛尚有餘溫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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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威不顧眾人的驚恐目光，撿起另外掉落在地的手槍，又收集了兩名死者身上的彈夾和手持終端，用一塊桌巾包起，左手拎著桌巾，右手提著手槍，下了樓。

剛剛走出一樓大門，一道苗條的身影立即迎了上來：「我抓到一個，長官，你沒事吧？」

那道苗條的身影明眸巧鼻，容貌俊秀，一頭微卷的褐色長發梳攏到了腦後，扎著一個馬尾，身上穿著一件黑皮夾克和一條很修身的黑皮長褲，腳上蹬著一雙高筒蠻靴，右手中拎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黑色手槍。

昏黃的街燈下，她的身體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道長影。

「我沒事，傑西卡。」龍威微微一笑，將手槍插進后腰。

「真的沒事？」傑西卡一臉關切地上下打量龍威。

「當然是真的。」龍威又是一笑，「人在哪呢？」

傑西卡閃身讓開視線。

五米之外，一團黑乎乎的人影蜷縮在牆根下的陰影里，似乎是臉朝下趴在地上，雙手反背，雙腳也被鎖在了一起，一動不動。

「我已經處理了他的傷口，」傑西卡輕啟朱唇說，「還給他打了一劑鎮靜劑，但是暫時還沒有掃描他的身份信息。在問出有價值的信息之前，他還死不了。」

「很好。」龍威再次點頭一笑，抬手指了一指樓上，「二樓還有兩個，不過已經死了。我特意留了這個活口。通知附近的警局了嗎？」

「已經通知了，」傑西卡說，「剛才槍聲一響，我就立刻通知了附近的47區警局。他們大約3分鐘后趕到這裡。」

龍威點點頭，看向陰影里的男子，「查一下他的身份信息。」

「是。」傑西卡將手槍插進蠻腰后的槍套里，左手從皮衣口袋中掏出一個終端，抬腿走向角落裡的那個男子。

龍威抬腳跟了上去。

傑西卡來到男子近前，蹲下身，激活終端的一個掃描窗口，掃描了男子的后脖頸。

「滴」一聲輕響，一組身份數據出現在掃描窗口。

「托尼。男。35歲……」

「怎麼？」傑西卡看著窗口中的數據微微一愣，「居然還是個被聯網通緝的在逃犯？入室盜竊、行兇殺人……他是怎麼混進泰坦城的？」

「哦？」龍威也屈膝蹲下，看著男子喃喃說到：「每個人進入泰坦城時都會被掃描身份信息，這個傢伙居然還能混進來……」

二人的頭頂上方，一列城軌列車在高架橋上呼嘯駛過。

傑西卡抬頭看向龍威，「長官，這傢伙今天幹了什麼『好事』？」

「公眾場所槍械外露，危害公眾安全；」龍威說，「有組織、有預謀的蓄意謀殺；襲擊公務人員；拘捕。」

長街盡頭傳來了警笛聲。

「好了傑西卡，」龍威站直了身體，「讓警察來處理善後吧。不過，這兩個終端咱們收管了。畢竟現在物資這麼匱乏。」

「是。」傑西卡轉頭看了一眼警笛聲方向。

說話間，三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和兩輛白色救護車由長街盡頭呼嘯而至。

龍威朝著幾個走下警車的警察撩起黑皮夾克，露出腰間的徽章。

龍威身後，傑西卡彎下蠻腰，一把抓住紅髮男子的脖領，像抓起一根木棍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