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只拿我應得的
和秦振業交換過聯繫方式后，張昊目送對方離開了包廂。
「厲害啊，張先生！」王旭說道，「很少有人第一次見到秦老時，就能和他在古玩方面進行如此深刻的交流。」
張昊苦笑道：「哪裡，說是交流，倒不如說是秦老在向我授課，我大多數時候只是個聆聽者而已。」
「哈哈，秦老確實是見多識廣。」王旭說道，
「我有個想法，其實我經常會組織一些黑卡會員們的活動，像是派對、藏品交流會、香檳和葡萄酒品鑒會這些，都有所涉及。
你如果有空的話，也可以經常來參加我們的活動嘛！
另外，我還有個想法，張先生和王總這樣的稱呼顯得太見外，不如我們之後就用姓名來稱呼彼此，如何？」
張昊欣然同意：「好啊。」
王旭發出的邀請，能夠開拓他在古玩圈的人脈，因此他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又和王旭閑聊了一會，張昊告辭離開了晚宴。
拿出手機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里在半小時前收到了一筆30萬元的轉賬。
同時，轉賬還附有一條留言：「兄弟，我是楊言，這是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請兄弟你多多擔待！」
看完留言，張昊臉上頓時露出一股輕蔑的表情。
大晚上的，楊言不去陪自己的710萬，反而張羅著給自己打錢，真是辛苦他了。
話說，幾天前楊言貌似還說他是「白眼狼」，怎麼現在就要和他稱兄道弟呢？
這廝，應該是屬狗的吧？
張昊打開手機相冊，找到之前拍下的欠薪和補償的明細，計算過楊言多給的部分后，分九次轉回到對方的支付寶賬戶中。
沒辦法，他的銀行卡在支付寶里的單筆轉賬的最高限額，被限定在3萬元。
「幸虧」楊言只給他轉了30萬，否則就要超過他銀行卡單日的轉賬上限了。
分批完成轉賬后，張昊也給楊言附了句話：「我只要我應得的。」
接受楊言的30萬元轉賬，便代表著同意為對方遮掩拍賣會上的事情。
而張昊，可沒打算原諒這個惡意拖欠員工工資的傢伙。
畢竟，他的工資雖然到手了，王煒等人的工資卻大概率還沒有著落呢。
完成轉賬后，張昊又打開通訊錄，準備給王煒打個電話。
他覺得，楊言既然有錢，卻一直拖欠薪水不發，顯然是有抵賴工資的想法。
既然如此，他要儘快把這個事情告訴以前的同事們，好讓他們提高警惕，儘快去找楊言討薪。
不料，王煒的手機卻關機了。
等了10分鐘后，張昊重新給王煒打去電話，可對方的手機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無奈之下，他只好通過微信語音，給王煒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與此同時，一間豪宅的客廳里，楊言正坐立不安地看著面前的手機。
他拋下酒店裡的女伴返回家裡，為的就是處理和張昊的事情。
張昊今天晚上看到他和情人在一起的事情，白天也很有可能看到他在拍賣會上競拍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都會對他造成巨大的損失，不僅可能讓他後院失火，還很有可能打亂他關於公司破產的重要謀划。
因此，他才著急忙慌地轉錢給張昊，希望對方能看在錢的面子上，和他握手言和。
可一刻鐘前，他的支付寶里收到了9筆來自張昊的轉賬。
他拿起手機，看著張昊附在轉賬記錄後面的話，很是鬱悶地嘆了口氣。
他明白，他和張昊的這場無聲的談判已經破裂，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他咬咬牙，坐在沙發上撥出幾個電話后，推開卧室門來到了妻子王曉慧的面前，一臉沉重地說道：「老婆，對不起，我犯了個錯誤...」
...
第二天清晨，張昊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機，來電人正是王煒。
張昊揉揉眼睛，隨後按下了通話鍵。
只聽王煒火急火燎地說道：
「張昊，大事不妙，公司破產了，楊總人也聯繫不上！」
「怎麼回事？」張昊微微一愣，隨即沉聲道，「你慢慢說，說的清楚一點！」
「好的...」
幾分鐘后，張昊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今天清晨，王煒在公司的工作群里看到通知，說是由於債務過高，楊言無力承擔，因此已經為公司申請破產，員工們從今天開始就不用來上班了。
至於工資，大家無需擔心，公司一定會進行結算的。
之後，工作群便設置成全員禁止發言的模式，楊言和王曉慧等公司管理層的手機也打不通了。
也有不死心的同事來到公司門口，果然看到大門緊閉，甚至還上了鎖。
於是，他們立刻把消息擴散到一些公司員工之間的小群中，王煒也因此得到了消息。
張昊問道：「我昨晚微信上發給你的消息你看了嗎？」
「還沒有。」王煒尷尬地說道，「我昨天喝多了，手機關機也沒注意，還是夜裡起來才充的電。一早看到群里的消息，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張昊說道：「好吧，那我一會把事情再和你說一遍，你現在是怎麼考慮的？」
「最關鍵的肯定是工資，我們的工資到現在都沒有發！」王煒焦急地說道，「以前的新聞你也看過，當年蘇省足球隊破產後，因為公司外債太多，沒有錢，所以拖欠球員和員工的工資一直沒有發。現在我們公司也破產，楊總會不會也賴掉我們的工資啊？」
張昊想了想說道：「公司有沒有錢我不清楚，但楊言手上肯定是有錢的。」
隨後，他把昨天的見聞，包括楊言給他轉賬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王煒。
「卧槽，這呆B怎麼這樣啊！」王煒怒吼道，「這不是耍我們嗎？
不行，我要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同事們，然後我們得去找楊總…楊言這傢伙討薪！如果他不給，我們就給他點顏色看看，我可是知道他兩個兒子在哪個學校上學的！」
「你不要太激動，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聽王煒似乎有要失控的趨勢，張昊連忙勸道，「我先諮詢一個律師朋友，看看能不能通過法律途徑討回大家的工資。
至於你，平復下情緒，然後把事情告訴其他同事，看看大家能不能團結起來，聯合討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