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是男保
白姐也只簡單說了一下千門的歷史傳承。
那時我才知道真有千門一說,而且是八大奇門之一。.
白姐說千門的歷史可追溯到伏羲時代,初稱虔門,創設了虔門三技,打卦、問天、占卜。
通過後人的不斷創新,虔門三技發展成世間爾虞我詐的各類手段,由此演化形成門派即千門。
白姐強調,千門的手法沒有好壞之分,關鍵是看用在什麼樣的人手裡。
這些我當然懂,火車上白姐和姓郭的三個人,都在出千,但真正騙錢的卻是姓郭的一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行善與行惡,是人的問題。
白爺無不得意地炫耀,「你看我這價值連城的風水寶地,都是從那些騙子手上贏來的。」
白姐走開的時候,白爺還神秘地吹噓,「我這一生沒缺過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更沒少過女人……」
白爺說得沒錯,好幾次,他讓我叫車將他送到一家按摩室,那個三十多歲的漂亮老闆親自給他按摩,而且老闆每次還專門為他找年輕漂亮的女子上床。
我不清楚白姐知道不知道這些事,不過那天晚上白姐倒是提醒我,讓我好好學技術,別聽白爺那些吹噓,特別是不能聽他玩女人那些事。
白姐手按在我頭上,「小白,他為啥現在坐輪椅上,就是因為女人,所以,你別讓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給污了哈。」
我答應著,可內心何嘗不羨慕白爺那樣的生活。
除了報仇,我當然想有用不完的錢和無數漂亮的妹子。
不過要是我有一個像白姐這麼漂亮的女孩,可能我不會像白爺那樣去找好多好多女人了。
於是我說你既然怕他的思想污了我,那你當我師傅吧,我向你學。
白姐目光一瞪,「跟我學,不僅報不了仇,可能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我說怎麼可能。
她說她從白爺那學到的千術不,而且千術千變,男女有別。
我不知道這是白姐謙虛還是白姐不願意教我,但看她那麼認真的樣子,我就知道白爺的千術肯定是當今最頂級的。
白姐第二天要離開莊園,為了讓我能安心在這裡呆著,耐著性子將我心中的各種問題統統解釋清楚。
特別是火車上發生的一切。
比如說火車上那個局,她為什麼會去參與?
21點簡單、好玩,將姓郭的設定為豬,誰都可以宰,而姓郭的演農民工演得惟妙惟肖,任何人也沒有懷疑他扮演的身份。
三個人打了幾圈,姓郭的就輸了不少,還說人太少不好玩,引誘其他人上鉤。
當時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躍躍欲試。
他聊天時透露,他這次打工回家要結婚。
女方要彩禮三萬。
而他存了整整一年的收入也才一萬多,所以他想賭,要是能贏點錢,結婚時手上也寬裕一些。
這人年輕氣勝,有點小聰明,自認為肯定不會輸。
要是他真上了場,這婚肯定結不成了。
白姐不是同情這年輕男子,而是同情那個女孩,所以就在男子要上場的時候,她將男子擠走,自己主動上鉤。
「這三個傢伙是那種經常在火車上騙錢的人,特別是春運期間,更是十分猖獗,所以,我也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又比如我問白姐火車上最後那局,她是不是也出千了?
白姐點頭,「當然是啦,你以為你的手氣真有那麼好。」
我張大了嘴,整個過程她就沒在場啊,居然也能出千,太神乎其神了。
我問怎麼做到的。
她笑笑,說我以後學了就知道了,那是對牌的準確計算,對對方下汗牌的瞬間修改和對對方心理分析做出的綜合決策而已。
而我當時所充當的角色,就是要讓那伙人徹底放心,並且引起周圍人的圍觀,讓那三個人依舊扮演著相應的角色不敢暴露,也不敢當場翻臉。
只要不翻臉,至少在火車上就不會對我和白姐產生威脅。
她說得很是輕巧,而我卻被如此的精算所震撼。
在以後無數次做局中,我都用白姐所教的辦法去設計,儼然成了我分析設計的樣板。
我問她這三個傢伙手法如何?
