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山天下，何歡

夏侯嬰走後，剩餘七人，進行了深談。然後又，將各自大概知道的事情轉述了一遍。此後，肖跡最終決定返回九華山，前去黑泥沼澤找尋凌夏。於是七人在驛站處，上了馬車，馬車的車夫是一位六旬老者，說起話來很爽快，車費又便宜，速度不快不慢，除了道路有些不平外，也沒別的不舒服。

九華山，黑泥沼澤，雲聽琴背對著黑泥沼澤，一身絨衣的她顯得格外美麗。她的右手側是凌夏，凌夏的一身衣袍，隨風而動，凌夏的神情十分憔悴，但卻依然堅毅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為什麼不走？」雲聽琴問道。

「第一，我走不了，第二，我不希望你再和肖跡質氣，如果可以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以換得您們之間的和平，你們的友情如此珍貴，我不希望你後悔。」凌夏道。

「噗嗤」一聲笑聲似乎是很難忍住才不由發出的，黑衣男子從樹后閃出：「我實在忍俊不住了，你自己都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現在，你倒是惺惺作態的在這裡勸說別人了。」

「你是誰？」凌夏炳然道。

「哦，對了，你還不認識我。」他雙手抱胸，「我叫——黑岩，來自酆都鬼城，出師天子殿。」

「你是鬼界中人？」凌夏頗有疑問：「既是鬼界中人，又為何出師天子殿？」

「說你愚蠢你還是真愚蠢，天子殿出了個天雲人誰人不知，按照關係我和景塵還算是半個師徒關係。」黑衣男子黑岩凝視著凌夏：「你當年在燕山迎娶了魔骸：鳳姬，這種蠢事都能做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勸說別人？」

凌夏驚訝地看著他，「你識得景塵，還和他是師徒？為何又說是半個？」

「他不過是我的啟蒙恩師，後來他不認我，我自然再也不是他的徒弟。」黑岩道。

「原來如此，」凌夏低下眼眸：「鳳姬的事，是我的錯，正因為有這個錯，我才勸阻聽琴。」

「反正，你是個笨蛋，我又何必多言？」黑岩似乎話中有話。

雲聽琴看著黑岩：「你怎麼還在這裡？」

「送走梟姬，我自然要回來繼續守著你，我們一起害人，一起救人豈不快哉！」黑岩道。

雲聽琴淡然地看著他：「南疆紫竹林之行，我就應該甩掉你。」

重新抬眸，看著他二人，凌夏不由嘆了口氣：「哎，世上的情字難放下啊。」他的話剛落，雲聽琴便已出手。

她轉身出手，掐住凌夏的脖子：「你閉嘴。」她十分憤怒，似乎對凌夏的這句話十分痛恨。

「住手，放開他。」

一路七人，下了馬車后，便直接上了九華山，看著這一幕，朝方向跑來，率先的人是肖跡，他開口道。

雲聽琴一手掐著凌夏的脖子，一手緊緊握拳，她看向肖跡的目光是多麼的寒冷，只有迎上她目光的肖跡知道，肖跡身體沒來由一稟：「聽琴！」

雲聽琴笑了是很凄涼的的笑容：「呵呵，你還來做什麼？」

「聽琴，我們言歸於好，好么？不要在做無畏的傷害，那樣折磨自己，折磨他人，你會更加痛苦。」肖跡深深地期望著她，緩聲說道。

雲聽琴淡然的看著他：「那好，你娶我。」

「好，如果這樣，能夠減輕你的痛苦，我娶你。」肖跡鎮定的說道。

雲聽琴身體一稟痴痴地望著他不由後退一步，掐著凌夏的手，慢慢鬆懈下來。

「真的嗎？那我們要如何成親？」雲聽琴失言道。

見她的手鬆懈了下來，肖跡沖身上前，一把攬過她的腰身，抱她入懷，在過程中，肖跡的手刻意用較快的速度，推開了凌夏，如此便拉開了雲聽琴與凌夏的距離，這樣雲聽琴便傷不到凌夏。

看著他們，黑岩不由咬牙，卻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吭聲，也沒有任何動作。凌夏後退到一定距離，才穩步站好，看向前方抱在一起的人兒一陣驚訝：「成親！你們！」

剩餘的六人中，景雲手握記憶靈石，腦中顯示出畫面，那是一幅很慘的畫面，那一年，雲聽琴的母親不僅關押了她，還給她剝皮削骨的痛苦折磨，原本以為聖靈珠救了她，卻不想她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她還是堅持活了下來，既然活下來，她就要有活下來的意義。她無意間得到聖雲珠含在嘴裡，就在她面對梟姬公主和肖跡時，她吐出聖雲珠，身體失去了聖雲珠的氣息，一度地跨下來，但不知是什麼給了她活下來的力量，竟可以苦撐至今。

收起記憶靈石，重新戴回脖頸上，垂於胸前。

景雲上前，揮手間，拆開雲聽琴和肖跡。隨後，腳下一點，閃身而去。瞬間，將肖跡與雲聽琴，一手一個，攬入懷中。飄身回到原地，景雲定定地看著雲聽琴。

「你做什麼？」雲聽琴吃了一驚。

肖跡也才反應過來，「——是您？」肖跡大震。

「嗯。」景雲點點頭，卻一直看著雲聽琴：「聖靈珠沒在你身上。你是靠女媧石碎片存活下來的，乃是半狐。」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雲聽琴再次一怔。

「歸魂已經與我說過你。」景雲放開二人，退了一步，但依舊看著雲聽琴。

肖跡微微一呆，「祖，祖父！」

「幽明兒，你當真要娶她？」景雲目光不離雲聽琴。

肖跡猶豫了一下，雖是一時之計，但也確實有意。所以，肖跡開口道：「我欠她一個答案。」

「那你們......便......」景雲的話還沒說完。

只見，一團彩色光芒沖向雲聽琴，肖跡閃身擋在雲聽琴身前。

「你！」景雲驚訝地看著少年，只見他手中之劍已穿過肖跡和雲聽琴的身體。

肖跡面露訝色，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幕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就像，當年的玄神劍，刺穿了景雲和霄雲的身體。

景雲出手打斷少年，出掌推開他，反手抓住太極劍，隨即抽出。

合歡花散落，花瓣落了滿地，合歡花的花瓣沾滿了血跡，血水漫天飛灑，灑了一地。

「啊！」

輕呼了一聲，雲劍寒頓時感到渾身疼痛，眼前一黑，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