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亞里士多
曹植馬不停蹄,又來到了一處他認為能夠獲得信息與資源的地方。這兒是星羅群島上的「火星基地」,它構建在一座沉睡的火山之中,在鮮血戰爭前是世界大國繁星合眾國的五大軍火製造工廠之一,在戰爭結束后,隨著繁星合眾國被打碎、分裂,它成為了一家挂名在南群星聯邦的軍火製造公司。
在榮譽戰爭期間,這裡出廠的武器與裝備不斷從曹植手中被運送走,更有無數來自異界的武器被送往這裡進行解構與研究。
一間只有保安亭大小的房間里,正對著終端游標處理著文書的男子對著曹植說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你滾,馬上!你給我滾出去!」
曹植端著杯咖啡,挑了個沒有粘上咖啡漬和糖分的地方坐了上去,很輕鬆地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你家等你。」大概還有四個小時他就下班了,再考慮到飛行路徑的長短,曹植能先找個地方睡一覺。
「在你他娘的背叛協議后的三十秒內,我就被下方到了這裡!他們要是知道你來找我的話,董事會肯定會將我掃地出門的!你給我滾啊!」
「這不正好嗎?你也該受夠了吧,在這個熱得要死又暗無天日的洞天里,遠離你最愛的硝煙與火焰。你是個惡魔種啊,亞里士多。」
男子的皮膚是紅色的,身材高大硬朗得不得了,那肚皮圓又鼓,在左額上更是有一根犄角突了出來。
「你別在說這麼不正確的話了,該死的!我是人類,再說一遍,人類。我只是一個人類。」
「你當初被俘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還是喜歡你傲氣的樣子。」為什麼另一個世界會稱附身在邪惡知識上的邪神來自「如真地獄」是有原因的,在神話與榮譽戰爭中,一直都存在著地獄界。為了區分它們,前綴可少不了。
「我已經轉生了四次了,四次!我馬上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人類了,我不記得前世的事情,你也別來禍害我了。」他咆哮著,皮膚又紅了幾分,褲子傳來破裂的聲音,好像又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
「嘛。惡魔這種東西,轉身再多也只是擬態。你被信息流洗腦一千遍,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你確定要浪費時間跟我在這兒耍嘴皮嗎?」曹植指了指亞里士多手腕上的游標。他肯定這款出品自協會的產品,肯定
(本章未完,請翻頁)
已經偵測到了他的存在,發出警報了。
「你到底還想從我這兒獲得什麼?」
曹植終於開門,說道:「我的車。我知道你當初負責設計了其中火藥武器載具的部分,更是組裝工程師之一。現在車子打不著了,我需要找到它的光腦設計師。」
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亞里士多站起身來一腳就踹了出去,可惜立馬就被一團濃霧給抓住了撐破鞋的蹄子,猛然一扭,給摔了個狗吃屎。
他擠壓已久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嘴角流淌出了硫磺,吼道:「干你的蹄子!你去死吧!」爬起身來,腦袋差點沒把天花板給捅破了。
身軀整個隆起,五肢——指加上尾巴變得粗大,穿在身上的東西紛紛被撐破,緊接著隨著一聲玻璃被壓扁的聲音后,他發出了晦澀難明的詛咒。
曹植雙手捂耳,兩眼一閉,但他的防禦力實在是低下的可憐,仍是七孔流血。乒乒乓乓的亂砸一通,等兵工廠內的武裝人員趕到的時候,這裡就只剩下了滿地殘骸。
在人群中,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撥開了擋在面前的人,走到了那隻被踩碎了的游標前,對著手腕說道:「亞里士多消失,疑似被劫持。」說罷,她就轉身離開。這句話的後半段,是徹頭徹尾的假話。她對那個惡魔太熟悉了,他的奸詐、狡猾、虛偽、卑鄙無恥已經極端崇尚混亂,毫無一點屬於人類的道義,是教科書上該物種的典型案例。
「收到。程序,15,2,啟動。」
同一時間,十八名被「程序正義」定義為與曹植「關係親密」的人收到了通知。其內容包括但不限於——警戒他們不允許與曹植產生任何交流、他們的親屬進入藍色級別監控、一切執行中的任務被暫停,已經強烈「建議」他們收到協會的保護等等。
現在,屬於和平期間,因此防患於未然的程序並不適用。雖然有不少高層都在此之前建議提早把這些人控制起來——亦或者那他們來充當誘餌,但五一不被「程序正義」給攔了下來。
這,不符合程序。
協會強大,但依舊不是鐵通一個,內部鬥爭與理念割裂的強度,不比任何一個國家來的差。要不是他們仍舊有一個共同的偉大理想,以及套著協會的一個框架里,早就分崩離析了。
內
(本章未完,請翻頁)
部鬥爭,永遠比內戰來的好。
另一段,被送進了「車」里的亞里士多立即就開始檢查起了它的狀況,他對這台戰艦也不甚了解,它太複雜了。作為榮譽戰爭中除了協會的移動總部「崑崙」外,唯七的戰爭要塞,它不是某個單獨個體能全面掌控的。
至於它為什麼會被廢棄,這就設計到另一個又長又臭的狗血故事了。
曹植花四個小時看完了兩本書,亞里士多的總結如下:「搞不了。我只能告訴你,機體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它的自我修復功能仍舊穩定,但其他構造我完全看不懂,核心光腦我甚至都不確定存在在哪兒。」
亞里士多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從旁邊的小冰箱里取了一瓶快樂水一飲而盡,打了個火嗝后問道:「什麼時候干一票大的?」
兩個人當初是敵人,之後是...朋友?反正,現在算是同夥了。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條還算靠譜的消息告訴我,世界快要完蛋了——我指的是,所有的世界。所以,我打算拉一票人想個法子,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攔下來。」
亞里士多問道了謊言的味道,它摻雜了真相里,味兒太沖了,但也因此才對胃。他深信,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要毀滅了,曹植肯定是會和協會聯繫的,而不是叛逃。他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物種,他...愛自己的種族和孕育他的世界。否則,他當初也不會參加什麼榮譽戰爭。
「協會現在肯定已經把你的尾巴給摸斷了,你這些年的一切的行動軌跡,看過什麼書,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過去握在他們手裡,未來大半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亞里士多的不怕死是天生的,即便自己的老家現在已經被拆得稀巴爛,自己的巢穴也早已被毀滅,但不怕死是他的天性,喜歡搞事也是。所以,他不怕就是不怕。
曹植不理會亞里士多的這番話,只是在反思,反思自己是否還是太衝動,太迫不及待了。自己是不是在這十幾年裡,實際上一點長進都沒有。
一口鬱氣是出了,但也算把世界推到了懸崖邊上。
如果他們及時的話...或許毀滅世界的骨牌不會被推倒...
這樣想著的曹植站起身來,摸出了一隻手提箱。
上面印著「黃金之花」的那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