白姐笑了笑,說單純從技術的角度來說,這些人算不上真正千門的人,他們無非掌握了點老千的皮毛用來行騙而已。
不過這夥人敢在火車上搞得那麼大,卻沒人管,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那是因為這些人搞到錢之後,會主動向某些管他們的人進貢。
而且,這段時間火車上大多數是那些打工的人,他們辛辛苦苦一年才能掙點錢,他們對這種在牌桌上摸幾張牌就能撿大錢的機會少不了羨慕嫉妒恨。
做個撿錢的局,對他們有無窮的誘惑力,稍微缺乏點警惕性,這些人就會上當。
這些人下班后的主要娛樂活動就是打牌,順便搞點小刺激,這種場合沒人出千,不在乎技術,他們對賭局出千知之甚少。
更不可能知道出千技術能達到牌想換就換,一副牌打兩三圈就能被出千者下汗。
我又問我為什麼引起她注意,而且成為她的棋子。
她摸了摸我頭。
說我們現在是師姐師弟關係了,別說啥棋子棋子多難聽啊。
然後她說千術第一要領就是要通過察言觀色,洞察人的內心。
當我從潼城上車時,她就看到我眼中的仇恨、孤獨與倔強,她見我從上火車到中午啥也沒吃,就知道我的窘境。
這種情況下,她想幫我一下,但知道我不會接受別人施捨的。所以,她就找了個機會。
「只是沒想到,你一直在仔細觀察誰在出千,當時我也沒想到是你發現我有問題,不過你同情姓郭的沒錯,我就借了你這點同情心,完成了我的最後設計,而且也順便給你點錢,讓你回家算了。」
我汗顏,其實當時那些圍觀的人中有很多人感覺到黃毛出千,但誰也沒找到證據,也沒人敢指責黃毛出千。
而我正處於我爸離世的悲憤之中,屬於敢站出來那樣的人而已。
然後她說之所以對我重視,是因為看到我第一眼就覺得我有當老千的天分,至於從哪裡看出來的,她嘻嘻一笑,說這個不能說。
我問她怎麼知道姓郭的騙子在賓館等我們。
她說她剛進賓館就看到那伙人,隨即明白那伙人輸了錢不甘心,一直在跟蹤我們希望找個機會下手。
白姐淡淡地笑道:「我帶你去鹽幫餐館的目的就是為了擺脫他們,結果你賭氣走了,我給你留紙條,也是怕你真遇到危險。」
我的汗順著臉流出來,我根本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事。
「我要擺脫他們簡單得很,但你的目標就太大了,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姓郭的騙你和他住一起,然後偷走所有的衣物,他們的設想是我和你一夥,所以你會打電話找我,然後他們打算來個一網打盡。」
白姐淡淡地笑道:「可惜啊,他們這夥人,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一席話,讓我對白姐崇拜不已,我想這樣說來,那白爺的千術真是深不可測啊。
我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好好學,將白爺的千術完全學到手。
雖然跟了白爺學千術,但並不是我想象那樣的學習。
我不僅得上班,還得照顧白爺的起居生活。
因為白爺腿腳不方便,啥事都得我親自幫忙,所以我忙得不可開交。
每天早上六點半,我起床做飯,吃了飯,立即在白爺的嚴厲要求下訓練。
眼力、手法、心術、話術、策術,按他說的話,每一樣都得達到頂級水平。
下,我要到城南的濱江大廈附近的一家娛樂城,娛樂城的負一樓設了地下賭場,白姐通過關係將我安排去當服務生,這一工作通常上班到凌晨兩點。
白姐很少回來,我問她在什麼地方做事,她說該我知道的時候,她會讓我知道。
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和白爺在一起。
有次我在廚房洗碗,白姐給白爺打電話過來時,白爺在罵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算盤,說什麼讓我收個關門弟子,我看啊,其實是你想跑出去玩吧,狗東西,敢算計我。」
然後,白爺氣憤地將電話掛斷。
我也很茫然,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白姐拉來陪白爺、照顧白爺生活的保男呢還是真正的徒弟。